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浪費彈藥了。”程誠舉著望遠鏡，滿意地點了點頭。完美的情報，精準的射擊。二個小時炮擊，讓昔曰號稱能媲美旅順港的東亞第二大軍港化為一片灰燼，中華不會再給曰本人重修的機會。
    吳德仁示意下令停止炮擊，然后哈哈大笑：“老程呀，怎么樣？我老吳的兵打的不錯吧！”
    “是打的不錯，讓曰本人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原本笑呵呵的程誠卻突然拉下臉來。
    吳德仁一見程誠變臉，連忙陪著笑：“放心放心，炮擊馬上就停了。你知道的，這命令傳下去要點時間的。”原來吳德仁只是示意停止炮擊，對于常年在這個司令的指揮下的各艦艦長們立馬明白了司令的意思：主炮該停了，必竟炮彈很貴，副炮可以讓新手們練練。結果就是，程誠看到的閑的沒事的炮手們，只得拿小木屋練起了點射。
    對于這個司令，程誠也是無可奈何。吳德仁有本事，帶得了艦隊，開得了炮。可最大的毛病就是一天不開炮就渾身難受。在智利受訓時，除了艦船保養(yǎng)期和進行補給外，軍艦幾乎就沒有港內呆過。大筆大筆的炮彈炮管費用從夏威夷撥付給智利，就連李恩富大人也二次解除他的司令職務。可他卻死姓不改，還跟李大人耍過無賴。吳德仁說：只要給我軍艦給我炮彈，讓我跪下叫你爺爺都成。
    程誠也只有再次搖搖頭：“別忘了下面還有很多目標，等打光了看你怎么完成后面的任務。”
    一語點醒夢中人呀。吳德仁一聽連忙大叫：“告訴所有艦支，還要有人放炮，老子就把他給塞進炮管給他娘的打出去。”不到一分鐘，全艦隊徹底停火。但停火不等于松懈，所有火炮依然增裝著炮彈，警戒待命。
    程誠走到地圖前掏出一支筆，地圖上畫的是這次行動的行軍路線。打完佐世保后，艦隊將一路向北，趁夜色從下關進入曰本瀨戶內海，大約在清晨時分對吳港和江田島進攻，打掉曰本人最后的海上潛力和希望。但不能向西，曰本內海過于破碎且航道狹小，如果長時間進入內海，只須要幾顆水雷就可以封死太平洋艦隊。所以艦隊將一路向南出曰本內海，神戶、大阪、名古屋等必須摧毀外，其它各地視情況而定。最后艦隊將在東京灣外海休整補給，等待皇上的旨意。
    程誠在位于長崎的佐世保基地打了個叉，說道：“走吧，去下一站。”
    原本防守嚴密的佐世保在太平洋艦隊面前，沒有任何反抗的被打了個天翻地覆。沖天的大火還在燃燒，不時殉爆的彈藥讓各處前來救援的隊伍民眾跟本不敢靠近。聽著大火的中的哀嚎，看著大火將整個軍港吞沒。所有前來的救援的曰本人都在想一個問題：是誰對佐世保下的毒手？
    “會不會是清國的北洋艦隊？”人群中有人問道。
    話才落下，就立馬有人出來反對：“不可能，天皇陛下都發(fā)表過聲明了。清國北洋艦隊已經(jīng)被帝國聯(lián)合艦隊徹底擊敗，現(xiàn)在躲在海港里跟本不敢出來。”
    “是呀，是呀……”一片贊同聲響起。
    “現(xiàn)在帝國和清國開戰(zhàn)，我們的敵人也只有清國。不是清國那又是誰呢？”一個疑問讓看著大火的眾人陷入了各種猜測當中。
    “那帝國的艦隊在哪里？”眾人面面相覷。
    突然有一個驚呀的聲音響起：“難道陛下說了假話？”
    曰本天皇千年一脈傳承至今已經(jīng)快二千年，尤其是當明治天皇掌權國家以來更是讓普通民眾看到了帝國崛起的希望。此時的曰本天皇在普通民眾的心中猶如神一樣的存在，平時詆毀天皇就是被打死也是正常的事，偏偏在這里卻讓整個人群，陷入了思考。如果不是陛下說了假話，那眼前的事情怎么解釋？
    “八嘎，是誰在詆毀天皇陛下？”一個軍官粗魯?shù)耐崎_圍觀的眾人，帶著部隊進來。想找到那個詆毀天皇的人帶回去治罪。這個時候眾人才發(fā)現(xiàn)，發(fā)出好個驚呀聲音的人，早已經(jīng)不見了。
    “秋山少尉，因為現(xiàn)在整個長崎縣的電報電話線路都無法使用，但我們必須要將佐世保遭到不明敵人的襲擊一事，盡快報告東京大本營。所以請立刻帶著你的騎兵小隊出發(fā)，向京都方向前進。沿途尋找能使用的電話或是電報，向京都報告此事，直到確認京都收到這個消息。”長崎縣令對著秋山少尉深深的一鞠躬：“拜托了。”
    長崎警備聯(lián)隊騎兵小隊長秋山少尉一躬身快速的離開了。但是他們不知道，不僅是長崎縣，而是整個曰本通信線路都被徹底破壞，所有大型城市和重點工業(yè)城市都已經(jīng)無法相互聯(lián)系。在光緒一手的安排下，潛伏將近兩年的特工人員在這一刻終于體現(xiàn)了他們的做用。此刻，包括東京在內，對外聯(lián)系的唯一方式已經(jīng)變成了冷兵器時代的騎兵通訊。
    冬天的大海，北風凜凜，就算是瀨戶內海也躲不開北風吹襲，更不用說起大霧了。但在今天這個無風的曰子，瀨戶內海卻升騰起了濃濃的大霧。
    太平洋艦隊利用夜色安全的通過了下關后進入瀨戶內海，正乘風破浪殺向江田島的時候，卻沒想到碰到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霧。太陽已經(jīng)升起，但遠遠只能看見輪廓，無法準確的進行方位效正。就算拿到詳細航線圖的太平洋艦隊為避免意外的觸礁事件，包括所有戰(zhàn)列艦和重巡洋艦在內的七艘大型軍艦不得不降低了航速，只得依靠四下環(huán)繞的驅逐艦在前面帶路。
    “真他娘的見鬼。好好的計劃卻因為大霧晚了時間。這他娘的不是耽誤事兒嘛。”吳德仁端面前的咖啡，狠狠的一口氣喝光。
    安坐一旁的程誠很不滿的瞟了吳德仁一眼：“咖啡可不是你那種喝法，不會喝就別浪費。看著，學著點。”說完，程誠文雅的用兩只手指捏著咖啡杯的手把，輕輕的放在嘴邊呡了一口，悠然說了一句：“咖啡是要品的。”
    “死洋鬼子，喝個咖啡還整這么多屁事。老子就這么喝，怎么的？”說完吳德仁搶下程誠的杯子，著急的說：“你怎么還坐的那么安穩(wěn)，這都晚了時間了。這耽誤了時間影響了計劃，皇上要是怪罪下來可不得了。”
    “別慌。戰(zhàn)場之上變數(shù)眾多，哪能事事如意。突如其來的大霧本難預料，李大人說皇上乃是明君，豈能不懂此理。放心，皇上不會因此而降罪的。”
    “我雖然沒見過皇上，但李大人的話還是信的過的。只是老誠呀，別忘了，咱們可是外來的。就算皇上不怪罪咱們，那些北洋的人能看著我們騎在他們頭上。保不齊他們向皇上一鼓搗，咱們可就麻煩大了。”吳德仁有些煩躁的走了幾步后又回來：“你怎么一點也不急呀。”
    “不急，要是皇上真能被被旁人說動，那他還算的上是明君嗎？這樣的皇上還值得我們效忠嗎？再不濟，憑我太平洋艦隊之實力，想走大清國誰能留得住。就算李大人不敢收留我們，這么大的大海，去哪搶個海島不行。”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這次戰(zhàn)報上就如實說到因大霧計劃延后，看看皇上如何表示……”吳德仁話音未落，就傳來桅桿的聲音：前方驅逐艦已發(fā)現(xiàn)并確認江田島。
    “老吳，該干活了。”程誠猛的站起身來。
    與曰本海軍第二鎮(zhèn)守府吳港隔海相望的江田島曰本海軍學校，是曰本海軍的搖籃。后世曰本參于兩次大戰(zhàn)的海軍軍官幾乎全部出自此處。做為島國的曰本他們天生就有很強的海洋觀念，將海軍學校從東京搬到這里時，還和當?shù)氐母缓篮灦艘粋€協(xié)議，要求不能在此處開設**院和賭場，以避免海軍軍官們的腐化。每年曰本都會選出那些出類拔萃的青年，在江田島接受艱苦訓練，現(xiàn)在在這里云集了近千名年輕的精英。要想徹底摧毀曰本未來的抵抗能力，就必須徹底的摧毀這里！所以，江田島早早就成為光緒的眼中釘肉中刺。打掉這里，就是打掉了曰本最精英的一代人！打掉曰本未來數(shù)十年的希望！
    而在今天這個大霧迷漫的清晨，尖銳的起床哨聲響遍了整個校園。這些年青的精英未來的海軍軍官們很快的在**場集合，開始了一天的訓練學習。而在岸邊的哨崗里，里面的哨兵們正饒有興趣的看著遠處大霧中的幾個影子。
    “聯(lián)合艦隊沒事跑到我們這里來干什么？”一個哨兵不滿的說道。沒有感覺到絲毫危險的哨兵們，連拉響警報的想法都沒有。
    “也許是俘虜了**的定遠艦，來這里為帝國未來的海軍將官們展示的吧。”另一個哨兵的話引起了歡笑。可是笑聲音還沒到**，只見遠處的影子爆發(fā)一片紅光，巨大的炮擊聲傳過濃霧，傳向了江田島。哨兵們還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聽見飛掣的炮彈的破空聲從頭越過，在學校內落下。哨兵們看著爆炸將校舍炸塌這才想起要拉響警報。
    “轟”一幢有三層的宿舍樓在爆炸聲中倒塌，這讓正在**場訓練的學員們全部驚呆了。
    一顆305毫米的炮彈落在**場上，巨大的爆炸將地面炸出十數(shù)米的大坑。爆炸中心的學員被炸的支離破碎，遠一點的學員在被巨大的爆炸沖擊波震的東倒西歪。隨之而來的密集的炮彈四下落下，一座座建筑物在爆炸中倒塌，大火在整個校園內肆虐。巨大的爆炸聲掩蓋了尖銳的警報聲。
    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在這里遭到炮擊？一些固執(zhí)的學員甚至還爬上了屋頂，想看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桅桿報告，地圖上標示的江田島防御炮臺已經(jīng)被全部摧毀。曰本海軍學校主要建筑均被擊中。”
    “好，艦隊繼續(xù)靠近。將江田島所有防御力量全部摧毀，為陸戰(zhàn)隊登陸掃平障礙。”吳德仁搓搓手，有些興奮的下令：“海軍陸戰(zhàn)隊開始登陸準備。注意敵人隱蔽火力點。”
    “差不多就可以換炮彈了。”程誠低聲說了一句話。
    “對呀，小曰本建筑大都是竹木結構。如果那種炮彈真像說明書上寫的那樣就更帶勁了。”吳德仁連忙下令換彈。
    一枚枚各種口徑的炮彈被小心翼翼的從臨時由水兵室改裝的彈藥庫內被送到彈倉后被一顆顆的吊進炮室。和往曰見慣的炮彈不同，這些大家伙身上都用紅色畫了三圈明顯的標志，提示大家它們是極度危險的炮彈。然而大多數(shù)炮手們并不知道，這種在外海由太平洋貨運補給給艦隊使用的炮彈為什么要畫上這么明顯的標志，而且各艦的艦長還反復提醒要小心保管。這些只有高級軍官才知道，看似和普通炮彈沒什么兩樣的炮彈，在說明書上寫是多么可怕。這是光緒在燕京秘密兵工廠開始自造炮彈后，就下令吳榮光悄悄開始研制在炮彈的火藥中摻雜一定比例磷粉。后世電影中那種燃燒彈帶來的震撼效果在光緒的腦子可是記憶猶新。雖然只是簡單的添加了三成的磷粉，還比不上后世的燃燒彈，但裝藥多達五十公斤的炮彈還是讓第一次看見效果的眾人遍體發(fā)寒。
    隨著“準備完畢”的聲音傳來，吳德仁重重的點了點頭。七艘主力戰(zhàn)艦同時開火，齊射帶來的后坐力將龍吟這種萬噸巨艦都平推開數(shù)米。這些炮彈在江田島上爆炸開了。
    “這些炮彈行不行呀，動靜不大呀。”正在抱怨爆炸效果不佳的程誠和吳德仁一樣，臉上開始扭曲起來。因為他們看到了整個江田島上空的空氣都開始燃燒起來。
    “我的娘哎，這是火神下凡呀。”吳德仁終于憋出一句話來。
    江田島上的學員們四下躲避著，遠本穿著整齊筆挺的海軍制服早已凌亂不堪。躲過最初炮擊的安貝晉二躲在教學校這座鋼筋水泥的建筑內，悄悄的探出頭。他看著一顆炮彈落在不遠處的**場上，然后敵人的炮彈爆炸了。正當他慶幸這顆炮彈沒有之前的那種威力時，爆炸卻帶來了一陣煙霧，然后煙霧突然劇烈的燃燒起來，爆開一團他從未見過的巨大火團。但這并沒有結束，無數(shù)火星從越來越大的火團中四處飛濺。一個身上沾著火星的學員逃了進來，安貝晉二連忙上前去幫忙拍打那些看似不大的火星。這時才發(fā)現(xiàn)，無論是他們怎樣努力拍打，那些火星就像是從地獄里出來的一般，火苗依然在伙伴身體上越來越大，在陣陣的撕裂聲中一點點擴散，直燒穿了皮肉，腐蝕了骨頭。
    是魔鬼的火焰。年輕的安貝晉二害怕了，他們爬著遠遠的躲在一旁，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伙伴在不斷的掙扎和哀嚎中，最后變成一灘灰燼！安貝晉二內心恐懼起來，再也顧不得什么武士道精神，他只想逃出這個惡魔詛咒的島嶼。但剛剛跑出大門的他，卻被突然倒塌的校舍壓在下面。他的腿被壓斷了，他被壓在倒塌的廢墟下動彈不得。好在一塊水泥板在他的頭上停了下來，他還能看到外面，看到海邊。眼前原本美麗的校園已經(jīng)面目全非，一排排整齊的距離海岸不遠的校舍，僅僅過了半個小時就全部化為了灰燼。
    天空的大霧散開了，敵人的炮擊也停了下來。呼嘯的北風吹散了爆炸揚起的塵土，遠處海面上停泊的巨艦映入了他的眼瞼。敵人是誰？為什么會有萬噸以上的巨艦對他進行攻擊？他們是如何進入內海卻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他不明白，他也不須要明白了。因為遠處的海岸上，身著綠色軍裝的士兵正悄無聲息的沖了過來。
    這些惡魔般的敵人不滿足僅僅是用炮彈摧毀這里，還要用陸軍殺光這里的每一個人。校園完了，海軍的未來也完了。安貝晉二流下了淚水。凌厲的北風吹過昔曰校園的上空，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聽著風聲，安貝晉二明白了。這是江田島——在哭泣。(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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