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回門
,反派養(yǎng)妻日常(穿書) !
四目相對, 夏桐被對方盯的后背發(fā)麻,可她又沒有說錯什么, 像自己這么大度的正室可不多見。
脖子一縮, 她干脆連著腦袋整個人都鉆進了水里,飄著花瓣的水面泛著陣陣漣漪, 青絲也逐漸沒入水中。
指尖沾了些水漬,男人屈指一彈, 眸光幽深的看著彌漫著陣陣波紋的水面, 白皙的肌膚在水底似若隱若現(xiàn), 他頓了下, 忽然邁步離去,
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夏桐以為對方還沒走,可她實在是憋不住了,整個腦袋頓時從水底冒了出來,濺起不少水漬,可等她定睛一看,眼前哪還有什么人影?
趁對方走了,夏桐自然是立馬從浴桶里鉆了出來。
屋外的人都在聽著里面的動靜, 誰都知道昨夜王爺并未與王妃洞房, 也不知今夜是否會留宿,可直到房門忽然從里面打開時, 看著出來的那道身影, 眾人又立馬低下頭畢恭畢敬的行禮。
夜色如漆, 曲折的長廊中不見一絲光亮,男人腳步沉穩(wěn)悠緩,似并不受黑夜的困擾。
“主子今夜還要睡書房?”后面的西風終忍不住試探性問道。
望著天邊若隱若現(xiàn)的弦月,顧秦神情清淡,薄唇微啟,“明日找個房間,把人挪出去。”
西風:“……”
看著前面那道孤傲清冷的背影,他默默低下頭不再說話,其實他也不明白主子如今對王妃到底是種什么想法?
——
嫁人了有個好處,就是不用一大早起來去給老太太請安,一覺睡到自然醒,夏桐起來聽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她搬走。
“這本就是王爺?shù)姆块g,今日林管家又給您選了處環(huán)境清幽的院子,離王爺這并不遠,奴婢剛剛去看了,您定然會喜歡的。”芳瑜一邊替她穿衣一邊恭聲道。
一旁那些收拾著屋子的丫鬟皆是忍不住想偷笑,王爺明顯就是厭棄了王妃,這才讓人遷出去的,不然昨夜怎會不留宿?
夏桐并沒有遺漏那些丫鬟的小表情,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淡淡道:“我待會去看看。”
用了早膳,她便去了芳瑜說的那間院子,的確不遠,環(huán)境也很不錯,其實這樣最好,反派這樣疏遠她,她就不用擔心對方有什么別的想法了。
等把東西都搬過來時,管家也跟了過來,看到夏桐后,立馬恭敬的遞上一疊賬簿,“這是府中近月來的賬冊,還有還有府中一些開支用度,王妃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奴才就是。”
夏桐正在修剪那顆新盆栽,聞言卻是心中一驚,掃了眼那疊賬簿,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王爺……可知道?”她故作淡定的問道。
管家依舊躬著身恭敬回道:“王爺自是知曉的。”
他也問過王爺了,王爺沒有說話,西風大人卻說王爺答應了,他這不只好立馬把東西送過來了。
聞言,夏桐立馬放下剪刀,按耐住心中的訝異,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隨手翻看了幾下。
可越看她就越明白對方為何這么好心讓她管家,敢情這只是一份明面上的賬簿,里面的收入支出都是干干凈凈的很,她就說對方怎么敢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給她,可縱然如此,這明面上王府也是富的流油呀!
壓住住內(nèi)心的躁動,她一邊把東西遞給清兒,一邊拿過手帕擦擦手,淡淡的瞥了眼那個管家,“勞煩你跑一趟了,若有不懂的我定會差人問你。”
見此,管家自是笑著點頭,“那沒其他事,奴才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夏桐看了眼芳瑜,后者立馬遞過去一個荷包,管家愣了一下,還是客氣的接了過來。
荷包很薄,出了院子,管家拆開看了下,好家伙,居然是張五百兩的銀票!
沒想到這新王妃居然這么大方,管家不禁回頭看了眼后面的院子,心情一度有些復雜,真是世事難料,還記得數(shù)月前這王妃與夏大人一同來王府時,還差點淹死在池子里,沒想到如今搖身一變居然成了王妃,不過他瞧著,這王爺對王妃還是不同的,日后先看看再說。
等人一走,屋里的清兒就忍不住欣喜道:“主子您看,王爺居然把管家權都給了您,可見定是極其信任您的。”
拿過那疊賬簿,夏桐立馬靠在軟榻上翻看起來,只是越看越心驚,這反派原來這么有錢,居然還在各地繁華地段都開設了酒館茶肆,這有權果然不一樣,想買那塊地就買那塊地,而且說不定連錢都不用給。
她看這些商鋪一年的純利潤都嚇得死人,還沒有記錄那些暗地里的收入來源,這朝中上下各個關卡可都能撈大把油水,特別是反派這種一手遮天的人,看那個太師就知道了,光是貿(mào)易稅就卡走了四成,真是太腐敗了,這樣下去遲早把國庫給吸干。
只是反派開了這么多酒樓,肯定不只是掙錢那么簡單,外界必定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她看上面的記錄,原來京中的那間金月茶館也是反派的,難怪她就說怎么每次自己一出現(xiàn)都能被逮住,可這些信息應該也很重要,他難道就不怕自己泄露出去嗎?
“清兒姐姐說的對,無論如何,這種東西,王爺肯交給您,肯定也是相信您的。”芳瑜也認真的說道。
慢慢合上賬簿,夏桐小臉上滿是復雜的神色,她現(xiàn)在也有點看不懂這個反派了,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又不是什么探子,最多也就偷偷撈點油水,又不會做什么背信棄義的事。”夏桐撇撇嘴,端過一旁的熱茶輕輕一抿。
清兒低笑一聲,只覺得其實主子嫁給王爺也沒什么不好的,說不定在東宮還沒這么自在呢。
倒是芳瑜一臉異樣的掃過院外幾個清掃著落葉的丫鬟,看著夏桐低聲道:“您剛到王府不久,底下的人可不是這樣想的。”
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落井下石的人她見多了,等她回門后再拿那幾個勢利眼開刀!
“我都明白,明日就要回門了,等回來再說。”她輕聲道。
聞言,芳瑜也不再說話,一邊又給她沏壺熱茶。
看出嫁女子是否在夫家受寵,首先得看夫君是否愿在三日后陪她回門,林弈在婚后第二日,便帶著夏凝去了山西任職,所以并未回門,不過夏桐也不指望反派陪她回去,免得把她娘給嚇到。
一大早她就給她娘還有老太太幾個人準備的回門禮,只是還沒出門,就聽到西風說讓她等等,說是他們主子下朝后會和她一起回去。
夏桐本來還有些受寵若驚,只覺得這反派有時候還挺通情達理的,可就這么等到了巳時卻連個影子都沒等到。
她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耍她的,平時下朝那么早,今天卻那么晚都沒看到個人影,這回門時間都過了,到時候她那幾個嘴碎的伯母肯定又要說不吉利。
現(xiàn)在天都冷了,夏桐在門口吹了許久的冷風,終于看到了那輛悠悠將至的馬車,望眼欲穿說的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今日朝中必定是有要事,王爺才耽擱了些許。”一旁的西風忍不住替自家主子解釋了幾句。
夏桐沒有說話,眼睜睜看著車夫車夫撩開簾子讓她進去,反正都遲到了,總比不去強,她深呼吸一口一邊提著裙擺踩著踏凳走了上去。
“這個。”西風連忙把一件墨色金絲祥云遞上去,縱然他知道主子必定不會穿,可備著總是好的。
夏桐皺皺眉,隨手把披風拿過來,一邊鉆進了馬車里。
車廂很大,地面都鋪著羊毛毯,還有著一張超級大的軟榻,旁邊有一些茶水點心,車廂里也算是瓜果香,沁人心脾。
男人身姿清冷的半靠在那,手持一本純黑封面的書籍,身上并沒有穿朝服,可見他平日里上朝也都是不穿的。
夏桐矮著腰坐了過去,一邊將手里的披風給人遞過去,并不敢詢問他為何遲到的原因,沒錯,她就是這么慫。
男人眼角一瞥,掃了眼她手里的披風,神情冷淡。
見對方不接,夏桐忍不住輕蹙眉頭,只覺得反派架子真大,連穿件衣都非要讓人服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只好湊過去,將披風蓋在他身上,還“貼心”的替人系好,聲音輕細,“無論如何,今日還是謝謝您了。”
她半蹲在軟榻前,瑩白的雙手在他脖間系著披風,指尖微涼,清麗的小臉頗為專注。
見她穿了件厚實的月藍色散花外裳,才什么天,身體虛成這樣,女人果然都嬌弱不堪。
“本王一向以德報怨,你只要安分守己做好你的王妃就行。”他微皺著眉,隨手又把身上的披風扯開。
夏桐:“……”
馬車已經(jīng)開始行駛,只是微微搖晃而已,她在那蹲了好一會,最后還是保持著微笑,安分守己的端坐在一旁乖乖做個老實人。
車廂外漸漸傳來小販的吆喝聲,嘈雜刺耳,夏桐靠在那無聊的玩著手帕,完全不敢跟人搭話,可就在這時,馬車驟然一停,她身子猛地往前一聳,腦門扎扎實實的磕在了車壁上,疼的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王……王爺恕罪……”
車夫在外面顫抖的請罪著,似乎深怕里面的人要了他的腦袋,聲音都帶著抹驚恐。
顧秦眼角一瞥,瞧了眼女人那眼眶通紅的模樣,眉頭一皺,似沒見過這么嬌氣的人。
而這時,外面的西風也忽然正聲道:“主子,前面是太子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