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后媽可不好當
其實打完了,朱敏心里也后悔,但她向來強硬,即使知道錯了,也決計不肯服軟。</br> 正好杜飛來了,干脆“哼”了一聲,直接一轉(zhuǎn)身回屋了。</br> 杜飛跟李明飛對視一眼。</br> “兄弟,讓你見笑了。”李明飛咧嘴苦笑。</br> 今天他在杜飛面前,算是光著屁股敲門——丟人到家了!</br> 杜飛道:“不是,哥~大過年的,這怎么回事兒呀?”</br> 李明飛苦笑,反正到這份兒上了,他也不嫌丟人了,一拍大腿道:“嗐~這不還是上回那事兒嘛!我原本打算等過完年,找個機會跟她說。誰知道……”</br> 杜飛一聽就明白了,鬧了半天是朱敏那邊急了,李明飛又沒說出口。</br> 弄得兩邊誤會了。</br> 不過該說不說,李明飛這貨也真是的,豁出來挨打也不樂意跟他媳婦承認自個不行了。</br> 杜飛嘆了口氣,心里有些感慨,這特么就是老爺們兒。</br> 有時候打掉牙齒,和著血也得往肚子里咽。</br> 李明飛說不下去,剩下的只有苦笑,干脆道:“兄弟,你來的真好,陪哥哥喝點。特么的,你說這狗屁事兒,怎么就讓我遇上了呢!”</br> 說著起身就往廚房走。</br> 卻被杜飛一把拽住。</br> 李明飛被拽了一個趔趄,哎呦一聲。</br> 杜飛瞪眼道:“喝個屁呀!大冷天的,黑燈瞎火,你以為我來干什么來了?”</br> 李明飛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反手抓住杜飛的手腕子,激動道:“兄弟,你真有法子!”</br> 杜飛道:“上次你說完了,我就有想法,但心里沒底,沒敢貿(mào)然跟你說。”</br> 李明飛道:“嗐~你顧慮這個干啥,咱們哥們兒,啥不能說?真有法子?”</br> 杜飛道:“過去宮里有一種藥,叫千金秘精丸,專門給皇上吃的,你聽過沒有?”</br> 李明飛搖搖頭。</br> 杜飛心說,你沒聽過就好辦了,頓時一陣吹得天花亂墜。m.</br> 李明飛迫不及待道:“兄弟,你就是我親兄弟,你知道哪有這個藥?”</br> 按說以李明飛的城府,不至于這樣沉不住氣。</br> 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破罐子破摔了。</br> 最隱私的事情都暴露了,他在杜飛跟前想端也端不住了,干脆放飛自我。</br> 杜飛一瞪眼:“這話讓你說的,今兒這一整天我干啥去了!”</br> 李明飛又驚又喜:“兄弟,你……你是說,你給我找藥去了!”</br> 杜飛道:“方子是我意外得來的,今兒上同仁堂求人,按方子做了一些。”</br> 說完也沒賣關(guān)子,正想把強化后的千金秘精丸拿出來。</br> 卻在這時,砰的一聲!</br> 朱敏從屋里猛地開門出來,臉色不善的瞪著杜飛和李明飛。</br> 剛才她雖然進屋了,但心里還惦著李明飛,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邊他們說什么。</br> 杜飛說話的聲音還算正常,李明飛這貨卻因為激動,話音越來越高。</br> 讓朱敏聽個七七八八。</br> 雖然不清楚來龍去脈,但也明白李明飛是得什么病了,還讓杜飛幫著找藥來著。</br> 想到這個,朱敏更后悔了,心里就跟刀割似的。</br> 她或許不愛李明飛,那是因為這么多年的夫妻,愛情早就變成了親情。</br> “明飛,你……你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說!”朱敏的臉脹得通紅,快步走上來。</br> 李明飛十分尷尬,咧了咧嘴不知說什么好。</br> 難道直接說,你男人不行了,不好意思跟你說嗎?</br> 杜飛咳嗦一聲:“那個……大姐,你們兩口子有什么話,等會兒我走了有的是時間說悄悄話。”</br> 朱敏性子大氣,倒是沒扭扭捏捏的。</br> 反而瞪了杜飛一眼:“還有你!你姐夫病了,你怎么也不說?還跟他一起瞞著我。”</br> 杜飛直接把李明飛賣了,嘿嘿道:“大姐,這可不是我不說,是姐夫說什么也不讓我告訴你。”</br> 完事兒見朱敏還要再說,連忙搶著道:“大姐,有什么話咱回頭再說,現(xiàn)在還是正事兒要緊。”</br> 朱敏也反應(yīng)過來:“對,你快說,什么藥呀!”</br> 不等杜飛說話,李明飛忙插嘴道:“那個,小敏,你先回屋去,等一會兒我一定一五一十都給你坦白交代。”</br> 雖然在杜飛面前,李明飛已經(jīng)無所謂了,但是當著自個媳婦說自個不行的事兒。</br> 他心里還是過不去那道坎兒。</br> 朱敏皺眉,跟他對視。</br> 一般每次這樣,李明飛都會主動避開視線。</br> 但這次李明飛卻十分堅定。</br> 朱敏就明白了,點了點頭道:“那好吧!”</br> 說完乖乖回到屋里,把門帶上。</br> 隨著“吱吖”一聲,李明飛長出一口氣,轉(zhuǎn)而沖杜飛道:“兄弟,藥呢!”</br> 杜飛早就準備好了,伸手揣進衣兜里。</br> 其實是從隨身空間拿出一個紙包,塞到李明飛手里:“哥,這就是,你家有瓷瓶啥的,裝到里頭,可別見光受潮。”</br> 李明飛愣了一下,看著手里的紙包,跟他設(shè)想的有些不太一樣。</br> 杜飛猜出他的心思,立即分說:“你可別看這幾粒藥不起眼,可是正宗的宮里的方子。不信等會讓你試試,一次只能吃一粒,你可別貪多!”</br> 李明飛連忙點頭,小心翼翼打開紙包。</br> 看見里邊一共二十粒藥丸,一個個泛著光暈,宛如黑珍珠一樣,一看就非同俗流。</br> 忙問:“對了,這叫什么來著?”</br> 杜飛道:“千金秘精丸!”</br> 說完沖他嘿嘿一笑:“等會兒你試試,不過話我說頭里,這藥只是輔助,要我說你還得鍛煉鍛煉身體,不能全指著這個。”</br> 李明飛點點頭,他也明白這個道理。</br> 杜飛沒再多待,直接起身走了。</br> 李明飛心里有些忐忑,把杜飛送給走了,連忙找個藥瓶,把這幾顆千金秘精丸收好了。</br> 掌心里只留下一顆,看了看朱敏的房門,毅然吞到嘴里……</br> 杜飛離開李明飛家,卻并么急著走。</br> 而是在樓道理等了一會兒,并讓小黑3號臨時過來,飛到李明飛家窗戶外邊。</br> 因為是住的樓房,李明飛家的臥室并沒掛著窗簾。</br> 小黑3號剛落下來,屋里并沒有人。</br> 這個時候蓋的樓房格局都不太好,客廳大多留在中間,四邊不靠,沒有窗戶。</br> 剛才杜飛走了,朱敏就從屋里出去,正跟李明飛說話。</br> 約么四五分鐘。</br> 杜飛通過視野同步,看見李明飛這貨竟然‘老夫聊發(fā)少年狂’!</br> 橫抱著朱敏沖進屋里。</br> 杜飛一看,不由得“我艸”一聲。</br> 心說:“這藥有這么大勁兒?為什么自個吃完了沒啥感覺呢?難道基礎(chǔ)屬性太強了?”</br> 看李明飛的樣子,應(yīng)該沒什么事兒。</br> 杜飛也沒再待下去,徑直下樓取車子準備回去。</br> 卻被剛才的場面弄得心猿意馬,到了一個路口,索性一歪車把,直奔祿米倉胡同。</br> 今天下午,秦淮柔姐倆兒帶孩子回娘家過年去了。</br> 朱婷那邊又是看得見吃不著。</br> 想來想去,只能上王玉芬這兒來。</br> 杜飛從軋鋼廠騎車子到祿米倉胡同大概十來分鐘。</br> 到了王玉芬家門口的小胡同,杜飛停下車子,再次開啟視野,看了看李明飛那邊的情況。</br> 倒不是他非要偷窺,而是藥是他給的,萬一出什么意外,事后他沒法交代。</br> 而且李明飛這貨也是個小白鼠。</br> 如果效果特別好,這東西的價值就太大了。</br> 當年亞圣孟子都說,食色性也。</br> 沒準還能送給老丈人,明年再添一個小舅子。</br> 杜飛腦子里沒溜兒的想著。</br> 發(fā)現(xiàn)李明飛這貨花樣還不少。</br> 該說不說,朱敏雖然不年輕了,但身材是真不錯……</br> 收回視野,順便把自行車收到隨身空間內(nèi)。</br> 來到王玉芬家門外,杜飛熟稔的翻墻進來。</br> 院里靜悄悄的,只有上屋亮著燈。</br> 杜飛上去推了一下門,已經(jīng)上了栓,沒推動。</br> 卻是“嘩啦”一聲,驚動了屋里的人,問了一聲“誰”!</br> 杜飛應(yīng)了一聲,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br> 緊跟著門開了,王玉芬又驚又喜,完全沒想到杜飛會在這時候過來,眼淚汪汪道:“爺~我想你了!”然后一下?lián)涞蕉棚w懷里。</br> 杜飛被他弄的莫名其妙的。</br> 是,他這幾天因為忙駱先生的案子,沒怎么來這頭兒,也不至于這樣吧!</br> 等進了屋,杜飛問起來:“咋還哭了,誰給你臉色了?”</br> 王玉芬可憐巴巴道:“昨天……昨天我又,又做那個夢了。”</br> 杜飛一愣,想起之前王玉芬說過的那個夢。</br> 當初杜飛沒太當回事,畢竟只是做夢,要是她不說,杜飛都忘了。</br> “沒事兒,沒事兒啊~”杜飛安慰著王玉芬,心里卻合計是不是找人給看看。</br> 主要是給王玉芬一個心里安慰。</br> 最主要的是,有現(xiàn)成的人,不用白不用。</br> 陳方石那老家伙不就是干這個的嘛!</br> 杜飛心里有了主意,拍拍王玉芬的手背:“等過完年的,我找個人過來看看。”</br> 王玉芬卻不以為然道:“能管用嗎?原先我偷偷請過和尚喇嘛,卻都沒有用。”</br> 杜飛倒是對陳方石信心滿滿:“你放心,這回我請這位可是真正的高人。”</br> 王玉芬對杜飛的話深信不疑,既然杜飛說是高人,那肯定就是高人。</br> 不是她之前請那些和尚喇嘛能比的。</br> 其實說起來,她也可以直接找她師父。</br> 但王玉芬卻本能的排斥這樣做,不想把做夢的事情告訴慈心。</br> 而杜飛來了之后,王玉芬又忙活起來,燒水給他洗頭洗臉,又是泡腳,又是按摩。</br> 杜飛跟個大爺似的,理所應(yīng)該的享受著。</br> 暗中則再次開啟視野同步,看了一下李明飛那邊。</br> 這時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李明飛躺在床上,還在呼呼喘氣,看樣子累得不輕。</br> 但整個人的狀態(tài)似乎相當不錯,看來那顆藥丸并沒出現(xiàn)預(yù)料外的副作用。</br> 朱敏則是滿臉潮紅,也沒有女漢子那股勁兒了。</br> 杜飛嘿嘿一笑,斷開視野同步。</br> 心里則在思忖,以后這個藥丸要怎么用。</br> 這東西上不了臺面,而且也不能賣錢,至少眼巴前這幾年不能賣錢。</br> 只能拿出來送人換人情。</br> 但是具體的,怎么送,送給誰,卻都是學(xué)問。</br> 杜飛暫時還沒想好。</br> 不過有一點必須明確,這種事兒決不能上趕著,必須得等對方上門來求。</br> 再勉為其難送給對方一些,才能顯出珍貴。</br> 這也是為什么杜飛一定要花大價錢買下方子,而不是直接上藥店去買成藥,再放到隨身空間改造。</br> 因為紙里包不住火,以后他如果拿這東西送人,要是讓人知道,是在外邊買的,這人情不僅不值錢了,弄不好還得反目成仇……</br> 第二天一早。</br> 杜飛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懷里的美人后腦勺對著他,縮在他懷里。</br> 昨晚上王玉芬著實被折騰的夠嗆。</br> 杜飛本來就年輕。</br> 先頭為了試藥,吃了兩顆。</br> 他自個雖然沒什么感覺,藥效卻是實打?qū)嵉摹?lt;/br> 感覺到杜飛動了一下,王玉芬貓兒似的“嗯”了一聲,想轉(zhuǎn)過身來。</br> 卻剛一動,就“嘶”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br> “怎么了?”杜飛明知故問。</br> 王玉芬弱弱道:“爺~疼~”</br> 杜飛就喜歡她可憐巴巴,好欺負的樣子。</br> 不由嘿嘿一笑……</br> “哎呀~別碰!”王玉芬叫疼。</br> 杜飛沒再逗她,轉(zhuǎn)而問道:“你這樣,還能回去過年嗎?”</br> 王玉芬撅撅嘴“哼”了一聲:“要不我也不想回去。”</br> “嗯?怎么了~”杜飛詫異道。</br> 王玉芬沒好氣道:“還不是我媽~不知道聽誰攛掇,非要讓我再找一個。”</br> 杜飛皺了皺眉。</br> 王玉芬接著道:“我跟她說,她也不聽。”</br> 杜飛問道:“給你介紹了?”</br> 王玉芬靠過來“嗯”了一聲:“說是個離婚的軍官,帶著兩個孩子。”</br> 杜飛道:“這后媽可不好當,既然是軍官,常年在部隊,等于剩下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都得你管。”</br> “那我倒沒想過。”王玉芬喃喃道:“什么軍官,我才不要呢!爺,玉芬這輩子都是你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