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讓我走后門!
發(fā)現(xiàn)快到中午了,杜飛才覺著有些餓了。</br> “竟然廢寢忘食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又看向朱婷的稿子,心想:“真寫的這么好?”</br> 杜飛伸個懶腰,反正他看著挺不錯。</br> 雖然整篇小說篇幅不大,但能一口氣看完,也相當不錯了。</br> 杜飛一邊尋思,一邊往小辦公室里看,想找朱婷。</br> 卻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錢科長和朱婷竟都沒在。</br> 剛才就顧著看稿子,也沒注意他們什么時候出去的。</br> 杜飛也沒太在意,估計是有啥事出去了。</br> 眼看著到中午了,他也歸攏歸攏東西,準備上小食堂填飽肚子。</br> 卻在這個時候,周鵬朝那貨突然賊溜溜的,從外邊兒探頭進來,喊了杜飛一聲沖他連連招手。</br> 杜飛把朱婷的稿子放好,笑著起身過去:“周哥,大中午的找我,是想請我吃飯?”</br> 周鵬嘿嘿一笑:“吃飯今兒就甭想了,待會約了別人。”</br> 杜飛也不介意,直接笑道:“那再見~”</br> 周鵬忙道:“別介呀!還有別的好事,你出來。”說著已經(jīng)縮到門外。</br> 杜飛知道,周鵬這貨雖然看著不著調(diào),但有好處的事兒從來不含糊。</br> 同時也有些好奇,他有什么好事兒。</br> 杜飛跟出門外,周鵬沖著街道辦外邊揚了揚下巴。</br> 倆人一前一后來到外頭,站在墻根底下。</br> 周鵬看看左右無人,給杜飛遞了根煙,才說道:“上次,東北來那哥們兒,還能不能搞出點木材,我這邊有人急用。”</br> “急用?”杜飛有些詫異,這年頭急用能有多急。</br> 周鵬嚴肅道:“真的急用!怎么樣,能不能成?”</br> 杜飛想了想問道:“要多少?”</br> 周鵬道:“越多越好,不能少于十個車皮。”</br> 杜飛皺皺眉,這周鵬的口氣還真大!難道給他弄了一百車皮,他也能吃得下去?</br> 不過這話杜飛也就是想想。</br> 雖然趙玉田那邊,似乎在東北很有能量,但一口氣搞出一百車皮木材,還真不太可能。</br> “什么價錢?”杜飛問道。</br> 周鵬眨巴眨巴眼睛,試探道:“上次加兩成。”</br> 杜飛搖頭道:“不行!上次是人老趙那邊上趕著來賣木頭,又是計劃外的,屬于賣多少,賺多少。那價格是咋回事,咱們都門兒清,現(xiàn)在還要,就另說了,</br> 肯定得加錢。”</br> 周鵬也沒意外,直接問道:“加多少?”</br> 杜飛想了想,深處一只手掌:“我估計~最少加五成才有戲,否則那邊犯不上冒這個險。但具體怎么樣,等我聯(lián)系一下,你們再詳細談。”</br> 周鵬皺了皺眉道:“這次你還不想?yún)⑴c?”</br> 杜飛抽了口煙,笑著道:“中間人給你當,我還是算了,賺個人情,以后再說。”</br> 周鵬多聰明,不由得吃了一驚。</br> 上次轉(zhuǎn)賣木材,杜飛沒吃差價,周鵬還以為是杜飛不好意思。</br> 畢竟是杜飛主動找他來了。</br> 那次算是他幫了杜飛一個忙。</br> 畢竟在京城,能一口氣吃下那么多木材的渠道可不多。</br> 可這次的情況不同,是他這邊求著杜飛。</br> 杜飛從中分一杯羹是理所當然的。</br> 其實,周鵬也有趙玉田的聯(lián)系方式,完全可以繞開杜飛。</br> 不過那樣一來,他跟杜飛以后也沒法處了。</br> 在周鵬看來,相比眼前的利益,他覺得跟杜飛的友誼價值更大。</br> 但令周鵬意外,聽杜飛的口氣,還是沒想直接介入這筆買賣。</br> 他現(xiàn)在都有些好奇,杜飛究竟有什么底氣,連這都瞧不上。</br> 這筆買賣一旦要做成了,就算只抽半成好處,也是幾千上萬的好處。</br> 其實周鵬不知道,杜飛也不是瞧不上。。</br> 只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杜飛不想節(jié)外生枝。</br> 杜飛更看重的,反而是趙玉田在龍江省那邊的關(guān)系背景。</br> 周鵬點點頭道:“那我知道了,回頭你發(fā)電報,把我這邊的情況說一說,怎么說你看著辦。我拿好處,你拿人情,咱哥兒倆各取所需。”</br> 杜飛一笑,這個事情也就定了,轉(zhuǎn)又問道:“哎~那王老師,你后來又找人家沒有?”</br> 周鵬下意識咽口吐沫,還心有余悸,忙道:“還去!我特么犯賤啊!那娘們兒太猛了,不適合我這種文質(zhì)彬彬的。”</br> 杜飛幸災(zāi)樂禍道:“你行了,我覺著你應(yīng)該對文質(zhì)彬彬這個成語道歉,拿它來形容你,白瞎了這成語。”</br> “道歉?”周鵬愣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孫賊,你特么罵人不帶臟字…”</br> 下午,杜飛吃完了飯,回辦公室趴桌子上迷糊一會兒。</br> 姿勢有點不舒服,壓著胸口也沒睡著。</br> 剛覺著有些迷糊,就被人在肩膀拍了一下。</br> 杜飛抬頭一看,只見朱婷俏生生站在旁邊:“朱姐,干啥呀?”</br> 朱婷道:“這邊出來進去的,冷風往里一灌你再著涼了,想睡上我那睡去。”</br> 杜飛知道朱婷是指她的辦公桌那邊,卻笑嘻嘻的開玩笑,表情有些暖昧:“那多不好意思呀~”</br> 朱婷嘴角抽了抽,心說:“這小混球,活該讓他著涼感冒,自個就不應(yīng)該管他!”</br> 朱婷氣呼呼瞪他一眼:“稿子呢?看完沒?”</br> 杜飛適可而止,找出那份書稿道:“看完了,非常不錯,準備在哪發(fā)?”</br> 朱婷立刻有些局促道:“還沒想好呢!你說……真的能發(fā)表嗎?”</br> 杜飛理所當然道:“寫的真挺好,有點信心,一定能發(fā)。”</br> 杜飛不太理解,現(xiàn)在的人對于文字的敬畏。</br> 即使是朱婷這樣,燕大畢業(yè)的天之驕女,如果在雜志報紙上發(fā)表文章,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br> 實在是這種機會太珍貴了。</br> 不像后世,隨便一個小學生,寫點東西都能往網(wǎng)上發(fā)。</br> 但現(xiàn)在,任何一本雜志上的文章,無論小說,還是散文,都至少是從幾百分投稿中脫穎而出的,難度之大,可想而知杜飛看出她什么信心,又道:“要不您回學校,找您老師問問,有沒有相熟的編輯,直接給遞過去也行。”m.</br> 朱婷撅撅嘴,小聲道:“你讓我走后門兒!”</br> 杜飛理直氣壯道:“怎么是走后門呢?你只是把自個寫的東西拿給老師看看。</br> 老師看著不行,肯定直接否了。要是看著挺好,幫著推薦一下,也是對廣大讀者負責,對不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