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黑蛇
杜飛臉色陰沉,果斷抬手有是兩槍。</br> “啪啪~”</br> 隨著兩聲槍響,房頂又破了兩個大洞,各自從上邊掉下一條怪蛇。</br> 一條腦袋直接被打爆了,另一條也是打斷了脊柱,在地上抽搐。</br> 這時姆巴貝才反應過來,連忙叫道:“不能殺!這些都是蛇王的寵物,我們殺了……”</br> 杜飛恍若未聞,提著槍快步往外邊走去。</br> 黃德祿則瞪了姆巴貝一眼,卻也沒有呵斥,連忙跟了上去。</br> 姆巴貝舔舔嘴唇,滿臉驚慌。</br> 可見蛇王伽丹在南洋一帶的兇名赫赫。</br> 等到了外面,剛才的槍聲驚動了外邊的士兵。</br> 立即有十幾個人圍攏上來。</br> 同時黃戰(zhàn)斗和黃家的幾位叔公也從其他房間出來,警惕的看向這邊。</br> 這個時候,杜飛揚手又是一槍,一只怪蛇從院子里的樹上掉下來。</br> 眾人見狀,立即有認出是蛇王伽丹的怪蛇,不由驚恐叫道:“是蛇王!你殺了蛇王的蛇!”</br> 一個驚慌失措的青年滿臉恐懼的表情,說著竟然眼神怨毒的看向杜飛。</br> 仿佛杜飛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br> 杜飛皺眉,他沒想到蛇王伽丹的名號在南洋的威力這么大。</br> 如果在國內(nèi),這個所謂的蛇王大概也就是馬教授的水平,就算比馬教授高也有限,還不是被治的服服帖帖的。</br> 令杜飛想當然的以己度人。</br> 根本沒想到,這些人都已經(jīng)殺官造反了,居然還怕什么狗屁倒灶的蛇王。</br> 更操蛋的是,這貨手里還特么拿著槍!</br> 杜飛的眼鏡微瞇,他才不會管對方是什么人,只要這個人拿槍的手敢往上抬一點,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讓他知道知道,蛇王能要他命,咱也也一樣。</br> 黃戰(zhàn)斗畢竟是沙場老將,敏銳的察覺到杜飛的殺機。</br> 連忙三步并兩步?jīng)_上去,一腳踹那人后腰上。</br> 黃戰(zhàn)斗雖然歲數(shù)不小,但身手相當利落,這一腳踹的不輕,把那個鬼迷心竅的青年踹了一個大馬趴。</br> 隨即一伸手把他槍卸了,這才看向杜飛:“小子們不懂事,你可別見怪。”</br> 杜飛“嗯”了一聲,并沒計較太多。</br> 畢竟剛才那人只是嚇壞了,而且這是人家的老巢,計較也計較不出什么,除非杜飛打算徹底翻臉,直接大開殺戒。</br> 黃戰(zhàn)斗看著那條死蛇同樣臉色陰沉,大吼一聲:“同志們警戒!敵人是沖我們來的。”</br> 這一聲等于把杜飛摘了出去。</br> 告訴在場這些人,不管是黃家的還是游擊隊的,蛇王伽丹是沖他們來的,杜飛殺蛇是在保護他們。</br> 事實上,蛇王伽丹是蘇哈圖的人在印泥并不是什么秘密。</br> 只是平時他很少出動,更多是蘇哈圖留在身邊的防御性的底牌。</br> 就像蘇比安一樣,身邊招募一些奇人異士,防備敵人使陰招。</br> 而這一次,蛇王伽丹來到泗水的目的顯而易見。</br> 黃德祿和黃戰(zhàn)斗都不傻,包括黃家的幾位當叔公,瞬間都想明白了。</br> 蛇王伽丹是來要他們命的。</br> 只要他們死了,泗水的叛亂就長不了。</br> 二叔公立即道:“快!快去請溫先生來!”</br> 他身邊的一個小輩立即飛奔出去。</br> 杜飛則看向黃德祿。</br> 黃德祿解釋道:“溫先生是我家供奉的一位能人。”</br> 杜飛點點頭,同時腦海中收到烏鴉小隊的反饋,并沒有在附近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br> 剛才在屋里現(xiàn)有蛇,杜飛立即給烏鴉小隊下達命令搜尋敵人。</br> 管你什么人蛇王伽丹,只要敢冒頭兒,一火箭筒過去,直接送他歸西。</br> 再不濟也能直接叫慈心過去,用降魔杵把他腦袋打爆了。</br> 沒想到,這位蛇王偌大的名氣,居然相當小心謹慎,剛才放出幾條怪蛇,只是試探偵查,本人并沒有來,或者隱藏在了烏鴉看不到的地方。</br> 對于這種老陰比類,杜飛也沒辦法。</br> 畢竟慈心再厲害,火箭筒、迫擊炮威力再大,敵人茍著不露頭也沒轍。</br> 黃家這邊也折騰了半天,沒有發(fā)現(xiàn)蛇王伽丹和其他怪蛇。</br> 卻不敢松一口氣,反而表情更凝重。</br> 他們心知肚明蛇王伽丹是來干什么的。</br> 如果直接現(xiàn)身,說明還有的談。</br> 現(xiàn)在連見都不見,就是擺明了要滅了黃家,沒什么好說的。</br> 而在這時,二叔公派去請那位溫先生的人急匆匆跑回來。</br> 身后卻并沒有人,還苦著一張臉。</br> 黃家人心里咯噔一下,問都不用問,肯定沒好事。</br> 不過這人還算機靈,并沒有嚷嚷。</br> 飛快來到二叔公身邊低聲說了兩句。</br> 二叔公的臉色更難看了,轉(zhuǎn)又看向杜飛、黃德祿和黃戰(zhàn)斗,沉聲道:“溫先生……跑了!”</br> 黃戰(zhàn)斗嗤之以鼻的“切”了一聲。</br> 他是個唯物主義戰(zhàn)士,至少在對待這些奇人異士方面,從來就不畏懼。</br> 所謂,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lián)Q新天。</br> 面對葛命者的鐵拳,管他什么蛇王鼠王,一律得服服帖帖。</br> 所以當初家里供奉這個所謂的溫先生他就不同意。</br> 現(xiàn)在可倒好,這些年畢恭畢敬的,錢沒少花,禮沒少送。</br> 到關鍵時候,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br> 其實也好理解,溫先生知道來的是蛇王,自忖對付不了,當然要跑路。</br> 你黃家是沒少花錢,卻不是人家的買命錢。</br> 而溫先生一跑,對黃家又是一重打擊。</br> 周圍的氣氛愈發(fā)壓抑沉重。</br> 杜飛皺著眉頭,心里都暗暗贊嘆,蛇王伽丹善于玩弄人心。</br> 到現(xiàn)在,人還沒路面,僅憑幾條怪蛇和積攢的名氣,就把偌大一個黃家逼成了這樣。</br> 如果真刀真槍來,就算伽丹有些神奇本領,也絕對擋不住十幾條突擊步槍同時掃射。</br> 可惜這場博弈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這種如果。</br> 杜飛臉色陰沉。</br> 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令他有些措手不及。</br> 幸虧沒有急著走,不然黃家被這個所謂的蛇王滅了,他的計劃就全盤被打亂了。</br> 現(xiàn)在陳家、林家、蔡家還沒有來到泗水。</br> 就算來了,那三家也是輔助,這座泗水城是黃家憑一己之力打下來的,是獨屬于黃家的基業(yè)。</br> 黃家的核心如果都被斬首了,剩下群龍無首,別說向西出擊,打到日惹市去,就是能不能守住泗水都不一定了。</br> 所以蛇王伽丹這個隱患必須徹底除掉!</br> 杜飛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br> 但到底怎么除掉,卻是一個問題。</br> 對于殺死蛇王伽丹,杜飛并覺著是什么難度,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怎么把他找出來。</br> 等黃德祿和黃戰(zhàn)斗安撫住眾人,隨后黃家的核心成員跟杜飛再次回到之前的屋里。</br> 那位姆巴貝有些不自然道:“那個,我還有點急事,要不就先告辭了。”</br> 在他看來得罪了蛇王伽丹,在座這些人都離死不遠了,必須及早脫身。</br> 心里更是后悔,為什么不等一兩天再來,遇到這種事千萬別牽連到自己身上。</br> 黃德祿心亂如麻,姆巴貝走了更好,免得還費心招待他。</br> 杜飛卻沒打算放走這只肥羊。</br> 不等黃德祿說話,當先道:“先生想好了?就認定了我們對付不了區(qū)區(qū)一個蛇王?”</br> 姆巴貝一愣,不知該怎么回答,只能干笑了一聲。</br> 杜飛輕哼道:“什么蛇王,不過是旁門左道,他若真這么厲害當年印泥偌大江山怎會被荷蘭一個撮爾小國占了。”</br> 姆巴貝無言以對。</br> 倒也不是他沒話說,而是有些話不敢說。</br> 咽口吐沫才勉強道:“您是上國人,自然是不怕,但我等皆是小民如何能不怕?您是不知道蛇王伽丹的兇殘,動輒死人就死一個村子,上到耄耋老人,下到三歲孩子,沒有一個活口兒。”</br> 杜飛皺眉。</br> 他之前只知道蛇王伽丹兇殘,卻并沒有特別直觀的感覺。</br> 姆巴貝說出這樣的話,倒是另杜飛暗暗吸了一口冷氣。</br> 從老人到孩子,這個蛇王伽丹還真是夠兇殘,難怪有這么大威懾力。</br> 不過這種人惹上門來就更不能留,否則一旦結仇,后患無窮。</br> 杜飛道:“姆巴貝先生先別急著走,現(xiàn)在不比過去,就算伽丹再兇,也是肉體凡胎,被子彈打中了也得死,我這里好幾千人,上萬條槍,還用怕他?他不來便罷了,如果真敢來……哼~從今往后蛇王伽丹就準備在南洋除名吧!”</br> 姆巴貝心里叫苦。</br> 看出杜飛不是好說話的,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只能無奈點頭。</br> 黃家這些人聽到杜飛這番表態(tài)則松了一口氣。</br> 他們現(xiàn)在最怕連杜飛也走了,剩下他們獨自面對蛇王。</br> 偏偏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沒法勸杜飛留下,只能聽天由命。</br> 現(xiàn)在聽到杜飛這番話倒是松了一口氣。</br> 黃德祿起身握住杜飛的手道:“領導……謝謝你!”</br> 杜飛道:“大家既是同胞也是同志,遇到事情當然要同甘共苦,今天我若棄你們而去,日后還怎么相見?”</br> 黃德祿苦笑,心說還有沒有日后都不好說了。</br> 杜飛卻信心滿滿:“老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我看這個蛇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無非就是用毒和幻術之類的把戲。如果他真那么厲害,何必藏頭露尾的?直接大搖大擺過來,把我們?nèi)細⒘诉€不簡單?”</br> 眾人一聽,倒也覺著有幾份道理。</br> 只是道理歸道理,心里還是提心吊膽的。</br> 杜飛點到為止,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拿出事實來比說一百句都有效。</br> 另外,還是那句話,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br> 當即心念一動,讓馬冬梅在酒店等著,轉(zhuǎn)又跟黃德祿道:“德祿,我這次過來,家里考慮到安全,給我安排了保衛(wèi)局的同志。”</br> 說著看向身邊的慈心:“這位王慧芳同志就是。”</br> 黃家人早就猜到,這個跟在杜飛身邊,從來不言語的漂亮女人不簡單。</br> 沒想到竟然是花夏保衛(wèi)局的!</br> 這擱過去可是正經(jīng)的大內(nèi)高手。</br> 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br> 古往今來的奇人異士,最頂尖的人物不是在朝廷就是在宮里。</br> 所謂的江湖高手,不是沒有,卻太少了,大多是上不得臺面的下九流。</br> 蛇王伽丹為什么名氣這么大,跟他是蘇家諾和蘇哈圖的座上賓有直接關系。</br> 二叔公不由露出喜色:“這位……這位同志能對付伽丹?”</br> 慈心卻跟沒聽見一樣,眼眸低垂坐在杜飛旁邊。</br> 二叔公有些尷尬,怎么說自己這么大歲數(shù),你倒哼一聲也算是個意思呀。</br> 杜飛猜出他心思,笑呵呵道:“二叔公不要見怪,王同志乃是前清就成名的高人,如今年紀大了,不喜與人說話。”</br> 這下在場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br> 包括黃戰(zhàn)斗這種不信邪的都滿臉不可思議。</br> 前清就成名了,那怎么也得二三十歲了吧~</br> 到現(xiàn)在豈不是最少也得八九十歲了!</br> 可慈心看著卻跟二十剛出頭的少女一樣,莫不是遇到陸地神仙了?</br> 真要這樣的話,慈心對二叔公的態(tài)度就完全沒毛病了。</br> 二叔公連忙道:“前輩贖罪,是小子唐突了。”</br> 慈心還是沒應聲。</br> 但屋子里原本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br> 身邊坐著這樣一個神仙人物,似乎蛇王伽丹也沒那么可怕了。</br> 黃德祿偷眼看向慈心,卻是不敢多看,連忙收回目光,跟杜飛道:“如此說來,王前輩定能對付伽丹?”</br> 杜飛道:“這是自然,如果蛇王伽丹敢來,王同志自會出手。不過……蛇王伽丹十分狡猾,恐怕輕易不會露面,要想跟他斗法,還得叫個人過來。”</br> 有了慈心的鋪墊,黃德祿不敢怠慢,忙問是誰。</br> 杜飛這才說道:“是東北馬家的出馬弟子,現(xiàn)在正在酒店,去車把她接來……”</br> 東北的出馬弟子相當有名,雖然在南方乃至南洋并不多見,黃家人卻都聽說過。</br> 其中一位叔公忽然插嘴道:“出馬弟子?敢問可與李江大師有些淵源?”</br> 杜飛詫異的看向這個人,笑著反問:“您認識李江?”</br> 這位叔公誤以為杜飛果然認識李江,連忙點頭:“曾與李江大師有過幾面之緣,莫非杜領導也認識李江大師?”</br> 杜飛倒是沒想到,當初只聽說李江在南方活動,沒想到在南洋打出了名號。</br> 杜飛嘿嘿道:“認識,可惜李江自絕于國家和人民,早在前年已經(jīng)伏法了。”說到這里,又頓了頓:“我親自動的手。”</br> “啊~”</br> 那位叔公登時目瞪口呆。</br> 本想借機攀個交情,誰知道居然撞槍口上了。</br> 同時黃家人也意識到,杜飛為什么不怕蛇王伽丹。</br> 李江的名氣和實力雖然不如蛇王伽丹,但在南洋也是有一號的人物。</br> 在杜飛這兒居然說搞死就給搞死了!</br> 約么半小時,馬冬梅被接過來。</br> 因為有慈心的前車之鑒,馬冬梅再出現(xiàn)黃家人也沒大驚小怪,只當又是個駐顏有術的老怪。</br> 事先杜飛已經(jīng)跟馬冬梅通過精神鏈接聯(lián)系過。</br> 她過來也沒對杜飛畢恭畢敬,在提及蛇王伽丹的時候,淡淡道:“我未與此人交過手,具體情況尚不得而知,且等看看再說。”</br> 很快,杜飛帶來兩位高人,能對付蛇王伽丹的消息傳出去。</br> 原本人心惶惶,聽到這個消息立即安定了幾分。</br> 尤其聽說其中一位乃是前清的朝廷供奉,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兩百歲了,看著卻跟二十多歲一樣……</br> 類似的謠言越傳越夸張。</br> 沒過半天,慈心已經(jīng)是跟康熙皇帝一起下過棋的老神仙了。</br> 杜飛知道,應該是黃家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打消人們對蛇王伽丹的恐懼情緒。</br> 至于萬一慈心和馬冬梅拉胯,根本不是蛇王伽丹的對手。</br> 真到那時候,估計黃家也完蛋了,也都無所謂了。</br> 效果立竿見影。</br> 很快人們談論的就不再是蛇王伽丹多厲害多兇殘,而是開始談論慈心和伽丹誰更厲害。</br> 陣腳雖然穩(wěn)住了,杜飛卻不敢掉以輕心。</br> 蛇王伽丹是玩弄人心,制造恐怖氛圍的高手。</br> 等到晚上,肯定還會搞幺蛾子,那才是真正的較量。</br> 屆時蛇王伽丹肯定會躲在暗中制造恐怖,給黃家這邊施壓。</br> 杜飛必須在黃家崩潰之前,找出蛇王伽丹。</br> 到時候不管是炮擊,還是直接讓慈心去拿降魔杵打死,都能將其解決。</br> 果然,到了晚間。</br> 夜幕之下,因為實施宵禁,整個泗水成一片漆黑。</br> 一般人家,甭管睡沒睡,都不愿開燈。</br> 唯獨原先的市政廳,現(xiàn)在的臨時指揮部內(nèi)燈火通明。</br> 輪流守夜的士兵加了雙崗,人也格外警惕。</br> 前半夜風平浪靜。</br> 有兩次鬧出動靜,卻都是杯弓蛇影。</br> 杜飛不敢放松警惕。</br> 蛇王伽丹多半要在后半夜搞事情。</br> 果然,剛過十二點。</br> 熬了半宿的人們開始有些困倦,突然“媽呀”一聲,尖叫刺破夜幕。</br> “有蛇!有蛇!”</br> 帶著恐懼的尖叫聲響徹了臨時指揮部。</br> 黃德祿立即拿槍沖了出去,同時從旁邊的營房里沖出十好幾個士兵,一個個面露驚恐。</br> 黃德祿立即叫道:“怎么回事?有沒有咬傷的?”</br> 幾名士兵忙說沒有,其中領頭的班長驚魂未定道:“報告,剛才我們正在休息,突然從地上冒充一團纏在一起的蛇……”</br> 黃德祿皺眉,看向他們剛才跑出來的屋子,并沒有蛇爬出來。</br> 恰在這時,馬冬梅走過來,淡淡道:“是幻術,不算多高明,有曼陀羅花的味道。“</br> 黃德祿提鼻子一聞,并沒聞到什么特別的味道。</br> 卻知道馬冬梅不會信口開河,連忙問道:“馬大師,這怎么辦?”</br> 馬冬梅道:“他以花香施法,我就用惡臭破之。”說完看向黃德祿:“你讓人去茅廁弄些陳年老糞,放在各個屋里。”</br> 黃德祿也沒覺著荒唐。</br> 南洋土著的一些巫師,手段遠比這個更難以接受。</br> 只是聞聞臭味兒,根本算不了什么。</br> 馬冬梅說完,伸手摸了摸跟她形影不離的二青。</br> 南洋酷熱的天氣讓這只大狐貍不太適應,沒精打采的。</br> 得到馬冬梅的命令,這才打起精神,提鼻子聞了聞,甩著大尾巴向外走去。</br> 馬冬梅一邊跟上,一邊跟黃德祿道:“叫幾個槍法好的過來。”</br> 黃德祿連忙應了一聲。</br> 他這里早有準備,身邊調(diào)集了精銳人手。</br> 立即有五個人跟上馬冬梅。</br> 在空中,一直有烏鴉在空中盤旋俯瞰。</br> 杜飛和慈心都沒露面。</br> 估計蛇王伽丹不會這么快冒頭,今晚上只是開胃菜,主要為了營造氣氛。</br> 再就是讓黃家人身心俱疲。</br> 身體越疲憊,精神越萎靡,面對幻術的抵抗力就越弱。</br> 馬冬梅帶人出去,跟著二青很快到了外面。</br> 二青又提鼻子聞了聞。</br> 向左邊一拐,順著臨時指揮部的外墻往東,來到了一個巷子口。</br> 二青停下來,沖里邊叫了兩聲。</br> 馬冬梅過來,對里邊一揮手。</br> 身后的五名戰(zhàn)士立即舉槍上前,其中一個人打開強光手電往里照去。</br> 赫然在巷子里七八米遠的地方,燃著一堆枯枝敗葉,散發(fā)出一股味道。</br> 不能說是香氣,反而有些嗆人。</br> 這五個人出來前身上都帶著臭豆。</br> 這算是印泥的特產(chǎn),比臭豆腐還臭,吃著卻不錯。</br> 剛才馬冬梅說取陳年老糞,黃德祿卻用臭豆代替了。</br> 知道這是源頭,其中一名戰(zhàn)士就要上去撲滅火堆。</br> 卻剛邁出一步就被馬冬梅叫住:“等等,看上面~”</br> 幾名戰(zhàn)士一抬頭。</br> 在火堆上面的房檐上,赫然探出半截黑漆漆的蛇身。</br> 這條蛇跟之前杜飛打死那些怪蛇一樣,鼻子上都長著一只獨角。</br> 不過這條蛇更粗更長,足有成年男人手臂粗,通體不再是墨綠帶而是漆黑如鐵。</br> 這五個人都是去過寺家莊的精銳,發(fā)現(xiàn)這條怪蛇抬槍就打。</br> “噠噠噠……噠噠噠……”</br> 密集的突擊步槍子彈傾瀉出去,當即有好幾發(fā)打中了這條怪蛇。</br> 但這條大黑蛇明顯不同于之前那些綠色,至少也是個小boss級別的。</br> 子彈打在它身上,竟然發(fā)出“叮叮當當”的金屬聲!</br> 馬冬梅見狀吃了一驚。</br> 她見過的異獸不算少,馬家就是以這個起家的。</br> 可真要說能經(jīng)住子彈卻相當少。</br> 尤其這可不是普通手槍,而是突擊步槍。</br> 子彈打出去,初速達到六七百米每秒,疊加鋼芯子彈的威力,居然打不透這條蛇的鱗片!</br> 這是什么東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