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威海衛(wèi)海軍衙門大門被裝“撞”開，楊用霖高興的揮舞著電報紙，大聲喊到：“朝廷上諭：再向英國定購一艘鐵甲艦。”正在準備會議的北洋水師官員們興奮的圍攏上來。
    自九月三曰朝廷傳出不再購艦的消息后，水師官兵的失落都寫在臉上，就連劉步蟾和鄧世昌私底都在商議，皇上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shù)。七天后，經(jīng)過光緒皇帝的勸說，慈禧同意定購一艘6000噸級快速鐵甲艦，并鑒于朝廷財政拿出20萬兩內(nèi)帑銀子用于購艦。
    多少年了，自從北洋水師成立未添一艦。今天總算有新伙伴了，雖然還要等兩年才能加入。這依然沒有絲毫減少北洋水師官兵高興的情緒。有了新艦那由誰帶？朗威理傳達了光緒的旨意：除劉步蟾外所有人都有機會，以訓練的表現(xiàn)決定。劉步蟾當然沒意見，按光緒的話說：世界哪個國家也沒有水師提督親領軍艦的。為了爭取帶新艦的機會，各艦管帶們訓練的勁頭讓朗威理都有些不解。自從清國宣布購艦，平時總說訓練辛苦的水師官兵連星期天都要求上艦，以至于他不得不親自過問炮彈及燃煤的存貯量。
    爭對前期訓練出現(xiàn)的問題，朗威理決定今天召開一個檢討會，將訓練出現(xiàn)的問題全部呈現(xiàn)并一對一的拿出解決辦法，讓出現(xiàn)問題的管帶加以改正，沒有問題或還沒有出現(xiàn)問題的管帶加以注意。希望在今后的訓練中不要再出現(xiàn)相同的問題，不能浪費僅有的最后一點炮彈及燃煤了。
    就在開會時還未到，于會人員還未來齊，北洋水師官兵高興的勁頭還沒過，六天后的今天，朝廷下旨再定購一艘同級別的快速鐵甲艦，而慈禧再次拿出30萬兩內(nèi)帑用于購艦。這個消息讓整個會議室沸騰了，朗威理看到這一目，雙肩一聳，兩手一攤，今天這個會議看來是進行不下去了。不過又有什么關系呢？高漲的熱情會讓他們在今后的訓練更加努力的。沒想到才到晚上，劉步蟾鄧世昌聯(lián)決來訪，今天沒有進行的訓練檢討在他們自已的組織下完成了訓練檢討報告，緊接著就送過來了。并且提出明天繼續(xù)出海訓練同時應在適當時間安排一次遠洋訓練。
    “不，你們不能這樣。明天是星期天，是休息曰。你們不能在休息曰工作，大家都須要休息。”朗威理很苦惱，禮拜天休息是上帝賦予人類的權利，是任何人都不能剝奪的權利。
    第二天，朗威理迎著海風走在威海衛(wèi)的海邊，那邊的港口人聲頂沸。雖然軍艦沒有出港，但官兵依然在艦上進行訓練。一道道命令傳達下去，水手們快速的跑動，炮塔不停的旋轉。
    “中國人這是怎么了？難道就因為兩艘新軍艦嗎？”朗威理的妻子不解的問道。
    “說實在話，我也不明白。中國是個很奇怪的國度，他們的老年人都忙于內(nèi)斗，而青年人確為國家努力。也許這就是這個國家的特色。”說完抱歉對妻子說：“今天看來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去制止他們。軍艦現(xiàn)在是保養(yǎng)期，他們這樣做會使軍艦的保養(yǎng)跟本不起做用的。”
    而以此刻的上海，一艘開往英國的郵輪正在緩緩起航。在它上面裝載著光緒嚴旨網(wǎng)羅來的二千名技術工人，他們抵達英國后將全部參于大清定購的兩艘巡洋艦的建造工作。
    17世紀時，英國上流社會的早餐都很豐盛，午餐較為簡便，而社交晚餐則一直到晚上八時左右才開始，人們便習慣在下午四時左右吃些點心、喝杯茶。其中有一位很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伯爵名叫安娜瑪麗亞，每天下午她都會差遣女仆為她準備一壺紅茶和點心，她覺得這種感覺真好，便邀請友人共享。很快，下午茶便在英國上流社會流行起來。18世紀中期以后，茶才真正進入一般平民的生活。由于維多利亞時代英國工業(yè)的發(fā)展，在工廠工作的產(chǎn)業(yè)工人成為勞動力主力軍。英國天氣陰濕寒冷，風大，特別到了冬季，夜長晝短，從午餐到晚餐之間時光漫長。往往天色已經(jīng)暗了，但還沒到晚餐時間，工人們又冷又餓，就需要一些點心來充饑。所以，當時英國工廠都有短暫的下午茶時間，工人們利用下午茶時間返回家中，喝一點熱茶，吃一點母親或妻子做的面點，然后再返回工廠做工。
    喝下午茶的最正統(tǒng)時間是下午四點鐘，每天這個時候，位于京城東皇城根下的四國飯店總是人來人往，各國駐華官員都喜歡來這里喝下午茶，順便討論一下世界局勢。在四國飯店老板的耳朵里，世界局勢的變化他跟本不關心。他關心的是今天又賺的多少錢。但是現(xiàn)在他正一臉愁容，自從半個月前路那頭叫什么旗艦店的四海酒店開張以來，各種他們所謂的促銷活動層出不窮，到是賺到不少人氣，當時做為四國飯店的老板還一臉不懈。如此賠本的生意如何能長久下去。半個月過去了，四海酒店的生意越來越好了。如果他不能改變現(xiàn)的情況，他快要經(jīng)營不下去了。
    四海酒店不僅是皇宮御廚掌勺，更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大廚。獨特的風味和各種小吃，加之中國特有的調(diào)味方式，幾乎讓各國駐華人員趨之若鶩。今天在四海酒店一個安靜的包廂內(nèi)。德國公使巴蘭德看著坐在他面前的邁克爾打開一個小紙包展現(xiàn)里面的一小堆白色的粉末，心中難起疑：“將軍，就這種白色的藥粉真有你說的那么神奇？”
    “是的，閣下。這經(jīng)過了我們多次的檢驗。”邁克爾肯定道：“若非是一位軍官在訓練中受重傷，否則我們也無法得知有這種神奇的藥粉。它不僅能快速止血，還有很好的消炎作用。”
    為了消除巴蘭德的疑問，邁克爾詳細的講述事情的經(jīng)過。起因是在二十天前的一次訓練中。
    自豐臺大營正式投入使用，經(jīng)過一個月的負重越野和隊列基礎訓練后，各項用于訓練的設施也已全部完工，并于二十天前投入使用。而就在第一次使用中，一位帶隊的小隊長，在進行二米高墻翻越時不慎從墻體右側翻滾下來。右側大腿被用于固定墻體的鐵條尖角拉開一條深深的傷口，當時的軍醫(yī)跟本無法對傷口止血。正當眾人束手無策時，他所在小隊的一位云南籍士兵拿出這種白色的藥粉倒在傷口上，僅僅幾分鐘傷口的血就止住了。一星期后傷口愈合。這位小隊長就可以參加一些輕量級別的訓練。而在這一周內(nèi)傷口除有輕微紅腫外沒有出現(xiàn)發(fā)炎等感染病癥，要知道放在室外的鐵條經(jīng)過風吹雨打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鐵銹了。經(jīng)過對這位云南籍士兵的詢問，得知這種藥在當?shù)乇灰暈橹委熗鈧氖ニ帯r值不菲，這可是他母親在他出發(fā)前交給他保命的神藥。經(jīng)此一事后，軍營幾位主官就用已經(jīng)不多的白色藥粉對外傷進行治療，結果證明這種白色藥粉對止血和消炎有著明顯的效果。
    “大使閣下，這種白色藥粉的功效已經(jīng)得到清國太醫(yī)院的確認。就在我來見您的同時，清國的歐陽振華將軍同樣帶著這種白色藥粉已經(jīng)進宮面見清國皇帝。他將向清國皇帝建議大量采購這種藥粉用于士兵的外傷救治。”邁克爾將面前的白色藥粉重新包好，遞到巴蘭德面前：“我建議大使閣下立即將這包藥粉送回國內(nèi)進行檢查，同時向清國提出大量采購這種藥粉。”
    聽到這里，巴蘭德皺起眉頭。他想是倒不是懷疑邁克爾所言真假，他完全相信德意志帝國將軍的真誠。他想的是如何將得到這種藥粉的配方進而讓他成為德國的東西。這么好的藥怎么能是這個愚昧落后清國的呢。
    “將軍能告訴我這種白色藥粉叫什么名字嗎？”巴蘭德想，只要知道名字，憑借德意志帝國的能力想要得到它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而已。希望清國的皇帝不會引起重試。
    “抱歉閣下，就算是那位云南籍士兵也不知道它的名字。”看到巴蘭德緊皺的眉頭，邁克爾站起來向巴蘭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我相信這種藥粉的療效，它能在戰(zhàn)場上挽救無數(shù)德意志帝國士兵的生命。請公使閣下進行外交上的努力。德意志需要得到這種藥粉。”
    云南籍士兵？白色藥粉？這意味著什么呢？巴蘭德還沒有想明白，但皇宮中的光緒明白了。
    “云南白藥。”光緒斬釘截鐵的確認。前世小的時候家里就有一瓶云南白藥，當時在醫(yī)療條件還不發(fā)達的農(nóng)村，家里的這瓶云南白藥可是讓周邊鄰居實打實的羨慕。那似乎就意味著不再受傷病困擾，一般的小傷就是連家人爺爺都不讓用，更不要說想來借用的鄰居。光緒還清楚，云南白藥不僅可以治療外傷，還可以口服治療胃出血等內(nèi)傷。后世中國更是將云南白藥劃入所謂“國家保密配方”（雖然在美國出售的明確標示成份，并定位非藥品），但不影響光緒對這種藥的重視。
    “立刻讓這位云南籍士兵來見朕，再讓容校長來一趟，立刻。”光緒說道。
    “什么？這新的藥品之事與吾何干？”正在京師大學堂內(nèi)討論皇上欲再外派留學生事宜的容閎明顯有些抵觸。嘆了口氣，容閎毅然起身跟著傳旨的太監(jiān)離開。
    在容閎的召喚下，惜曰留洋學童特別是留美學童除了尚未完成學業(yè)的學子外，其它的全部回國。是的，全部。只因為收到來自祖國的召喚，他們毅然放棄國外優(yōu)厚的條件，回到貧瘠的祖國。只為出把力氣，留洋學童如是說。每位回來的留洋學童都會先到大學堂拜見帶他們出洋學習的先生，然后留下教書，等待“出把力氣”的機會。現(xiàn)在，能測繪修路的跟著詹天佑修鐵路去了，懂工礦的跟著張騫開礦去了，會農(nóng)業(yè)的都去東北種地了，從事教育的都留校任職，其它的依然在等機會。出去的，每天鉆深山老林沒有一個有怨言，留下的依然潛心教書，這些人雖然多次申請組織一些實驗室，容閎不是不想，而是實在沒辦法，如今大學堂的用度可都是皇上從宮內(nèi)節(jié)省用度來補貼。李恩富帶著500萬美元離開，皇上手里本來還有錢可用。容閎也相信，如果他出面要，皇上一定會給。但李恩富臨行前的一句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從無到有，再在一年內(nèi)讓一支艦隊形成戰(zhàn)斗所需彈藥及保養(yǎng)消耗怕是1000萬都不夠。”
    當容閎詳細聽云南籍士兵講完事情的因由之后依然不明白，這藥品之事與他何關？他只是一個大學校長而已，大學堂眾多事務都還沒理順，皇上一條又一條指令早讓已是滿頭白發(fā)的容閎倍感壓力大增。雖然皇上的意思想讓國家快點強大起來，但凡事怎能一蹴而就。幸好越來越多的回國留洋學童分擔了具體事務。
    “立刻安排人去云南找到這位制藥的大夫，將他請至京城。記住是請，是朕請他來的。”光緒思考著：“最好也是一位有身份大夫去請，這樣更顯誠意。至于宮中的太醫(yī)就不必了，最好是醫(yī)術高明有留洋背景的最佳。”
    唐紹儀細細的一想：“微臣倒是知道有這么一位。只是怕要皇上出面才行。李中堂的醫(yī)官叫林聯(lián)輝，是第四批留美幼童，現(xiàn)為北洋醫(yī)學堂總辦。其醫(yī)術高明，并有多位同學同在北洋醫(yī)學堂。前次入選京師醫(yī)院的金大廷就是他的同學。”
    “呵，李鴻章到是網(wǎng)羅了不少人才。”光緒對李鴻章又高看了一眼：“少川，你親自跑一趟。拿朕的旨意問李鴻章要人，把朕的意思清楚明白的告訴他。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這種云南白藥的產(chǎn)品非常少，無法大量生產(chǎn)裝備部隊。另外讓林聯(lián)輝擬個單子。將需要的試驗設備和生產(chǎn)設備只要有可能用到的都寫明白了，寧可多寫也不能少寫。朕可不想看到因為沒有設備而出現(xiàn)延誤。還有找到人后朕屬意由他牽頭建立藥物實驗室并由他組建制藥廠。差點忘了，一但實驗成功，少川立刻安排申請全球專利。朕期望著這將是中國第一個對外銷售的有中國讀力知識產(chǎn)權的產(chǎn)品。”
    “還有，轉告林聯(lián)輝。云南白藥是第一種藥物，不是最后一種，以后朕還指望他多開發(fā)新藥。設備的事多讓他多上點心。”
    光緒最后一句總算與容閎有關：“等林聯(lián)輝確定了設備清單，購買之事就要煩勞容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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