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宴
“萬家燈火吹簫路,五夜星辰賭酒天。”
位于東直門外的三層樓的五味堂,說是這里有大廚可是從宮中出來的御廚。五味酸﹑甘﹑苦﹑辛﹑咸,可謂各有特色。這五味堂在京城之中可是遠近聞名,無論官商還是旗人貴胄,都喜歡來此一品。
太陽還未落下山去,五味堂內(nèi)早已是人滿為患。一如既往的人聲鼎沸,是熱鬧無比。跑堂的樓上樓下累的是滿頭大汗,就連掌柜的也是親自招呼相熟的客人。
“掌柜的,給個三樓包間。”客人說道。
“對不住了您,今晚小店三樓給人包了。二樓還有間雅座,你請?”掌柜的陪著笑。
比起一樓的熱鬧,三樓到是一片寧靜。歐陽振華等四人早已在這里等候。誰也不知道皇上要請四人吃飯是什么意思。只能早早的趕到這里,靜候皇上駕臨。可他們不知道,這時的光緒正在街上逛的起勁。
逛街,似乎是女孩子的天姓。柳眉一路領(lǐng)先,光緒尾隨其后,寇連材跟在后面準備隨時付錢。祁以德臉上表露著可憐的表情走在最后,手上、背上、肩上,提著背著夸著各種大大小小的各式包裹。直到太陽快要落山,寇連材提醒光緒該去五味堂了,一行四人才轉(zhuǎn)向。這時柳眉才收起逛街那份玩心,安份做回了一位侍女的模樣,只是臉上還有些猶意未盡。似乎三人都忘了有祁以德這么一個人,讓路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座移動的“包裹山”。
“四位爺,里面請。”店小二大聲招呼。
寇連材走上前去:“我們定了三樓的位置,前面帶路吧。”
光緒才上三樓,三樓到是坐了不人。可明眼里一看就知道這些個人都不是來吃飯的,那眼睛都四下里望著。都在戒備什么。更有一個跟本就是昨曰告訴光緒太后來了的那個御書房的侍衛(wèi)。
低聲問到:“我說,你們這不會是包下了整個三樓吧?”當?shù)玫娇隙ɑ卮鸷螅饩w破口大罵:“那個家伙的主意,不花你們的錢你們不心痛是吧。敗家玩意,少爺我可沒錢了。”
這一罵下來,三人都不敢回話。房間里的四個人到是聽到后急忙出來,見過禮后急忙將光緒請至內(nèi)間。一問之下,岑春煊回話:“少爺,此是奴才的主意,須怪不行寇公公。”
“云階呀云階,讓少爺我說你什么好。你掌管兩所學(xué)堂所有的經(jīng)費,這有多少銀錢你還不明白。能省就省點吧。”對于后世人送綽號“官屠”的岑春煊光緒實在是說不出什么重話。
沒想到這句話讓岑春煊說了一大堆皇上是國家中興之希望,皇上的安全豈能用銀錢之多寡來衡量等等。
岑春煊姓情剛烈,嫉惡如仇,不畏權(quán)貴任內(nèi)彈劾了大批貪官和庸官。在代理四川總督時,他居然準備一次彈劾300多名地方官員。你想想,一個四川便有數(shù)百名官員下課,這是個什么概念?估計很多鎮(zhèn)長,鄉(xiāng)長之類的小人物也榜上有名!廣東總督員更倒霉——岑春煊上任廣東總督時,1400名官員著了他的道兒,乖乖地回家種田去了。這樣一來,弄得大小官員皆談“岑”色變。《國聞備乘》說:“春煊每主一省,必大肆糾彈,上下皆股栗失色,股栗失色者如皆貪官,岑春煊所屠如皆污吏,則是人民之德,亦屠官者之德亦。”而對于教育,岑春煊的看法也更為直接:“教育者,政治之首務(wù)也。觀瞻所系,尤當切意振興。人民知識,國家興替系之。欲為國家立不拔之基,必求人民有相當知識。教育者,所以啟牖人民知識也。”這樣的看法在今天看來也沒過時。
當然這都是后世對于他的評價。光緒對這樣一個全力為國為民的人還能說什么。聽的光緒是不住的點頭。
“好了好了,本少爺我還能想的如此之多,到是少爺我的不是。”
“這位是?”周勤指著跟在后面的包裹山說道。這時光緒注意到,周勤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只有他一人是走到光緒側(cè)前方的位置上。
這里包裹山動了動,露出了祁以德苦笑的臉:“是小的呀。”這時眾人哄笑的走上前去幫忙將祁以德身上的包裹拿了下來。
“來來來,都坐下說話。少爺我今天在街上逛了逛,買了些小玩意,來每個人都有一份。”光緒指揮著寇連材給眾人分發(fā)包裹:“都是我在街上看見的小玩意,也不是什么值錢的物件。表表意思。”
小玩意皇帝表表意思?就算是給你一跟狗尾巴草也叫賞賜,那也得供起來。眾人接過包裹紛紛謝禮。由于在外面,眾人均未行跪禮。
待眾來坐定,讓店小二開始上菜。菜色是比較好,都是這家店的招牌菜。光緒拿起筷子指著滿桌菜肴:“不用拘禮,少爺先定個規(guī)矩,此間言著無罪。來開動吧。烤鴨,好東西。”光緒拈起一塊烤鴨,這才意味著可以開始吃了。
一邊吃著,光緒一邊問了問唐紹儀家境和在朝鮮的情況,還了解下兩所學(xué)堂的相關(guān)事宜,設(shè)施、招生章程、管理章程、等等。當問到教員時,光緒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回去后盡快擬個名冊,看都須要那些方面的教員。該請洋教員的堅決要請,在這上面不要怕花錢。你們請不到,少爺我出面請各國公使幫忙。總而言之,本少爺要這兩所學(xué)堂,成為今后中國最高等的學(xué)堂。要讓天下學(xué)子們以能進這兩所學(xué)堂為榮。”
“當然,這只是兩所學(xué)堂。是一切的起點。將來要在整個大清辦學(xué)堂,從小學(xué)至中學(xué)至大學(xué)。我希望你們在今后的工作中,去摸索著將來如何進行。古人去:不謀一世者不足以謀一時。說不定未來的十年內(nèi)就要我們著手去進行。做好先期一切可能之準備,不打無把握之仗嘛。”
“少爺真要在天下辦學(xué)?”岑春煊似乎有些激動。
“當然,如今之時局。要想真真做好振興國家,首當開起民智。上智下愚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所以呀,以后在這新學(xué)堂內(nèi)要加辦一個專門培養(yǎng)教員的科目。”光緒說到這里話語一轉(zhuǎn):“好了,不說這些個了。實際上呀,少爺我最想的就是賺錢。干什么都離不開錢呀。你們說說看,有些個什么辦法。”
周勤第一個說話:“辦銀行,集天下民間之財富為我所用。此法最為快捷,但恐朝中難以通過。”
“此法可行,朕已讓李鴻章著手辦理。只是時間已有一月,尚未見其奏折。又如方良說言,太后那就是一道坎呀。還有其它可行之法嗎?”對于李鴻章一個月都沒將銀行的奏折遞上來,光緒還特意讓人詢問過。
“辦實業(yè)穩(wěn)定,如果是少爺你親自入股。賺錢自是沒的說,只是實業(yè)前期投入較大,可見之收益太慢。”唐紹儀搖了搖頭。
“實業(yè)自然是要辦,必竟我們不能只看眼前,可辦什么?如何辦?誰來辦?這都是問題。”光緒對于這些事情沒有頭緒。光緒腦中是有很多能賺錢的東西。比如造坦克,不僅自已可以用,還可以用來出口賺錢。可現(xiàn)在的中國跟本沒有制造能力。真不知道別人是怎么穿越的。拉軍隊,辦工業(yè),怎么干什么都那么容易。到自己這……
“小的在朝鮮有一好友,名叫張謇,字季直。江蘇常熟人。原在吳長慶“慶字營”軍幕任文書,后吳長慶病故,張謇離開慶軍回歸故里,正在攻讀準備應(yīng)試。此人在“慶字營”中,參與了慶軍機要、重要決策和軍事行動。到是個辦實事之人。也常說起如今我大清當興洋務(wù),辦實業(yè),以圖自強。”唐紹儀說到這停了下來。
光緒看的出來,唐紹儀有話沒有說完。光緒心想,你想說的不過是對當下朝中大員所辦的洋務(wù)有各種各樣的不滿。不說也罷了。不過光緒到是對于沒能想到張謇這個人到是懊悔。
光緒一喜:“叫他不要去考什么科舉了。讓他給本少爺辦成衣廠。辦好了,少爺我許他個狀元。”
光緒一臉的興奮,眾人皆不明白,對于張謇除了唐紹儀其它人甚至都未聽聞。可光緒明白,張謇可是兩年后的狀元,大生紗廠創(chuàng)始人,他一生創(chuàng)辦了大量企業(yè)和多所學(xué)校,為我國近代民族工業(yè)的興起,為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作出了寶貴貢獻,被稱為“狀元實業(yè)家”。復(fù)旦大學(xué)的前身復(fù)旦公學(xué)就是他創(chuàng)辦。不過現(xiàn)在的張謇還是科舉的路上奔波。又是一張原始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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