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傷口
    思緒一轉(zhuǎn),楊真來到腦海大殿的青銅圓盤處,深呼一口氣,開始了他的第三次抽獎。
    是《葵花寶典》還是《辟邪劍譜》?青銅圓盤在楊真期待的眼神下飛快地地轉(zhuǎn)動著。
    只是事與愿違,巨大的指針停在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
    “書畫精通?!?br/>
    “在地球的各個時空里,酷愛書畫的太監(jiān)多不勝數(shù),他們?yōu)榱说玫揭桓毕矏鄣臅ê彤嬜鳎闪⒚渴帐苜V賂,甚至不惜栽贓陷害所有者,令其抄家滅門以達到目的?!?br/>
    “在長期的收藏熏陶中,他們的鑒賞水平極高,甚至本身就是書畫名家。像明朝著名改革家,萬歷首輔張居正的政治盟友,權(quán)傾一時的東廠提督大太監(jiān)馮保,就是書法大家。馮保將《清明上河圖》據(jù)為己有后,愛不釋手,日夜把玩最終忍不住在上面題跋。一手精致大氣的小楷,與《清明上河圖》相得益彰,絲毫沒有辱沒名畫?!?br/>
    “你所得能力是為書畫精通,不僅對書法和名畫有極高的鑒賞水平,還將擁有大師級別的書法和繪畫水平。各種著名字體都信手拈來,各種風(fēng)格的畫作也隨心所欲。地球的無數(shù)名帖和畫作,都深深的印在了你的腦海里,臨摹起來如作者親臨。”
    楊真聽著系統(tǒng)的介紹,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這就是所謂最適合我的?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把妹的,我要做的是人見人怕的權(quán)宦,不想當(dāng)什么書畫家?!?br/>
    “等你權(quán)傾天下,不留幾幅傳世名作怎么行。”系統(tǒng)咯咯怪笑,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語氣甚至充滿了揶揄和幸災(zāi)樂禍,絲毫沒有別人系統(tǒng)所擁有的貼心。
    楊真知道自己只能被動接受,也罷,一手好字也是上升的捷徑。
    “什么?你要圣旨?待咱家給你寫兩張?!睏钫嫦萑肓宋磥淼幕孟?,自我安慰道。
    夜色漸濃,楊真左躲右閃飛奔一路,在天色未亮,人最困乏的時刻,終于潛回了素雅軒。
    只是腳一落在院子里,耳邊就響起了一聲冷哼。
    “楊大公公好威風(fēng)啊,整個皇宮被你掀了個底朝天。本宮好好的美夢因為你,被一群侍衛(wèi)臟漢打攪了?!?br/>
    陳蘇蘇怒氣沖沖?!皸畲蠊k事前,能不能跟你的盟友打聲招呼?”
    “看來他們什么也沒查到?!睏钫婵粗踩粺o恙的陳蘇蘇笑道。
    “例行公事而已,更何況當(dāng)他們撿到我不小心丟了的一小盒黃金時,自然是沒有心情查別的了?!?br/>
    “換我撿了一盒子黃金,自然也是趕緊到最繁華的萬春樓喝上他三天三夜?!睏钫媛犕?,哈哈大笑。
    “看來楊公公今天收獲不錯?!标愄K蘇走到楊真跟前,輕輕地嗅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女人香:“真不錯,楊公公今晚的收獲肯定是香艷無比,也不枉我在這擔(dān)驚受怕的在風(fēng)里干等?!?br/>
    楊真看著一臉飛醋的陳蘇蘇哭笑不得。只得將今晚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對陳蘇蘇講了。
    陳蘇蘇聽完,輕輕摸著楊真裸露的胸肌,感受著那曾經(jīng)的重創(chuàng)。輕聲說道:“以后不要這么冒險了,我們要玩弄的是整個世界,怎么可以干這些粗活?這些活,還是交給那些沒有腦子的莽夫去做。”
    楊真一怔,他本以為陳蘇蘇會為自己奴役公主而歡喜,此時竟然先說了這話,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楊真的樣子,陳蘇蘇捂嘴一笑,眼波里說不出得嫵媚:“我還以為楊公公腦海里全是陰謀算計,連如花似玉楚楚可憐的公主都要辣手摧花,想不到也還是有感情的。”
    “一著不慎,倒讓蘇蘇見笑了?!睏钫鎿u了搖頭,將所有的不切實際拋出腦外。自己一個閹人,比起不切實際的兒女情長,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
    陳蘇蘇低著頭不說話,將剛才的那一刻永遠的印在了心底。
    “還是說說公主的事情吧?”楊真看氣氛過于微妙,輕咳一聲,轉(zhuǎn)移了話題。
    陳蘇蘇輕啊了一聲,只是一雙眼睛還是離不開楊真。
    “蘇蘇,我一個罪臣之子,深受宮刑,你是商人之女,皇帝的妃子,我們深處皇宮大內(nèi),任何多余的感情都不應(yīng)該用在彼此身上。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這些都是值得犧牲的。甚至當(dāng)你我成為對方的絆腳石,也要做好殺死對方的覺悟。明白嗎?”楊真拒絕著陳蘇蘇洶涌而來的情感,雖然這一切都因他而起。
    “今年我父親因進獻“寧羽”有功引得興王大悅,趁機將我送至宮來,受恩準同意后封我為寧貴人,之后因你父親楊衛(wèi)導(dǎo)致興國戰(zhàn)火四起,王上忙于軍務(wù)焦頭爛額,我并未受到他的寵幸?!标愄K蘇紅著臉說道,絲毫看不出曾經(jīng)的腹黑陰毒。
    “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你現(xiàn)在是我的絆腳石了?!睏钫嫘臒┮鈦y,用力掐著陳蘇蘇的脖子,他選擇了最壞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能因為這個絆住你,我還有什么不滿意?”陳蘇蘇沒有反抗,嘴角有的只是欣喜。
    “瘋子!”楊真松開手,將她壓倒,用力吻著這個瘋女人。
    陳蘇蘇雙手環(huán)過他的脖子,激烈的回應(yīng)著。
    兩個人在鋪了一層露水的地面翻滾著,絲毫不在意身上的污穢。
    忽然,楊真停下了。他全身的情感因為宮刑無處發(fā)泄,整個人就像即將爆炸的火爐。
    看著身下等待的佳人,那種無力與無能,讓他出離憤怒。
    他引導(dǎo)著她的手,輕輕觸了他空蕩蕩的胯下。
    她的手微微一觸,隨即顫抖的縮了回來,似乎感同身受。
    “蘇蘇,不要逼我,好嗎?我怕我會殺了你?!睏钫嬗门で冃蔚哪樋粗f不出的陰森恐怖。
    陳蘇蘇沒有回應(yīng),推開楊真站了起來,向屋里走去。
    也只有冷漠,或許才能讓他好受一些。也只有冷漠,才是對這個男人自尊心最好的保護。
    只是沒走幾步,她忽然回過頭,堅定認真的對楊真說:“我們一起,殺光他們,好嗎?”
    楊真看著她,用力的點下頭。
    一對惡狼,就這樣在朦朧的夜色下,舔著彼此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