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我說我便秘
    “180塊錢?”杜飛重復一遍。</br>  棒梗表情認真道:“就是180塊!我還跟著那房伢子,知道他們家住哪兒。”</br>  杜飛笑道:“還跟蹤人家,誰讓你這么干的?”</br>  棒梗忙道:“沒人,我就是覺著,這些可能對您有用。”</br>  杜飛知道,棒梗這貨是嘗到甜頭,急著想要再立新功。</br>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br>  一臺自行車賞出去,效果立竿見影。</br>  棒梗這小子跟打了雞血似的。</br>  杜飛想了想,把手伸進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塞給棒梗道:“帶回去給你倆妹妹。”</br>  “謝謝杜叔兒!”棒梗喜出望外,連忙雙手接過來,小心翼翼都揣進衣兜。</br>  “你這個消息挺重要。”杜飛好整以暇道:“你回去,把你媽叫來,叔兒有點事兒求你媽幫忙。”</br>  棒梗一聽,立馬覺得自個沒白費功夫,連忙一溜煙跑回家去。</br>  按照他的想法,接下來自己肯定也要繼續(xù)參與。</br>  然而,等了片刻,過來的卻只有秦淮茹自個。</br>  棒梗則悲催的,再次陷入了數(shù)學題的圍攻。</br>  在杜飛家。</br>  秦淮茹來時,抱著新作的墊子和靠枕。</br>  看見杜飛懶洋洋攤在羅漢床上,嬌嗔的斜了他一眼,把杜飛轟了起來,麻利的鋪上墊子,兩個大號靠枕也放上去。</br>  杜飛笑嘻嘻再坐回去,屁股下邊軟乎乎的,比之前可舒服多了。</br>  往里邊挪了挪,直接往后一仰。</br>  新作的靠枕,也比之前的枕頭更高,支撐力也更強,無論看書,還是喝茶,這個角度都剛剛好。</br>  “不錯,秦姐,還得是你做的。”杜飛不花錢的漂亮話講張嘴就來。</br>  秦淮茹心里喜滋滋的,緊跟著也不用杜飛說,自顧自的跑到衛(wèi)生間把洗腳盆給端出來。</br>  然后一邊去倒開水,一邊頗為硬氣的命令道:“臭襪子脫了!”</br>  杜飛難得乖乖聽話,笑著道:“還挺主動,看來學的不錯,急著想顯擺顯擺?”</br>  “臭德性!不主動?不主動你就能饒了我?”秦淮茹用手試了試水溫:“來吧~大少爺,奴婢伺候您洗腳。”</br>  杜飛嘿嘿一笑,大爺似的靠著,把倆臭腳丫子伸到水盆里。</br>  秦淮茹則是一回生二回熟,把手伸到水里,一邊搓搓捏捏,一邊問道:“你讓棒梗叫我來,是為了李家賣房子的事兒?”</br>  杜飛靠在新做的靠枕上,雙腳泡在熱水里,倆眼瞇著,老神在在,活像個舊社會的地主老財。</br>  就差太陽穴上貼塊膏藥,再來一句‘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就更形象了。</br>  秦淮茹等了一下,見他沒應聲,抬起頭看看,瞧他那副大爺樣子,不由得暗暗氣惱,抬手就想掐他腳背,可是等要使勁兒卻心軟了。</br>  又抬頭,看了看杜飛樣子,心尋思:“他這是在想事情吧!一定是的。”</br>  秦淮茹自顧自的給自個找了個臺階,變掐為摸動作更加輕柔。</br>  卻不知道,此時杜飛大腦一片放空,想個屁的事情,就是閉著眼睛,神游天外。</br>  恍恍惚惚,聽著手撥動水的聲音,感受著腳上傳來的觸感,讓他仿佛回到曾經(jīng)鮮衣怒馬,縱橫洗浴足療的青蔥歲月。</br>  又過十來分鐘,覺得水有些涼了。</br>  秦淮茹打算讓杜飛把腳拿出來,卻聽到了輕輕的鼾聲。</br>  她抬起頭,發(fā)現(xiàn)靠在羅漢床上的杜飛竟睡著了!</br>  “這冤家!”秦淮茹撅撅嘴,仔細端詳起睡著的杜飛。</br>  越看越喜歡,不由得臉頰有些騷紅。</br>  但是一想到倆人年齡身份的差距,再加上自己的仨孩子,心中的躁動立即冷下去,喃喃道:“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br>  一邊說著,一邊用毛巾把杜飛的腳擦干,把水盆端到一邊去,抖開一旁的小被子,給杜飛蓋上。</br>  秦淮茹自個則坐到羅漢床的另一頭,胳膊肘支在床桌上,倆手托著腮幫子,跟個花癡似的直勾勾看著杜飛。</br>  其實這時杜飛已經(jīng)醒了。</br>  他剛才雖然迷糊了一會兒,但也沒真睡瓷實,擦腳時就驚醒了。</br>  只是杜飛沒動,視野卻轉移到趴在方角柜頂上的小烏身上,居高臨下的偷偷看著秦懷如的一舉一動。</br>  等看見秦淮茹托著腮幫子看他,還時不時舔舔嘴角,咽口唾沫。</br>  杜飛都被弄得一愣一愣的,心說這娘們什么毛病,別真是啥妖精轉世,且等著吃唐僧肉呢!</br>  好在秦淮茹只是犯花癡,并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倒是讓杜飛松一口氣,趕緊收回視野,醒了過來。</br>  秦淮茹見他醒了,連忙移開視線。</br>  “我睡著了?”杜飛隨意問了一聲。</br>  “嗯,就一會兒。”秦淮茹假裝若無其事,拿出一個小玻璃瓶,打開倒出一點液體在手上搓了搓:“來吧,大少爺,把您那臭蹄子伸出來。”</br>  杜飛伸出一只腳,問道:“你涂那是啥?”</br>  秦懷如一邊涂抹一邊答道:“開塞露,找醫(yī)務室陳大夫要的。”</br>  杜飛嘴欠道:“你要,人就給你了?”</br>  “我說我便秘!”秦淮茹惱羞成怒,沒好氣的回答。</br>  然后,突然用大拇指的關節(jié),使勁頂了一下足底的涌泉穴。</br>  頓時疼得杜飛吸了一口涼氣。</br>  見到杜飛這樣,秦淮茹總算揚眉吐氣一回,咯咯笑起來。</br>  杜飛則氣不過,趁機把腳往她懷里伸。</br>  秦淮茹那兒本來就大,躲也沒處躲,藏也沒處藏。</br>  頓時臉頰更紅,但她也沒惱羞成怒,只拍了下杜飛腳背,嬌嗔道:“別鬧!”</br>  杜飛嘿嘿一笑:“秦姐,看不出來,你都柰了仨孩子了!”</br>  秦淮茹的臉更紅,低下頭,小聲道:“越說越?jīng)]溜兒!”</br>  視線下移,正好看見杜飛的一些變化。</br>  頓時讓她心弦一顫,忙想移開視線,卻不知道怎么,好像被定住,心里更慌。</br>  “現(xiàn)在~該怎么辦?”秦淮茹腦子里亂糟糟的,卻鬼使神差的小聲道:“要是難受……我~我可以幫幫你。”</br>  杜飛心態(tài)雖然穩(wěn),但這身子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荷爾蒙分泌旺盛。</br>  而且到現(xiàn)在,火候差不多了,也沒必要再繃著。</br>  杜飛索性一把抱住愣神的秦淮茹,三步并兩步,沖向樓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