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此間邪魔皆已伏誅
丁思甜獲得能力之后,身體素質(zhì)也有小幅提升,眼力比常人更強,她看的更清楚。</br> 確定并不是碰巧,而是慈心真能躲子彈。</br> 此時,慈心順勢前進,閃電搥出一杵,打在那個光頭壯漢的胸口上。</br> “咚”的一聲,那人應(yīng)聲倒飛出去,胸骨明顯凹陷下去,沒等落地凌空噴出一口血已經(jīng)氣絕。</br> 有一說一,這個傭兵能識破小黃的幻術(shù),固然因為小黃一次性、大范圍使用幻術(shù),令效果打了折扣。</br> 卻仍不能否認這名傭兵是精銳中的精銳。</br> 可惜,遇上了慈心,就像在一百萬面前,三十和五十幾乎沒有區(qū)別。</br> 慈心動作不停,打飛光頭傭兵后,順勢把降魔杵左右一揮。</br> 又是兩聲慘叫。</br> 此時,斯萊特傭兵團已經(jīng)損失了二十人,還剩下十六人。</br> 終于反應(yīng)過來,在驚叫中紛紛開槍。</br> 然而,慈心卻跟鬼魅一樣,一襲白裙,凌波游走,竟根本打不中!</br> 她所過之處,那根沾滿鮮血的降魔杵,宛如死神鐮刀,每每揮出一次,就會帶走一條人命。</br> 轉(zhuǎn)眼間又是四人倒地。</br> 慈心輕描淡寫,連身上的白裙子都沒沾染多少血。</br> 雙方的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那些傭兵面對慈心,蚍蜉撼樹,不外如是。</br> 卻在這時慈心忽然目光一凝,腦海中響起杜飛的提醒:“快躲!”</br> 沒有腦殘的喊‘小心’。</br> 這種時候喊小心,除了讓人愣一下,屁用也沒有。</br> 讓她快躲,則是明確了危險,可以往任何方向躲,只要別在原地就行。</br> 杜飛通過烏鴉視野,發(fā)現(xiàn)旁邊的小屋里出來一個人。</br> 慈心沒有一絲猶豫,飛快側(cè)身一閃,猛地伏低身體,好像短跑運動員起跑,奇快的向前沖了兩步。</br> 她這兩步,一步四米,在旁人眼中,人影一閃就不見了。</br> 幾乎同時,突突突突,連續(xù)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br>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中年白人端著一把ak47,瘋狂的噴吐火舌,向剛才慈心的位置掃射,叮叮當(dāng)當(dāng),子彈亂飛。</br> 可惜慈心提前一步閃開,他全都打在空處。</br> 至于丁思甜,根本就沒傻乎乎死跟著慈心了。</br> 況且慈心的速度,施展開了她也真跟不上。</br> 一個滿彈夾,三十發(fā)子彈,轉(zhuǎn)眼就打空了。</br> 而剛才沖到廠房邊上的慈心,再次鬼魅般出現(xiàn)在那個男人面前。</br> 兩人距離不到兩米,互相看著對方,慈心目光冷漠,男人眼含憤怒,手上則飛快的換上新彈夾。</br> 該說不說,這個男人的動作非常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br> 仿佛那把ak47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打空的彈夾落在地上,發(fā)出“當(dāng)”一聲。</br> 在這一聲響起的同時,一個壓滿子彈的彈夾已經(jīng)插了進去。</br> 拉動槍栓,再次抬槍……</br> 然而,他沒機會再次扣動扳機。</br> “咔嚓”一聲,慈心手里的降魔杵橫掃在這個人的腿彎。</br> 強橫的力量,外加降魔杵本身的分量,毫無懸念,骨斷筋折。</br> 那人當(dāng)即慘叫倒地。</br> 之所以沒有直接打要害,因為這人正是照片上叫莫森的人,杜飛說了,要留活口。</br> 豈料莫森是個狠茬兒,腿被打斷了,倒地的同時,槍竟然沒脫手。</br> 咬牙忍著劇痛,一骨碌身仰面舉槍又要射擊。</br> 然而,令他沒想到,瞄準(zhǔn)剛才慈心的方向,沒等扣動扳機,竟沒找到目標(biāo)。</br> 莫森愣了一瞬,隨即瞳孔收縮。</br> 戰(zhàn)場上鍛煉出的對危險的預(yù)感令他渾身生寒,拼命腰腹用力,想要再次翻滾。</br> 要是平時,以他的身體素質(zhì),完成這個動作根本沒有難度。</br> 但現(xiàn)在,剛被打斷了一條腿,劇痛還在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不免慢了半拍。</br> 卻是“倏”的一下,耳側(cè)惡風(fēng)不善。</br> 沒等莫森看清,慈心的降魔杵已經(jīng)打在他持槍的右臂上。</br> 咔嚓一聲手臂連他肩膀血肉模糊。</br> 莫森的身體被巨力帶著狠狠撞在旁邊的墻上。</br> 雖然杜飛說了要活口,慈心卻一點沒手軟。</br> 活口兒嘛,只要有口氣,能說話就行,胳膊腿什么的不用在意。</br> 莫森撞到墻上,頓時暈厥過去。</br> 剩下十一名傭兵,剛才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至此時一看莫森生死不知。</br> 本來就繃到極限的一根弦頓時斷了。</br> 一名個頭不高,卻相當(dāng)壯實的黑人“媽呀”一聲,看著滿地尸體瞬間崩潰,扭頭就跑。</br> 他現(xiàn)在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離開這個地方,這個人間地獄,越遠越好。</br>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br> 兵敗如山倒,剩下這十一個人瘋了似的四散奔逃。</br> 然而,令他們驚悚的是。</br> 在這間廢棄廠房不算明亮的燈光下,不管他們朝哪個方向逃跑。</br> 耳邊都會傳來“吱吱”的叫聲,隨即慈心手持降魔杵就會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br> 這些人雖然兇悍,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但到了這個時候卻兇橫不起來了。</br> 看見小黃弄出的幻象,大腦來不及仔細想,立即掉頭往回跑。</br> 卻驀的發(fā)現(xiàn),后面竟然也有一個慈心。</br> 再一回頭,身后那個慈心還在,每個人的眼里都出現(xiàn)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白裙女人!</br> 在下一刻,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br> 一根黑黝黝的降魔杵已經(jīng)迎面打來。</br> 砰的一聲,一擊爆頭……</br> 兩分鐘后,廠房里歸于沉靜。</br> 昏黃的燈光下,還站著的只剩慈心和丁思甜兩個人。</br> 此時丁思甜的臉色煞白,嚇得嘴唇直哆嗦。</br> 哪怕她融合了一些奧古公主的記憶碎片,心智和意志勝于常人。</br> 面對此時此刻的場面,依然承受不住,手腳冰涼,一陣干嘔。</br> 慈心仍是面無表情的樣子,隨手撿了一條毯子正在擦她的降魔杵。</br> 飽飲鮮血之后,這根降魔杵擦完了竟然锃亮!</br> 慈心轉(zhuǎn)又看了一眼俯臥在墻邊的莫森,對丁思甜道:“把那人帶上。”又不忘提醒道:“他在裝死。”</br> 丁思甜“呃”了一聲,下意識邁步過去。</br> 聽到后邊的話,又驀的頓住。</br> 暗道自己莽撞,連忙晃了晃手里的兜子,叫了一聲“黃婆婆”。</br> “吱吱~”</br> 跟著丁思甜的黃皮子立即叫了兩聲,從兜子里竄出來,跳到莫森旁邊。</br> 莫森不會漢語,不知道慈心說破了他在裝死,還在悶頭趴著,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這個魔鬼趕緊走。</br> 終于,他聽到了腳步聲往遠處走去。</br> 莫森不由松一口氣,至少暫時蒙混過去了。</br> 但他還不能動,必須確定對方已經(jīng)走遠了才行。</br> 然后再想辦法去找索爾少爺……</br> 因為失血過多,令莫森的精神漸漸模糊。</br> 恍惚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估么應(yīng)該安全了。</br> 咬著牙用沒受傷的胳膊撐起身體,一手一腳的匍匐前進爬出了廠房。</br> 其實在廠房里的小隔間里有一部電話,是特地準(zhǔn)備隨時跟他們聯(lián)系的。</br> 莫森卻完全忘了那部電話的存在,一心要往外面爬。</br> 出了廠房,就見遠處有兩道光亮。</br> 他心里忽然冒出一種感覺,只要抵達亮光那里就能得救了……</br> 此時,慈心和丁思甜從廠房里出來。</br> 離她們不遠,莫森狼狽的向前爬。</br> 丁思甜的黃婆婆站在莫森的背上,不斷發(fā)出“吱吱”聲。</br> 慈心走的很快,回到杜飛面前,沒遷就丁思甜和莫森。</br> 杜飛看著他,直接在腦海中問道:“沒事吧?”</br> 剛才通過小黑的視野同步,杜飛看到了慈心大開殺戒。</br> 這種血肉橫飛的場面,杜飛也是頭一次見到。</br> 本能的有些生理上的不舒服。</br> 也有些擔(dān)心慈心的心理狀況。</br> 好在他倆的關(guān)系特殊,杜飛可以感應(yīng)到慈心的情緒波動。</br> 在整個過程中,慈心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仿佛面前這些并非是人只是一群螻蟻,她在路邊走過,隨意踩死幾只,根本不會低頭多看一眼。</br> 來到杜飛面前,慈心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尊上,此間邪魔皆已伏誅。”</br> 說到這里,慈心臉上表情嚴肅,眼神竟顯露幾分慈悲。</br> 絲毫沒有因為殺戮,對自己產(chǎn)生一絲懷疑和動搖。</br> 在她心中,跟隨杜飛就是修成正果的終南捷徑。</br> 任何擋在杜飛面前的盡是邪魔,是她成道的基石。</br> 這時,丁思甜也走了回來。</br> 在她旁邊還有匍匐著爬過來的莫森。</br> 莫森的表情呆滯,拖著受傷的腿和手臂,已經(jīng)忘記了疼痛。</br> 杜飛瞅了一眼,打開車門伸手往里按了一下。</br> 后備箱“咔”的應(yīng)聲開啟。</br> 杜飛淡淡道:“放里邊。”</br> 丁思甜忙應(yīng)了一聲,使勁把莫森浮起來,塞進后備箱。</br> 黃婆婆則一躍從莫森背上跳下來。</br> 隨著它一離開莫森兩眼一翻,直接昏迷過去。</br> 把后備箱蓋子按下去,丁思甜正想復(fù)命,卻意外發(fā)現(xiàn),在杜飛手里,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一顆炮彈!</br> 丁思甜參加過民兵訓(xùn)練,見過這種東西,是迫擊炮用的。</br> 心里正不解,杜飛想干什么。</br> 就見他鉚勁揚手一扔,就跟扔手榴彈一樣,把那顆炮擊炮彈扔了出去。</br> 丁思甜愣愣的看著夜幕中,那顆炮彈劃過一道弧線,竟然飛到二三百米外!</br> 準(zhǔn)準(zhǔn)當(dāng)當(dāng)落在剛才那座廢棄工廠的廠房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