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 178 章
第178章 第 1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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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養(yǎng)顧昭時, 顧昭他爹正病的厲害,老太婆忙前忙后的照料病人,他得當值打更, 就連顧昭出生, 也都是托在張氏娘家。
孩子出生后, 因著顧昭他爹白日夜里的咳個不停,他和老杜氏怕幼兒體弱, 被傳染了咳疾。
那一年,顧昭和張氏, 多是在張氏娘家過日子, 托了親家母照料。
如此一來,他和老杜氏才被張氏欺瞞了過去。
倏忽的,顧春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直了身子。
“老婆子!”
老杜氏被顧春來的話驚著, 饒是這般大冷的天,她的后背都沁出點點汗花, 直把里裳打濕。
聽到顧春來叫喚, 這才回過心神,“怎地了?”
顧春來抓住老杜氏的手, 眼里似有光閃過,快言快語道。
“我記得,昭兒剛出生不久,你有一回抽空去了張家, 瞧了孩子,回來時一臉喜色,還和我說,咱們家孫孫雀兒生得真是不錯。”
他大力的收緊手,猶帶希冀的開口,“這”
顧春來的話還未說完,立馬就被老杜氏打斷了,“那是張氏騙我了。”
老杜氏一臉憤恨,“就你想到這事嗎,我早些日子就想起了。”
“前幾日我特意去張氏的新夫家尋她,問了她這事,你道她是不是個奸滑的,孩子出生頭幾個月模樣變化大,她就是抓著這點,糊弄了我!”
老杜氏大口的喘了下氣,繼續(xù)道。
“那次我見到的不是咱們家昭兒,而是張家隔壁裴秀才家的小子。”
“他就小咱們昭兒兩日,他娘沒奶水,張氏奶水充足,裴秀才他娘拎了只老母雞,抱了孩子在張氏那兒喝奶。”
正巧那一日她去了張家,襁褓里的奶娃子能瞧出什么模樣,張氏靈機一動,就這樣拿裴秀才家的小子,當做顧昭,特意給老杜氏瞧了雀兒。
那奶娃子的雀兒生得好,不明真相的老杜氏樂得合不攏嘴,回來后,她可是好好的和街坊鄰居炫耀了好幾通。
因著這,長寧街哪家不知道顧家孫孫雀兒生得好,從來沒有人懷疑顧昭不是男娃。
老杜氏想起自己那時的蠢樣,心里直嘔血。
顧春來頹然的坐了下來,“行吧,我知曉了。”
張氏如此作為,怪誰,除了怪這吃人的世道,就只能怪自家子息不豐了。
那時昭兒他爹病得厲害,他又是個埋土半截的老頭子,唉……
醬菜夾饃有些噎口,顧春來端過湯碗,咂了一口蔥花蛋湯,那廂,老杜氏也不知是想了甚,面上的神情變幻不斷。
半晌,她重重的拍了拍桌面,“不行,不能讓他們這樣對昭兒。”
老杜氏朝顧春來看去,鏗鏘有力道。
“老頭子,咱們得趕著你死之前,好好的替昭兒找個好人家,嫁人了,有夫家撐腰,我看還有誰敢吃這絕戶。”
顧春來被老杜氏突如其來的一拍嚇得不輕,一口湯嗆到了鼻子里。
“說話就說話,你動手作甚,咋咋呼呼的。”他抓過一旁的帕子,胡亂的擦了擦鼻口,沒好氣又無奈的開口。
“好人家,你以為這好人家是你上大街買大蔥,說有就能有啊?”
“俗話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這面皮上的好人家,骨子里也是個好人家了?”
“別到時候旁人還沒欺負過來,這夫家就先欺上門了。”
這世道,就是有娘家撐腰的婦人,遇人不淑時,在婆家那也是苦熬,更何況是那等沒了娘家的。
老杜氏重新坐了回去,“那你說怎么辦。”
顧春來不語。
這老婆子是咋呼了一些,不過,有一點說在點上了。
顧春來低頭看自己的手,上頭干枯皮皺,遍布褐色斑點,這是上了年紀的人的手。
他這老骨頭得活著,能活一天,便能護著顧昭,護著顧家一天。
顧春來抬頭,對上老杜氏殷殷看來得眼睛,低聲道。
“你偷偷的尋摸尋摸,實在不行,咱們招贅,給昭兒養(yǎng)個童養(yǎng)夫。”
他頓了頓,又道,“還有,離昭兒長大還有幾年,咱倆也上了年歲,這生死的事誰也說不準,興許夜里睡個覺,第二日便睜不開眼了”
“她是女娃娃這事,暫時,暫時咱們就先不說了,就這樣吧。”
老杜氏遲疑:“這樣成嗎?”
顧春來點頭:“雖然我只是個夜里打更的老漢,但這差銀是公家出的,這樣一看,多少我也算是府衙里當差的。”
“那些大學問,老漢我是沒有,但見識還是有一些的,府衙里的大人們不也常說,遇事不決,一動不如一靜。”
“昭兒這事,它也是這個理。”
府衙里的大人都被抬出來了,無端的,老杜氏的心里踏實了一些。
“哎!聽你的。”
顧春來和老杜氏說完這事,兩人都不再言語。
他沉默的吃完饃和湯,擦了擦臉,簡單的洗漱后,又燙了下腳,這才上了床翻了被子,躺下閉眼。
“好了,老婆子,你忙去吧,我先睡了。”
老杜氏將桌面收攏,走出東屋,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她抬頭朝西屋方向看去。
此時日頭漸高,柔和的光一點點的透過窗欞,正好照在坐在桌旁的顧昭臉上。
案桌上擺著顧春來打更的家什,燈面上的絹絲被燭火薰黑,顧昭正低著頭,神情認真的擦拭著。
老杜氏正欲張嘴,不知想到什么,又嘆了口氣,端著盤子去了灶房。
罷罷,老頭子說的在理。
一動不如一靜,這可是府衙里的大官爺說過的話,她還是去做活吧。
顧昭的目光落在老杜氏的背影上,她和阿爺?shù)恼勗挘悸牭搅恕?br/>
東屋西屋就隔了間堂屋,雖然老杜氏一開始壓低了嗓子說話,但她越說越上火,那嗓門到后來并不小聲。
顧昭就是想不聽都難。
她可算是知道,她娘當初到底是怎么瞞過老杜氏的。
原來,是有個小雀兒生得十分不錯的奶娃娃,迷惑了她奶奶啊。
六面絹絲的宮燈立在青竹桌上,每一面上的絹絲被顧昭擦得十分潔凈,不見煙熏的黑漬。
因為歲月的沉淀,原先潔白的絹絲微微泛著幾分黃。
顧昭手指拂過絹絲,眼里有絲好奇。
燈籠上沾染的灰霧,還有她從趙刀身上抓下的灰絲,在太陽底下飄竄的更厲害了,卻又因為顧昭的手指抓得很牢而無處可逃。
隨著陽光的翻曬,那灰霧就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的蔫耷耷的。
“這到底是什么?”顧昭捻了捻灰霧,不想這一捻,原先便蔫耷的灰霧,瞬間化為了灰粉。
一陣風來,灰粉無影無蹤。
“這!”顧昭撐著手站了起來。
她試著拂了拂青竹的桌面,看著依然潔凈的手指,意外了。
那些灰霧,被太陽曬沒了?
時間總是不經(jīng)意間就悄悄的溜走,顧昭還在想著灰霧的事,太陽早已經(jīng)從東邊爬起,慢悠悠卻又堅定不移的爬到了西邊。
酉時落日時分,趙刀的小兒趙家佑來到顧昭家的院門口。
“顧昭,走了!”
顧昭提起早就準備好的兔子燈,沖老杜氏揮手。
“奶,趙家佑來了,我走了。”
老杜氏拍了下顧昭的肩膀,小聲責備,“叫家佑哥。”
顧昭從善如流,“知道了。”
冬日天冷,顧昭穿了件青色大襖,老杜氏替她攏了攏衣襟,“去吧,天冷,路上別貪玩,跟緊大家伙了,祈愿結束早些回來。”
顧昭沖老杜氏笑了笑,“哎!”
揮別老杜氏,她幾步走到院門口,老杜氏還在院子里朝這外頭看來,顧昭站在趙家佑面前,頓了頓,開口喚道。
“家佑哥。”
老杜氏雖然人老,但耳朵并不聾,聽到顧昭這一句家佑哥,面上浮現(xiàn)滿意之色,這才轉身進了屋子。
趙家佑一副見鬼的模樣,“顧小昭,你吃錯藥了?”
“嘖,還家佑哥。”他故作受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人高馬大的大塊頭皮肉顫了顫,直把顧昭瞧得直翻白眼。
顧昭:“走走走,要不是我奶在那兒盯著,你瞧我叫不叫家佑哥,美得你!”
她伸腳踢了踢趙家佑,示意他跟上。
兩人一道朝玉溪鎮(zhèn)的桐人街走去。
趙家佑將手中的燈籠甩在肩頭,大步的朝前走,很快便超過了顧昭。
他也不好好走路,挺直著腰板,甩動手腳,特意走出大刀闊斧,虎虎生威的氣勢。
趙家佑斜睨,不無得意:“怎么樣,像不像大將軍,是不是特別威風?”
顧昭:
真是沒眼瞧了。
路上,趙家佑還在抱怨不停,“都怨你,我爹說你膽子小,一個人不敢去打燈游街,還說竹林昏暗,害得我還得陪你一道兒來。”
顧昭:“你爹瞎說的。”
趙家佑不理,自顧自的繼續(xù),他伸出手,示意顧昭看過來。
顧昭不明所以,“什么?”
趙家佑:“嘖,這么明顯都瞧不出來,你瞧我這手,這么大,我這身量,高吧。”
他沉了沉聲音,故作深沉,“咳咳,顧小昭,我和你說,我和你不一樣,我現(xiàn)在是大人了。”
“要不是為了陪你,我這大人才不會再來什么打燈游街,掛竹祈愿。”
趙家佑撩了撩嘴皮,不屑的吐出兩字,“幼稚!”
顧昭:
到底是誰幼稚啊!
……
寒風不知疲倦的打在燈籠上,直把上頭的桑皮紙吹得簌簌發(fā)響。
“呼呼,呼呼噗嘭。”
又是一陣風來,有些年月的桑皮紙終于支撐不住了,伴隨著一聲“噗嘭”聲,桑皮紙破裂,里頭的燭火一下便熄滅了。
“吱呀。”
老舊的木門由里被打開。
顧昭手撐著門栓,從門后往外探出頭。
順著簌簌的破紙聲,她抬頭看了眼燈籠,視線又落向一片發(fā)黑的長寧街。
片刻后,顧昭抿了抿唇,轉身回了屋里。
等她再出來時,手中已經(jīng)提著一盞新制的宮燈。
燈籠是兔子模樣,白毛大耳小短腿,眼睛的地方用朱砂細細勾勒出紅眼。
橘黃的燭光從兔子的胖肚中透出,瞧過去倒是有幾分可愛童趣。
顧昭將兔子燈往地上一擱,搬了張小杌凳坐下。
風吹得她有些發(fā)冷,顧昭忍不住將手腳往大襖子里縮了縮,一雙澄澈分明的眼睛盯著兔子燈,神情有幾分出神。
都說歲月如梭,此話當真不假!
不知不覺,她在這具身子中清醒,已經(jīng)月余的時間過去了。
上一輩子的記憶就像是隔著水幕一般,影影綽綽的看不清記不得,在她最后的記憶中,自己是渾渾噩噩,漫無目的的游蕩著。
抬眼所見皆是暗沉的灰色。
沒有光,沒有色彩那是亡者的世界。
還來不及惆悵,亦或是已經(jīng)不會惆悵,突然,她恍惚的心神被一道悲愴的哭聲驚醒。
毫不夸張的說,那道哭聲就像是一道驚雷,石破天驚一般的落在了她的耳邊。
那一剎那,她仿佛看到了花開,聽到了冰裂聲順著心底的聲音,她回過頭,想要過去看看。
是誰,是誰在哭,哭的這般傷心,這般怨恨又這般無力。
難得的,她心里有了好奇。
就這樣心神一動,等再睜開眼睛,她便成了玉溪鎮(zhèn)顧家的顧昭。
冬日的風還在不知疲倦的吹著,顧昭低頭看了看手邊的兔子燈,待確定上頭的桑皮紙還□□的護著中間的燭燈,這才收回了目光。
今日是元宵佳節(jié),在玉溪鎮(zhèn)小兒有提燈夜游的習俗,這盞兔子燈,是顧家為顧昭準備的。
想到這,顧昭又愛惜的摸了摸兔子燈的大耳朵。
……
灶房里,老杜氏又往爐膛里添了根柴火,隨手拍了拍手上的黑灰,這才起身。
透過窗欞,她看到院門口坐在杌凳上,徑自發(fā)呆的顧昭。
老杜氏眼里閃過一絲憐惜,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家昭兒是個苦命的孩子,爹早逝,就在上個月,連相依為命的娘也改嫁了。
這孩子打小性子沉悶,有什么心事都愛憋在心里,許是因為媳婦改嫁這事,她心里難受得很,當日夜里便發(fā)起了熱,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也是喊著爹和娘。
他們找了大夫,大夫說是思慮過重,傷到了心脾,要是那一夜挺不過來,人便沒了。
都說病敗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此話當真不假。
那惡疾來勢洶洶,說句不吉利的,那時,瞧著床榻上小小只的人兒,她和老頭子都不抱希望了。
她老太婆這輩子苦慣了,兒子死了,女兒一聲不吭跟人跑了,至今沒有一絲音訊,現(xiàn)在媳婦也改嫁了,就連唯一的血脈,眼看著也要沒了。
那一刻,她的心是真的痛,也是真的恨。
蒼天何其不公。
她家昭兒還這般年幼,自小沒爹的苦日子過了十年,還沒有過一日痛快的日子,就又要結束了。
她老婆子恨啊!
她老了,不怕死,但是她的昭兒,她的昭兒還小啊。
萬幸,最后上天還是聽到了她的祈愿,留下了她家昭兒這條命,也為她和老頭子留下活命的想頭。
想到那時的兇險,老杜氏心里還有幾分的酸澀。
……
又看了一眼坐在門口杌凳上的顧昭,老杜氏將大鍋蓋蓋上,走出灶屋來到她身邊,輕聲道。
“昭兒,怎么坐這兒了?”
“來,外頭風大,跟奶奶到灶屋去,那兒暖和。”
“一會兒奶蒸個蛋,奶和你說啊,那可是好東西,早膳吃一碗蒸蛋,那一整天都有勁兒呢。”
老杜氏拉著顧昭就要起來。
顧昭抬起頭,“奶,我在等阿爺。”
她一邊說,一邊將手邊的燈籠往上提了提,示意老杜氏抬頭看上方,這才繼續(xù)道。
“屋外的大燈籠被風吹壞了,夜里風黑,阿爺回來該看不清路了。”
老杜氏順著顧昭的視線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家門檐下的燈籠已經(jīng)被風吹破了一個大口子。
老杜氏當即就心疼壞了,“哎喲喲,怎地就破口了,這么大一個洞!”
像他們的這窮人家,便是一根一線也是珍貴物,老杜氏多瞧了幾眼,連忙收回眼睛,不忍再多看。
真是痛煞她也。
顧昭連忙開口安慰道,“阿奶別急,等天亮了我去李叔那割兩刀桑皮紙,再煮點糊糊,回頭咱們粘一粘,修一修,這燈籠就又能用了。”
顧昭口中的李叔以前是個貨郎,隨著時間的流逝,再加上他的勤勞肯干,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擁有一間雜貨鋪的店家,在長寧街大小是個能耐人。
顧昭雖然才醒月余時間,前些日子又都在床榻上度過,但因著她有原身的記憶,再加上自己多留心,該知道的事情,她也都知道。
像雜貨鋪這地方,老杜氏向來是不愛去的。
聽說,她本該有個大姑媽,大姑媽是她爹的大姐,比她早逝的爹大五歲。
大姑媽年輕時生得十分貌美,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一日居然跟著一個貨郎走了。
這一走便是十五年沒有音訊,是死是活,顧家人全然不知。
顧昭這個身子才剛滿十歲,這大姑媽她沒有見過,只是在長輩的只言片語里聽聞過。
也因為這事,老杜氏向來不愛和貨郎說話。
尤其是這兩年,隨著她的年紀大了,那性子更是怪,便是連老街坊的李叔,因著他是貨郎出身,老太太也不愛上他那,往常都是顧昭在跑腿。
聽到顧昭這話,老杜氏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成吧,只能這樣了。”
“昭啊,一會兒你來我屋里,奶給你拿點銅板,今兒元宵,咱們今日吃點好的,上次年里的肉還剩一些,去了雜貨鋪,你帶些大醬回來,晚上奶給你包肉湯圓。”
顧昭:“哎!”
既然要重新糊燈籠,自然要將燈籠摘下。門檐下的燈籠掛得比較高,顧昭嘗試了下便放棄了,回頭沖老杜氏開口道。
“奶奶,這燈籠,等天亮了,我去隔壁借個木梯再拿下來。”
老杜氏擺了擺手,“借什么木梯,等你阿爺回來了,你給他搬張板凳,咱們叫他踩上去,這腳一踮,燈籠不就拿下來了。”
顧昭沉默。
她這阿爺雖然瘦削,但個子是真的高。
老杜氏提起顧老頭,瞧了瞧天色,不免又嘮叨了幾句。
“今兒真是怪了,都這個時辰了,天色還昏暗著,往常該天亮了。”
“你阿爺也真是的,都這個時辰了還沒有到家。”
“興許有事耽擱了。”顧昭沖老杜氏笑了笑,替自家阿爺說好話。
院門口風大,老杜氏接過顧昭手中的兔子燈,將它往門邊隨手一掛,牽起顧昭的手就往屋內(nèi)走,聽到這話,一邊走一邊嘟囔道。
“這老頭兒能有什么事?”
“別是去你趙叔那兒喝酒就成。”
顧昭知道趙叔,他是和自家阿爺一起當值的,單明一個刀字。
說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顧昭和老杜氏往灶屋方向走去時,院門口傳來一陣的動靜。
顧昭和老杜氏回頭看去,只見方才她們念叨的顧老爺子顧春來正背著手往這邊走來,和他一起的,還有方才提及的趙刀。
“阿爺。”顧昭幾步走了過去,接過顧春來手中的燈籠。
顧家祖上往上數(shù)三代都是做更夫的,顧春來手中的這盞燈籠更是傳了許多年。
顧昭小心的把持著燈柄,許是年代久遠,烏木的燈柄入手溫潤,細細摩挲似還有絲溫熱。
燈籠是細木做的支架,和家里燈籠的桑皮紙不同,這盞宮燈是六面糊絹。
橘黃的光透過紗絹,將腳下的這片土地照得很清晰。
在宮燈的燈柄處,一口暗沉發(fā)黑的銅鑼用紅繩扎著垂墜著,瞧著并不顯眼。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