風(fēng)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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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狄國位于東陵的西北方。經(jīng)濟(jì)文化上,并不如更偏重中原文化的東陵,天承等國。但因其是一個由游牧民族組成的國家,所以在西狄不管男女老少都會騎馬射箭,因此在武力上,卻是獨占鰲頭!
尤其是西狄國的騎兵,更是驍勇善戰(zhàn),即便是向來兵力強(qiáng)勁的棲鳳國,也不敢小覷!
只是前些年,西狄老國主忽然病逝后,因為皇位的原因,西狄陷入了內(nèi)亂。所以這些年來,西狄自己都自顧不暇,自然不會和周邊的鄰國太過來往,但此時此刻,卻忽然屯兵東陵邊境,這不得不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所以,此時聽到鐘離的稟告,殷鳳湛頓時神情一怔,而聶瑾萱雖然不太清楚西狄國是怎么回事兒,但一聽鄰國屯兵邊境,也不由得一驚。
但殷鳳湛終究是冷靜的。所以在短暫的愣神后,殷鳳湛隨即便恢復(fù)了過來,然后一個轉(zhuǎn)身拉著聶瑾萱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同時低聲對著鐘離問道
“西狄這些年不是一直內(nèi)亂嗎?怎么會忽然屯兵邊境?”
“回稟皇上,這個具體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據(jù)前方回報,說是之前西狄確實是內(nèi)亂不假,但一個月前,西狄二皇子和西狄四皇子一個因病暴斃,一個外出時意外墜馬而亡。而這兩位皇子這些年來,一直因為皇位的事兒,爭得你死我活,但如今都相繼死了,所以皇位便落到了原本在皇位爭奪上,占下風(fēng)的三皇子身上。而半個月前,西狄的三皇子已經(jīng)登基了。”
其實西狄國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殷鳳湛這陣子一直在忙著國事,倒是沒時間注意這些。所以此時一聽鐘離這么說,殷鳳湛頓時就明白了。
畢竟,對于西狄國的事情,當(dāng)初殷鳳湛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當(dāng)初西狄老國主病逝,雖然之前有立大皇子為太子。可是在西狄國,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因其母家世強(qiáng)大,所以一等老國主駕崩后,三位皇子便連同殺死了身為太子的大皇子。
而本來三人事前是商量好要平分西狄的,可大皇子一死,二皇子首先改變了主意,便想要獨吞整個西狄,可他是這么想的,另外兩個皇子也是這么想的,所以西狄內(nèi)戰(zhàn)由此徹底的爆發(fā)了出來!并且,一爆發(fā)就是好幾年的時間!
只是,爆發(fā)了幾年的內(nèi)戰(zhàn),竟然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里,徹底平息了。而原因竟然是,兩位皇子先后死亡,這難免讓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所以等著這邊鐘離的話語一落,殷鳳湛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時,一旁的聶瑾萱也冷靜了下來,然后忍不住插話道
“鳳湛,我看這事兒有些古怪啊!那西狄國究竟是什么情況,我是不清楚。可一個月的時間……不,如果去除掉西狄三皇子登基后的半個月時間不算,那就是在半個月的時間。可就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西狄連續(xù)死了兩個皇子。并且兩人都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嗯,確實如此。不過據(jù)我所知,那西狄三皇子并不是什么心機(jī)深沉之人。否則西狄也不會持續(xù)內(nèi)戰(zhàn)這么長時間。而如今忽然在短短的半個月,那三皇子便登基稱帝,這里顯然大有問題!”
“鳳湛,那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背后幫他?”
“嗯,應(yīng)該是如此!并且這個幫三皇子的人,定然是一個使用心計高手!畢竟,就算是及時除掉二皇子和四皇子,可那些依附他們的勢力,可不會立刻妥協(xié)。這樣的話,三皇子就算是登基,也沒有用。可如今三皇子登基了,并且還屯兵邊境……想來一定是那個神秘人在背后做了很大的手腳!”
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而那西狄三皇子本就有勇無謀,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計策來,所以一定是有神秘人暗中相助。可這個神秘人又會是誰呢?為什么一定要屯兵東陵……
一時間,不管是殷鳳湛和聶瑾萱都陷入了沉思,但片刻之后,兩人便不禁對視了一眼,接著殷鳳湛轉(zhuǎn)眸看向鐘離吩咐道
“繼續(xù)打探,如有異動,立刻向朕回報!”
“是!”
恭敬應(yīng)聲,隨后鐘離便一臉嚴(yán)肅的離開。而等著鐘離一走,殷鳳湛便也站起身,然后低聲說道
“如今事已至此,你也要多想了!不過這王府,你就不要再待了,待會兒和我一起回宮吧!”
說著,殷鳳湛便叫來水云和聶洪,讓兩人下去準(zhǔn)備,而眼看著殷鳳湛那凝重的神情,聶瑾萱卻只能微微的嘆了口氣。
當(dāng)然,聶瑾萱之所以嘆氣,不是因為要進(jìn)宮了。而是因為,關(guān)于幫助西狄三皇子的神秘人,聶瑾萱和殷鳳湛都同時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聶瑾萱的父親,聶文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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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瑾萱隨著殷鳳湛回了宮,并被暫時安排到了離御書房最近的永樂宮。
永樂宮當(dāng)初是殷鳳湛母妃寧貴妃的寢宮,是當(dāng)年的先皇順承帝特意為寧貴妃修建的。之后殷鳳寒繼位后,將其賜給了明妃,但之后明妃被段太后處死,所以這永樂宮便空了下來。
而這次殷鳳湛帶聶瑾萱進(jìn)宮,本來就非常突然。因此永樂宮并沒有特別修整,好在聶瑾萱也不是挑剔的人,便直接住了進(jìn)來。而親自安頓了聶瑾萱,殷鳳湛便直接回到了御書房,同時將一眾大臣重新招到御書房,然后將其收到了消息說了出來。
要知道,這些年來東陵和相鄰各國和平共處,雖然時有摩擦,但也都是小事兒。卻是從來沒有在邊境忽然加大屯兵的事情發(fā)生。所以此時一聽西狄竟然忽然有此行動,眾臣自然感到驚恐不已。
但眼前的這些大臣,畢竟都是在朝堂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臣,所以在短暫的或是驚訝,或是慌張之后,眾大臣一看殷鳳湛依舊不動如山,頓時眾大臣便有了主心骨,心思也冷靜了下來。接著便有大臣紛紛站出來說出自己的觀點
“皇上,微臣認(rèn)為,西狄如此顯然是別有用心。只是如今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何用意,所以微臣建議,不妨先派使臣送國書遞交西狄國主,然后看對方如何答復(fù),再作打算也不遲!切不可輕舉妄動啊!”
“非也!皇上,微臣認(rèn)為剛剛王大人所言差矣。西狄國向來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主兒,如今新皇剛剛登基,便如此囂張,所以微臣認(rèn)為,應(yīng)該迎頭痛擊,打消對方的狼子野心!”
“哼!張大人話說的輕松。迎頭痛擊?!那倒是痛快了,可要知道,我東陵現(xiàn)在剛剛安寧,皇上登基也是不久,百廢待興,這時候出兵討伐西狄,豈不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哼!那要如何?難不成就這么忍著嗎?!而若是真的如此,那長此以往,我東陵國威何在?!又如何立足于中原大地?!”
“你……”
就這樣,因為是否出兵的事情,一群大臣頓時吵了起來。偌大的御書房也頓時變成了菜市場。
而此時,坐在龍案后的殷鳳湛冷眼看著眼前的一眾大臣吵得不可開交,倒是沒有馬上說話,而只是靜靜的看著,接著直到過了好一會兒,眼看著眼前去這幫大臣快要急的動手了的時候,殷鳳湛才忽然抬手往龍案上一拍
‘啪!’
瞬間,不大不小的響聲頓時傳了出來。聞聲,眾大臣先是一愣,接著一看是殷鳳湛,頓時馬上閉上嘴,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低頭不語。
所有人都老實了。而此時,殷鳳湛卻并沒有責(zé)怪眾人,卻只是深邃的眸光一轉(zhuǎn),徑自看了眼眾大臣,最后便將目光落到了站在角落,卻是始終沒有怎么說話的齊國公邱慕白身上
“邱愛卿,如今西狄之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如今這個場面,殷鳳湛點名齊國公邱慕白,也是有特殊意義的。畢竟和在場的一眾文官不同,邱慕白雖然是一品國公,但卻是武將出身。多年來戰(zhàn)守邊疆,更是積累了不少經(jīng)驗。再加上邱慕白本身非常精明,所以這個時候邱慕白的意見,很是重要。
而此時,聽到殷鳳湛的詢問,齊國公邱慕白隨即上前幾步,然后低聲恭敬的說道
“皇上,微臣以為,西狄國屯兵邊境,必然心懷不軌。并且忽然如此,定然背后有什么我等所不知道的情況發(fā)生,所以微臣認(rèn)為此事不可小覷!”
“那依著國公的意思,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要打,但必須做好了準(zhǔn)備再打!”
齊國公邱慕白說出了一個特別的答案。聞言,在場的眾人頓時一愣,而殷鳳湛則微微抿了抿唇
“說下去!”
“是!微臣覺得,剛剛不管是張大人也好,還是王大人也好,其實他們的建議都沒有錯。畢竟如今我東陵確實不益開戰(zhàn)。但即便如此,卻決不能做軟柿子,認(rèn)人拿捏,否則國威不存!所以,如果西狄真有戰(zhàn)意,那么這場仗我們必須打!”
“而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所以,一旦決定要打,就必須先行解決糧草的問題。可如今我東陵剛剛從政局不穩(wěn)中恢復(fù)過來,北方干旱,又撥了不少銀兩賑災(zāi),所以如今……”
邱慕白認(rèn)真的說著,而說到這里,卻是不禁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戶部尚書李賢。
李賢今年五十多歲,很有才能,但因為其個性太過耿直,當(dāng)初又得罪了段家,所以一度被貶出京城。是殷鳳湛登基后,才又被提拔了上來,甚至連升數(shù)級,委以重用。
而關(guān)于財政國庫這塊,本就是戶部的事兒。所以眼下聽著邱慕白提起,因此隨后不等殷鳳湛開口,李賢便站出來如實說道
“回稟皇上,先皇順承帝當(dāng)年駕崩之時,國庫確實十分充盈。可自打接任的先皇興順帝登基后,修繕了幾個園子,國庫庫銀銳減,再加上其他的雜七雜八,所以國庫損耗大半。而剩下的這些庫銀,其中三十萬兩已然被撥往北方賑災(zāi),十萬兩撥給工部,修繕在宮變中被毀的太廟和后宮的一些殿宇。所以便只剩下二十萬二萬兩了……而這二十二萬兩,還要留給淮河建堤,否則到了夏季,淮河定然又是洪水泛濫!所以如今……如今真的是沒錢了……”
殷鳳寒繼位短短幾個月,便使國庫損耗大半,這不得不讓人感到震驚。但不管怎么說,如今殷鳳寒已經(jīng)死了,所以李賢也沒好再多說什么。
只是,不管怎么說,如今的局面是沒有錢。而對于這個局面,想必邱慕白也是心里知道的,而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說:出兵,可以!但要準(zhǔn)備好再出兵!而所謂的準(zhǔn)備好,說白了就是先把銀子準(zhǔn)備好,因為只有有錢,才能準(zhǔn)備糧草,有了糧草,才能出兵!
事情就是這么簡單。但給軍隊準(zhǔn)備糧草,用的可不是一筆小錢!那么這筆錢從何而來?!
所以一時間,在場的眾大臣也考慮到這個問題,但卻一時間也想不出辦法,因此不過轉(zhuǎn)眼的功夫,偌大的御書房中便又安靜了下來。
誰也不說話了,因為想不出辦法。而此時,殷鳳湛卻是眸光一斂,然后在片刻后忽然說道
“想當(dāng)年父皇登基之初,西狄趁我東陵國內(nèi)政局混亂,侵吞了邊境榮晉二城。而父皇當(dāng)年考慮到大局,再加上那之后西狄并沒有其他的動作,所以我東陵也沒再多說什么。而轉(zhuǎn)眼二十多年過去了,如今西狄竟然忽然屯兵邊境……所以,和西狄的這場仗要打!并且還要狠狠打,然后由此將我東陵失去的榮晉二城奪回來!”
殷鳳湛說的斬釘截鐵。而一聽這話,在場的眾臣頓時一愣,隨即不禁高興起來,但隨后卻一想起糧草的事兒,卻又躊躇了
“皇上圣明!只是皇上,那糧草之事……”
“糧草的事情,朕心里有數(shù),朕會自己想辦法!”
說罷,殷鳳湛徑自起身,然后便直接走了出去。
……
當(dāng)天夜里,當(dāng)殷鳳湛回到永樂宮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子時了。而本來殷鳳湛以為聶瑾萱已經(jīng)睡下了,但卻沒想到,一進(jìn)永樂宮門口,便看到一個小太監(jiān)正打著燈籠站在一旁。
顯然,這是聶瑾萱派來等他的。見此情形,殷鳳湛雖然神情不動,但眸光卻在一瞬間柔和了不少。
隨后,殷鳳湛在那小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寢宮。這時殷鳳湛卻發(fā)現(xiàn),聶瑾萱竟然還沒有睡
“怎么了?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微微皺起眉,殷鳳湛有些疑惑。而聞言,聶瑾萱確實微微一笑,然后上去親自幫著殷鳳湛褪去龍袍,龍冠
“白天睡了一天了,所以晚上睡不著唄~!”
“那也不行,你現(xiàn)在要多休息。”
“還休息?那不成豬了嗎?”
“……”
被聶瑾萱堵的說不出話,殷鳳湛干脆閉上嘴。而眼看著殷鳳湛不說話,聶瑾萱頓時笑了,這時水云送上宵夜,聶瑾萱便陪著殷鳳湛一起吃了起來。
而在吃宵夜的時候,殷鳳湛雖然和往日一樣,沒什么特別的,但聶瑾萱還是敏感的發(fā)現(xiàn),殷鳳湛有點兒反常。所以之后不由得,聶瑾萱放下筷子,然后將房間里侍候的宮人打發(fā)下去,接著才看著殷鳳湛問道
“怎么了?西狄國的事兒是不是遇上麻煩了?”
殷鳳湛并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但聶瑾萱卻是不一樣的。而此時見聶瑾萱問了,殷鳳湛也不禁放下筷子,然后便將今天在御書房的事情說了出來。
而等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聶瑾萱這才恍然大悟,然后兀自點了點頭
“嗯,這確實是個問題。那鳳湛你說自己想辦法,不知可否已經(jīng)想到了?”
“我想把之前我私人的銀兩,先拿出來!不過即便如此,估計還是不夠。畢竟西狄鐵騎名震四國,而我們這次出兵,定然是要做好勝的準(zhǔn)備的。所以需要的可不是一筆小錢!”
殷鳳湛神情憂郁。見他如此,聶瑾萱不禁拉過他的手
“確實不是小錢,不過我們可以想辦法!只是,我倒是想知道,除了出兵之外,不知鳳湛是否還有別的打算?”
“有,只是還不確定這樣是否可行……”
殷鳳湛的話說的有些神秘,而這不禁引起了聶瑾萱好奇。接著殷鳳湛便俯身靠近聶瑾萱,然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去,而等聽完了殷鳳湛的想法,聶瑾萱頓時眼前一亮
“好主意!我覺得可行!”
“當(dāng)真?”
這世上沒有比自己心愛的人,認(rèn)真的贊同自己,支持自己更高興的事兒了。所以此時此刻,即便是殷鳳湛,也少見的笑了起來。
隨后,殷鳳湛和聶瑾萱兩人連夜商量事情,最后直到東方泛白,才就寢休息。而等著第二天一早,在殷鳳湛上朝去了不久,聶瑾萱也起身了,然后徑自換好衣服
而眼看著聶瑾萱起來的這么早,甚至還整裝待發(fā)的模樣,不禁讓水云疑惑不已,隨即忍不住追問道
“郡主,您這是要去哪里?”
“出宮,去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