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萬寶路
杜飛對蔣東來的變化,倒是十分喜聞樂見。</br> 蔣東來賺的越多,拿到的利益越大,對杜飛的歸屬感和忠誠度也會越高否則干跟著忙活,卻見不著任何好處,甭管你有多大背景,時間長了人心都得散。</br> 杜飛笑著調(diào)侃道:“行啊老蔣!這日子過的,牡丹煙都成日常口糧了。“</br> 蔣東來嘿嘿一笑:“下邊人給帶的,不收不是那個意思。“</br> 杜飛一笑,沒再提這茬,轉(zhuǎn)而問道:“對了,老趙那邊什么情況?怎么這么久才回信兒?“</br> 蔣東來道:“這次情況有點復雜,要的實在太多,他手頭上不夠,必須多協(xié)調(diào)幾個林場。”</br> 杜飛對具體的事不感興趣,直接問道:“能成不?”</br> 蔣東來抿著嘴一笑:“應該沒問題,最多半個月,就能備齊了,另外后天老趙親自過來。“</br> 杜飛一聽這話也放心了,既然趙玉田肯來,那就八九不離十,又問道:“大概能有多少?“</br> 蔣東來伸出兩根手指頭:“老趙說,最少二十個車皮,看咱們這邊能要多少?”</br> 杜飛暗暗吃了一驚。</br> 之前周鵬那邊說,最少要十個車皮杜飛,還有些擔心趙玉堂那邊供不上來。</br> 沒想到趙玉田還真不是善茬,一出手直接就來個加倍!</br> 看來這貨在東北的確能量不小,就是不知道走的哪條門路。</br> 不過,這是人家秘密,對方不主動透露,杜飛絕不會因為好奇去探究,免得犯了忌諱,反目成仇。</br> “什么性質(zhì),安不安全?”杜飛又問道。</br> 蔣東來道:“這個有點復雜,不過安全性應該沒問題。“</br> 杜飛點點頭,這一點他倒不太擔心。</br> 以周鵬的精明,回頭真有什么不妥,周鵬就先炸了。</br> 杜飛心里有底,正好下午找周鵬把這事兒說了。</br> 等后天趙玉田一到,具體怎么辦,讓他們自個商量去。</br> 因為下午還得上班,杜飛和蔣東來都沒喝酒。</br> 吃完飯,杜飛從白老四羊湯出來,已經(jīng)十二點四十。</br> 他騎著車子,倏倏的又跑了一趟派出所。</br> 但這一次去,卻撲了個空。</br> 到派出所一問,牛文濤出去辦事還沒回來。</br> 自從魯波那事之后,牛文濤年紀輕輕,也算在分局領導跟前掛了號。</br> 如今牛文濤是派出所的紅人,下一步肯定要重點提拔,自然比過去要忙多了。</br> 杜飛只好找人幫忙給牛文濤留個話。</br> 雖然他在派出所這邊認識的人不多,但隨便找個小民警,一說給牛文濤帶話,</br> 對方倒也十分熱情。</br> 杜飛這才騎著車子趕回街道辦。</br> 原計劃,下午找周鵬,把趙玉田要來的消息遞過去。</br> 沒想到周鵬這貨一下午也沒露面!</br> 上他辦公室去問,也只說就早上來點個卯人就不見了。</br> 對于周鵬神出鬼沒,杜飛也很無奈,心里盤算,等到下班,這貨還不回來,就上他外宅去,讓小玉給他帶個話。</br> 杜飛一邊盤算,一邊回到辦公室。</br> 找牛文濤和周鵬連著撲空,讓他有點郁悶,中午收到東北那邊的回信也沒那么高興了。</br> 杜飛一下午都懶洋洋的,眼瞅時鐘轉(zhuǎn)到四點多,再有不到一個小時就下班了。</br> 周鵬那貨依然沒回來,估計今天也不能來了。</br> 牛文濤也沒露頭,不知道是壓根沒回派所,還是有什么別的要事脫不開身。</br> 但還真應了那句話,說曹操,曹操到!</br> 杜飛雖然嘴里沒念叨,可他心里一直念叨著。</br> 恰在這時,有人挑開辦公室的棉門簾,精神抖擻的牛文濤,一身警服從外邊進來。</br> 牛文濤來過,知道杜飛坐哪,直接朝他看來,叫了一聲“杜哥”。</br> 別看現(xiàn)在牛文濤春風得意,但他心里對杜飛卻佩服得緊,也知道自個能有現(xiàn)在的機會,全仗著杜飛帶挈他。</br> 否則,他連在分局領導面前說話的機會都沒有。</br> 而且當初杜飛針對魯波所展現(xiàn)出來的力量也令他心驚。</br> 他知道魯波的跟腳,</br> 魯波父母雖然沒什么,但他姥爺卻相當不簡單,否則當初馬寡婦那事兒,也不會讓他們所里那樣投鼠忌器。</br>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杜飛那邊稍微一發(fā)力,瞬間就完蛋了。</br> 甚至連魯波那位姥爺也悶起頭沒敢說話。</br> 所以,牛文濤心里對自個的位置擺的很正,絲毫沒表現(xiàn)出得意忘形。</br> 杜飛見他來了,心情倒是好了許多,笑著起身迎上去。</br> 倆人到了院里,杜飛從兜里掏出煙,正要遞給牛文濤一根兒,卻見這貨笑的賊兮兮的,摸出一盒煙遞給杜飛一根:“杜哥,您嘗嘗我這個。”</br> 杜飛愣了一下,一邊接過煙,一邊笑著道:“嚯~你小子行啊!擱哪兒搞的萬寶路?”</br> “您也知道這煙?”牛文濤微微詫異,拿著下白上紅的煙盒,上邊沒一個漢字。</br> 杜飛撇撇嘴,自個掏出火柴點上,抽了一口道:“多新鮮吶!“</br> 牛文濤嘿嘿一笑,有點尷尬。</br> 杜飛則提醒道:“這煙你哪搞來的?自個在家偷偷抽沒什么,別到處顯擺去,</br> 小心給你打成走zi派。“</br> 牛文濤愣了一下,連忙點頭。</br> 心里也暗暗后怕,幸虧這煙價格不菲,他到手后沒舍得拿給人抽。</br> 今天特地想跟杜飛裝個逼,才拿出來顯擺。</br> 杜飛則抽著煙道:“最近挺忙?“</br> 牛文濤低聲道:“還行吧,前幾天那事兒還沒完呢。”</br> 杜飛知道是咋回事,也沒多問,轉(zhuǎn)而說道:“運輸公司那邊有熟人沒?幫我查一個人。”</br> “運輸公司?”牛文濤皺眉想了想,搖頭道:“那邊倒是不認啥人,不過沒事兒,您說要查誰,家住哪里的。不認識運輸公司的,但當?shù)嘏伤模隙ㄓ姓J識的。”</br> 杜飛找牛文濤,其實也是這個意思,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說著就把那個王金旺的情況說了一下。</br> “王金旺…”牛文濤聽完,皺著眉仔細回信,忽然一拍大腿道:“杜哥,這人我可能認識!”</br> 杜飛不禁詫異道:“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什么叫可能認識呀?“</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