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火皇焚乾坤,隱藏任務(wù)憑依,七殺魔碑(三合一)
話音一落,光影變化,眾人完全地陷入了黑暗之中,等到前方光源亮起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從白玉廣場到了一處上下左右皆是石壁的甬道內(nèi)。
“‘隱皇堡’堡主為奪皇位,發(fā)明了奪心丸,秘密控制了各派掌門,大俠麻良翰于偶然之中識破了這樁陰謀,于是邀請另外三大高手共闖‘隱皇堡’,可他們一時大意,被機(jī)關(guān)之術(shù)困于堡中。”
“主線任務(wù),三個時辰內(nèi),擊殺‘隱皇堡’堡主,共同完成者分別獎勵五十個善功,若任務(wù)失敗,集體抹殺!”
“支線任務(wù),拯救被困‘隱皇堡’的四大高手,每救一人,參與者每人獎勵十個善功,任務(wù)失敗,無懲罰。”
點(diǎn)點(diǎn)青綠陰火在石頭地面上燒出了一排排文字,幾個呼吸之后,陰火熄滅,一切如常。
“這等手法,恐怕法身高人也做不到吧?”言無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了句,有些猶疑起來
這時,江芷微右手一抽,長劍出鞘,聲如龍吟,光似秋水。
她看了看眾人,表情沉凝地道:“我認(rèn)為我們最好去完成任務(wù),能夠以這種方式將我們隨意變換位置的高手,至少是法身級的陸地神仙一流,若想殺掉我們,非常簡單,所以,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吧,看看究竟會怎樣。”
說最后半句話時,她的腦袋又是微微一揚(yáng),望向了閉目不語,自始至終都安然如一的王騰,似乎在征求他的看法
“言之有理,如今自是當(dāng)如此。”王騰緩緩睜開眸子,波瀾不驚,似乎對眼前的情況并不意外,他輕敲刀鞘,鏗鏘之音入心神,令得眾人都清醒放松了不少,如遭洗滌
戚夏想了想,也拔出了一根流轉(zhuǎn)著青光的分水刺道“事以至此,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按照六道輪回之主的說法,完成一次任務(wù)后,我們能回去一段時間,到時候再想別的辦法,現(xiàn)在先完成任務(wù)!”
她個子高挑,衣裙緊身,苗條婀娜,皮膚雖然呈小麥色,但光用肉眼去看,也能覺得嬌嫩如水,配上秀氣的外貌,頗有幾分江南水鄉(xiāng)少女的味道。
“唉,我,我都聽你們的!”言無疆左看一眼右晃一著,只得憋悶地說道。
浣花劍派的齊正言微微點(diǎn)頭道:“我雖見識淺薄,但也覺得諸位說的在理,自當(dāng)配合。”
此時,眾人目光落到了孟奇身上,王騰指節(jié)自刀鞘撩撥而過,順著蕩起的鏗鏘之音望著孟奇,微笑道:“小光頭,要一起去完成任務(wù)嗎?”
“當(dāng)然,還請道長多多照拂。”孟奇相當(dāng)感動,其他人都下意識忽略了自己這個雜役僧的意見,還好有人記得,清余道長果然是好人!
這種時候,武功低微的自己只能緊緊跟著最強(qiáng)的幾人行動,對此,孟奇很清醒。
但旋即,在眾人善意的笑聲中他才反應(yīng)過來,摸了摸自己噌亮的腦袋,暗自道怎么突然個就自小和尚降到小光頭了····
好在,他也是正統(tǒng)的‘地球人’,經(jīng)驗豐富,當(dāng)下也知曉需得證明自己的價值,便輕咳兩聲道:“而今看來,任務(wù)中也有不少的信息要素,第一,我們不清楚隱皇堡堡主的實力,貿(mào)然前去,危險極大
第二,我不認(rèn)為有什么支線任務(wù)需要一開始就頒布出來,而是應(yīng)該真正觸及才發(fā)布,我懷疑這個支線任務(wù)的真正含義是,‘六道輪回之主’不認(rèn)為我們能獨(dú)立完成主線任務(wù),因此讓我們先尋找?guī)褪帧!?br/>
“小和尚說的在理。”王騰點(diǎn)點(diǎn)頭,高看了他一眼,倒也并非沒有膽色嘛,不知不覺中由把他升回來了
話音剛落,孟奇正得意時,卻雙眼陡然睜大,只見前方一道黑影向著自己等人飛來,他始終沒有觸地,一直飛行在半空,就像一只漂浮的惡鬼!
噌!
此際,煌煌刀光如雷似火,充斥著堂皇剛陽之意,眾人只覺雙目前猛地一亮,便有血花濺起,長刀入肉之音,剔骨而過,帶起一聲慘叫
須臾之間血肉橫飛,啪一聲,那道黑影就直直墜到了地上,手足抽搐,幾處筋脈皆被挑斷,一時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孟奇這才回過神來,一陣后怕,只見王騰收刀歸鞘,對地上那凄慘之景無動于衷,再往上看去,上方石壁裝有不顯眼的導(dǎo)軌,一根繩索垂下,搖搖晃晃,只余半截,這才明白過來,是自己眼力不佳,被嚇著了
江芷微見狀,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當(dāng)即微笑安慰道:“清余道長,張師兄,以及我都已經(jīng)開了眼竅,如同你佛門的天眼通入門,雖然這里燈火昏暗,導(dǎo)軌和繩索都被環(huán)境掩蓋,但依然瞞不過我們的眼睛。”
“諸位可有拷問之法,倒也不能讓他白來一遭。”王騰微笑,有送上門來的情報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手段自是要無所不用其極,越有利越好
戚夏上前一步,身姿窈窕,捂嘴輕笑道:“小妹倒是有一門點(diǎn)穴法可以試一試,搜魂十三手,只是還請諸位莫要嫌棄小妹殘忍。”
眾人自是不會阻攔,任由她施為
最終,在戚夏的手段下,黑衣人汗出如漿,衣衫濕透,沙啞著聲音將隱皇堡的具體布置和堡主的情況都交待了出來。
張遠(yuǎn)山蹲在地上,按照他的描述,畫起了地圖,一般而言,若是憑空撒謊,沒有預(yù)先設(shè)想,那用交待的布置繪成地圖后,或多或少會有點(diǎn)矛盾之處,除非極其簡單。
“看來沒錯。”張遠(yuǎn)山看著完整的地圖,低聲說道,“這隱皇堡建在地下洞穴里,極其廣闊,又有諸多機(jī)關(guān),我們的時間不算充裕。”
“按他的話語,隱皇堡堡主似乎已經(jīng)開了眼耳鼻六竅;若是算上其他,還是分頭行動的好,不容小覷。”王騰心中微微一動,這次的任務(wù)應(yīng)當(dāng)還有能夠挖掘的地方
隱皇堡,隱皇堡,自然是有著兩重意味在其中。
而后,眾人商議,王騰、齊正言、張遠(yuǎn)山一起去東側(cè),爭取盡快救下麻良翰大俠和譚文博大俠;江芷薇、孟奇,戚夏以及言香主則是走向另一條路,最終匯合
倒是無人擔(dān)憂實力問題,因為掌握了諸多絕學(xué)的大宗門開竅期傳人,往往能戰(zhàn)勝比自己多開兩竅到四竅的普通江湖高手,這是共識,遑論這個世界的人呢?
他們一路疾馳,瞬息臨近了那隱皇堡,這時,一道道黑影從前方岔路沖了過來,有的提劍,有的拿斧,有的握著鋼叉,顯然是來阻止他們的
眾人一言不發(fā),眸光冷若冰鐵,直接就動手了,大殺向前
王騰刀勢森嚴(yán),有一種磅礴之意蘊(yùn)含其中,每一刀揮出都看似無甚特殊,但對面的黑衣人卻像被震懾了心神,動作遲緩了半拍,直接被斬中,眉心開裂,一刀即死
所過之處猶如割麥子似的,敵手齊刷刷的到下,不染一滴殷紅,踏著尸骸而過,高渺而淡漠
江芷微右手一抽,劍嘯龍吟,將三個黑衣人圈到了自己身邊,嗖嗖幾劍就劃破了其中一人的喉嚨。
戚夏穿花繞樹,出手不多,可每一次分水刺清光流轉(zhuǎn),都伴隨著一個黑衣人倒下
張遠(yuǎn)山?jīng)]有賣弄,全力以赴,長劍劃著半圓,牽引得幾把長刀蕩向圈外,然后他長劍一送,分花拂柳,三個黑衣人瞬間就躺到了地上。
齊正言的劍法相當(dāng)嚴(yán)謹(jǐn),偶有神妙招數(shù)使出,在三個黑衣人圍攻之下,依然重創(chuàng)了其中一人,看來若給他更多時間,不難拿下對方。
啊!
突然,一聲慘叫響起,孟奇下意識回頭,剛好看到膽小如鼠的言無疆被一把長劍從石頭縫隙里伸出,刺中了他的后心,鮮血泊泊流出,眼見不活
這讓他心中一緊,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亦是急切想要變強(qiáng),擺脫這種命不由己的困境。
噗!
此刻,絞殺完黑衣人的幾人也趕來,微微沉默,便將偷襲者斬殺,卻也無濟(jì)于事,言無疆真的死去了,徹徹底底的消失
“小和尚,欲要保身便使刀吧,劍無底難堪,刀與膽氣相合,對你來說,用刀比用劍更合適,佛家不是亦有金剛怒目之說嗎?”
王騰挑起一柄鋼刀擲向孟奇,有著言無疆慘狀在前,這位未來的莽金剛沒有拖沓,直接接了過去,牙關(guān)緊咬,倒也增添了三分兇悍氣
“記住,劍指方寸地,唯刀斬不平,管他何事干休,先過某一刀,過不了統(tǒng)統(tǒng)煙消云散,自是無需煩憂。”分頭前,王騰內(nèi)蘊(yùn)胸中氣,提點(diǎn)了孟奇一番,算是壯他膽氣,出刀自是要心橫,否則難見成效
孟奇想了想,以前似乎也聽過這個說法,于是便道了聲謝,跟著江芷薇去了
三人穿行間,有重重機(jī)關(guān)迸發(fā),但好在有兩位開竅高手相阻,倒也有驚無險的闖了過來,在通道盡頭有扇密門,應(yīng)該可以直通另外一間密室,從地形圖看,那里或許就是困著兩位大俠的地方。
“事出無常必有妖,縱使救人也許留三分心眼,莫要著了道。”王騰凝神輕語,張遠(yuǎn)山與齊正言點(diǎn)點(diǎn)頭,暗道清余道長果然名不虛傳,在江湖上游歷過的人兒,經(jīng)驗豐富,手上亦是緩緩開啟了密門
嘎啦嘎啦~
只見那石門與地面發(fā)出沉重的摩擦之聲,緩緩向后打開,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
“咦,哪位朋友相救?”一道詫異的男聲響起。
石室中央,一位白發(fā)披肩中年男子臉現(xiàn)訝異地道:“在下麻良翰,謝過相救,不知三位是誰人門下?”
就在他說話間,幾人頭頂一暗,上方石壁之上突地竄進(jìn)來一道人影,身著灰衣,狀若厲鬼,他手掌雙腳扣住石縫,矯如猿猴,兩三下間就來到了兩人頭頂,以蒼鷹搏兔的姿勢臨空下?lián)?br/>
這時,齊正言亦是看到麻良翰雙眸忽地蒙上了一層青氣,頓時有了不好預(yù)感,猛地開口一喝提醒
而就在此時,王騰自是最先發(fā)覺,腳下用力,不退反進(jìn),五指一捏便是一股罡風(fēng)相隨,當(dāng)前便砸了過去,其聲嗡嗡,如擺錘橫空,大破群風(fēng)。
那下?lián)舳鴣淼幕乙氯穗p掌一抬,前后交錯,左手則如同水里的游魚,靈活矯捷,由下往上,右手堅如磐石,自側(cè)面快如閃電地?fù)魜?br/>
正是與麻良翰一同被關(guān)押的大俠譚文博!他自負(fù)武功高超,眼力同樣如此,怎會弱于三個小娃娃!
同時,那白發(fā)披肩的麻良翰亦是直接撲殺而來,張遠(yuǎn)山沉穩(wěn),長劍畫出一個接一個的圓圈,牢牢將他纏住,劍如靈蛇,逼得其手忙腳亂,難以脫身。
齊正言凝神望去,見兩人面露青氣,眼含碧光,沒有開口說話,像是惡鬼一般扭曲
“奪心丸!”他腦海里冒出了這個名詞,一下子就反應(yīng)了過來
嘭!
王騰強(qiáng)勢,右掌棉柔如風(fēng),真氣纏繞間螺旋扭曲,如長矛般刺開譚文博掌心,臂彎回拐,猶如一面大盾般擋下拳頭,眸光交錯間,他旋身便是一腳
真氣加持,猶如長鞭猛蛇,毒辣而迅捷,直接抽在了譚文博的后腰上,打的骨骼炸響,擊得飛起,撞在石門之上,口吐鮮血落地
但終究是大俠之身,他一個鷂子翻身,猛地甩出了三道寒光,分射向三人,暗器無匹,令齊正言色變,呼喝而出,鐺的一聲拔劍擋下其一
“這是小道!”王騰絲毫不懼,欺身上前,兩指一錯一夾,頓時摘落寒光,翻手?jǐn)S出,愈發(fā)猛烈,直接洞穿了的譚文博眼眶,帶起一串血花,令他痛嘶
他自是沒有饒人的道理,在齊正言驚異的眼神中一步上前,拳鋒跟灌了千鈞之力似的,砸的譚文博胸腔一聲悶響,近乎被打穿了,森白骨茬都可見
王騰沒有停手,五指順勢而上,一掌于天靈下壓,猛地一合!
喀拉一聲,顎骨爆碎,半截紅舌都跌落了出來,他眸光森寒,左右只一扭,大好頭顱倒懸,這被奪心丸控制的大俠便逝去了
噗通一聲,殘軀仰面倒地,激起塵埃飛揚(yáng),血液四流,令齊正言都說不出話來了
“清余道長,好重的殺氣,好硬的功底,他究竟是殺了多少的人,怎會如此熟練?”他握劍的手都有些僵硬起來,一時間呆愣在原地
倒是王騰,回眸對他笑了笑,便橫身一拳擊出,猶如大鵬振翅,根根金羽便是真氣,凌厲如刀,直接撕開了麻良翰的衣襟,單臂只那么一抓,便拽出了應(yīng)付張遠(yuǎn)山的麻良翰
同時前膝逆頂而上,雙臂如鐵箍般囚住麻良翰雙臂,一下子頂了他個心肺翻涌,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尋常人都受不住這般打擊,何況是附著了真氣的,他直覺七竅都嗡鳴了起來,恍惚一瞬
張遠(yuǎn)山抓住時間,挺劍而出,直接洞穿了他的眉心,一擊斃命,配合倒是默契無比
伴隨著兩具大俠尸體落地,地上的鮮血突然蠕動起來,變成了一個個文字:
“清余,張遠(yuǎn)山拯救麻良翰,譚文博脫離了被奪心丸控制的苦海,完成支線任務(wù)之一,各自獎勵十個善功。”
齊正言見狀有些傻眼,殺掉對方也叫拯救?不過仔細(xì)想想,被奪心丸控制,確實生不如死!倒不如直接了斷,這也是那些被控制之人的想法。
他到?jīng)]有不忿自個沒得善功,從頭到尾都是清余道長與張師兄兩人破敵,自然是能者有賞。
“如此看來,四個大俠是陷阱,誘惑我等,暗中襲殺,小和尚等人應(yīng)當(dāng)能洞察。”王騰真氣一拂而過,帶去了拳鋒上的血跡,道袍不染塵埃,依舊隨風(fēng)而動
“他們性子機(jī)警,應(yīng)當(dāng)不會中招。”張遠(yuǎn)山頷首,話音剛落,地面鮮血再次蠕動,其中幾個字發(fā)生了變化:
“真定(孟奇)、江芷薇、戚夏拯救程永、丁長生脫離了被奪心丸控制的苦海,完成支線任務(wù)之一,各自獎勵十個善功。”
“倒是無需擔(dān)憂了,且去匯合吧。”王騰莞爾一笑,當(dāng)下便領(lǐng)頭向前行去
途中,三人交談,推敲中得出了真相,陷阱針對的對象不是他們,而是另一批人,最初接受任務(wù)之時便隱約有所提及,麻大俠四人在勢單力孤的情況下強(qiáng)闖隱皇堡
而非再找其他幫手一起行動,就已然很有問題,人多勢眾的道理,他們這些正派不會不明白,細(xì)細(xì)思來,只能是時間緊迫,他們必須搶先阻止隱皇堡堡主的某個計劃
或許就是目前中央大殿里的詭異之事,于是他們率先趕來,同時留書告知好友,以待后援,所以,也許還有一大批高手隨后就到,而陷阱的對象正是他們。
前行到深處,王騰下壓手掌,示意身后兩人停下,他聽到腳步之聲,以及有人說話的聲音,向前望去,他們有七八位,皆是輕便打扮,為首之人是位中年儒士
在一行人低語稱呼中,能知曉他是葛莊主葛崇山,是四位大俠找來的幫手,此時左手扣著暗器,小心而行
張遠(yuǎn)山見王騰給他使了個眼色,心中了然,當(dāng)下便緩緩上前,與之交談,編造了個宗門身份糊弄了過去,將四位大俠被奪心丸控制一事交代,令之悲痛
話音剛落,石屋之外,只見另外一扇密門處,江芷薇、孟奇、戚夏與一群俠客打扮之人走了出來,三方交談之下,倒也補(bǔ)全了些消息
暫時放下顧慮,以討伐隱皇堡主為先,就是葛莊主等人懷疑也不會此時動手,那是自尋死路,此時有幫手自然是極好的,尤其是還存在著一個實力比自己強(qiáng)大的道人
“如此年輕,便有這般實力,真讓人捉摸不透。”他暗暗望了王騰一眼,心中輕嘆,當(dāng)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qiáng)
腳步聲中,眾人向著中央大殿趕去,一路之上只有零星黑衣人阻攔,被輕松打發(fā)。
葛崇山等人按照剛才探好的道路,往中央大殿奔去,這條通道內(nèi),除了仿佛一直在燃燒的火把,空空蕩蕩,再無他物,再沒有遇到敵人,竟是抵達(dá)了中央大殿。
這是一座仿皇宮風(fēng)格的大殿,四周分別有八條通道連通這里的廣場與隱皇堡各處。
此時,大門敞開,殿前點(diǎn)綴著數(shù)朵明黃之花,殿中則跪著幾十個黑袍人,而寶座之上,一位身穿明黃色龍袍,留著一把美髯的消瘦中年男子正威嚴(yán)地坐在那里,朗聲道:
“朕待爾等久也!”
話音剛落,跪著的幾十個黑袍人就站起轉(zhuǎn)身,他們一個個臉部扭曲,雙目赤紅,肌肉賁起,將衣衫撐得鼓鼓漲漲。
“師兄!”“師叔!”“明康!”
一聲聲呼喚從葛崇山帶來的諸位高手口中發(fā)出,顯然部分黑袍人是他們的故人。
然而,一眾黑袍人只是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雙眼沒有一點(diǎn)理智的色彩。
“魔頭,你對他們做了什么?”有人悲痛地喝道。
堡主厲聲叱道:“爾等還有尊卑之念嗎?竟敢咆哮君父!”
“什么臭魚爛蝦,也敢自命不凡!”王騰只腳一跺,直接踩起一塊面龐大的青石,旋身一腳便踢飛了出去,真氣如潮,帶著劇烈的破風(fēng)聲橫砸向那堡主
嘭!
亂石翻飛,隱皇堡主雙掌齊出動山河,生生將青石打穿了,他雙臂一掙將之分開,緩緩起身,指著黑袍人道:“他們自愿化身野獸,為朕前驅(qū)!等朕剿滅叛逆之后,必蔭蒙他們后人,保他們永世榮華富貴!”
“畜牲!”“瘋子!”
一聲聲怒罵響起,葛崇山勉強(qiáng)保持住理智道:“交出奪心丸和這化身野獸之毒的解藥,我們尚能饒你不死!”
“哈哈,哈哈。”堡主并指成劍,大笑道:“這些仙藥都乃天賜,豈有解藥?”
“朕受命于天,海內(nèi)咸服,爾等卻欺君罔上,受死吧!”
天賜?王騰聞言心中一動,果然有著隱情在其中!
“嗷!”
此時,那幾十個黑袍人當(dāng)即躍出大殿,撲向葛崇山等人,從他們的速度和行動看,武功非同小可。
“都有接近開竅的實力了……”江芷微嘆息了一聲,“若沒有等到葛莊主等人,我們之中不知會死多少人才能殺掉這堡主。”
唰!
王騰拳掌如風(fēng),橫劈八方,直接將一個黑袍人掃飛了出去,連踏九節(jié)長梯,刀光乍現(xiàn),出鞘如嚴(yán)冬,森寒迫人,照著那堡主的天靈就力劈了下去!
“有點(diǎn)意思,但爾等誰也逃不掉!”堡主雙手泛著鐵青色,在鏗鏘金鐵之音中硬接了這一刀。
同時,葛崇山,張遠(yuǎn)山兩人亦是側(cè)面包夾而來,大殿之內(nèi),三人正聯(lián)手圍攻隱皇堡堡主,刀光劍影交錯,兇險無比
隱皇堡主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實力堪比六竅,他凌厲兇猛的鐵青色雙掌一陣搶攻,令葛崇山驚出了一身冷汗,膽氣被奪,一時無力反擊,只能苦苦支撐,若非張遠(yuǎn)山劍成太極,守得穩(wěn)如磐石,他都要被擊飛出去了
而張遠(yuǎn)山雖劍法精湛,各種神奇招數(shù)層出不窮,但隱皇堡堡主仗著一雙鐵掌兇猛,境界又強(qiáng)過張遠(yuǎn)山不止一籌,每次都硬撼張遠(yuǎn)山的各種絕學(xué),以力破巧,穩(wěn)穩(wěn)占據(jù)了上風(fēng)。
故而王騰身形轉(zhuǎn)化,成為了主攻之位,掌指對碰,濺起漫天塵埃,他抽刀斷水而起,四平八穩(wěn),卻透露出一股濃郁的壓迫感,猶如天威不可視
刀鋒一拉而過,自隱皇堡堡主掌指間帶起大片的火花,格外的刺耳,正值舊力未過,新力不生之時,王騰卻眸光一冷,扭腰發(fā)力成螺旋,生生將之逆斬了回來,威勢猶勝三分,逼得隱皇堡主后退,真氣收縮
噌!
趁此機(jī)會,張遠(yuǎn)山劍如長蛇出洞,直指隱皇堡堡主的胸口,讓他不得不回掌自防。
“哼!爾等找死!”交手以來,堡主第一次被逼得如此被動,而王騰卻直接占據(jù)了節(jié)奏,猶如大勢滾滾而下,一刀兇過一刀,幾有力劈華山之勢,如同驚濤駭浪來襲,在張遠(yuǎn)山、葛崇山的配合下將堡主壓制
鐺鐺鐺!
刀劍斬中堡主鐵青色的肉掌就如同擊在鐵塊之上,發(fā)出清脆響聲,可見對方橫煉功夫之深,而葛崇山聽著聽著,忽然內(nèi)心一陣煩躁,雙腿有了酸軟之感。
“有毒!”眾人登時反應(yīng)了過來,抽身而退
隱皇堡堡主頓時大占上風(fēng),哈哈大笑道:“他們化身的是毒獸!殿前亦有奇花,兩者相遇,天作之合!”
“殺掉爾等,武林之中將再無抗手!”
遠(yuǎn)處同樣有點(diǎn)酸軟無力的高手們,看著那一個個皮膚開始潰爛冒氣卻愈發(fā)兇猛的黑袍人,絕望之情油然而生,竟有這等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方式!
“畜牲!我與你拼了!”葛崇山悲憤交加地吼道,猛地飛身上前,硬接一掌,死死拽住了堡主的雙臂,為兩人制造機(jī)會,張遠(yuǎn)山牙關(guān)一咬,眼底隱現(xiàn)瘋狂之色,亦是挺劍而出
他知曉,三人中最強(qiáng)的是清余道長,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他創(chuàng)造機(jī)會,一擊斃命!
錚錚!
眼見敵手空門大開,王騰雙目猛地一亮,猶如冷電噴薄,忽地伸手握刀,鞘上星辰璀璨,如光陰橫流。
刀光亮起,如水波擺蕩,歲月照破古今。
氣機(jī)牽引之下,隱皇堡主面色驟變,身子倒懸而起,雙腿幾乎同時踢出,快得只剩下殘影。
但他低估了眾人的殺意,葛崇山怒吼不斷,縱使被打的咳血也不退,張遠(yuǎn)山長劍撩撥,四兩化千斤,接連卸下他的力量,讓他一切苦功都無用
而此刻,王騰精氣神合一,已一刀斬出,刀光先是一點(diǎn),至簡無招,接著迅速擴(kuò)散,無數(shù)變化演繹呈現(xiàn),刀光縱橫,鋪天蓋地,逼近身前。
登時間,眾人滿眼都是刀光,上下左右皆感覺有刀氣,仿佛一點(diǎn)星星之火掀起了燎原之勢。
刀光如火,侵掠一切。
“五方帝刀,火皇焚乾坤?!”江芷薇與戚夏驚呼,但旋即反應(yīng)過來,這并非那一式殺招,而是其中蘊(yùn)含的一種刀道精義
開竅高手交戰(zhàn),除非有實力的差距,必須以外景或法身招式強(qiáng)行打出破綻,逃之夭夭,否則很少有一上來便使出類似手段的,畢竟你有他也有,對方多半擋得下你的殺招,讓你徒勞無功,虛耗精神,后力不足。
一般而言,他們都是以自身領(lǐng)悟了精義,掌握了不變規(guī)則的刀法、劍法、掌法等纏斗,一步步進(jìn)逼,創(chuàng)造機(jī)會,等有一方真正把握到破綻,占據(jù)了上風(fēng),才是全力而為,或趁勝追擊,或反敗為勝的時候。
高手比試,殺招不出則矣,一出勝負(fù)即將分明。
此刻,王騰一刀斬出,自然是存了必殺之心!
“朕乃天命之子,豈可在此墜隕!”隱皇堡主自是不曾見過這般玄妙的刀術(shù),但豈可示弱?當(dāng)下也只得大吼壯己身膽氣,雙掌向著看出的破綻之地掃去
然而,王騰的火皇焚乾坤以火焰蔓延焚燒之勢而來,看似破綻的薄弱地方,也許剎那便被后繼變化代替,烈火熊熊,窺得出破綻卻難以把握。
至繁而茂!
“不好,中招了!”隱皇堡主心中咯噔一跳,驟然發(fā)涼,如此生死絕殺之刻,一步錯,那便是墜入無底深淵!
鐺鐺鐺!刀掌交擊之聲不斷響起,所有火焰,所有變化,被囊括于三寸人間,亦為雙身之間,極盡險惡,極盡絢爛,極盡巔峰!
一刀快過一刀,一刀猛過一刀!刀刀如火,亦可燎原!欲火、情火、怒火、疚火,種種陰暗熊熊燃燒,無法撲滅,蔓延向心湖,隱皇堡主雙目赤紅,無從低語,狂吼不輟,猶如困獸
但他著實是不曾對陣過這等神功,加上張遠(yuǎn)山與葛崇山牽扯,江芷薇也拔劍刺來,四方受敵,一時間手忙腳亂,連呼吸都絮亂起來,眼前,刀光火焰鋪天蓋地而來,幾同乾坤破損。
看著滿天的火焰,看著燃燒的古殿樓臺,他只覺這一招宛如神魔!
這一刀似無法可擋。
這一刀確實難以防御。
若是到了現(xiàn)在才試圖抵抗,已無能為力!
噗!熊熊!
恍惚之間,眾人像是見到了一頭火鳳長啼,焚轉(zhuǎn)乾坤,一道身影慘叫著跌落而出,通體一片焦黑,眉心到下陰皆是一道血線刨開,腑臟都流露了出來,像是烤熟了似的,有肉香味傳遞
最近距離旁觀了這一刀的葛崇山與隱皇堡堡主一樣,表情僵硬在臉上,瞳孔卻劇烈收縮,宛如針尖,只不過比起隱皇堡堡主,他還能無法相信地低低自語:“如此一刀,當(dāng)真謫仙也,凡塵難留!”
這是他內(nèi)心的吶喊,亦是殿外其他高手的心聲,這一刀,焚盡乾坤,猶如帝王出巡,不見其顏,只感其威!
正是:天高云淡,望斷南飛雁。
不入江湖非好漢,屈指顛倒乾坤。
玉皇山上高峰,青衣漫卷西風(fēng)。
今日一刀在手,何時斬卻蒼龍?
眾人怔然,他們腦海里不斷地回想著這一刀的細(xì)節(jié),可卻只能記起那一雙高高在上,漠然而冰冷、直刺人心的眸光,以及如同朝拜天神般的渺小之感
天高悠遠(yuǎn),豈可為凡俗所及?
一刀之下,恍若絕地天通,人神永隔,久久不能忘懷
此時,因為隱皇堡堡主死去,化身毒獸的黑衣人們愈發(fā)瘋狂,潰爛得也更加厲害,場面頓時失控,一片混亂。
而王騰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般,長刀雖入鞘,但氣機(jī)卻引而不發(fā),他注意到隱皇堡主不甘的目光,臨死前朝著某一處角落通道望了一眼
他當(dāng)即動身,猶如驚鴻過海,掌指沿途連動,將數(shù)頭毒獸的眉心都貫穿,真氣鋒銳如刀
場中混亂,一時間除了孟奇也無人注意到這一幕,唯有王騰一人逆沖入深處,穿過重重阻礙來到了一處絕壁前
向前三步便是無底深淵,卻有一方黑紅古碑聳立崖尖,下方擺放著一口殘破丹爐,內(nèi)里尚有三顆青色丹丸,正是那奪心丸。
“丹藥乃天賜···果然如我所料,這之后還有隱藏之物。”王騰輕笑,抬手將殘破丹爐收起,順勢望向了眼前的黑紅古碑
霎時間便有一股濃烈的殺意撲面而來,其上所記載的文字冰冷無比,像是一頭惡鬼的呢喃嘶吼
天生萬物以養(yǎng)人,世人猶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盡蒼生盡王臣。
人之生矣有貴賤,貴人長為天恩眷。
人生富貴總由天,草民之窮由天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
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
不忠之人曰可殺!不孝之人曰可殺!
不仁之人曰可殺!不義之人曰可殺!
不禮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殺殺殺!
我生不為逐鹿來,都門懶筑黃金臺,
狀元百官都如狗,總是刀下觳觫材。
傳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須封刀匕。
山頭代天樹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天生萬物以養(yǎng)人,人無一物以報天,
殺!殺!殺!殺!殺!殺!殺!
“七殺··?”王騰眉心一脹,像是有無邊血海沖擊而來,要將他吞沒
周遭無盡虛空中皆是有著嘶吼之音“天生萬物以養(yǎng)人,人無一物以報天,殺殺殺!”
像是欲將他拉入魔道一般,侵蝕而來
“小道耳!”王騰冷斥,天帝玉冊運(yùn)轉(zhuǎn),精氣神合一觀想天帝之形,不怒自威,高渺深沉,在陣陣虛幻的波光中穩(wěn)固住了心神
百息后,那古碑上的字體驟然變化,成為了六道輪回之主的信息“清余,獲得特殊任務(wù)憑依,完成隱藏任務(wù),獎勵一百善功。”
而此時,眾人耳邊則響起了宏大莊嚴(yán)卻冰冷淡漠的聲音:
“隱皇堡堡主身亡,主線任務(wù)完成,每人獎勵五十個善功,回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