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 帶血的手紙
汪大成聽完了,不由得吃驚道:“不是,這才一下午,你這些都是從哪兒查出來的?”</br> 杜飛笑道:“我查到什么了?就是隨便試試,看能不能打草驚蛇,搞出一點線索。”</br> 汪大成一愣。</br> 鬧了半天,就是有棗沒棗打三竿。</br> 頓時有些泄氣。</br> 但杜飛吩咐的事情他一點沒打折扣。</br> 第二天一早,立即派人去兩個商貿(mào)團,大致按照杜飛的說法,找領(lǐng)隊去詢問。</br> 兩邊的領(lǐng)隊倒也配合。</br> 還是那句話,那些商貿(mào)團的客商,跟他們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br> 要是一般的事情,稍微維護一下就罷了。</br> 可現(xiàn)在涉及到失蹤案子,而且聽那意思似乎是私人恩怨,就沒必要了。</br> 然而查了一上午,并沒什么收獲。</br> 還別說,孟加拉的商貿(mào)團真有最后擠進來的人,但跟達爾西姆的大部分特征明顯對不上。</br> 得到消息,杜飛也沒多失望。</br> 這本來就是隨手為之的一步閑棋,能炸出線索最好,沒收獲也正常。</br> 反而杜飛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就是區(qū)里的常志奎!</br> 之前在居委會趙主任的案子里,杜飛就發(fā)現(xiàn)這個常志奎有嫌疑。</br> 很可能是敵人。</br> 不過,當(dāng)時他并沒輕舉妄動,打算放長線釣大魚。</br> 包括后來,劉心如的事兒,又發(fā)現(xiàn)常志奎跟劉心如的婆家有關(guān)系。</br> 除此之外,常志奎再沒露出任何馬腳。</br> 每天按時上下班,沒有可疑的不正常社交和習(xí)慣。</br> 但杜飛篤定,這個常志奎不是等閑之輩。</br> 甚至懷疑,之前死的李江,并不是真正的x先生。</br> 真正的x先生,很可能是常志奎!</br> 抱著這種心思,杜飛有段時間一直放一只烏鴉去盯著他。</br> 不過時間長了,對方一直沒動靜,加上杜飛兩次前往香江。</br> 再加上調(diào)到外經(jīng)委來,各種事情,千頭萬緒。</br> 就把常志奎這茬兒暫時放下了。</br> 直至這次,聽說夷州那邊有人為了拿暗花,準備啟用這邊間諜來刺殺他。</br> 杜飛又想到了常志奎。</br> 如果真如中新芳子說的,常志奎一定是重要備選。</br> 即便不是常志奎,也可能是與他有聯(lián)系的人。</br> 因為時至今日,夷州那邊留下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br> 不說別的,單就杜飛,穿越以來就搞掉了多少人。</br> 剩下的,有許多也斷了線,安心在這邊過自己的日子。</br> 所以,夷州那邊能用的人其實并不多。</br> 而且刺殺杜飛的難度不小,一般小蝦米根本指望不上……</br> 想到這里,杜飛的心念一動,立即調(diào)派一只烏鴉去盯著常志奎。</br> 由于之前盯過,這次重啟十分輕車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常志奎的行蹤。</br> 但這樣一來,杜飛的烏鴉小隊就有些捉襟見肘了。</br> 常志奎、秦淮柔、王玉芬、朱婷,這四個點都是固定。</br> 長期盯著,每個點一只烏鴉肯定不夠,至少得兩只換班,吃東西休息。</br> 這一下就分出去八只烏鴉。</br> 烏鴉小隊這就不夠用了。</br> 再加上上次,小烏被慈心一下子捏住脖子,連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br> 令杜飛動了再次強化小烏的念頭。</br> 要說最忠心耿耿,跟杜飛最有感情的,還得是小烏。</br> 之前在慈心身上投入了那么多資源,輪到小烏再摳摳搜搜就說不過去了。</br> 至于小烏長的更大的問題。</br>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br> 一點一點強化,確保小烏的體型別長的更大。</br> 真要弄成老虎那么大,可就藏不住了。</br> 另外就是東北馬家。</br> 想進一步強化小烏,杜飛不由得想起了馬教授。</br> 馬家那些通靈的動物,又是黃仙兒,又是柳仙兒,本身異于尋常,卻沒見體型更大。</br> 這里邊肯定有特殊的方法。</br> 杜飛準備回頭找馬教授問問。</br> 上次雖然鬧的不大愉快,馬家好幾位‘仙家’折在小烏的爪牙下。</br> 但那都不重要。</br> 馬教授是個聰明人,以杜飛現(xiàn)在的背景和權(quán)勢,一定會做出明智選擇。</br> 當(dāng)然,不明智也沒關(guān)系,杜飛自有手段讓他‘明智’。</br> 杜飛一邊想著,一邊下令小黑再帶幾只烏鴉過來。</br> 準備擴大一下烏鴉小隊的數(shù)量。</br> 他在心里盤算,根據(jù)目前的情況,把烏鴉小隊的數(shù)量擴充到十五只應(yīng)該夠用了。</br> 因為一旦使用隨身空間改造,這些動物就會與杜飛產(chǎn)生情緒鏈接。</br> 所以,杜飛始終對擴充寵物數(shù)量非常謹慎。</br> 到了晚上。</br> 杜飛沒回機關(guān)大院,而是去了王玉芬那邊,順便看看慈心的情況。</br> 雖然暫時沒找到那位瑜伽大師。</br> 但杜飛從沒打算親自動手,甚至在沒必要的情況,都不想暴露慈心。</br> 這種事本應(yīng)該由安全署負責(zé)。</br> 如果更嚴重,會有保衛(wèi)局的人出手。</br> 保衛(wèi)局里的頂尖高手,每一個實力都不在趙玉春之下。</br> 根據(jù)慈心原先的說法,其中至少有三個人,實力在她之上。</br> 至于現(xiàn)在,慈心雖然失去了不少記憶,對那三位的記憶還在。</br> 誰強誰弱,卻不好說,非得動手試試才行。</br> 有這些現(xiàn)成的資源,不用白不用。</br> 杜飛再沖在前邊,就不是勇敢,而是出風(fēng)頭,匹夫之勇。</br> 王玉芬家里。</br> 餐桌上多了一個人,令于嘉嘉和小葡萄有些好奇。</br> 主要是慈心不僅長的漂亮,還留著一頭毛寸短發(fā)。</br> 而且,除了面對杜飛有些微笑,其他時候都冷著臉,生人勿進的氣勢。</br> 令小葡萄有些怕怕的。</br> 還有小烏,上次被掐脖后,它也怕了慈心。</br> 躲在杜飛腳邊“喵喵”直叫。</br> 傳給杜飛一股委屈巴巴的情緒,好像在埋怨為啥把這母夜叉又弄回來了。</br> 本來每次杜飛過來,算是其樂融融的氣氛。</br> 因為慈心的出現(xiàn),有些冷場。</br> 好在慈心飯量很小,吃完就先回她屋里去了。</br> 其實,原先慈心因為練功,飯量非常大,頂三四個人。</br> 但這次經(jīng)過隨身空間改造,令她達到新的境界,飯量也減下來。</br> 按她自己的說法,五谷之中,內(nèi)含封印,飲食五谷雜糧于修行不利。</br> 她經(jīng)杜飛‘點化’之后,體內(nèi)潔凈無垢,再吃五谷雜糧,反而會被污染。</br> 這也是為什么,不拘佛家還是道家,修行到一定程度都要辟谷。</br> 慈心目前達不到徹底辟谷的程度。</br> 卻只需要少量食物,維持身體機能的運轉(zhuǎn)。</br> 杜飛穿越前,在網(wǎng)上也聽過‘五谷封印’的說法,卻從沒放在心上。</br> 因為對普通人而言,根本沒有意義。</br> 就算五谷封印是真的,誰還能不吃?</br> 就像氧氣一樣。</br> 本質(zhì)上,人的死亡,就是一個慢慢氧化的過程。</br> 人的每次呼吸,就讓自己距離死亡更近一步,難道就不呼吸了?</br> 慈心下桌,令氣氛緩和下來。</br> 一直沒敢說話的小葡萄也活潑起來,忙三疊四的吃完了,就跑去逗小烏。</br> 于嘉嘉則有些擔(dān)心,她的社會閱歷雖然不算太多,卻能看出慈心不是一般人。</br> 只不過她也是借住在這兒,沒有立場多說什么。</br> 等吃完飯,搶著洗完碗筷,再回到自個屋里。</br> 看見葡萄在擺積木,把女兒叫過來,叮囑道:“葡萄,以后不準去下屋,記住了嗎!”</br> 葡萄連忙點頭。</br> 同時,于嘉嘉再次生出搬出去的念頭。</br> 只是搬到哪兒去,怎么跟王玉芬說,都是問題。</br> 上次她就透過口風(fēng),王玉芬說什么都不讓,還認了小葡萄當(dāng)干女兒。</br> 于嘉嘉想了一陣,只能嘆一口氣。</br> 搬出去還是算了,自我安慰的想道,人是杜飛帶來的,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人……</br> 此時,在對面屋。</br> 杜飛吃完飯,聽著收音機。</br> 換了睡衣,光著腳丫坐在炕沿上。</br> 王玉芬蹲在地上,正給他洗腳。</br> 熱乎乎的水泡完了,再搓搓捏捏,非常舒服。</br> 王玉芬一邊洗腳,一邊神秘兮兮道:“爺,我跟你說個事兒唄~”</br> 杜飛腦子里想著案子的事兒,以為就是家長里短,隨口“嗯”一聲。</br> 王玉芬拿著毛巾把腳擦干,順勢坐到旁邊,低聲道:“你猜今兒我發(fā)現(xiàn)啥了?”</br> 杜飛不由得看她一眼,伸手在她白嫩嫩的腮幫子上捏了一下:“學(xué)會吊我胃口了?”</br> 王玉芬“嚶”了一聲,沒再賣關(guān)子:“剛才下班回來,我看見垃圾桶里有帶血的手紙……”</br> 杜飛莫名其妙,這玩意有啥稀罕。</br> 王玉芬卻道:“我?guī)煾竵硎聝毫耍∷昵熬蛿亓顺帻垼尤挥謥硎聝毫耍铱戳窟€不小!爺,您說……她不會真返老還童了吧~”</br> 杜飛不由一愣,之前他還真沒想過這個。</br> 遲疑道:“不是于嘉嘉的?”</br> 王玉芬篤定道:“不是,我們倆日子就差兩三天,上禮拜剛過去。”</br> 杜飛則反應(yīng)過來。</br> 差點讓王玉芬這娘們兒帶溝里去了。</br> 管它是誰的,來了就來唄~</br> 剛才看慈心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沒什么影響。</br> 瞪了王玉芬一眼:“你咋那么欠兒呢~”</br> 王玉芬了解杜飛。</br> 只要沒有大錯,平時脾氣很好。</br> 被瞪了一樣也沒害怕,反而賤兮兮的抱住杜飛胳膊:“爺,你說她還能不能生孩子了?”</br> 王玉芬但對慈心的感情很復(fù)雜。</br> 說是愛恨交織也不為過,但最主要的還是畏懼。</br> 哪怕現(xiàn)在,慈心把她忘了,對她來說仍是揮之不去的一座大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