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一章 一條龍服務
杜飛沒等山田和長野說話,直接自問自答:“那是因為我尊重你們,把你們看成是可以平等對待的同志,而不是想通過這些東西,從你們身上得到別的利益。山田君,我這樣說,你明白嗎?”</br> 杜飛語重心長,一臉嚴肅:“在我心里,東洋之葛命,乃是東洋人民之葛命,推翻帝制,推翻買辦,推翻地主,真正的站起來。而不是送走東家請來西家。”</br> 山田終于動容,他看向杜飛的眼神充滿了不解。</br> 難道面前這個年輕人,真是無私的國際主義戰(zhàn)士?</br> 完全站在東洋的角度,而不考慮別的?</br> 可是……這可能嗎?</br> 白求恩不是沒有,但根據他掌握的情況,尤其杜飛在香江的所作所為。</br> 說杜飛是白求恩。</br> 山田無論如何也不相信。</br> 反倒是長野東番和中新芳子,看著杜飛,有些激動。</br> 包括林雨晴,也在旁邊流露出詫異的神情。</br> 山田健次郎皺眉道:“杜桑,恕我冒昧,您為什么會……”</br> 不知道怎么形容杜飛這種想法和行為,話說一半就卡住了。</br> 杜飛笑了笑:“山田君,你的漢語這么好,一定知道一句話,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華夏屹立于世界之巔幾千年,不過最近百年陷入沉淪……但是現在我們已經重新站起來了,即使直面美地穌鵝,也不用委曲求全。”</br> 這句話在杜飛嘴里說出來,仿佛理所當然。</br> 卻刺痛了山田健次郎他們。</br> 什么事都怕對比,在來到京城之后,原先的憧憬破滅。</br> 讓他們發(fā)現,這邊的日子是真不容易。</br> 反而東洋,經濟日新月異,生活富足,都市繁華。</br> 這雖然沒有動搖他們的信仰,卻不可避免的在心里產生了疑惑。</br> 但杜飛這句話,卻像一把刀子一樣,狠狠的刺在他們心里。</br> 讓他們赫然明白,東洋現在的所謂繁榮,其實是虛幻的,就算衣著光鮮,也改變不了他們是美地奴仆的本質。</br> 杜飛并不知道他們心里怎么想的。</br> 或者說,他們怎么想,對杜飛都不重要。</br> 于杜飛而言,只要肯拿錢,別的都可以商量。</br> 但不給錢,想白嫖。</br> 絕不可能!</br> 最后,杜飛注視著山田健次郎道:“山田君,你知道,在半島戰(zhàn)爭之后,我們?yōu)槭裁蠢站o褲腰帶,哪怕在最苦難的時候,咬著牙也要把錢還上嗎?說白了,就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嘴上再怎么喊平等也都不平等了。”</br> 說到這里,杜飛的目光掃過山田健次郎三人:“所以,同志們!是站著還是躺下,你們怎么選?”</br> 杜飛說是讓他們選,其實明眼人一聽,根本沒得選。</br> 廢了這么多吐沫星子,如果還鐵公雞一毛不拔,杜飛肯定翻臉。</br> 之前那些承諾,立馬全部作廢。</br> 而且仔細想,杜飛說的不是沒有道理。</br> 最主要的是,東洋根本就不差錢呀!</br> 現在的東洋遍地都是錢,隨時便便就能在銀行借出幾億、甚至幾十億日元。</br> 山田健次郎沉默片刻,再次對杜飛正坐鞠躬:“杜桑,受教了!”</br> 杜飛臉上露出笑容,接下來就是具體的。</br> 杜飛也不吝嗇,終于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br> “山田君,剛才我說,要用兩年時間準備。”</br> 山田健次郎點頭,卻覺著時間太長了。</br> 東洋是島國,戰(zhàn)術層面或許偶爾有驚艷表現,但戰(zhàn)略上一向缺乏長遠目光。</br> 用俗話說,就是猴洗孩子等不了毛干。</br> 杜飛肯定要解釋,這兩年都準備什么。</br> “山田君,你們那邊的情況,我是知道一些的。”杜飛不慌不忙道:“你們的骨干,都是長野君這樣的精英,大學生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我說的沒錯吧?”</br> 山田健次郎點頭。</br> 杜飛道:“這樣的年輕人,讓他們用生命在戰(zhàn)場上積累經驗太可惜了。”</br> 山田健次郎道:“不知杜桑……”</br> 杜飛看了看旁邊的林雨晴:“這次,為了幫你們,我和雨晴同志費了好大力氣,總算是有些眉目了,寺家莊的第二高級步校,知道嗎?”</br> 山田健次郎眼睛一亮,連忙點頭。</br> 第二高級步校,但凡對華夏葛命史有些了解,都不可能不知道這里。</br> 杜飛道:“你們那邊選三百人過來,最多不能超過五百。我們在寺家莊那邊給你們專門開一個特訓班,安排最好的老師,講最實用的經驗,用兩年時間把這些人訓練成一名合格的基層連排指揮官。”</br> 聽到這里,山田健次郎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br> 包括長野東番和中新芳子都眼睛一亮。</br> 他們沒想到,杜飛居然提出了這樣的方案。</br> “此話當真!”山田健次郎滿臉激動。</br> 杜飛笑著道:“山田君,你看我像開玩笑嗎?”</br> “謝謝~太謝謝了!”山田健次郎起身,與杜飛用力握手。</br> 但握完手后,杜飛卻緊跟著一個“不過”。</br> 頓時令山田健次郎的心提熘起來。</br> 杜飛道:“山田君,我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經濟上并不寬裕,你們這些人都是編外人員,我把這么多人塞到寺家莊那邊,你看……”</br> 山田健次郎立即明白:“我懂,我懂~肯定不能讓你為難。”</br> 杜飛笑了笑:“山田君,您能理解就好,畢竟軍校不是一般學校,不論打槍,還是開炮,要想上水準,就得拿彈藥一發(fā)一發(fā)喂……”</br> 山田健次郎點頭:“那是,那是~”</br> 杜飛又道:“還有,等到兩年頭上,根據訓練水平,會由參謀部親自為你們制定一份奪取北海道的詳盡計劃書。”</br> 山田健次郎直眨巴眼睛,心里我艸一聲,還有這個福利!</br> 杜飛最后道:“所以,這個費用……我大概算了一下,平均下來一個人一年一百萬日元……”</br> 山田健次郎和長野東番都心中一凜。</br> 一個人一百萬,三百人就是三億日元,兩年就是六億日元。</br> 這還就是培訓,不算購買裝備的錢。</br> 要說多不多,肯定是不少。</br> 在東洋,上最好的大學,東大、慶應、早稻田,一年才多少錢。</br> 可是值不值?</br> 簡直太值了!</br> 花六億日元,就能得到幾百名經過嚴格系統(tǒng)訓練的基層骨干。</br> 回來就能當班長、連長。</br> 有了這些人,他們能在短時間內,拉起一支幾千上萬人的隊伍……</br> 會面結束,山田健次郎懷著激動的心情,把杜飛和林雨晴送到樓下。</br> 看著他們坐上摩托車走遠。</br> 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br> 一旁的長野東番見狀,不禁問道:“山田前輩,您……”</br> 山田健次郎搖搖頭:“走,回去再說。”</br> “哈依~”長野東番應了一聲。</br> 回到樓上,沒去剛才吃放的地方,直接來到山田健次郎的房間。</br> 到屋里,長野東番就問:“前輩,您怎么了?”</br> 山田健次郎道:“杜飛這個人,你怎么看?”</br> 長野東番皺眉,心說他能怎么看。</br> 想了想道:“杜桑有大才,是同輩中的翹楚。我,遠遠比不了!”</br> 山田健次郎嘆口氣道:“別說是你,我又何嘗能比?他區(qū)區(qū)一頓飯,幾句話,就從我們這里掏走六億日元。”</br> 說著又是搖了搖頭。</br> “這……”長野東番不知道說什么好。</br> 倒是一旁的中新芳子道:“前輩,既然這樣,我們?yōu)槭裁床痪芙^?”</br> 山田健次郎看著少女稚嫩的臉龐,苦笑道:“拒絕?我們有資格嗎?就像‘左藤榮坐’沒法拒絕美地一樣,我們拿什么拒絕?芳子,長野君,弱者要想在夾縫里生存,就必須擺正自己的位置。”</br> 說到這里,又是一臉無奈,長嘆一聲:“六億日元只是一個開始,后邊還會更多……”</br> 長野東番皺眉,沒有說話。</br> 后面當然還有。</br> 他們這次原本的目的是買裝備。</br> 結果現在連一發(fā)子彈都沒看到,就先花了六億。</br> 而一旦確定把人送過來,后續(xù)的裝備恐怕十倍、二十倍都不止。</br> 但話說回來,如果能拿下北海道。</br> 別說六十億日元,就是六百億,也值得!</br> 另外一頭。</br> 杜飛騎著摩托車,把林雨晴送回去。</br> 兩人在路上沒有太多交流。</br> 但杜飛的騷操作卻讓林雨晴大開眼界。</br> 她本來以為,這次過來是談賣給東洋人裝備的事情。</br> 沒想到,臨了壓根兒沒說這事兒。</br> 反而先弄到六億日元進賬。</br> 這是什么概念!</br> 根據現在的匯率,六億日元差不多是一千萬人民幣。</br> 看著似乎也不太多。</br> 但賬不能這么算。</br> 在國際上,六億日元的購買力可比一千萬人民幣大多了。</br> 更重要的是,這六億日元全憑杜飛一張嘴,壓根兒沒什么成本。</br> 別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林雨晴在部隊的報社工作,很了解寺家莊的情況。</br> 場地、老師、裝備……什么都是現成的。</br> 弄幾百人過去,搞一個培訓班,根本不用多少投入。</br> 去了這些人的吃穿用,以及訓練的消耗。</br> 滿打滿算下來,兩年都用不了一億日元。</br> 其他五億全是凈賺。</br> 再加上杜飛之前在香江,跟文森特合作那條線。</br> 還有海底隧道的鋼材合同……</br>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br> 短短一年多,杜飛這是搞回來多少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