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不毛之地
可憐吶!
安江一走回客廳,便不由得搖了搖頭。
胡媚兒臉上滿是斑駁的淚痕,手里攥著酒瓶咕咚咕咚的喝著,外面套著的風衣都垮了,半吊在身上,里面的睡衣也凌亂不堪,露出灼目的雪白。
那悲傷欲絕的醉酒青春小婦人模樣,楚楚可憐,又楚楚動人。
“別喝了,再喝下去,身體要出問題的。”
安江有些不忍,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胡媚兒手里的酒瓶,沉聲道。
“別管我。”
胡媚兒用力扯起了酒瓶,不肯松手。
安江悶哼一聲,手猛地發(fā)力,便將酒瓶奪了過來,然后手一抖,便扔到了門外。
“你賠我的酒,賠我的酒,為什么不讓我喝啊!讓我喝死不好嗎?”
胡媚兒看到酒瓶被安江扔了出去,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站起身來,手忙亂的向著安江用力拍打起來。
只是,她喝的是悶酒,又喝的急,而且晚上壓根沒吃什么東西,腦袋已是有些昏昏沉沉,手腳都沒啥力氣,那拍下去的手,分外的無力,簡直跟撓癢癢差不多。
而且她穿的又涼薄,這么一折騰,衣服忽閃忽閃的,春色分外炫目不說,接觸時還有些異樣的彈力,再加上那一身玫瑰香混著淡淡的酒味,安江非但不覺得痛,心底的火氣倒是快被她給撩撥起來了。
“好了,好了……”
安江輕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誰能想到,事情會發(fā)生成這樣一場鬧劇。
“他不想要我了,要把我給你。”
“那我就如他的愿,來吧,隨便你怎么來……”
而在這時,胡媚兒打夠了,醉眼惺忪的看著安江,眼圈紅彤彤的,說著話,就把風衣給脫了下來,而且還在那扯身上的睡衣。
這陣仗,讓安江心臟砰砰直跳,又是期待,又是慌亂。
期待的是美不勝收。
慌亂的事,他知道胡媚兒此刻心緒失常,壓根沒那種想法,只是想報復(fù)李嘉民而已,此刻真做了什么,胡媚兒會后悔一生的。
“你和嘉民之間有什么事情,你們夫妻倆說清楚,也許其中是有什么誤會,別糟踐自己。”安江念及此處,立刻撿起地上的風衣,裹住了胡媚兒的身體,沉聲道:“還有,不管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傷害自己都是最愚蠢的行為,愛人,先要愛己。”
胡媚兒淚眼婆娑的看著安江,腦袋抵在安江胸口,用力的撞著,哽咽道:“他怎么就不要我了呢?怎么能不要我呢?”
安江輕輕嘆息,抬手輕輕拍了拍胡媚兒的后背。
他也無法理解,李嘉民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
難道,真的是為了上進,連愛人都可以犧牲?
可是,李嘉民也跟了他一段時間,不可能愚蠢的想不到這么做會失去他的信任吧?總不會是當了縣委書記的聯(lián)絡(luò)員,就被權(quán)力迷花了眼,變得混賬加三級吧?
片刻后,安江覺得懷里安靜下來,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胡媚兒竟已是睡著了。
安江搖搖頭,便將她攔腰抱了起來,然后回了臥室,將她放在床上,然后伸手抓起旁邊的被子,準備給胡媚兒蓋上。
“嘔!”可就在這時,胡媚兒卻是忽地腦袋一動,人直接吐了。
濃烈酒味逸散,讓安江也有些反胃,有些想要離開。
可再看著胡媚兒那滿身污穢的樣子,卻是有些不忍,只能捏著鼻子,拿紙巾把身體上的污穢贓物擦掉。
“之前還真沒看錯,當真是天生異稟……”
擦拭到腿時,安江眼角余光掠過,不由得目光發(fā)直,喃喃一聲。
通體雪白,全無半分黑點毛疵。
不毛之地。
這絕非人力所能做到的,只能是上天造物而成。
“可惜了……”
緊跟著,安江輕輕嘆息。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物在前,作為探秘洞穴的職業(yè)選手,卻無緣勘探,領(lǐng)略其中的美好,著實是一種莫大的遺憾。
下一刻,安江扯起被子,遮住了美好,收斂了內(nèi)心的悸動,走到客廳,想了想,覺得客廳也不保險,走到院子里坐下,點了根煙抽了幾口后,定定神后,便拿出手機,將電話撥給了李嘉民。
與此同時,李嘉民坐在停車場的臺階上,怔怔的看著面前扔了一地的煙頭。
懊惱,后悔,失落,憤怒?
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何種情緒,但這一切,都是他做的選擇。
只是,他沒想到的事,胡媚兒今晚會這么的主動。
難道,胡媚兒也對他失望了,想要攀一個高枝嗎?
而想到胡媚兒此刻可能正在經(jīng)歷的一切,還有那嫵媚姣好的模樣,他嗓子眼就堵得難受,像是被人拿拳頭窩心揍了一拳。
就在這時候,李嘉民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看到是安江的號碼,不知道該接還是不接,他真怕電話接通,聽到什么不該聽到的聲音,可是,不接的話,似乎也不好,半晌后,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低聲道:“領(lǐng)導(dǎo)……”
“五分鐘之內(nèi),馬上滾回來,把事情給我解釋清楚!”安江目光冰冷,一字一頓道:“說不清楚,你明天就不要去縣委上班了!”
一語落下,安江不給李嘉民任何開口的機會,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嘉民聽到安江這冷冰冰的話語,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失落。
他感覺得到,他期盼的事情,或許沒有發(fā)生。
可如果這樣的話,一切不又是一場徒勞嗎?
可是,安江已經(jīng)這么說了,他只能回去。
少許后,李嘉民便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里,一推開門,便看到安江正坐在院子里抽煙。
“領(lǐng)導(dǎo)。”李嘉民關(guān)上門后,朝客廳看了眼,見沒看到胡媚兒的身影,便走到安江身前,低垂下了腦袋,低聲道。
“媚兒同志傷心過度,喝醉了,在房里睡覺,人沒大礙。”安江看著李嘉民的樣子,漠然一句后,淡淡道:“你有急智,遇到問題總能對答如流,走回來的路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要說的話想清楚了吧?要說謊的話,最好編個像樣點兒的理由,別把我當傻子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