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美女的殺傷力
翻墻是楊若惜最拿手的,當初為了逃離孤兒院,她整整鍛煉了一個夏天。雖然事情以失敗告終,但卻把自己的翻墻技術(shù)煉得爐火純青。
楊若惜和湘兒狼狽的逃回南王府,悄悄的繞到后花園翻墻而入。王府后花園的墻根本算不了什么,兩人輕而易舉的跳下墻頭,還沒站穩(wěn),頭上就響起了一個挑釁的聲音。
“喲!我還以為南王府進了賊呢,原來是你們兩個,怎么?難道王府沒有大門,要委屈你們翻墻而入。”
古語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楊若惜遇見誰不好,偏偏遇到了慕容婉兒。
慕容婉兒身穿粉色儒裙,披著一件白色風(fēng)衣,風(fēng)衣衣腳上繡著一朵鮮艷欲滴的紅牡丹,在這個季節(jié)里顯得特別的扎眼。青絲高挽,黛眉輕掃,整個一個溫婉閑淑的典范。此時她正領(lǐng)著幾個奴婢在后花園閑逛,恰好撞見了跳下墻頭的楊若惜和湘兒。
“婉兒小姐,我們……”
湘兒不喜歡慕容婉兒,可遇見她心里總還有是有些怕懼,何況兩人還穿著一身男裝,要是問起叫她怎么解釋。
“我們活動活動筋骨!”
楊若惜牽了牽湘兒的衣角,從善如流的接過話頭,她怕湘兒會頂不住壓力說實話,
“哦——活動筋骨,需要打扮成男人的模樣嗎!”
慕容婉兒圍著兩人轉(zhuǎn)了好幾圈,活脫脫一幅一家之主訓(xùn)斥犯錯誤的下人模樣。
看來,今天有人存心與她楊若惜過不去,慕容婉兒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不嘲弄她一翻怎么會善罷甘休!
楊若惜朝慕容婉兒無比溫婉的笑了笑,反正她在王府呆得很無聊,找個人陪著玩玩也不錯,何況
還是人家先找麻煩的。
“我們穿成什么樣子就不勞婉兒小姐費心了,再說了,這樣穿也礙不著你什么事,你要是覺得看不慣就趕緊離開唄,何必死瞧呢!”
楊若惜表現(xiàn)得特善良,特純潔,可說出口的話卻讓慕容婉兒聽著怒。她堂堂一個大家小姐,竟然被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女子諷刺一翻,這叫她如何忍受!
不過這話讓湘兒渾身冷汗涔涔,拉著楊若惜的衣袖不停的搖晃。
“哼!我看你們偷了東西想逃跑,正好被我逮了個正著,什么活動筋骨,簡直是鬼話連篇!”
這可不得,慕容婉兒給兩人扣了這么大的一頂帽子!
楊若惜毫不在意,心中暗暗笑:拜托,怎么這么沒腦子,連冤枉人都不切合實際。看看她倆像是要逃跑嗎?她們明明就是從墻外翻進墻內(nèi)的,天底下哪有偷了東西還翻墻跑回來的!
“婉兒小姐,你該不是要搜我們的身!”
楊若惜極度配合的將臉上的微笑變成驚訝,怯怯的盯著慕容婉兒。想要玩弱智商的游戲,她就滿足她的愿望,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搜身?我還嫌臟了我的手呢!春香,叫她們自個兒把衣服脫了,自然就知道東西藏在哪里了!”
什么?楊若惜心都笑得抽筋了,這女人想啥手段不好,偏偏用這個。脫衣?!她的確要脫衣服,這身男裝穿著也不舒服,但她沒想過要當著慕容婉兒的面脫。
“脫……脫衣服……婉……婉兒……小姐……我……我們……”
湘兒就不一樣了,一聽這話臉色都嚇白了,連說話都帶著一絲兒顫音,不,差不多已經(jīng)是哭腔了。
“湘兒別怕,有我在!”
楊若惜很好奇她為什么被嚇成這樣,不就是脫衣服嗎?至于嗎?誰不是天天把衣服脫了穿穿了脫。
“婉兒小姐,你又不是男人,怎么會有這種嗜好,莫非你有斷袖之癖。”
楊若惜恢復(fù)了剛才的滿面笑容,戲謔的盯著慕容婉兒,話中盡是揶揄!
“你……”慕容婉兒還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奇恥大辱,臉上開始布滿了陰霾。她太小看楊若惜了,“好,你們可別怪我不客氣!趙嬤嬤,她們倆就交給你了,今天非讓她承認不可!”
“是,小姐!”
慕容婉兒身后的老婦人一臉陰毒,喚了幾個丫環(huán)朝楊若惜兩人撲過來。
湘兒“唰”地一聲跪在地上,嚇得直磕頭。
“婉兒小姐饒命啊,湘兒再也不敢了,湘兒知錯了,若惜小姐快向婉兒小姐認個錯!”
楊若惜都快把眉毛擰到一處了,這湘兒也太不像話了,關(guān)鍵時候拖后腿。她楊若惜錯在哪里了,她什么都沒做就要認錯,那不是犯傻嗎?人家還要屈打成招呢,這湘兒,還沒開始打她就屈服了。要是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指不定就是一個被國人戳著脊梁骨唾沫的漢奸,她楊若惜身強志堅可不做這種事,想當初被抓回孤兒院,即使餓得死去活來也沒有求饒過。
“湘兒,快起來,我們什么也沒做,憑什么要認錯。”
“趙嬤嬤,磨蹭什么,還不快動手。”楊若惜的“不悔過”讓慕容婉兒非常的惱怒。
“是,小姐!”
“不要啊,婉兒小姐,我們真的知錯了!”
湘兒一聲慘叫,哭著朝慕容婉兒不停的磕頭求饒。
楊若惜一下愣住了,她從沒把慕容婉兒的威脅當真,怎么湘兒反應(yīng)這么大,莫非真的會生什么事。
突然,丫環(huán)春香靠近慕容婉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小姐,王爺來了!”
果然,遠遠的青山推著皇甫浩南朝這邊走來,身后還跟著二夫人和蔻倩小姐。楊若惜撫了撫額頭,看來今日再劫難逃,她就要被逐出王府了。
慕容婉兒眼波流轉(zhuǎn),臉上立即笑意切切,帶著幾分濃情蜜意朝皇甫浩南奔了過去,嬌聲說道:“表哥,你好些了嗎?怎么想出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好讓我陪著你呀!”
皇甫浩南對慕容婉兒的殷切僅僅是點了點頭,眼神卻一直停留在楊若惜身上。
“怎么回事?”
“哦,沒什么,我只是問問她們一點小事。”
慕容婉兒暗中朝趙嬤嬤眨了眨眼,纖手在皇甫浩南(1*6***“小事?婉兒小姐,什么樣的‘小事’把湘兒嚇成這樣?”
很意外,二夫人并沒為難楊若惜,反而指了指湘兒很不友好的責問慕容婉兒。
“夫人”,慕容婉兒突然一臉難色,怯生生的看了一眼二夫人,似有很大的委屈又有難言之隱。
“說!”皇甫浩南一點憐香惜玉的表情都沒有,連說的話都是字字如金。
“我……”慕容婉兒臉兒布滿了憐色,話中帶著一絲哽咽,就差掉下眼淚了。
額!真會裝!楊若惜無奈的望了望天。
“表哥,我……我有一副耳墜,是娘親給我的,叫我好好保管,要是丟了,叫我怎么向娘親交待啊!我也是一時心急,說話重了些,就……就……”。
慕容婉兒還真把淚水給哭下來了,她拿起手帕輕輕的在眼角擦拭,梨花帶淚的模樣煞是惹人心疼!
“偷耳墜?”
慕容婉兒這一表演,眾人神情怪異,幾雙眼睛在楊若惜和湘兒身上來回掃蕩。
楊若惜是人正不怕影子斜,對慕容婉兒聲懼淚下的慌言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她昂起頭挺起胸迎著幾道探究的目光,眼神清澈無比。
“婉兒小姐,你的耳墜在南王府丟了,我們就有責任幫你找回來。這事就不煩你操心,待我將兩人領(lǐng)去好好教訓(xùn)一翻,仔細盤問,一定會把丟失的耳墜找出來還給你的。”
二夫人根本就沒有將兩人交給慕容婉兒處罰的意思,話也回得不軟不硬,看來她是要牢牢抓住自己在南王府的位置。難怪一開始二夫人就想給楊若惜一個下馬威,原來是為了捍衛(wèi)自己的地位。
楊若惜冷眼旁觀,這南王府還真是塊香饃饃,都要爭著當家作主。但這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坐著輪椅的皇甫浩南還沒死呢。楊若惜才不相信他要死了,看他那神彩奕奕、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像是要死的人嗎!說不定他在耍什么花樣呢。這么優(yōu)秀(在別人眼里很優(yōu)秀)的一個男人,要在英國,屬于正統(tǒng)的皇室血親,伯爵之位,為什么偏偏沒娶老婆成家呢,莫非,他有生理疾病?楊若惜又開始不正常了,每次看到像皇甫浩南這樣又有錢又有魅力的男人就忍不住要yy一翻。
慕容婉兒在二夫人那里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臉色有些難堪,又不敢把她怎么樣,只好求助皇甫浩南。
“表哥,耳墜是我娘親親手給我的,要是不找回來,我就……我就……我就再也無臉活在這世上了。”
還是古人說得好呀,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慕容婉兒把命都給押上去了,看皇甫浩南怎么應(yīng)付。楊若惜在心里為慕容婉兒拍手叫好,她倒要看看這個悶騷的男人怎樣來處理這種小女人的事情。
“小姐小姐,找到了,找到了!”
正當楊若惜準備看戲的時候,趙嬤嬤突然從花叢中竄了出來,手里拿著個碧玉的東西朝這邊直晃悠。
“啊!真的”。慕容婉兒破涕為笑,興奮無比的接過耳墜,“表哥,我找到了找到了,你看,這就是我娘親給我的。”
“嗯!”皇甫浩南瞄了一眼慕容婉兒手里的翠玉耳墜,沒有多說什么。
“表哥,你看都是我不好,我差點就冤枉了她們,我向她們道謙!”
慕容婉兒還真是個雙面人,剛才的頤然氣使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竟然提出要向楊若惜認錯。不過,只是提出,其實慕容婉兒在說這個話的時候并沒有動身,她一直盯著皇甫浩南。
“不必了!”
皇甫浩南深透的眼神一直落在楊若惜身上,最后丟下三個字將兩人犯的錯誤一筆勾銷,領(lǐng)著眾人離去,只留下楊若惜和依然跪在地上的湘兒。
“唉!戲也沒看成,真沒意思。湘兒,散戲了!”楊若惜拍了拍湘兒的肩,無比失望。
“啊?若……若惜小姐,什么……什么意思?”
湘兒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依然呆呆的望著遠去的身影。
“起來啦,回去換身衣服。”
“哦,婉兒小姐走啦?她沒怪罪?二夫人也沒責罰我們……”
“湘——兒——”
“哦哦哦,走啦走啦。”
剛才還熱鬧的后花園突然安靜了下來,空氣中最后一絲火藥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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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湘兒你剛才搞得還真像那么回事。”
楊若惜一邊喝茶,一邊大笑。現(xiàn)在,她是越來越喜歡這里了,從今以后就打算賴在這兒不走。
“哎呀,若惜小姐,你不知道,婉兒小姐府上有個丫環(huán),說是偷了東西。婉兒小姐便叫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脫光了衣服,丫環(huán)不從,被趙嬤嬤幾人按住……”。
“再后來……”
楊若惜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按住后的結(jié)果!
“再后來,那個丫環(huán)不堪忍受這樣的恥辱,就跳水自盡了!”
“什么,還有沒有王法,慕容婉兒也太狠毒了,難道沒人管嗎?我說你怎么一直求饒呢,原來你也怕像慕容府的丫環(huán)遭受奇恥大辱。”
楊若惜義憤填膺一掌拍在桌子上,她與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還真斗上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