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象棋、玉璽
李國強取出首飾盒之后,馬不停蹄跑到小屋,一陣‘噼里啪啦’的翻動聲之后,又捧出一個鮮紅的檀木盒子。</br> 放到杜飛面前,掀開木盒蓋子,里面赫然是一副象牙雕刻的純白象棋!</br> 杜飛看了一眼,卻仍面無表情。</br> 李國強咬了咬牙,又到立柜下邊的柜子里,掀開一道隔板拿出一個拳頭大的絨布包袱。</br> 猶豫一下,猛的轉(zhuǎn)過身,把包袱拿到杜飛面前打開,露出里面一個四方的盒子。</br> 打開盒子,里面是明黃色襯布,放著一方足有巴掌大,潔白無瑕的白玉印章。</br> 看見這東西,就算杜飛也繃不住了,不由得瞪大眼睛。</br> 他么的,這不會是清朝的一塊玉璽吧!</br> 自從后唐末帝自焚于洛陽,那塊傳自秦朝的‘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傳國玉璽就消失了。</br> 到了清朝,皇帝玉璽的花樣繁多起來,僅乾隆皇帝就有25方玉璽。</br> 李國強拿出這方白玉印璽,單從大小就能看出肯定出于皇家。</br> 過去做印璽有很嚴(yán)格的規(guī)矩,大小形制,不能僭越。</br> 杜飛伸手拿起那方寶璽,翻過來一看。</br> 上面刻著六個不算難認(rèn)的篆字‘大清皇帝之寶’。</br> 杜飛皺了皺眉,看向李國強,問道:“這東西哪來的?”</br> 到了現(xiàn)在,李國強已經(jīng)徹底躺平了,乖乖回答:“我本家一個叔爺,是李蓮英的干兒子,在宮里當(dāng)過差。早先我爹過繼給叔爺,給家里留了一些東西。等解放了,怕被清算,就改回來了。”</br> 杜飛這才恍然大悟。</br> 難怪李家名義上是三輩雇農(nóng),手里卻有這么多皇家的東西。</br> 要么說,千防萬防,家賊難防。</br> 估計這些東西,都是八國聯(lián)軍進(jìn)BJ那會兒,宮里太監(jiān)死走逃亡,被偷出來的。</br> 杜飛把玉璽放回去,順手蓋上盒蓋,淡淡道:“我這人從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李叔,這次勝利這事兒就算了。我看您這也收開始收拾東西了,明兒趕緊搬走吧,省得看著礙眼。”</br> 李國強抿著嘴唇?jīng)]說話。</br> 李嬸卻惦著兒子,忙問道:“那勝利……”</br> 杜飛“哼”了一聲道:“關(guān)他幾天,長長記性,年前再放。”m.</br> 李嬸一聽,登時急了。</br> 現(xiàn)在離過年還有小一個月。</br> 當(dāng)即就給杜飛跪下了,哭道:“不行呀!嬸求你了,勝利他……”</br> 杜飛卻不為所動,也不去看李嬸,只盯著李國強,淡淡道:“想折我壽是不?”</br> 李國強見杜飛不吃這套,知道再鬧也沒用,只好拉起李嬸。</br> 杜飛又道:“這件事~我希望到此為止。當(dāng)然,如果您或者李勝利不服,出來還想搞事,我也隨時歡迎。不過……下次三樣?xùn)|西可不一定能把他撈出來。”</br> 說完,杜飛頭也不回離開李家。</br> 幾家歡喜幾家愁。</br> 秦淮茹拿著自行車鑰匙喜滋滋的回到家,看見棒梗正在屋里寫作業(yè)。</br> 把鑰匙放到桌上,笑道:“兒子,等會兒喂完雞,把你杜叔那自行車推回來。”</br> 棒梗抬起頭,奇怪道:“不剛給送回去嗎?咋又推回來?”</br> 秦淮茹摸摸棒梗腦袋,笑著道:“以后咱家也有自行車了!你杜叔把自行車獎給咱們了,還說這里也有你一份功勞。”</br> 棒梗一聽,頓時眼睛一亮:“真噠!”</br> 秦淮茹正要說話,賈張氏一臉意猶未盡的從外邊回來。</br> 剛才,在院里跟各家老娘們兒議論李勝利的事兒,說得口干舌燥,回家喝口水。</br> 一進(jìn)屋就聽棒梗喊叫,問道:“大孫子,說啥呢?真的假的?”</br> 棒梗眉飛色舞道:“奶奶,我跟您說……”</br> 登時就把發(fā)現(xiàn)李勝利要害杜飛的事說了。</br> 秦淮茹在旁邊也沒攔著,還笑呵呵的時不時插嘴補充。</br> 聽得賈張氏一張胖臉直抽抽,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br> 等棒梗說完,才回過神來,咽口吐沫道:“這么說,李勝利被保衛(wèi)科抓走,都是杜飛安排的?”</br> 秦淮茹撇撇嘴,低聲道:“媽,今兒中午是我親自找的蔣科長。要不然您以為小杜憑什么把自行車獎給咱們家。”</br> 賈張氏又是一驚:“你說啥?自行車給咱了!”</br> 見她大驚小怪的樣子,秦淮茹心中暗笑,一指桌上的鑰匙:“鑰匙都在這了。”</br> 賈張氏立馬喜出望外,抓過來看了又看。</br> 但是過了片刻,卻又皺起眉頭,跟秦淮茹道:“淮茹,你說這杜飛小小年紀(jì)的,做事是不是太狠了?咱們家跟他走太近,別將來……”</br> 不等秦淮茹說話,棒梗先不樂意聽了:“奶奶,是李勝利和閆解放不是東西,可怪不著杜叔兒,杜叔這叫……防守反擊!”</br> “那叫正當(dāng)防衛(wèi)!”秦淮茹白了兒子一眼,又跟賈張氏道:“媽,小杜狠不狠的,只要咱們不跟他作對,他再狠也狠不到咱家。再說了……”</br> 說著指了指賈張氏手里的自行車鑰匙:“您也看見了,小杜辦事多敞亮。自行車雖然不是新的,可要買下來,也得四五十,說給咱就給咱了。”</br> 賈張氏點頭:“這倒也是~”</br> 秦淮茹又道:“媽,這事您可不能傳出去。要不是自行車沒法解釋,我都不想跟您說這些。”</br> 賈張氏有點不樂意。</br> 秦淮茹則道:“媽,現(xiàn)在這事就咱家知道內(nèi)情,如果傳出去,小杜不用想,就知道是咱家傳的閑話。您剛才也說了,他是個心狠的,想想李勝利,別到時候……”</br> 這時,杜飛回到家,迫不及待把新得的兩樣好東西擺出來。</br> 尤其是那方‘大清皇帝之寶’的玉璽,這可是曾經(jīng)匯聚一朝國運的寶貝,不知道收到隨身空間里會有什么效果?</br> 然而,令杜飛有些失望。</br> 這方玉璽似乎除了蘊含大量白光和少量藍(lán)光之外,并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br> 反而那套象牙雕刻的象棋有些不太尋常。</br> 當(dāng)杜飛把這套象棋收入隨身空間,竟然一瞬間獲得了大量藍(lán)光!</br> 這令杜飛十分不解。</br> 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越是結(jié)構(gòu)復(fù)雜精巧的東西,才會蘊含大量藍(lán)光。</br> 可是這套象牙象棋,也僅僅在棋子上刻了字,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精巧,復(fù)雜就更談不上了。</br> 這令杜飛開始懷疑,難道自己對隨身空間的理解有誤?還是這套象牙象棋另有玄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