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輕松御敵
寒冬,陰云密布,雖是凌晨,天色卻陰沉的猶如暮色降臨。
風(fēng)吹竹林如驚濤拍岸,搖曳著就如一片綠色的海洋,獨孤云躺在竹尖隨著搖晃,就像綠色濤浪中的一葉扁舟。
一封血書,揭幕了今日生與死的決戰(zhàn)。
云層緩緩流動,灰暗的云層中一黑點破空而來,眨眼睛就在獨孤云上空呼嘯而過。緊接著有五道人影自魔鷹背上緩緩落下。單邪抱刀站在獨孤云身下,一種如山岳般的穩(wěn)重感彌漫在天地間凝然不動,若獨孤云是輕浮中的瀟灑與不羈,那單邪就是沉穩(wěn)的樸實和嚴(yán)謹(jǐn)。
空中的人很快就落入竹林中,十道銳利的眼睛全部死死盯在了單邪身上,反倒是他們最先看到的獨孤云無人重視。
單邪目光掃過,眼睛最終定格在了一襲黑衣身上的黑沖,枯干的皮膚,灰白色的眼球,沒有了活力,卻偏偏多了逼人的殺氣。
皇青葉忽然道:“你就是除魔刀單邪?”
“皇族的廢話就這么多?不是他難道還是我?”獨孤云翻身落下,正好將皇青葉的視線完全擋住。
“哼!”皇青葉笑了,得意而冷酷,道:“你就給我再得意下,給自己留下些美好的回憶罷!”說完長劍拔出,逼人的劍氣彌漫。
獨孤云瞟了一眼皇青葉的長劍,喃喃道:“好劍是好劍,只是這把劍恐怕還比不上一把光芒四射的劍吧!”
皇青葉一怔,目光閃動,沉聲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獨孤云退后一步,閉起眼睛,悠然道:“你們皇族真是有趣,失去優(yōu)勢就竭斯底里,但只要有那么一點優(yōu)勢就要趾高氣揚,廢話連篇,來襯托自己多么的厲害。”
“快給我說,你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皇青葉只覺怒火上沖,那把劍給他們家族帶來了榮光,但也帶來了更大的恥辱,人死劍失,如今獨孤云又將這事提了出來,你叫他如何不想知道劍的下落?
皇岐山露出一抹陰笑。
獨孤云拔出腰間的浮云劍,緩緩道:“我今日都安安心心的等著你們了,今日應(yīng)該是拿本事說話,而不是用口。”
“好啊,你既然這么急著死,那我就送你一程!”長劍朝前一遞,閃電般的刺向獨孤云的心臟,一劍穿心,皇青葉已經(jīng)下了致命殺手,他的劍不慢,力量也不小,這一劍已經(jīng)可以殺死絕大多數(shù)人了。
可是長劍才送了一半,距離獨孤云的心臟還有一大段距離就停住了,只見黑沖拉著皇青葉的衣襟,皇青葉的喉嚨上抵著一把長劍,明亮的劍法,森寒的劍氣,劍尖離脖頸還有兩寸,但脖頸的皮膚已經(jīng)被森寒的劍氣刺破,鮮紅的血液自脖頸破裂的傷口中流出,一道血痕劃入了衣內(nèi)。
皇青葉實力不低,但這一次卻連獨孤云的動作都沒有看清,若不是黑沖拉著他停下來了,他就自己將喉嚨撞到了浮云劍上。
面對這突然的危險,皇青葉連動都不動敢動了,顫聲道:“你怎么進(jìn)步這么快?”
獨孤云笑道:“只要是人,就會有進(jìn)步,若是沒有進(jìn)步,我又怎么敢跳入你挖的陷阱?”說完他收回了長劍,既然黑沖已經(jīng)出手,這一劍再也沒有辦法刺下去了。
獨孤云將視線轉(zhuǎn)到皇岐山身前的羅覆道:“一黑一白要對付單大叔,我想你就是帶著皇岐山和皇青葉對付我的主力了吧!”
羅覆早就恨透了獨孤云,他上次的偷襲不但讓他受傷,還讓他顏面盡失,早就對他恨得牙癢癢,要不是今日怕對獨孤云表現(xiàn)得太過憤怒,被人所識破,不然早就沖上前去大打出手了。
羅覆冷笑著裝作不屑狀,道:“就你這毛頭小子還不配我出手!”
“那就好!”獨孤云笑了笑,將視線轉(zhuǎn)到白渾身上,道:“既然他不愿意和我打,那么我就找你吧!”
白渾冷哼一聲:“不知天高地厚!”
獨孤云仰天打了個哈哈,鄙夷道:“個個都自視甚高,結(jié)果原來是想群起而攻單大叔一人,哎,可悲,可悲啊!”
羅覆本來還在冷笑裝作不屑狀,聽得獨孤云這句話,再也忍不住,大怒道:“混賬小子,既然你是要急著死,我就成全你!”
他怒氣上沖,實際上早就準(zhǔn)備好出手,身形一閃,蓄力的一腳抬腳便踢,風(fēng)聲虎虎,金剛般的腳已朝獨孤云頭上踢下。
這一腳的威勢無窮,竹林的狂風(fēng)大作,皇岐山和皇青葉急忙朝后退去,都以為獨孤云在這一腳下腦瓜崩裂,血濺五步。
誰知在這時,獨孤云將頭一偏,劍光一閃,長劍又指向了羅覆的胯下,這一劍后發(fā)先至,完全可以在羅覆的腳踢上獨孤云肩膀之前,就可以刺中羅覆的要害。羅覆臉色立時變得蒼白,急忙手腳腰腹一扭,急忙朝上掠去,堪堪避開獨孤云的長劍。他腳在竹身上一點,一個后空翻落于地上。
“你個卑鄙的小混賬,又玩著卑鄙”羅覆急怒之下,幾乎就要將他和獨孤云交過手的事情道出,但說到一半想起這會將他被獨孤云傷過的事情暴露,只好強行忍住,目光冰冷的看著獨孤云。
獨孤云也不搭理他,轉(zhuǎn)頭朝單邪看了一眼,得意道:“單大叔,我是不是很有進(jìn)步啊!”
單邪微笑著朝獨孤云點了點頭,他對獨孤云的進(jìn)步很是滿意。現(xiàn)在對羅覆都可以做到后發(fā)先至,那他也就不用擔(dān)心他的安危。
誰知就在這時,皇岐山竟然拔劍偷襲,他一直沒說話,為的就是這個時刻,寒光閃閃的劍直奔獨孤云的喉嚨而去,皇岐山比皇青葉的年齡要大,實力也強了許多,再加上他銳意進(jìn)取,野心勃勃,修煉也比皇青葉勤奮,這一劍也比皇青葉要快上許多,力道也更猛。獨孤云仍舊得意的看著單邪,似乎一點都沒注意到皇岐山的偷襲。
皇青葉不屑的笑了笑,數(shù)次和獨孤云交手,他不認(rèn)為皇岐山可以擊敗獨孤云。
果不其然,只聽得“鐺”的一聲,獨孤云頭也不回,揮劍格擋,雙劍相擊,震聲不絕,皇岐山一擊不中,劍光霍霍,轉(zhuǎn)瞬又朝獨孤云喉嚨刺了三劍,獨孤云腳腕一轉(zhuǎn),身子一個旋轉(zhuǎn),朝右移去,退得不多不少,正好躲開皇岐山的三劍。
皇岐山臉色大變,他是偷襲出手,這三劍也是緊隨而上,不但沒有傷到獨孤云,反而沒有一絲威脅,別人都不在意,看都不看上一眼。
皇岐山咬牙,出劍更急了,霎時間漫天劍影,將獨孤云全身上下包裹,只聽得劍風(fēng)破空之聲,恍若音爆之聲,周圍碗口粗的毛竹應(yīng)聲而斷,青竹倒下,發(fā)出一陣嘈雜之聲,獨孤云皺眉,不斷的閃過爆刺而來的劍鋒,沉聲道:“你究竟是來殺人的,還是來砍竹子的?”
在全力出手的情況下,獨孤云居然還能好整以暇地說話,皇岐山真是又驚又怒,但偏偏獨孤云就像是未仆先知般知道他的出手,他意念剛發(fā),獨孤云便知道他要做什么,立馬做出相對應(yīng)的舉動,他劍勢百變,獨孤云也跟著百變,他千變,獨孤云也千變,總之無論他怎么變,獨孤云也能跟上,致使他的出手根本就碰不到獨孤云半點衣袂。
皇青葉在一旁也看得呆了,這才多少時日?獨孤云的進(jìn)境快得實在是離譜。
皇岐山咬了咬牙,怒喝道:“皇青葉,你還不出手,要等到什么時候?”
皇青葉看了看羅覆,猶豫了下,還是挺劍朝獨孤云刺去,劍光如電,急削獨孤云雙足。
這一劍很快,他知道獨孤云現(xiàn)在比他強,所以他一出手就是全力,皇青葉和皇岐山一上一下,妄圖打得獨孤云措手不及。
獨孤云見劍襲來,側(cè)身閃過皇岐山奪命的一劍,手中長劍已不可思議的速度刺出,又是后發(fā)先至點在皇青葉的劍脊之上。
皇青葉見獨孤云速度如此之快,心頓時涼了半截,驟然間劍上大力襲來,失神之下,虎口一痛,竟然撒手棄劍而退。本來獨孤云這一劍的威力只能蕩開他手中之劍,并不能將劍從他手中擊落,但他數(shù)次差點死在獨孤云手里,且每次都是詭異的出現(xiàn)在他喉嚨上,現(xiàn)對他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恐懼之感,此番不得手,哪敢不退?是以棄劍而走。
“你”皇岐山大怒,他怎么也沒想皇青葉居然會如此狼狽逃竄,正想大罵,但手腕突然一痛,被獨孤云一腳將右手踢起,手中長劍瞬間脫手,沖天而去。
獨孤云踢飛長劍的腳一落地,身子隨之前傾,長劍化作劍光朝皇岐山心臟刺去,皇岐山臉色瞬間煞白,腦子念頭急轉(zhuǎn):“難道我要死了?”一瞬間所有的思緒都化作了對皇青葉的怨恨,若不是他的臨陣脫逃,自己又怎么會落到如此地步?他不再管即將刺到自己心臟的一劍,猛然轉(zhuǎn)頭面色猙獰的看向皇青葉,他的心里已心若死灰。
皇青葉被這眼神一掃,只覺渾身發(fā)寒,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幾步,失聲道:“我不是有心的!”
此時劍尖離皇岐山咽喉只差分毫,皇岐山眼看就要變作劍下鬼,忽然間一道人影閃出,速度之快,迅如閃電,獨孤云只覺劍鋒處巨力襲來,虎口作痛,腳下無法站立,只得連連朝后退去,直到靠上竹子才堪堪止住腳步,但碗口粗大的毛竹也被這一撞之力給撞得爆裂開來,轟然斷裂。
“少主,你沒事吧?”羅覆一腳將獨孤云逼退后,急忙關(guān)切的看著皇岐山。此刻羅覆也是臉色蒼白,滿頭汗水,他也沒想到皇青葉會突然撤走,讓皇岐山置于險地,雖然他最終是成功救援,但卻仍舊嚇得渾身冒汗。
此時被踢飛的長劍正好落地,完全沒入地下,只剩下劍柄露在外頭。
皇岐山直愣愣的看著地上的劍柄,臉上無絲毫的血色,雙手顫抖著放到自己的臉上,抹去滿面的汗水,良久才道:“皇青葉,我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不是故意的!”皇青葉臉色蒼白,急忙解釋道。
羅覆出聲道:“少主勿要怪青葉王子,他在獨孤云手中吃過幾次虧,剛剛那一下完全是由于內(nèi)心的恐懼,絕不是有意而為,更何況現(xiàn)在大敵當(dāng)前,我們還不能內(nèi)杠,有什么事情等解決了這一切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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