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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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瑾萱動作干凈利落,這下子反倒是殷鳳湛愣住了,瞬間雙眸一怔,隨即反射性的說道
“聶瑾萱,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說我干什么?自己腿傷都那樣了,你還敢泡在浴桶里?!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抬頭狠狠的瞪了殷鳳湛一眼,隨后聶瑾萱徑自低頭查看,可這一看之下,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原來只見,殷鳳湛那本來之前就有些惡化的傷口,此時已然被水泡成了白色,雖然沒有流血,但卻已然腫了起來!甚至又開始有流膿的跡象!
見此情形,聶瑾萱頓時恨不得直接揍眼前的男人兩拳,隨即再次抬頭瞪了殷鳳湛一眼后,接著便直接站起身
“你給我出來!快點兒!”
斂眸直視著眼前依舊靠在浴桶中的男人,聶瑾萱沉聲命令著,話落便直接轉(zhuǎn)身往外走……可聞言,殷鳳湛卻眉頭一挑,然后冷聲說道
“干什么?”
“少廢話!讓你出來就出來!”
聶瑾萱有些火了,回頭第三次瞪了殷鳳湛一眼后,便直接繞過屏風(fēng),然后叫來小秀去準(zhǔn)備東西……而此時,本來要準(zhǔn)備晚飯的小秀,一聽到聶瑾萱讓自己準(zhǔn)備金瘡藥和一些東西,頓時一愣,隨即忍不住擔(dān)心的追問道
“王妃,您,您怎么了?您受傷了嗎?”
“不是我,不用擔(dān)心。快去準(zhǔn)備。”
“哦~!”
聽說不是聶瑾萱,小秀這才微微松了口氣,隨即便轉(zhuǎn)身跑了出去。而等著小秀一走,聶瑾萱這才回頭,接著果然看到殷鳳湛披著衣服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
……
高大頎長的身材,披著一身白色寬松的長袍,帶著水的長發(fā)肆意的披散在身后,零星垂落的發(fā)絲擋住了那完美無儔的臉……在房中光影的映照下,更顯著迷離中透著一絲說不出的惑人!
瞬間,聶瑾萱有那么一剎那的愣神,但隨后卻還是猛的回過神來,接著不由得再次眉頭一皺
“別站著了,到床上去,一會兒給你換藥!”
聶瑾萱說話沒什么好氣兒,聞言,殷鳳湛不由得臉色一沉,但隨后還是聽話的走到旁邊的床榻上,見此情形,聶瑾萱不禁抿了下唇,然后也跟著走了過去
“真是的,都多大了?怎么還像小孩子似得……”
很是不滿的低聲嘟囔,而說話的同時,聶瑾萱卻一把將殷鳳湛的褲腳挽起……這時,出去準(zhǔn)備東西的小秀快步走了進(jìn)來
“王妃,東西都拿過來了。”
“嗯,行了小秀,先把東西放這邊,然后你下去休息吧!”
揚聲吩咐了一句,而此時一聽聶瑾萱這么說,小秀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隨即便徑自走了出去。
小秀走了,轉(zhuǎn)眼間,房間便只剩下殷鳳湛和聶瑾萱兩個人。而隨后聶瑾萱也不廢話,便直接開始低頭忙活了起來。
一時間,房間中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而此時,靠坐在床榻上,看著眼前的聶瑾萱認(rèn)真的為自己包扎傷口,殷鳳湛不由得微微眸光一斂,接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忽然低聲問道
“為什么懷疑碧瑤的身份?”
殷鳳湛說話向來直接。而聞言,此時原本正低頭擦拭著傷口的聶瑾萱不由得手上一頓,然后在徑自抿了抿唇后,才緩緩的低聲說道
“因為手。”
“手?什么意思?”
挑眉,殷鳳湛表示不解。而這時,聶瑾萱卻將手里的東西放到一旁,然后伸手將旁邊金瘡藥倒了出來,同時解釋道
“今天給碧瑤驗尸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碧瑤的手很干凈漂亮,怎么說呢,手心無繭,細(xì)長如蔥,連著骨節(jié)都不是很明顯……所以當(dāng)時我便以為,碧瑤應(yīng)該是從小入宮,所以沒有做過什么太過粗重的活兒,才會這樣的。因此當(dāng)時才會不自覺的那么說……”
“可沒想到,之后高公公卻說,碧瑤不是從小入宮的,并且出身農(nóng)家……而這,頓時就讓我產(chǎn)生了懷疑!”
說到這里,聶瑾萱微微一頓,然后抬頭看向殷鳳湛
“畢竟你想,如果碧瑤真的出身農(nóng)戶之家,那么小時候定然會做過很多活兒,那么她的手怎么可能會像現(xiàn)在這般?!當(dāng)然,這也不能十分肯定,但卻足以讓我有懷疑的理由!而之后見了張喜之后,這種懷疑,就更加明顯了!”
“記得張喜當(dāng)時說,兩年前是碧瑤找到他幫忙,然后想要進(jìn)宮混口飯吃。但張喜當(dāng)時除了認(rèn)出了碧瑤母親的玉佩之外,還有一點是碧瑤給了他錢!可你想想,如果當(dāng)時碧瑤身上有錢,為什么還要進(jìn)宮?!要知道,依著當(dāng)時碧瑤的年紀(jì),足可以在鄉(xiāng)下找個保靠的人家嫁了,而且碧瑤長得也很漂亮,識文斷字,何愁找不到好人家?!但就算是這樣,碧瑤還是選擇了進(jìn)宮,難道進(jìn)宮做宮女,就真的比在外面更好嗎?”
古代的后宮,是一個落片葉子也能砸死人的地方!在這里,就算是妃嬪娘娘,都如覆薄冰,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宮女?!生與死,不過是上面人的一句話,又如何比得上外面的自由?!
而這個道理,聶瑾萱相信,很多人都懂!而為什么碧瑤明明知道,進(jìn)宮不一定是一條好出路,還要堅持這么做呢?!除非她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當(dāng)然,聶瑾萱的心思,殷鳳湛當(dāng)然也清楚,所以在略微沉思了片刻后,才又追問道
“那城外的結(jié)果呢?”
“不太好!”
直接回答了殷鳳湛一句,隨后聶瑾萱拿過旁邊的干凈布巾,開始幫殷鳳湛做最后的傷口包扎的工作,同時才又說道
“我今天在城外確實找到了碧瑤之前住的地方,然后也確實了有這么一家人。然后據(jù)周圍的一些鄰居說,說是碧瑤的父母在幾年前先后病故,然后碧瑤說是進(jìn)城找一份營生做,便再也沒有回去……可在我詳細(xì)打聽下發(fā)現(xiàn),碧瑤父母先后離世,卻并不是兩年前的事情,而是三年前!”
“三年?!”
“是的!所以,這不就有問題了嗎?要不然你想,碧瑤在兩年前找到張喜的時候,是說因為自己沒有出路了,所以才要進(jìn)宮的!可實際上,早在三年前,碧瑤就已經(jīng)父母病故了,那么中間這一年她去了哪里?!”
“并且,更關(guān)鍵的是,聽那幾個鄰居中的一個人說,碧瑤六七歲的時候臉上曾經(jīng)被公雞啄傷過……可昨天碧瑤的尸體,我檢驗的很清楚,別說是臉上,就連身上,也沒有一丁點的傷痕!”
抬頭皺眉看著殷鳳湛說著,而聞言,殷鳳湛瞬間眸光一閃
“碧瑤是假的!”
殷鳳湛這話說的肯定,一聽這話,聶瑾萱也是微微瞇了下眼睛,然后低聲說道
“很有可能不是么……要知道,張喜當(dāng)初也說,他認(rèn)得玉佩,卻沒有見過碧瑤!那么有誰能證明,在醉霞山莊死去的那個碧瑤,就是真正的張碧瑤呢?!所以,明天我打算讓城外的那幾個鄰居,認(rèn)一下尸,到時候便知一二……”
聶瑾萱輕聲說著,而話落,隨即低頭將殷鳳湛的腿傷包扎好,然后起身開始收拾東西……而此時,看著聶瑾萱在一旁忙活著,靠坐在床榻上的殷鳳湛,卻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但卻什么也沒有說。
房間中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而隨后,等著將東西都收拾好了,聶瑾萱才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忽然說道
“另外,還有一件事兒,那就是,即便現(xiàn)在我們先不管這碧瑤是真是假,可佟淑嬪究竟是怎么死的?!”
說著,聶瑾萱轉(zhuǎn)身再次坐到床榻邊上,然后看著眼前的殷鳳湛說道
“開始,我們都懷疑碧瑤,是因為碧瑤是佟淑嬪的貼身侍女,所以佟淑嬪在已然死亡的三天里,她這個貼身侍女不可能不知道!但現(xiàn)在的情況變了,佟淑嬪死亡的時間,不是三天前,而是五天前!那么這樣一來,就出現(xiàn)了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就是如果佟淑嬪是在五天前就死了的話,那么三天前在醉霞山莊里和段皇后吵架的又是誰?!”
“要知道,當(dāng)初正因為佟淑嬪惹火了段皇后,所以才被段皇后責(zé)令閉門思過的!并且這件事兒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fā)生的,很多人都知道的!這又是怎么回事兒?”
聶瑾萱陷入了自己構(gòu)想的迷霧之中,而聽她這么說,殷鳳湛卻也跟著皺了下眉
“難道死亡時間有錯了?”
“不可能!之前錯過一次,我怎么還會犯第二次錯誤?!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
想也不想的直接反駁了殷鳳湛,隨后聶瑾萱不禁白了他一眼,接著才又說道
“在這個世上,活人可以說謊,但死人是絕對不會說謊的!所以,佟淑嬪的死亡時間絕對不會有問題,所以有問題的只能是在三天前在醉霞山莊和段皇后吵架的那個!”
聶瑾萱這話說的斬釘截鐵,話落,隨即站起身
“行了,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說吧,聶瑾萱也不管殷鳳湛說什么,便直接走了出去。而看著她的背影,殷鳳湛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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