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出手上百萬的禮物?齊扉是多有錢?
剛才齊扉說了他還投資酒店和餐飲, 他投資很多,不光娛樂公司賺錢,他那些投資也在賺。錢多沒地方花, 給身邊人隨便送禮物。
徐枳握著貓眼石看了很久,又裝進了盒子。不能賣也不能退更不能戴, 貴重的東西都有售賣記錄,戴出去太親密了,賣或者退是對老板的不尊重。
她和齊扉的關(guān)系不單單是普通的藝人朋友, 齊扉是她的老板, 這個關(guān)系的尺度更需要注意, 精準(zhǔn)的去把握。
徐枳收起盒子坐到沙發(fā)上打開購物網(wǎng)站, 她得買個同等價位的禮物還回去, 價格不能壓過這款貓眼石,還不能買太便宜。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手機響了起來,陌生號碼,歸屬地橘洲。徐枳略一遲疑,接通了電話,“你好。”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死一般的寂靜, 徐枳接通是怕節(jié)目組或者合作方打電話,她把手機拿離耳朵。
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過來,“枳子。”
徐枳擰眉臉色瞬間十分難看, 想要掛斷。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徐枳的聲音很快, 也很謹(jǐn)慎, “路總, 我們的合作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你不用這么謹(jǐn)慎, 我不會錄音,我不至于卑鄙到這個地步。”路明笑了一聲,聲音如同裹著沙子的履帶,說道,“版權(quán)我還給你,我從沒有想過霸占你的版權(quán),我們見一面吧,重新簽訂解約合同。徐枳,我對你不是沒有感情,相反,我對你的感情是特殊的存在。在我這里,你跟她們不一樣,從始至終都不一樣。因為不一樣,我不知道該怎么對你。如果可以,如果有機會,我想我們重新——”
徐枳干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拉黑了號碼。徐枳不想再聽下去,她現(xiàn)在單聽路明的聲音,都覺得臟了耳朵。
她不在乎那些版權(quán),她也不會再跟路明見面。
徐枳在官網(wǎng)上預(yù)訂了一款一百六十萬的手表,銀色配白,很干凈的色調(diào),很符合齊扉的氣質(zhì)。地址填了基地,普通快遞基地還是會幫忙簽收。
買完手表,徐枳起身走向餐廳,取了一雙新的筷子把剩余的糖醋蝦球吃完。蝦球已經(jīng)涼透了,沒有酥脆的外殼和鮮嫩的蝦肉,糖醋汁凝固。吃到最后一顆,徐枳被膩住了,還是新鮮的好吃。
她雇不起齊扉,真是遺憾。不然她把齊扉焊到廚房,天天讓他給自己做糖醋蝦球。
她放下筷子灌了一大口冰水,往后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一方天地。
雨已經(jīng)停了,鵝卵石被太陽打的油亮,泛著光芒。芭蕉翠綠,云層在天上翻滾。她抿了下唇,最后那點酸甜已經(jīng)變得很淡了。
下午五點林立拿著合同過來了,跟她簽訂了mv女主角的合同,挺正式。徐枳拿起筆在下面簽下自己的名字,還給林立。
“明天中午我過來接你,過去錄音棚。”
“今天路明跟我打電話了。”徐枳覺得還是有必要跟林立匯報一下,萬一這通電話鬧出點什么緋聞,影響不好,最后還要麻煩林立。
林立翻著合同忽的抬眼,“你接了?”
“他換了號碼打過來的,我不知道是他就接了。”徐枳給林立倒了一杯茶,泡的是酒店送的茶包,“有影響嗎?”
“說什么了嗎?”林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若有所思,“你對他……現(xiàn)在還有感情嗎?”
“沒有,我現(xiàn)在對他什么感覺都沒有。”徐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包果然難喝,搖頭,“我沒說什么話,我怕他錄音,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吧?”
“最好別跟他說話,聽到他的聲音就掛斷。他對你估計也不是什么真愛留戀,他現(xiàn)在那么作態(tài),不過是看你紅了,不甘心。如果你當(dāng)初一蹶不振,做出什么極端的事,離開這個世界。他最多灑兩滴貓尿,繼續(xù)花天酒地。”林立把合同裝進牛皮紙袋,系上線繩,“搞什么都不要搞感情,干什么都不如干事業(yè),女孩子就要有自己的事業(yè),你立起來了,想要什么樣的沒有?感情只是生活的調(diào)劑品,事業(yè)才是主體。”
徐枳握著滾燙的杯子注視著林立,默了半晌,“啊?好,我明白。”
她只是怕路明那個事影響自己,沒想到林立會說這么多話。林立的話很一針見血,還挺有意思。
“我也有妹妹,跟你差不多大。有時候看到你,我會想到我的妹妹。可能說話會重一點,你不要介意。”林立把合同整好,認(rèn)真看著徐枳的眼,說道,“我也是希望你越來越好,找到真正屬于你的良人。”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客氣了。”林立端起桌子上的茶一口喝完,他對茶沒什么品鑒能力,能解渴就行,最好還能敗火,他拎著合同起身,“我的建議,在你成名之前不要談戀愛。雖然歌手和演員不一樣,粉絲對感情要求沒那么高,但你之前的糾紛并沒有徹底壓下去,最好空一段時間。”
“您放心,我不會談戀愛。”徐枳也站了起來。
“不是說以后都不能談,遇到很好的人還是可以嘗試。”林立若有所思,說道,“有情況跟我說,我是你的經(jīng)紀(jì)人,我跟扉哥同齡,比你大五歲,也算是大哥了。作為過來人,而且是男人,看男人眼光可能會比女孩子更直接,能看出問題所在。幫你看看,給你提點建議。”
徐枳不會再談戀愛,應(yīng)該也不會有這樣的困擾,點了點頭。
“兩性關(guān)系最理想的狀態(tài)是雙方擁有獨立人格,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在這個前提下能思想共鳴,共享精神世界,互相欣賞。”林立說,“好的愛情會讓人變得陽光,會讓世界變得可愛。”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您跟您太太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徐枳送林立到門口,覺得萬物可愛這個形容很有意思。
“沒有太太,我沒有談過戀愛,以前忙工作,現(xiàn)在是沒什么機會。”林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笑著攤手說道,“我畢業(yè)就跟著扉哥做事了,扉哥母胎solo,公司也很少簽單身女藝人,他幾乎不接觸女性。工作環(huán)境惡劣,造就了一群孤寡大齡男青年。可沒談過不代表我沒見過,我見過很多琴瑟和鳴的夫妻,他們的感情很好,互相成就,我不是沒有經(jīng)驗瞎建議。我大學(xué)輔修過心理學(xué),研究過兩性關(guān)系,雖然不是專業(yè)的,但看感情還是挺準(zhǔn)。”
齊扉母胎solo?沒談過戀愛?怎么可能?
娛樂圈是最容易私生活混亂,這是大的名利場,誘惑太多。男男女女,誘惑都多,能潔身自好的沒幾個人。
“謝謝您的建議。”徐枳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點頭說道,“您說的很有用,我記住了。”
“明天下午我讓助理過來接你,過去公司錄歌。”林立交代最后的事,腿跨出了門,說道,“早點休息,晚飯餐廳會送過來,需要什么跟我打電話。”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林立走出一截,又回頭,“五年前我們接觸過,當(dāng)時扉哥在網(wǎng)上聽到了你的《陷落》,很是驚艷。讓我聯(lián)系你,想簽?zāi)愕狡叻謧髅轿艺伊四悖憔芙^了,后來就傳出消息說你簽了明日傳媒。扉哥唱你的歌不是偶然,是我們刻意夾進了歌單里,他一直很喜歡你的作品。”
外面的雨徹底停了,風(fēng)卷起路邊高大的芭蕉樹吹走了烏云,吹散了悶熱潮濕。
“是嗎?”徐枳有些懵,她不知道還有這些事。
林立報出一串?dāng)?shù)字,說道,“這是你當(dāng)時用的q號對吧?我聯(lián)系過你三次,都被你拒絕了。不過還好,五年后我們能再次合作,不算晚。”
這個號徐枳不用很久了,那是她直播時留的聯(lián)系方式,連路明都不知道。
這個段落是圖片段落,請訪問正確的網(wǎng)站且關(guān)閉廣告攔截功能并且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徐枳完完整整的聽了五遍那段五秒鐘語音,握著手機上樓。
“嗯。”齊扉往后仰靠,原本冷白的肌膚上此時一片紅疹,他凸起的喉結(jié)落到光下,“我跟她認(rèn)識已經(jīng)十三年了。”
齊扉吃荔枝的時候明顯遲疑了,可他最終還是吃了,為什么?因為徐枳勸他嘗嘗嗎?如果是的話,徐枳這算是以怨報德行為了。
徐枳的聲音依舊很平靜溫柔,像是秋天傍晚的微風(fēng),說道,“再見。”
徐枳走回沙發(fā)拿起手機找到齊扉的微信,按著手機屏幕很久,才發(fā)消息過去,“扉哥,您荔枝過敏嗎?嚴(yán)重嗎?怎么樣?去醫(yī)院了嗎?”
她平時唱陷落時開頭一段會有些啞,那段寫的很絕望。但今天她用了正常的聲音唱了,修了一些壓抑的地方,整首歌豁然開朗。
笑在他深邃的鳳眼中緩緩溢開,他扣上襯衣扣子,遮住了一身紅疹。戴好口罩走出醫(yī)院上車,笑意還未收。他撥弄著手邊的藥盒,往后倚靠在座位里。
一首歌唱完,徐枳問道,“扉哥,你喜歡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不是很嚴(yán)重,你不用緊張,不過晚上的活動可能參加不了,臉上長了疹子。算了,那活動扉哥原本也不想去,他不愛湊熱鬧。不重要,正好推了。”林立提到齊扉就表情復(fù)雜,揮揮手說道,“那我走了,你回去吧。”
“哎對了,扉哥對荔枝過敏,吃了荔枝會長疹子,以后別給他吃荔枝了。”
徐枳按下了語音通話,那邊是立刻接通,徐枳打開外放聲音,撥著手里的吉他弦,“你現(xiàn)在在醫(yī)院還是在家里?”
他們確實來找過徐枳,可齊扉為什么會喜歡陷落?
直到紅疹爬上了脖子,車是直接開進了醫(yī)院。
肖寧思索之后回道,“男生對女生唱的話,一般是表白什么的。沒見過誰對大老爺們唱,更沒人會對我唱吧?這個假設(shè)成立不了。扉哥,有人對你唱歌?”
掛斷電話,齊扉起身把手機裝進褲兜,穿上襯衣離開了治療室,他原以為一顆荔枝不會太嚴(yán)重,在車上感覺到熱時,他只以為穿的多。
“扉哥,你笑什么?”肖寧被笑的毛骨悚然,齊扉挺少笑,“怎么了?”
qi:“林立跟你說的?不嚴(yán)重,吃過藥了。”
荔枝很甜他就不顧過敏吃了?他是一個人,居無定所?他有點孤獨嗎?
徐枳:“抱歉。”
寂靜的房間,齊扉的聲線清晰有質(zhì)感,尾調(diào)很慢很低,“這幾年一直一個人,居無定所,難得能在家里吃頓飯。荔枝很甜,一時沒忍住……今天總體很愉快,在這些面前,過敏是很小的事,不用在意,忙你的去吧。”
“家里,吃完藥了在休息。”齊扉回完,補充,“我一個人。”
徐枳轉(zhuǎn)身回去,關(guān)上門靠在冰涼的門板上,抬手壓在額頭上,很深的呼吸。
“沒有了,只有荔枝不能吃。”
徐枳點開又聽了一遍,他語速不算快,聲音是好聽的。情緒好像挺平的,沒什么起伏,但內(nèi)容很多。
一分鐘后,qi回復(fù):“是我的問題,我忘記了荔枝過敏。沒關(guān)系,不用太擔(dān)心。”
“栗子。”
打開了電腦登錄了許久沒有登錄的直播號,她的私信內(nèi)容有很多,但時間精確之后就好找的多。徐枳很有耐心,找了很久,找到五年前的私信,一個全是數(shù)字的號碼,對方上來報了公司名,可不是七分傳媒。開了簽約條件,里面留著的聯(lián)系方式是林立的手機號碼。
有人在岸邊等你。
“以后有不能吃的直接告訴我,我會注意。”徐枳把內(nèi)容發(fā)出去看到自己的微信名,忽然覺得刺眼,十分刺眼,她把微信名改成了xu,找了個背著醫(yī)藥箱的兔子表情發(fā)給齊扉,“祝你早日康復(fù)。”
“那再見。”林立大步出門,坐上了車,車子緩緩的開走了。
徐枳想問他為什么要吃荔枝,還想問他是不是五年前就認(rèn)識自己,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哪里說,好像問什么都不是很合適。問也沒有意義,不如做好自己,紅了大家一起分錢。
“再見。”
徐枳只知道有公司聯(lián)系她,但不知道是林立。他們五年前就接觸過,那時候齊扉和路明還沒有結(jié)仇,那齊扉找她確實跟路明沒有關(guān)系。
“啊?他今天吃了,沒事吧?我不知道。”徐枳皺眉,難怪今天齊扉只吃了一顆,說道,“嚴(yán)重嗎?”
“他還對什么過敏?”徐枳皺著的眉沒有松開,說道,“我以后注意點。”
徐枳推開電腦,按著手機語音,“扉哥,你……要聽陷落嗎?”
她以為齊扉不會再回復(fù),沒想到齊扉很快回了一條五秒語音。徐枳坐到沙發(fā)上,點開了語音。
尾音低沉緩慢,拖了點調(diào),似乎有期待。
點擊發(fā)送,咻的一聲。
徐枳這邊剛發(fā)完消息,齊扉的消息就過來了。
徐枳搜了下里面的名字,應(yīng)該是七分傳媒的前身,用了很短一段時間就換了。
徐枳給齊扉唱歌了?徐枳的話,應(yīng)該是感謝吧,或者只是讓他欣賞,畢竟齊扉是老板。
齊扉把襯衣領(lǐng)口扣子扣到最后一顆,緩慢的抬眼,“非比賽非表演非排練期,有人抱吉他在你面前唱歌,給你一個人唱歌,代表什么?”
徐枳拿起吉他坐到窗邊的小沙發(fā)上,手機屏幕亮了起來,qi發(fā)來了一段語音,這回是一秒。
徐枳把手機放到沙發(fā)上,垂著眼看吉他。窗外又下起了雨,她撥著琴弦。
太離譜了,她差點把齊扉送到醫(yī)院嗎?
荔枝過敏還有其他的后遺癥嗎?沒聽說過。
她把最后一段改了,改成了:從此以后日有朝暮年有四季。
qi:“你唱嗎?”
“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