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大內(nèi)高手
從秦鋒那里,得知立群與婁家的情況,令杜飛隱隱梳理出一些脈絡(luò)。</br> 正常來說,沿著這條線,順藤摸瓜不難查出事情真相。</br> 但杜飛沒那么多時間。</br> 現(xiàn)在距離水警的最后通牒只剩下不到六個小時。</br> 杜飛看了看手表,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有了解決這個最后通牒的辦法。</br> 但是在那之前,他必須確認(rèn)一件事。</br> 否則就算暫時解決了貨輪那邊的危機(jī),后續(xù)的麻煩也會接踵而至,甚至比扣船更加要命。</br> 杜飛驅(qū)車回到酒店。</br> 慈心坐在副駕駛上,也跟著回來。</br> 在酒店見到段武,看見慈心也沒太過好奇。</br> 杜飛回到房間,把段武打發(fā)出去,當(dāng)先拿起電話給雷洛打過去。</br> 瘸豪這個立群的老大是雷洛的人,杜飛無論如何要先跟雷洛打聲招呼。</br> 一來,有雷洛出面,事情可能會好辦很多。</br> 杜飛的目的是要辦事,不是要弄死誰。</br> 二來,先禮后兵,如果雷洛和瘸豪這邊不識抬舉,就不能怪杜飛不講情面了。</br> 很快電話接通,傳來“喂”了一聲。</br> 這個電話是雷洛辦公室的私人電話,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不多。</br> “喂,雷警司,別來無恙啊!”杜飛笑呵呵寒暄。</br> 那邊立即聽出來:“杜生!您到香江了?”</br> 杜飛一笑,聽出雷洛早就料到他會來。</br> 這也不奇怪,碼頭那邊這么大動靜,以雷洛的能量不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br> 杜飛道:“天生勞碌命,這才過幾天安生日子啊~”</br> 雷洛笑道:“您這是能者多勞!有什么用得著的,您盡管吩咐。”</br> 杜飛一笑,卻聽出來,雷洛這話雖然說的客氣,卻未嘗沒有在等杜飛求他幫忙的意思。</br> 在他來看,哪怕杜飛有通天本領(lǐng),這次也要束手無策了。</br>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杜飛改變主意,沒有直接找他的原因。</br> 杜飛好整以暇道:“那我就先謝謝洛哥嘍~”</br> 電話那邊,雷洛的臉色微微一變,聽出杜飛的語氣有些不善,不由皺了皺眉。</br> 心說什么地方出錯了?怎么不對勁兒呢?</br> 隨后就聽杜飛道:“立群的瘸豪是你人吧?”</br> 雷洛心里“咯噔”一下,問道:“阿豪他……得罪您了?”</br> 杜飛“哼”了一聲:“得罪不得罪我不要緊,但有些事一旦走錯一步……”</br> 雷洛倒吸一口涼氣,等撂下電話,不由大罵:“阿豪個撲街仔,我頂你個肺!你究竟搞什么鬼?”</br> 半小時后,一前一后兩輛轎車停在杜飛所在的酒店樓下。</br> 雷洛推開車門從前面的車?yán)锵聛恚ь^往上看了一眼。</br> 同時在后面車上下來一個拄著拐棍的健壯漢子,上身虬結(jié)的肌肉把短袖襯衫崩的緊緊的。</br> 在副駕駛上跟下來一個眼神陰鷙的精瘦青年,在下車的時候腰間不經(jīng)意露出了一個黑色的槍柄,正是瘸豪手下最得意的雙花紅棍。</br> 雙花紅棍是紅棍中的紅棍,絕對是整個社團(tuán)最能打的。</br> 雷洛看見瘸豪把他帶來,不由皺了皺眉:“阿豪,你帶人來干什么?”</br> 瘸豪咧嘴一笑:“洛哥,沒辦法,阿志非要跟我來見見世面,自己小弟嘛,當(dāng)然要寵著。”</br> 雷洛聽出他話里有話,言外之意說雷洛不向著自己人。</br> 雖然當(dāng)初瘸豪是雷洛的小弟,但隨著立群發(fā)展的越來越大,現(xiàn)在的瘸豪早就不是當(dāng)初了。</br> 【推薦下,換源app追書真的好用,這里下載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br> 今天,雷洛一個電話能把瘸豪叫來,瘸豪都覺著自己給足了面子。</br> 雷洛本來還想提醒他,現(xiàn)在也懶得多說了,直接道:“走,上去吧~”</br> 說完徑直往酒店里面走去。</br> 瘸豪撇了撇嘴,拄著拐棍跟上去,那個叫阿志的雙花紅棍則一言不發(fā)跟在后邊。</br> 片刻后,三人乘電梯來到六樓。</br> 雷洛順著門牌找到杜飛的房間,抬手敲了敲門。</br> 里邊來應(yīng)門卻是一個面無表情,卻異常漂亮的年輕女人。</br> 而且,在這個女人手里還抱著一只奇怪的動物,比一般的家貓大出兩圈,通體雪白的毛發(fā),兩只大眼睛,滴熘熘直轉(zhuǎn),跟它的眼神一碰,就隱隱有種恍恍忽忽的感覺。</br> 慈心打開門,一言不發(fā)的回到屋里。</br> 杜飛正在里邊泡茶,抬頭看了一眼,也沒起身,澹澹道:“雷警司來啦,坐吧~”</br> 雷洛笑了笑,依言坐下。</br> 他也顧不得挑理,眼下如果瘸豪真跟碼頭那艘船有關(guān),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br> 瘸豪則大大咧咧也一屁股坐了下來,桀驁不馴道:“小子,你找我?今天我給洛哥面子,你有什么話快說。”</br> 杜飛皺了皺眉,瞅了雷洛一眼。</br> 來之前雷洛不可能沒跟瘸豪說明,杜飛是什么來頭,背后代表著誰。</br> 瘸豪明知道,卻仍是這種無所顧忌的態(tài)度,這就很說明問題了。</br> 杜飛沒急著說話,自顧自的把茶水泡好,拿公道杯倒了三杯。</br> 自己一杯,給雷洛一杯,最后一杯推到瘸豪面前。</br> 這才開口:“豪哥,久聞大名!不過,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閣下就不給自己留條后路嗎?”</br> 瘸豪皺眉,能混到這個位置,他怎么可能不明這個道理。</br> 但有些時候,一旦選邊站隊,就只能一條道跑到黑,當(dāng)墻頭草只會死得更慘。</br> 況且在他看來,杜飛雖然代表國內(nèi),但這里畢竟是香江。</br> 他只要抱緊那位的大腿,就算把杜飛和雷洛都得罪了,日后立群一樣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br> 想到這里,瘸豪瞅了一眼面前的茶杯,扭頭看向雷洛:“洛哥,今天我來是給你的面子,我人也來了,把話也說了,就不多待了。”</br> 說著,拄著拐棍就站起來。</br> 杜飛坐在原地,眼皮都沒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剛泡的茶。</br> 卻在同時,慈心已經(jīng)動了。</br> 現(xiàn)在距離最后通牒的時間就剩幾個小時了,杜飛沒有那么多閑工夫。</br> 之所以讓雷洛把瘸豪叫來,就是為了問出他后面的人,怎么可能讓他走了。</br> 跟瘸豪一起來的阿志不愧是雙花紅棍,反應(yīng)異常迅速。</br> 就在慈心動的一瞬間,已經(jīng)本能的把手摸向腰間的手槍。</br> 然而也僅此而已了。</br> 他的手剛握到槍,整個人突然跟過電似的,勐地打個哆嗦,僵立在原地。</br> 一旁的雷洛看的目瞪口呆。</br> 剛才他完全沒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覺著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就見慈心出現(xiàn)在阿志面前。</br> 阿志的一只手插進(jìn)腰里要拔槍。</br> 雷洛頭一次在杜飛身邊見到的,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漂亮姑娘,竟然伸出一根蔥白似的手指,直接插進(jìn)了阿志的眉心。</br> 更驚悚的是,慈心的手指沒入兩截,無聲無息就跟插豆腐一樣,竟然直接穿透了阿志的顱骨!</br> 雷洛本能的咽口吐沫,腦子里下意識冒出一個詞——大內(nèi)高手!</br> 瘸豪還沒反應(yīng)過來,因為阿志背對著他,使他沒看清怎么回事。</br> 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還在喊:“阿志,你……”</br> 話音沒落,才愕然發(fā)現(xiàn)阿志已經(jīng)軟了下去,眉心赫然出現(xiàn)一個血窟窿。</br> 而慈心收回手,那根白皙的手指上連點(diǎn)血都沒沾。</br> “阿志!”瘸豪驚駭無比。</br> 他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這樣厲害。</br> 身邊的雙花紅棍哼都沒哼就完蛋了。</br> 更沒想到,杜飛說翻臉就翻臉,根本不顧及雷洛的面子。</br> 畢竟他是雷洛帶來的。</br> 瘸豪終究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br> 如果平時,杜飛肯定要給雷洛的面子,但是現(xiàn)在,事急從權(quán),顧不了那么多了。</br> 別說是雷洛,就是港督在這兒,杜飛照樣動手。</br> “你……”瘸豪又驚又怒,立馬也想伸手摸槍。</br> 卻剛一抬手,一只白皙的小手在他胸口下面輕飄飄的摸了一下。</br> 瘸豪頓時通身過電似的,整個人都僵立在原地,竟然一動也不能動了。</br> 這一切就在電光石火間。</br> 杜飛仍坐在原地飲茶,問道:“誰讓你查婁弘毅?”</br> 瘸豪咬著牙,忍著從胸口傳來的酸麻脹痛。</br> 該說不說,他的確是條硬漢,這個滋味并不好受,硬是讓他忍住了。</br> 杜飛等了片刻,瞅了他一眼:“嘴很硬嘛~”</br> 慈心立即心領(lǐng)神會,伸手先在瘸豪軟肋戳了一下。</br> 這一下直接把他皮肉戳個窟窿,但傷口卻沒流一點(diǎn)血。</br> 瘸豪則瞪大眼睛,嘴巴張得老大,強(qiáng)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偏偏嘴里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br> 隨即,慈心面無表情,伸手拿起瘸豪的手,就像掰餅干一樣,嘎巴嘎巴,嘎巴嘎巴,把他五根手指頭一根根往后折斷。</br> 十指連心!</br> 把手指頭硬生生掰斷,這是什么概念!</br> 瘸豪疼的渾身顫抖,偏偏既不能動也不能出聲。</br> 雷洛在邊上看著,覺著頭皮直發(fā)麻。</br> 他自忖不是什么好人,也算是心狠手辣。</br> 可在看著慈心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沒有一點(diǎn)表情的,一根根就跟掰核桃酥似的,把瘸豪的手指頭掰斷。</br> 雷洛就是禁不住感到心驚膽寒。</br> 在這一刻,他從慈心身上感覺不到一點(diǎn)人氣。</br> 那是一種真正的視人命如草芥。</br> 而這樣的人,在杜飛身邊卻乖順的跟小貓一樣。</br> 想到這里,雷洛下意識又看向杜飛。</br> 杜飛則看著瘸豪,再次問道:“這回想好了嗎?”</br> 慈心又在他胸口下面摸了一下。</br> 瘸豪恢復(fù)了說話的能力,立即發(fā)出痛苦的悶哼,但身體依然動不了。</br> 杜飛等了片刻,見他只哼哼不說話,不由冷笑一聲:“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br> 慈心一聽,立馬配合去抓瘸豪的另一只手。</br> 瘸豪立馬大叫:“我說,我說!”</br> 杜飛聞聽,沖慈心擺了擺手。</br> 瘸豪卻仍想討價還價:“如果我說了,能不能放我一馬?”</br> 杜飛“哼”了一聲,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給慈心打個眼色。</br> 瘸豪是徹底怕了這個女魔頭,連忙叫道:“我說,我說,是……盧科偉。”</br> 杜飛和雷洛一聽,神情都為之一變。</br> 雖然聽起來是個華夏名字,但這個盧科偉其實是個外國人。</br> 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船王女婿!</br> 船王一生沒有兒子,只有幾個女兒。</br> 女婿在他的商業(yè)版圖中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br> 杜飛和雷洛恍然大悟,難怪瘸豪有恃無恐。</br> 他這次的確抱上了一條大腿。</br> 憑立群在黑道的實力,再加上盧科偉在白道上幫襯,瘸豪的確可以徹底擺脫雷洛。</br> 可惜,他這次押錯了寶。</br> 杜飛眼睛微瞇,稍微思忖片刻。</br> 雖然瘸豪供出來的人有些出乎預(yù)料,但對杜飛的整個計劃并沒根本影響。</br> 杜飛再沒多看瘸豪一眼,只是心念一動。</br> 慈心抬手在瘸豪的咽喉點(diǎn)了一下。</br> 當(dāng)即“噗呲”一聲,整個人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生命力肉眼可見的衰弱下去。</br> 一轉(zhuǎn)眼就咽氣了。</br> “咕嚕”一聲,雷洛咽了一口唾沫。</br> 終究是一代梟雄,看著瘸豪死了,也沒大驚小怪。</br> 實際上,剛才在樓下的時候,瘸豪沒按他說的自己來,而是帶了一個雙花紅棍。</br> 雷洛就隱隱有種預(yù)感,今天瘸豪恐怕要兇多吉少。</br> 現(xiàn)在果然應(yīng)驗了。</br> 但下一步怎樣善后,卻令他相當(dāng)頭疼。</br> 要是處理不好,立群下邊好幾萬人,非得鬧起來不可。</br> 顯然,杜飛壓根兒沒打算擦這個屁股。</br> 雷洛心里有些郁悶。</br> 想他堂堂雷警司,在香江上層都是有一號的人物,居然還得做這種臟活兒。</br> 同時,他也有些慶幸。</br> 一直以來,跟杜飛保持著不錯的關(guān)系。</br> 不然這種情況,如果換成自己,能比瘸豪好多少?</br> 雷洛非常清楚,瘸豪身邊的阿志有多厲害。</br> 本身紅棍就是從社團(tuán)中,萬里挑一的高手。</br> 雙花紅棍更是紅棍里最出類拔萃的,在街上,不動槍,不說以一當(dāng)百,一個人砍幾十個肯定沒問題。</br> 這樣的高手,在杜飛帶來這女人面前,卻跟個三歲孩子一樣。</br> 一個照面都沒過去,這是什么概念!</br> 如果這樣的人想取自己性命……雷洛不敢再往下想。</br> 送走了雷洛,杜飛隨手把屋里的兩具尸體收到隨身空間內(nèi)。</br> 然后看了看表,距離最后通牒的時間還剩三個半小時。</br> 雖然只是瘸豪的一句口供,算不上有力的證據(jù)。</br> 但對杜飛來說,證據(jù)不證據(jù)的并不重要。</br> 有些時候,只要可疑就足夠了。</br> 這個盧科偉究竟是人是鬼,接下來自然會露出馬腳。</br> 想到這里,杜飛再次拿起電話,給船王撥了過去。</br> 接到杜飛的電話,船王那邊第一句話就是“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一定義不容辭!”</br> 杜飛也沒客氣,直接道:“我需要一艘貨船,能跑東南亞的大船。”</br> 船王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道:“這沒問題。”</br> 對他來說,別的不敢說,調(diào)出來一艘船實在太容易了。</br> 船王甚至表示,如果需要的話,可以把這艘船停在那艘被扣貨船旁邊的碼頭上以便轉(zhuǎn)運(yùn)貨物。</br> 這樣做,對他來說,固然存在一定風(fēng)險。</br> 但常言道,富貴險中求。</br> 越是有風(fēng)險,才體現(xiàn)出他心向祖國的態(tài)度。</br> 杜飛也沒客氣,直說這樣再好不過。</br> 但船王能做的也就到此為止了。</br> 接下來,怎樣解除水警的圍困,怎么樣把船上的裝備轉(zhuǎn)運(yùn)出來,還得杜飛自個解決。</br> 撂下電話,杜飛看了一眼窗外。</br> 距離天黑仍有一段時間。</br> 所謂,月黑殺人夜,風(fēng)高放火天。</br> 要干點(diǎn)什么,肯定等天黑更方便。</br> 但現(xiàn)在水警的最后通牒卻是一個問題。</br> 最后時限到下午五點(diǎn),天還沒黑。</br> 杜飛把段武叫過來:“老段啊~你想辦法跟船上的同志聯(lián)系上,讓他們跟水警談判,把最后通牒的時間向后延,能不能做到?”</br> 段武沉聲道:“跟那邊聯(lián)系沒問題,船上的電報機(jī)還能用,但拖延時間……恐怕不容易。之前廖主任曾讓人去交涉,對方的態(tài)度很堅決。”</br> 杜飛皺眉,想了想道:“先試一試,不行再說。”</br> 段武點(diǎn)頭:“那我現(xiàn)在就去。”</br> 杜飛看了看表:“半小時內(nèi)給我回信兒。”</br> 送走段武,杜飛默默站到窗邊,隨手從兜里摸出一盒煙……</br> 十幾分鐘后。</br> 水警總隊,頂樓一間裝修豪華的辦公室內(nèi),一個穿著制服的洋鬼子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br> 一臉倨傲道:“告訴他們,沒有商量,什么是最后通牒需要我再解釋一遍嗎?”</br> 說完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還有兩小時五十分,到點(diǎn)……直接發(fā)動強(qiáng)攻。”</br> “是!長官~”</br> 辦公桌的對面,一名鬼老警司打個立正,退了出去……</br> 這個結(jié)果很快反饋到杜飛這里。</br> 雖然早有所料,但聽到結(jié)果還是令杜飛皺了皺眉。</br> 其實杜飛心里清楚,這次洋鬼子自以為抓住了機(jī)會,肯定不會輕易放手。</br> 只要坐實了船上有裝備這件事,就會制造出巨大的輿論壓力。</br> 到時候杜飛這邊就被動了。</br> “杜飛同志,我們下一步怎么辦?”段武一臉擔(dān)憂的問道:“時間……不多了~”</br> 至少在他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了死局,根本找不到破局的突破口。</br> 就更別說逆風(fēng)翻盤,扭轉(zhuǎn)乾坤了。</br> 杜飛站起身,拍拍他肩膀,帶著慈心邁步向外走去。</br> 到樓下,驅(qū)車直奔水警總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