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準(zhǔ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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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難測,這話說的一點兒都不假。
一如此時,雖然順承帝的臉色平靜,但他這話音一落,頓時讓聶瑾萱猛的心頭一驚!連著旁邊的殷鳳湛,都瞬間薄唇輕抿,欲言又止。
御書房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但隨后,在徑自冷靜了一下后,聶瑾萱還是勇敢的低頭斂眸應(yīng)聲道
“回皇上的話,當(dāng)時瑾萱確實查驗有誤!”
是自己的錯誤,聶瑾萱從來都不會去遮掩什么。而一聽這話,順承帝反倒是笑了
“呵呵~,你倒是敢作敢當(dāng)。怎么,難道你就不怕朕就此治你的罪嗎?”
“回稟皇上,瑾萱害怕!但錯了就是錯了,如果皇上為此而治瑾萱的罪,瑾萱甘愿受罰!”
低頭斂眸,聶瑾萱平靜的說著。可說到這里,卻又是一頓,然后抬頭看向眼前的順承帝,接著瞬間話鋒一轉(zhuǎn)
“可是皇上,就算是皇上要罰瑾萱,可在受罰之前,瑾萱還是要把話說清楚……之前,瑾萱不知碧池為寒潭,才做出之前的判斷,而眼下再次確實佟淑嬪的死亡時間,因此,瑾萱在這里斗膽說一句,碧瑤可能是被冤枉的!”
就算眼下碧瑤已經(jīng)死了,但聶瑾萱也要把該說的說出來。可聞言,順承帝卻在靜靜的看了聶瑾萱一眼后,徑自說道
“可是你也應(yīng)該知道,那個叫碧瑤的宮女,已經(jīng)死了!”
“皇上,碧瑤是死了,但真兇還在!并且,就算是碧瑤死了,但如果佟淑嬪被殺一事和碧瑤沒有關(guān)系,那么瑾萱認(rèn)為,還是應(yīng)該還她一個清白!皇上,這活人不能蒙冤,死人同樣不能含恨啊!”
說到最后,聶瑾萱的聲音近乎透著一絲請求。而聽到這里,順承帝也是微微眉頭一動,然后在半晌后,才說道
“這么說,你現(xiàn)在肯定那宮女碧瑤是被冤枉的?并且和這件事情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碧瑤和佟淑嬪被害一案究竟有沒有關(guān)系,這一點瑾萱不敢保證。但瑾萱相信,那碧瑤是被冤枉的沒錯!”
“哼……你倒是好像很了解她?!怎么?你之前就認(rèn)識那個碧瑤?”
“瑾萱不認(rèn)識!”
“既然不認(rèn)識,為何如此肯定那碧瑤一定是被冤枉的?”
揚聲反問,順承帝徑自打量著眼前的聶瑾萱,眼底透著一絲探尋。而這時,便只聽聶瑾萱想也不想的直接說道
“啟稟皇上,瑾萱雖然不認(rèn)識碧瑤,但瑾萱知道真兇是個什么樣的人!”
“哦?此話怎講?”
聶瑾萱的話終于挑起了順承帝的好奇,隨即聶瑾萱便將昨天上午偶然知曉碧池是寒池,然后到后來仔細(xì)勘察現(xiàn)場,并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血跡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
聶瑾萱說的很詳細(xì),同時也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而等著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后,聶瑾萱這才又微微一頓,然后皺眉一臉凝重的看著順承帝說道
“所以說,皇上,兇手將佟淑嬪的尸身毀損如此嚴(yán)重,但現(xiàn)場卻非常干凈。甚至于如果不仔細(xì)查看,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痕跡。那么也就是說,兇手定然在拋尸之后,整理過現(xiàn)場。而皇上您試想一下,如果如果一個人能在殺完人后,還能冷靜的收拾現(xiàn)場,并且坐到滴水不漏的程度,那么兇手會是一個什么樣兒的人?!”
“冷靜,沉著,心思縝密,遇事不慌不忙……而這樣的人,皇上您不覺得很可怕嗎?!可碧瑤是什么人?一個宮女而已,雖然瑾萱沒有見過這個碧瑤,但瑾萱相信,依著一個宮女來說,絕對做不到這樣!”
“當(dāng)然,瑾萱也知道,瑾萱這樣的判斷有些主觀!可拋開這一點不說,單說碧瑤在被抓到后,就馬上認(rèn)罪這一點上看,就有很大的問題!畢竟,當(dāng)初兇手之所以要整理現(xiàn)場,目的就是毀尸滅跡,讓人不易察覺。那么如果碧瑤是真兇的話,她難道不會據(jù)理力爭嗎?否則,之前做的一切,豈不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因此,單單從這一點上開,瑾萱便相信,碧瑤絕對不可能是兇手!另外還有時間上的不在場證明問題……等等,所以,瑾萱認(rèn)為碧瑤是無辜的!”
聶瑾萱說的有理有據(jù),隨即連著順承帝都不由得微微點了下頭,然后徑自從龍案后站起身,接著踱步來到聶瑾萱面前
“這么說,那叫碧瑤的宮女當(dāng)真是被冤枉的?可如果佟淑嬪不是她害的,她又為何會自己認(rèn)罪?”
順承帝低聲說著,話落,便不由得轉(zhuǎn)頭看了眼守在旁邊的高才庸一眼。見此情形,高才庸馬上上前解釋道
“回稟皇上,奴才對天發(fā)誓,奴才雖然奉旨緝兇,可當(dāng)時在查到那碧瑤身上的時候,卻只覺得她有些可疑。畢竟,依著當(dāng)時宸王妃判定的死亡時間,佟淑嬪三天沒有出房間,她這個做貼身侍女的不可能不知道……”
“因此,當(dāng)初奴才只是針對這一點對碧瑤做了盤查。當(dāng)然,奴才也承認(rèn),奴才當(dāng)時是用了一些刑罰,但絕對沒有用大刑。可隨后沒多久,你碧瑤就自己承認(rèn)了罪行……關(guān)于這一點,當(dāng)時在場的其他幾個宮人也在場,奴才對天發(fā)誓,絕對沒有屈打成招,還請皇上明察!”
能在順承帝身邊待這么久,高才庸絕對有著非同一般的察言觀色能力。所以,剛剛一聽著順承帝的話,接著不等別人詢問,高才庸便自己站出來把事情說了出來。聞言,順承帝不禁又看了高才庸一眼,然后便將視線落到了眼前的聶瑾萱身上
“既然沒有屈打成招,就自己供認(rèn)了罪行,這點上確實有些可疑啊……”
“是的,皇上!并且瑾萱認(rèn)為,現(xiàn)在更可疑的是,碧瑤竟然死了!”
接著順承帝的話,聶瑾萱抿唇說道。而一聽這話,順承帝也是眸光一瞇
“哦?這么說來,你是認(rèn)為那宮女碧瑤的死,有些蹊蹺?”
“瑾萱不敢斷言!但實在死的有些巧合不是嗎?”
聶瑾萱一臉認(rèn)真。而對上她的眼,隨后順承帝便轉(zhuǎn)頭對著旁邊的高才庸說道
“高才庸,那碧瑤是怎么死的?”
“呃……是,回稟皇上!聽說應(yīng)該是自殺而死!”
“自殺?這關(guān)的好好的,怎么就自殺了呢?”
“呃……是,奴才開始也很驚訝的。隨后便盤問了一下那守牢房的侍衛(wèi),而據(jù)侍衛(wèi)回稟說,在碧瑤被關(guān)期間,除了送飯的下人之外,便再沒有接觸過外人,所以除了自殺……應(yīng)該……應(yīng)該不會有別的原因……”
高才庸越說越小聲,而到了最后,更是有些說不下去了。而此時,聽著他這么說,順承帝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可隨后還不等順承帝說話,便只聽聶瑾萱搶先一步追問道
“那請問高公公,碧瑤的尸體,可有帶回京城?”
“呃……是,有帶回來。因為還沒有最后定案,所以在回京的時候,奴才也讓人將她的尸體帶回來了……只不過,當(dāng)時奴才以為碧瑤是畏罪自殺,所以便已經(jīng)讓人將她草草掩埋了……”
如實回答了聶瑾萱的問話,而此時一聽高才庸說尸體帶回來了,聶瑾萱頓時眼睛一亮,隨即想也不想的直接對著順承帝請命道
“皇上,既然碧瑤的尸體被帶回來了,那么瑾萱懇請皇上應(yīng)允瑾萱為碧瑤查驗尸體,盡以證明,碧瑤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
“好!朕準(zhǔ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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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順承帝那邊獲得恩準(zhǔn),隨后聶瑾萱便在高才庸的帶領(lǐng)下,來到皇宮后山的一個非常偏僻的角落。
這里是處理宮里死去的宮人的地方。沒有墓碑,沒有衣冢,連著一個名字都沒有,有的便只是一片小小的土丘。
所以,一看眼前的情形,聶瑾萱感覺到的并不是害怕,而是心酸。可看著聶瑾萱神情怔忪,后面的殷鳳湛不由得暗自扶了她一把。頓時,感受到手臂上的碰觸,聶瑾萱猛的回過神來……而這時,走在前面帶路的高才庸卻是腳下一頓,然后對著后面的聶瑾萱說道
“王妃,到了。”
“嗯,開挖吧!不過要小心些,別碰了尸體。”
“是!”
恭敬應(yīng)聲,隨后高才庸便指揮著帶來的幾個小太監(jiān)開始將昨晚剛剛埋下去的碧瑤的尸體,重新挖了出來!
而幾個小太監(jiān)雖然年紀(jì)不大,但做事倒是很快,接著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將碧瑤的尸體挖出來。可隨后一看那碧瑤的尸體,聶瑾萱卻頓時皺起了眉頭
原來,碧瑤竟是直接卷著一個草席便下葬了,連著一口棺材都沒有!
因而,見此情形,聶瑾萱不禁感到心里有些憋得慌,但也不能說什么,隨即在高公公和幾個小太監(jiān)的幫助下,將碧瑤的尸體整理干凈后,捏緊張這才開始驗尸。
隨后,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聶瑾萱專注的一點點查驗,最后直到過了不知道多久,聶瑾萱才微微直了直腰,然后起身徑自呼了口氣
見此情形,旁邊同樣一直在關(guān)注的高公公趕忙上前問道
“呃……王妃,查驗好了?可有什么結(jié)果?這碧瑤是怎么死的?”
此時此刻,高公公也很好奇。而聞言,聶瑾萱卻是徑自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抿唇說道
“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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