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眼到手到,指哪打哪
聽到這個消息,杜飛并沒有太意外。</br> 因為這本來就是原計劃的一個環(huán)節(jié)。</br> 杜飛問道:“有沒有傷亡?”</br> 雷洛道:“有三名獄警受傷,沒有人死亡。”</br> 杜飛“嗯”了一聲,沒死人就好。</br> 雖然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有些時候能避免還是避免。</br> 接下來,按計劃,古幫迪克會走水路離開香江。</br> 一來坐飛機檢查比較嚴格,而且只有一個飛機場,指向性太強。</br> 二來雷洛的權(quán)利雖然大,卻管不到水警。</br> 塔塔集團的人已經(jīng)打點好了關(guān)系,只要古幫迪克的船離開碼頭基本就穩(wěn)了。</br> 雷洛這邊則必須在對方抵達碼頭之前層層阻擊,干掉古幫迪克。</br> 是的,就是干掉,而不是抓捕。</br> 這就是杜飛的計劃。</br> 如果古幫迪克乖乖在里邊待著,杜飛還真不好對他下手。</br> 反而雷洛還得派人照顧他,讓他別出什么意外。</br> 但他越獄了,還采用暴力手段傷了三名警員,完全可以歸入極度危險的行列。</br> 在追擊的過程中,死于槍戰(zhàn),順理成章。</br> 本來一切順利當,雷洛布置的人手很快堵住營救古幫迪克的人。</br> 卻沒想到,居然出了問題。</br> 被護在當中的,竟然不是古幫迪克本人!</br> 雷洛接到報告心頭一緊,不敢瞞著杜飛,立即打過電話。</br> 杜飛皺眉,金蟬脫殼嗎?</br> 立即心念一動,將視野同步到監(jiān)獄那邊。</br> 既然早就決定,事后把古幫迪克放出來搞死。</br> 以杜飛的性格當然不可能全然放任雷洛去做。</br> 一早就把小黑放到監(jiān)獄這邊。</br> 防的就是出現(xiàn)意外情況。</br> 因為之前杜飛給小黑下的命令是,發(fā)現(xiàn)古幫迪克立即叫他。</br> 小黑是烏鴉小隊的頭領(lǐng),本身智商就高,又經(jīng)過了升級,能辨別人類的樣貌區(qū)別,并與杜飛說的名字對號。</br> 但剛才,接到電話前,小黑那邊一直沒動靜。</br> 真正的古幫迪克去哪兒了?</br> 只有兩種可能:要么還在監(jiān)獄貓著,要么坐車走了,小黑沒有看到。</br> 杜飛來不及細想,心念一動把視野同步到小黑那邊。</br> 如果已經(jīng)坐車走了,沒什么好說的,只能指望雷洛,去進行大規(guī)模搜捕。</br> 但如果古幫迪克打的是聲東擊西的主意,表面上讓替身逃走,再喬裝出來,或許還有機會。</br> 而根據(jù)雷洛說的,這種可能很大。</br> 因為發(fā)現(xiàn)古幫迪克越獄后,雷洛的人全程追擊,根本沒有換人的機會。</br> 同一時間,監(jiān)獄那邊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br> 古幫迪克穿著獄警的衣服,跟著另一名獄警正在往外面走。</br> 上面下令,需要調(diào)人手出去搜尋。</br> 古幫迪克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從里邊走出來。</br> 走出監(jiān)獄不遠,在路邊停著一輛轎車接應。</br> 直至坐上轎車的后座,古幫迪克才松一口氣,摘掉帽子狠狠摔在車座上。</br> 他這次到香江來是憋氣帶窩火,本來就不太白凈的臉,現(xiàn)在黑的跟鍋底一樣。</br> “該死的種花人!”古幫迪克咒罵一聲,催促道:“開快點~”</br> 脫身之后,古幫迪克的心氣兒回來,把牙齒咬的咯吱吱直響。</br> 心里恨透了杜飛和雷洛。</br> 這次到香江來,跟索爾、李成合作,是他主動爭取來的。</br> 目的是想增加自己在家族和企業(yè)里的話語權(quán)。</br> 誰知千方百計掙來的機會,非但沒露臉反把屁股露出來了。</br> 回到印杜還不知道要面對什么局面。</br> 他哥哥嫂子早就不待見他,這次搞砸了,更有借口了。</br> 古幫迪克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不管怎樣,至少他還活著。</br> 不像上次霍納克,直接把命搭進去了。</br> 正在想著這些,坐在疾馳的轎車上,誰也沒有注意,空中飛的烏鴉。</br> 就在剛才,杜飛剛把視野同步過去,就發(fā)現(xiàn)了兩個形跡可疑的獄警。</br> 兩人走路很快,卻盡量壓著,沒有跑起來。</br> 時不時心虛的向身后看,杜飛仔細一看,立馬認了出來。</br> 杜飛不由莞爾一笑,立即讓小黑帶幾只烏鴉跟上去。</br> 隨即心念一動,在腦海中跟慈心道:“麻煩你再跑一趟。”</br> 慈心“嗯”了一聲,卻沒立即就走,而是猶豫的注視著杜飛。</br> 杜飛有些奇怪,問怎么了?</br> 慈心微微歪著頭道:“上次那種手榴彈很好用,再給我拿一些。”</br> 上次剩下的手榴彈,慈心身上不好攜帶,完事兒就給杜飛,放回隨身空間了。</br> 杜飛一愣,他原以為慈心身為一名修煉者,并不喜歡使用熱武器。</br> 沒想到她會主動開口來要。</br> 腦海中收到杜飛的想法,慈心解釋道:“那些手榴彈不一樣,經(jīng)過尊上開光,與法器無異。”</br> 杜飛聽了,不由咧咧嘴,不知道說什么好。</br> 鬧了半天,經(jīng)過隨身空間升級的東西,在慈心看來就是開了光的法器。</br> 但話說回來,似乎也沒錯。</br> 不過,杜飛并沒依言再給她拿手榴彈。</br> 而是直接從隨身空間里摸出兩發(fā)升級過的60迫擊炮的炮彈。</br> 因為太長,一個軍挎包只能放一發(fā)炮彈,兩發(fā)炮彈放了兩個挎包。</br> 慈心一身小白裙,半長的頭發(fā)用淺藍色的頭繩扎著馬尾,美貌的小臉沒有一點表情,無口無心無表情的三無屬性拉滿。</br> 然而,這樣絕世而獨立的氣質(zhì),卻被她一左一右,斜跨的兩個軍挎包完全破壞了。</br> 軍挎深綠的顏色,跟小白裙完全不搭。</br> 慈心卻難得歡喜的拍拍挎包里的迫擊炮彈。</br> 這兩件‘法器’比之前在李成別墅里用的那些強多了。</br> 隨即慈心推門離去,來到走廊上,正在等電梯。</br> 一名穿著酒店服務員服裝的青年從另一邊走廊過來,遇到慈心不由多看了幾眼。</br> 慈心也沒管,她早被人看習慣了。</br>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br> 慈心邁步進去,那名服務員也跟進去,微笑道:“女士,請問您去幾樓。”</br> 慈心瞅他一眼,說了聲“一樓”。</br> 服務員按下一樓的按鍵。</br> 片刻后,電梯停下。</br> 慈心徑直向外走去,那名服務員則來到前臺,看著慈心出了酒店大門,這才來到酒店大廳的投幣電話旁邊,塞進去一枚硬幣,向外撥了出去。</br> “先生,她剛走了……是的,我看著她出了酒店大門。”服務員壓低聲音道:“可以按計劃行動。”</br> 電話另一頭,一名面色冷峻的男人目光深邃,蘊含著濃濃的殺機。</br> 撂下電話,喃喃低語:“種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br> 此時,杜飛并不知道,有人盯上他這條小命了。</br> 慈心走后,他依然通過視野同步,盯著古幫迪克所在的轎車。</br> 對方做事雷厲風行。</br> 汽車從監(jiān)獄出來,順著馬路徑直向西,最終停在了一處海邊的小碼頭附近。</br> 這種地方明面上是漁船碼頭,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干什么用。</br> 來這里的,無非兩種,除了走私貨的就是偷度。</br> 古幫迪克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遠處空蕩蕩的碼頭,不由皺了皺眉,質(zhì)問道:“該死的,接我的船呢?”</br> 剛才開車那名司機跟著一起下來,看了看手表,低聲道:“您稍等,快到了。”</br> 另一個穿著獄警制服的人,從后座換到前座,立即開車走了。</br> 荒涼的海灘上,秋季的海風刮到臉上不太好受。</br> 遠處“嘎嘎”的烏鴉叫聲更是讓人心煩。</br> 古幫迪克皺著眉頭。</br> 他受夠了,只想趕緊上船回家。</br> 好在司機這個‘快到了’不是忽悠人。</br> 真的很快就見一艘快艇從海面上駛來。</br> 塔塔集團財大氣粗,不用跟其他人一起擠著。</br> 看見船來了,古幫迪克終于松一口氣,快步朝伸向海中的碼頭走去。</br> 與此同時,一輛出租車停在遠處的路邊。</br> 慈心從車上下來,腦海中收到杜飛的提醒,告訴她船已經(jīng)來了。</br> 慈心不顧驚世駭俗,下車后直接身影一閃,一步十米,飛掠出去。</br> 好在這附近沒什么人,只有那個出租車司機一臉見鬼的表情,勐打方向盤,油門踩到底,一熘煙的跑了。</br> 這時,古幫迪克和那名司機已到了船上。</br> 船老大是個越難人,跟那名司機“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堆。</br> 安裝著兩臺發(fā)動機的快艇十分靈活。</br> 離開碼頭,翻起一片白浪,在水面上掉頭,飛也似的,加速駛離。</br> 慈心速度雖然快,卻仍慢了一步。</br> 等她趕到碼頭,那艘快艇已經(jīng)開出去上百米。</br> 慈心沒望洋興嘆,眼瞅著目標要跑了,毫不猶豫從軍挎包里摸出一顆炮彈。</br> 倏地一下,甩手丟了出去。</br> 不同于杜飛那種狂暴的蠻力,慈心扔炮彈是那種舉重若輕的巧勁兒。</br> 看著好像沒怎么使勁,那顆60迫擊炮的炮彈就跟離弦之箭,精準無比的落在那艘船上。</br> 在下一刻,轟的一聲!</br> 十多米長的快艇上炸開一團火光。</br> 這種快艇就是賺錢的工具,為了避開水警,要求速度要快,裝貨還得多。</br> 結(jié)果就是皮薄餡大。</br> 按道理,在海上用迫擊炮這種曲射炮打船,擊中的概率非常低。</br> 偏偏慈心不按套路出牌,硬是把迫擊炮彈扔出了平射炮的效果。</br> 眼到手到,指哪打哪。</br> 隨著炮彈爆炸,那艘來接古幫迪克的快艇直接被炸成兩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