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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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聶瑾萱坐著馬車一路趕到宸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了。
而經(jīng)過一番動蕩,殷鳳湛被關(guān),但此時的宸王府卻依舊平靜。見此情形,聶瑾萱也算是安了心,隨即在水云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這時王府總管顧洪便快步走了過來
“見過郡主!”
顯然,殷鳳湛已經(jīng)事先通知顧洪。所以隨后聶瑾萱倒也沒有費事,便直接隨著顧洪進了王府。可這邊聶瑾萱才剛一進了王府的前堂,韓落雪便徑自走了進來
“呵呵~聽聞郡主來了,落雪還以為是聽錯了,卻是不想是真的……”
如今聶瑾萱是皇上親封的安國郡主,而韓落雪卻只是一個側(cè)妃,所以論身份,聶瑾萱自然要比她高出一些。不過即便如此,韓落雪卻依舊落落大方,倒是沒有一絲不妥之處!但聶瑾萱還是直覺的感到韓落雪來者不善。
可此時,聶瑾萱已然沒時間和她兜圈子。所以在聽到這話后,聶瑾萱卻只是微微一笑
“是啊,韓側(cè)妃,別來無恙啊~!不過,今日安國來此,實則是有事而來,還請韓側(cè)妃多多體諒啊!”
“哪里哪里,郡主這話說的就見外了。雖然現(xiàn)在郡主已然不是這宸王府的王妃姐姐了,但落雪心里卻從來沒覺得郡主是外人……只不過,現(xiàn)在王爺身在宮中,具體狀況落雪不甚明朗,這時候郡主您過來,不知是所謂何事啊?”
韓落雪這話暗含貶損,但聶瑾萱卻全當(dāng)聽不見,隨即依舊神情不動的說道
“宸王殿下現(xiàn)在在宮里很好,韓側(cè)妃不用擔(dān)心。至于安國今天過來所謂何事……呵呵,不是安國有意隱瞞,只是安國確實不能說,還請韓側(cè)妃體諒。”
“呃……原來是這樣啊……那落雪便也不再問了。不過聽說王爺在宮里沒事兒,落雪也便心安了。”
話落,韓落雪對著聶瑾萱微微一笑,然后便對著旁邊的顧洪吩咐道
“顧總管,既然郡主有正事兒要辦,那這里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生照應(yīng)著,有什么事兒只管聽郡主的便是!”
韓落雪完全一副王府女主人的架勢,而說到這里,便又轉(zhuǎn)頭看向聶瑾萱,然后笑著說道
“那好,郡主您忙著,有事兒就讓人叫落雪便好,千萬不要客氣~!”
說罷,韓落雪又對著聶瑾萱福了下身子,然后便走了出去。
……
韓落雪總算走了。聶瑾萱也懶得計較什么,隨即便讓顧洪將吳嬸帶過來。接著不一會兒,吳嬸來了,顧洪便直接默默的走了出去。
轉(zhuǎn)眼的功夫,房間里便只剩下聶瑾萱,水云和吳嬸三個人。而這時,聶瑾萱卻是眸光一轉(zhuǎn),然后便目光便直直的落在了吳嬸的身上
“吳嬸,今天我過來,其實是有一件事兒要問你!”
聶瑾萱聲音平靜,可聞言,吳嬸卻是微微有些不安的動了下一下,但隨后還是鎮(zhèn)定的應(yīng)聲道
“郡主有事兒只管和奴婢說,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而不盡。”
“好!那請問吳嬸,二十多年前你如何到寧貴妃身邊做侍女的?是一進宮便被安排到寧貴妃身邊,還是之后被調(diào)過去的?”
“呃……郡主怎么問起這事兒了……”
“吳嬸只管說便是了,怎么?難道說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聶瑾萱目光灼灼,瞬也不瞬的盯著眼前的吳嬸。而一聽聶瑾萱這么說,吳嬸頓時想也不想的搖頭
“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忽然被問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感到有些奇怪罷了,還請郡主不要在意……二十多年前,奴婢其實本不是寧主子身邊的人,當(dāng)時奴婢記得是剛剛?cè)雽m,很多事情都不太懂,所以有一次無意間得罪了當(dāng)時還是才人的麗妃娘娘,麗妃娘娘的性子,奴婢不說,郡主經(jīng)常進宮也應(yīng)該知道,因而自然不會饒了奴婢……”
“當(dāng)時奴婢在宮里無依無靠,只覺得是死定了,幸好這時寧主子碰巧路過,看著奴婢可憐,便救下了奴婢。對此奴婢深感恩德,隨后便一心一意的留在了寧主子身邊……”
低著頭,吳嬸低聲說著。可聞言,聶瑾萱卻眼底瞬間精光一閃
“原來是這樣,看了吳嬸應(yīng)該也是一個懂得恩情之人。哎,只是誰也沒想到啊,性子那么直爽,心底這么善良的寧貴妃之后卻死了……想必,當(dāng)時吳嬸也很難過吧~!”
“是……”
“嗯,是啊,這事兒別說是吳嬸了,連著我聽著都覺得難過……哦,對了吳嬸,我記得之前宮里的高公公曾說過,當(dāng)年在寧貴妃出事之前不久,你被安排去照顧當(dāng)時還年幼的宸王殿下去了,那這就奇怪了,這侍候?qū)庂F妃好好的,吳嬸怎么會忽然被安排走呢?”
“呃……這個是因為當(dāng)時原本照顧宸王殿下的丫鬟照顧的不周到,寧主子知道后,很是生氣,所以便讓奴婢過去照顧的……”
“哦,看來寧貴妃倒是十分相信吳嬸。”
盯著眼前的吳嬸,聶瑾萱靜靜的說著。可說到這里,聶瑾萱卻是不說話了,一時間,偌大的房間里頓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
時間在流逝,隨后直到過了好一會兒,聶瑾萱才微微臉色一斂,然后再次忽然說道
“那請問吳嬸,二十多年前,在寧貴妃死的那個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聶瑾萱終于漸漸問出了重點。而此時一聽這話,吳嬸果然神色一動
“呃……這個……”
吳嬸的聲音明顯有些閃躲。可就在這時,就在聶瑾萱要繼續(xù)追問吳嬸的時候,便只聽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
頓時,聶瑾萱不由得皺起眉頭,隨即起身走到門前
“水云,怎么回事兒?”
之前是安排水云在門口守著的,所以此時外面有動靜,聶瑾萱自然要問她。可等著聶瑾萱這話落后,卻并沒有聽到水云的應(yīng)答,不由得聶瑾萱心里一驚,隨即伸手拉開房門,但這時卻見門口已然沒了水云的身影
見此情形,聶瑾萱心里更加驚駭,但就在這時,卻見一道黑影瞬間沖到自己面前,同時低聲說道
“郡主!”
原來,這道沖回來的黑影便是水云。而此時,看著水云回來了,聶瑾萱這才暗自松了口氣,然后低聲問道
“剛剛怎么了?”
“有人偷聽,所以奴婢追過去看了下。”
“找到人了嗎?”
“沒有,但可以肯定是這府里的人,之后閃進了后院兒,所以奴婢便沒有再追。”
顯然,水云也是怕聶瑾萱出事,所以自然不敢離開的太久,看著對方跑了,便直接轉(zhuǎn)身回來了。而聽到這話,聶瑾萱隨即了然的點了下頭
“嗯,那就好!”
聶瑾萱徑自說著,隨后轉(zhuǎn)身回到房中,可就在這時,就在聶瑾萱轉(zhuǎn)身的瞬間,卻頓時一怔,隨即猛的瞪大了雙眼!
原來只見,原本站在房間里的吳嬸,此時正癱軟的躺在地上!
瞬間,聶瑾萱直覺的感到不好,這時,同樣看到情況的水云頓時一個縱身搶先在聶瑾萱之前來到吳嬸身前,接著伸手探了下吳嬸的鼻息,然后片刻之后便轉(zhuǎn)身對著聶瑾萱搖了搖頭
吳嬸死了!
就是聶瑾萱走到門口,打開門,然后水云回來……這不過眨眼的瞬間,吳嬸便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
聶瑾萱一臉震驚。而水云卻是神情凝重的看了下周圍,但卻依舊沒有看出周圍有什么一樣!隨后不過片刻的功夫,聶瑾萱也回過神來,接著上前將吳嬸的身子扶好,同時對著水云說道
“水云,把門關(guān)上!”
“是!”
恭敬應(yīng)聲,隨后水云起身關(guān)上房門,這時聶瑾萱便利落的褪下吳嬸的衣服,然后飛快的檢查一遍,但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道傷口!
身上沒有傷口,又不是中毒……一時間,聶瑾萱也皺起眉頭。但隨后聶瑾萱卻瞬間眸光一閃,然后伸手拿下吳嬸頭上的發(fā)簪,便開始細細的檢查吳嬸的頭……接著不過片刻的功夫,果然發(fā)現(xiàn)了玄機!
“水云,匕首!”
“是!”
隨后聶瑾萱從水云手中拿過匕首,然后三下五除二便利落的將吳嬸的頭蓋骨揭開,接著小心翼翼的在吳嬸的頭頂正中百會穴的位置,抽出了一根繡花針!
最是普通的繡花針,此時正迎著窗欞透出的光線,不時的閃著森森的銀光……可看著眼前的繡花針,聶瑾萱隨即不禁抬頭,這時卻見就在屋頂之上,竟有一個小小的縫隙!
顯然,兇手是悄悄的掀開房頂上的瓦片,然后從上面直接射出暗器,將吳嬸無聲無息的殺死的!而這時,水云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隨即便想著要上去看看,但這時卻被聶瑾萱叫住了
“不用了。去了也不會有什么線索!”
聶瑾萱說著,然后將手里的繡花針收好,接著叫來顧洪將吳嬸的尸體抬走!
吳嬸死了,隨后聶瑾萱也沒在宸王府再多做逗留,便直接回了宮。這時,已是夜晚,殷鳳湛正在房里等她,而接著等聶瑾萱一回來,便也沒有廢話,便徑自將吳嬸已死的消息告訴了殷鳳湛,最后拿出了懷中的那根繡花針
“鳳湛,你看這個,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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