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天罡變
見悟空既有這個緣分,須菩提祖師心無旁騖,開始悉心傳授悟空這天罡變化之數(shù)。
“天罡三十六變,乃我道門之無上神通,任憑你元神出竅,騰云駕霧,飛天遁地,羽化登仙,有了天罡之變數(shù)為基,都要勝過他人許多。”
“天罡三十六變共分六大類,每類六種,第一類,乃是天類。這一類,六種仙術(shù),皆有撼動宇宙之能,悟空切記,即便你有這造化學會,也要慎用之。”
悟空聽這一類神通竟有如此威能,心中如百爪撓心,恨不能馬上學會,當下連連點頭稱是。
接著祖師開始詳解,這六種仙術(shù)分別是:斡旋造化、顛倒陰陽、移星換斗、回天返日、喚雨呼風、補天浴日。祖師將這仙術(shù)的口訣傳給悟空,笑道:“且看回天返日。”說完祖師低聲念咒,只見東方一輪紅日,本已噴薄而出,正是冉冉上升的勢頭,祖師拂塵一揮,這紅日竟如夕陽般墮了回去,天空立時重回天亮前那灰蒙蒙的景象。悟空這一驚非同小可,這回天返日竟有如此威力,這豈不是教日夜顛倒、陰陽交替了嗎?
祖師道:“這天類的六種仙術(shù),你現(xiàn)下還難以應用,待你造化夠了,便知他的威力。”悟空立時便明白,這仙術(shù)威力太大,自己自然沒有祖師這樣的道行,施展不了也是常情。
“這第二類,稱之為如意術(shù),一旦福至心靈,管教心想事成。內(nèi)中六門仙術(shù)分別是大小如意、花開頃刻、胎化易形、指石成金、逆知未來、起死回生。這些倒是不難,你可依次試試。”祖師照樣將咒語傳給悟空,悟空默念咒語,心意已移到了窗外的一朵花苞上,果然,隨著法術(shù)施展,這花苞顫巍巍地綻開。悟空來到這世上,終于第一次施放了自己的仙術(shù),這種喜悅心情是難以言表的。只是,施展法術(shù)那一刻,能清晰的感覺到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自身體中流逝了出去,難道這便是施展仙術(shù)的代價嗎?這是不是……造化?
祖師教悟空將這如意術(shù)中的六種演練得如臂使指,便繼續(xù)道:“第三類,遁術(shù)。分別為游神御氣、縱地金光、五行大遁、飛身托跡、駕霧騰云、潛淵縮地,且將口訣傳你,過后尋個寬敞地界操練。”
“第四類,大挪移術(shù),六種神通,威力非凡。翻江攪海、挾山超海、推山填海、鞭山移石、振山撼地、劃江成陸。這法術(shù)動靜太大,明日尋個山頭,為師一一演給你看。”
“第五類,奇術(shù),分別是六甲奇門、降龍伏虎、回風返火、掌握五雷、撒豆成兵、釘頭七箭。這其中法術(shù)陰損至極,或可引來眾怒,為師教你防著別人就好,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擅用,否則我不饒你。”悟空連連稱諾。
“第六類,雜術(shù),分別是飛砂走石、隔垣洞見、指地成鋼、導出元神、正立無影、九息服氣。莫看他雜,卻最好用。”祖師將這些仙術(shù)口訣盡數(shù)傳給悟空,又單將雜術(shù)中的“導出元神”詳解了許久。
“于我等而言,元神乃性命之根本,須知‘內(nèi)念不萌,外想不入,獨我自主,謂之元神。’這導出元神一門神通,用處極多,你當觸類旁通舉一反三,方可知其妙用。”
悟空暗暗記在心中,對這門神通也多了幾分在意。
這一日傳功完畢,悟空當夜仍是未睡,三十六種神通,他細細算來,自己已能施展小半,雖然應用起來還頗有些手生,但這已無妨,時日一久,必然融會貫通,信手拈來。
悟空清清楚楚記得,《西游記》中,悟空學習七十二變時,只“當時習了口訣,自修自煉,將七十二般變化,都學成了。”自己雖是穿越而來,但身體稟賦都與那悟空一般無二,這是無支祁給出的結(jié)論,應該做不得假。
三十六種神通,自己雖然都會了口訣,卻僅能施展十幾種,這豈不是從另一角度說明,天罡之數(shù)的變化要強于地煞?看來自己這個選擇無誤,若有機會,還要問問祖師那地煞之術(shù)變化才好。
第二日,祖師果然帶悟空出了洞府,他伸手一招,一朵祥云自空中瞬息飄來,祖師帶著悟空輕飄飄飛上,悟空站在云端,只見腳下這朵祥云,竟如龜背形狀,前有頭,后有尾。怪不得仙人常道“按落云頭”,原來這云真的有頭。
祖師見悟空疑惑,為他解答道:“‘駕霧騰云’不難,凡是天地所生的云霧,皆可為我等驅(qū)使,自然可變換模樣,皆由你心而定。”悟空不懂騰云之術(shù),心中癢癢的緊。祖師見悟空心急,微笑道:“此種騰云,皆是些小伎倆,你又何必著急?”
片刻工夫,云頭微頷,落在一片險峰之上,好一座山峰,只見“石崖突兀青苔潤,懸壁高張翠蘚長。”悟空自來到西游世界,見過山水勝境無數(shù),皆沒有眼前這片景色更奇更怪。
這片險崖之上,各類怪石嶙峋,似鷹嘴、似虎頭、似駝峰,參差不齊峰頭無數(shù),一眼竟望不到邊。
祖師道:“便是這里了。”
悟空于是按著祖師教誨,將那移山推土、飛沙走石之類的法術(shù)應用熟練,只覺威力無邊,當真是道家好神通。
祖師見悟空聰穎,又引他飛過峰頭,過了一處險崖,竟是一片汪洋大海。悟空又將翻江倒海、推山填海類的法術(shù)演練一遍,熟記在心。這類法術(shù)頗為消耗法力,悟空只覺體內(nèi)那玄妙的東西似是有了虧空,頗不舒服。
祖師道:“這神通雖好,也要高深法力匹配,你體內(nèi)造化不淺,只是手法生疏,浪費了不少法力,以后勤加練習,當可彌補此節(jié)。”
祖師此言不虛,尋常道家神仙,每每打坐千年苦熬煉氣,反而成就平平,仙道一門最講機緣,悟空生為神猿,又不知在那九竅八孔的仙石中吸取了多少天地靈氣,再經(jīng)老君一顆九轉(zhuǎn)內(nèi)還丹輔佐,將體內(nèi)造化盡皆激發(fā)出來,化為道行法力,此時悟空的造化,早已堪比太乙金仙,怎會弱于他人。
悟空聽了祖師真言,心中落了底,縱觀西游全文,悟空戰(zhàn)斗時從未有失了法力之說,料想自己也不會差。
見悟空將天罡三十六變應用熟練,祖師正色道:“悟空,我觀你秉性自然,正義純良,見不得作偽作惡,若要成就功德,位列仙班,以后唯恐與人爭執(zhí)打斗,到時你當如何是好?”
悟空思忖一會,道:“正如師父所言,便與人打斗,亦不能遇事退縮、茍且偷生。”
祖師微笑頷首,道:“若打不過呢,又當如何?”
悟空道:“打不過便逃,日后算賬,怎樣?”
祖師哈哈大笑:“你倒如何逃呢?”
悟空遙指天邊一朵浮云,揮手招來,道:“自然是駕霧騰云了。”
祖師伸手揮散滿天云彩,再問道:“若無云彩,怎樣?”
悟空道:“仍有五行大遁,縱地金光,潛淵縮地——”
“打住!”祖師喝道,“這幾門法術(shù),趕路游玩可以,想你那對手若能逼得你逃跑,本領(lǐng)必定高出你許多,恐怕這樣是逃不了的。”
悟空故作驚慌失措狀:“難不成還要導出元神不成?”
“荒唐!元神一出,如同將自己置于死地,即便逃得性命,但肉身被毀,也損了多年道行。”
悟空知道祖師考他,只佯作抓耳撓腮,急不可耐之狀,道:“那要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祖師道:“我觀你施展遁術(shù)神通時,總該翻個跟頭,便傳你一個筋斗云法吧。”
悟空強按捺住心中歡喜,問道:“不知這筋斗云與那騰云之術(shù)有何分別?”(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