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轟——”一顆炮彈在已經(jīng)封凍的遼河冰面上爆炸，冰面一下子炸開一個大洞。同時冰面大面積裂開，正在冰面上沖鋒的曰軍大面積栽倒進河中。這讓曰軍痛苦不堪。
    原以為遼河冰封后，河水不再成為障礙，可它確變成一個巨大的陷阱。平整的冰面沒有障礙，但光滑如鏡的冰面卻無法快速跑動。帝國的勇士們一面要面對清軍的槍彈，一面還要在毫無遮擋的冰面上小心摔跤。跑不快的帝國勇士們?nèi)缤苿拥陌凶右粯颖磺遘姴綐屢粋€個點射在遼河的冰面上。清軍炮彈的爆炸引發(fā)的大面積冰塌才是對帝國勇士最大的傷害。
    自從包圍清軍殘部后，對于俘虜清國皇帝本人的可能姓也越來越大。那么這個榮耀應該歸屬哪支部隊遼河曰軍經(jīng)過一翻明爭暗斗后，第九旅團還遠在草河口的，戰(zhàn)損最大，兵力最薄弱的第五師團只能向東再次渡過遼河。在大輾房村河東岸布防，以防清軍反向東逃竄。乃木希典旅團將和第一師團夾攻輾房村，奪取清軍最后的炮兵陣地。而第三師團長桂太郎卻因為傷勢“復發(fā)”，被大山巖大將留在田莊臺鎮(zhèn)內(nèi)，阻擊增援的清軍并伺機奪取田莊臺清軍指揮部以獲得補給。而大山巖大將將親自率領一個整編旅團從正面強攻大輾房村。因為大山巖大將要把俘虜清國皇帝的最高榮耀緊緊的握在手里。
    征清第一軍的指揮本應該是野津道貫，自牛莊之戰(zhàn)向大山巖的第二軍借調(diào)乃木希典旅團起，大山巖就成了整個遼河曰軍最高指揮。野津道貫內(nèi)心其實是憤憤不平，整個第二軍除了第一師團在做戰(zhàn)外，主力全是第一軍的，而且第一軍還分兵攻擊遼河。現(xiàn)在目前曰軍最完整的第四師團卻毫發(fā)無損的，光明正大的在全州一帶剿匪。可是野津道貫卻沒有辦法，他的部隊傷亡最大，而且大山巖這是里軍銜最高的軍官。
    自從攻破清軍第一道防線后，整整一天，第三師團毫無進展，只能讓第五師團配合發(fā)起攻擊，但最終還是全部退了下去。
    “撤退。”野津道貫無奈的下達命令。
    “殺呀”一片的喊殺聲從第五師團背后響起。難道是遼陽一線清軍援兵到了？如要真的是的話，那遼河這場戰(zhàn)爭大曰本帝國就徹底的輸了。
    “報告。”野原幸之助跑上前來：“我軍背后遭到一支大約500人的清軍的攻擊。從服飾上看，可能是在牛莊棄守陣地突圍而去的劉盛休所部。”
    “劉盛休？他這個時候來攻擊是為什么？難道他以為憑借他這500人就可以解的了清國皇帝之圍？”
    “從目前的形勢上看，應該不是。這支清軍正在全力突圍。可能是想沖進去。”野原幸之助想了想說道：“這支清軍衣著單薄，彈藥也不足。我的意見是，不如放他們進去。加重清軍的負擔。”
    “報——”一個傳令兵抱著頭盔彎著腰跑到光緒身后：“報告，劉盛休劉大人所部銘軍約300多人已經(jīng)沖過遼河東岸曰軍第五師團包圍圈，已經(jīng)全部進來了。”
    嗯？剛剛開出一槍的光緒聽到這個消息手上一抖，沒能打中正在撤退中的曰軍。收槍，順著戰(zhàn)壕壁蹲了下來。
    “皇上，微臣死罪。”劉盛休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劉盛休？你到是不怕死呀。帶了多少人上來？”
    “微臣所屬之銘軍僅剩300余人，已全部到齊。”
    “300多人。很多了。”光緒興奮的搓了搓了手：“帶了什么吃的沒。趕緊掏出來。”
    一直不敢抬頭的劉盛休猛的抬起頭來看著皇上，驚慌的的搖了搖頭。
    “什么都沒帶？那你來干么。好歹也帶幾片菜葉子上來呀。”
    難道這里沒糧食了？就在這時，見曰軍已經(jīng)退下去的伙夫班挑著大桶上來了：“開飯了，開飯了。”
    “不吃了。”光緒一臉憤憤不平。
    劉盛休不時所以，只見伙夫班班長端著一碗香噴噴的紅薯粥上來，這讓十數(shù)天來吃不好的劉盛休眼睛直冒光。可沒想伙夫班班長對皇上說：“皇上，奴才已經(jīng)盡力了。可就這些個食材，奴才也沒辦法呀，皇上您就多少吃點吧，吃了才有力氣呀。”
    “等餓的受不了再說。”光緒捂著嘴，指著劉盛休說：“給他吧，你看看劉大人的眼睛都冒光了。”
    伙夫班班長到是真的給劉盛休遞了上來。嚇的劉盛休連忙說：“糧食不足，皇上尚不進食，微臣等豈敢。”
    劉盛休的話引來一片笑聲。到是光緒說了：“誰跟你說糧食不足。放開了吃，管夠。朕不吃是因為——吃的惡心。”等劉盛休吃完，這才說出自牛莊之戰(zhàn)后他的經(jīng)歷。
    牛莊之戰(zhàn)，曰軍主力向他所處陣地強攻。7000多整編后的銘軍及宋慶所支援的兩營官兵大部犧牲，而宋慶又在他身后擺開督戰(zhàn)隊。已無退路卻又不甘心戰(zhàn)死的劉盛休，只能帶著剩下的近千銘軍突破曰軍向南而去。本想去投奔營口的左寶貴，走到半路卻心生膽怯。就一路向東留在大孤山附近打擊曰軍補給線，希望能借此功勞能彌補棄守陣地之罪，不求將來能領賞，只求能換得一命告老還鄉(xiāng)。也就是在大孤山，他才得知大孤山的土匪跟本就是皇上事先安排這里的新軍，也就是在這里，終于痛痛快快的打了幾仗，每仗必是全殲。昨天夜里，他被叫回大孤山，由設在大孤山的電臺得知遼陽第一師全殲曰軍北上第九旅團，正快速向田莊臺前進。高興之后的大孤山卻發(fā)現(xiàn)聯(lián)系不上田莊臺，而且連錦州和剛剛發(fā)報來的遼陽都聯(lián)系不上了。連這時他主動提出帶所部官兵強行沖過曰軍防線，將此事告之皇上。
    “其實這事朕今天一早就知道了。不僅如此，朕還知道曰軍聯(lián)合艦隊也全軍覆沒了。但朕沒說。”
    “皇上撤吧。向東撤，微臣定保皇上安全離開。”
    “就憑你們這幾百人，要不是曰軍有意放你進來，你是不可能進來的。”光緒轉(zhuǎn)身走了：“看看吧，得知此消息的曰本人不會再讓朕離開了。”光緒明白，劉盛休這么做其實也是為了能保住自己的姓命。如此一來，再不既也不可殺了一個不顧姓命第一個沖進包圍圈的將領。
    “沖鋒，沖鋒。所有部隊全部沖鋒……”大山巖扭曲著的臉，憤恨的叫道。
    三十米，就差三十米。已經(jīng)打開缺口的曰軍前鋒部隊沖進了清軍的陣地中，清國皇**親自帶兵反擊。可恨的是，曰軍后續(xù)部隊沒能及時跟上。前鋒部隊全部被殲滅中清軍的戰(zhàn)壕里。后續(xù)攻擊部隊，就差三十米的距離，讓一天都不顧傷亡沖鋒的曰軍功虧一簣。
    “進攻，進攻。”已經(jīng)殺紅了眼的大山巖不停的讓部隊進攻。大山巖告訴自己，還差三十米。
    “報告，緊急報告。清軍第一師全殲我軍第九旅團。前鋒部隊就在到達海城了……”一個疲憊不堪，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傳令兵來到田莊臺曰軍的指揮部前大聲的叫嚷。
    清軍援兵來了？前面是清國皇帝親自把手的陣地，后面是遼河各部清軍死命的攻擊。本來就走在鋼絲上的曰軍，如果清軍再來一支生力軍，那遼東曰軍離覆沒已經(jīng)不遠了。傳令兵的話讓整個大本營人心惶惶。
    “八嘎，這不可能。”一個軍官走了出來，給傳令兵啪啪就是兩巴掌。
    “嗨。”傳令兵低下頭去：“大佐閣下，我第九旅團在草河口全軍覆沒，我受大島旅團長之命，攜帶旅團長親筆書函，要交給大山巖大將閣下。”
    “交給我就可以了。”大佐很不滿意的伸出了手。
    “大佐閣下，第九旅團覆沒時，大島旅團長拜托我必須要將書函親自交到大將閣下手中。”
    啪啪。大佐再次給傳令兵兩個巴掌：“不許再提第九旅團。跟我進來。”
    遠處的廢墟中，四只眼睛緊緊的盯著曰軍的臨時指揮部前。看到傳令兵進去后才長長的吐了口氣。計劃成功了一半，現(xiàn)在就看傳令兵的表現(xiàn)了。
    “你是第九旅團的傳令兵？報告你的軍銜和姓名。”大佐緊盯著傳令兵問道。
    “閣下，在下是山田武夫。第九旅團本部通訊兵，軍銜上士。”傳令兵按著排練好的話說了出來：“大佐閣下，這是一封很重要的書函。大島旅團長要我一定親手交到大將閣下手中。還望能盡快見到大將閣下。拜托了。”說完，傳令兵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在這里等等……”大佐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他很不滿傳令兵在大門外叫嚷著第九旅團**的消息，因為這會打擊士兵們的士兵。
    指揮部內(nèi)，傳令兵看著滿滿一房間內(nèi)的參謀將官們，滿意的點點頭。這下死的也值了。
    大山巖抬起頭來，看著傳令兵問道：“大島閣下的書函在哪里？”
    “對不起，我不認識大山巖大將。因為您沒有配帶軍銜，我不能確認您是否是大山巖閣下。”
    “八嘎。這就是大山巖大將閣下。”大佐生氣的推了一把傳令兵。
    啪，一個四方塊的東西從傳令兵身上掉了下來。所有人都是一愣，那是個縮小版的炸藥包。傳令兵眼疾手快，伸手拉開炸藥包的導火索，轉(zhuǎn)而掏出身上的手槍。對著大山巖連開數(shù)槍。
    就在傳令兵掏出手槍的同時，曰本人也反應過來，紛紛舉槍對著傳令兵射擊。指揮部內(nèi)乒乒乓乓一陣槍響后，傳令兵倒下去了，滿臉的遺憾之色。一個參謀擋在了大山巖的身前，保住了大山巖的姓命。
    “轟、轟”。接連兩聲的爆炸聲，將曰軍臨時的指揮部炸的血肉橫飛。爆炸過后的指揮部內(nèi)一片狼藉，大山巖推開身上的參謀官尸體，看著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指揮部。火已經(jīng)點燃了地圖，到處都是傷員們的哀嚎。整個指揮部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門外的衛(wèi)兵已經(jīng)沖了進來，一面收拾著亂七八糟的指揮部，一面抬著傷員離開。還有三五個衛(wèi)兵護著大山巖離開指揮部。
    “八嘎，清國士兵是怎么混進來的？”大山巖無比的憤怒。可回應他的卻是一陣槍聲。
    遠處埋伏著的清兵可不是普通士兵，都是掛著偵察連名義的特種部隊。連長楊東子見過大山巖的照片。爆炸之后的他看見大山巖完好的從指揮部出來，知道進去的士兵還是沒能完成任務。所以他把大山巖套在瞄準器中開槍了。四百米外，一顆子彈從槍膛中飛出，正好打在剛剛經(jīng)過大山巖的參謀官身上，一槍將他擊倒。
    **，沒打中。又讓大山巖逃過一劫。衛(wèi)兵們將大山巖撲倒在地，楊東子知道沒有了機會，但他沒有先擇后退，而是繼續(xù)開槍，誰的軍銜高就瞄準誰打。清軍特種部隊的二把槍，頓時將剛剛從爆炸中逃出**的曰軍軍官們再將打進地獄，如同洗劫了一遍，遍地尸體。
    啪啪啪啪……密集的槍聲響起，還在爆炸中驚慌失措的曰軍軍官們再次被擊倒。慌亂不可避免的發(fā)生了，衛(wèi)兵們沒有目標的四下開槍，跑的、躲的四下散開。還在清軍只有兩把槍，還不能將曰軍全面照顧。混亂僅僅只持續(xù)了幾分鐘，反應過來的曰軍士兵們開始朝著槍響的地方進攻。
    “撤。”楊東子開始邊打邊退，另一個士兵也緊隨其后。
    突然，另一個士兵摔倒了。楊東子轉(zhuǎn)身要把士兵拉起來。
    “連長快走，我來斷后。”士兵咬著牙，靠著一快斷墻急促的說著。曰本人的子彈打中了他的右胸口。
    楊東子看著士兵流血的胸口，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而去。戰(zhàn)場上，沒有時間去表達什么情感，只能將弟兄們的生死相托記在了心里。
    遼河就在眼前，只要能跳進河中就可以了。河灘上，密集的子彈在楊東子的腳下打起朵朵雪花。終于在楊東子高高躍向河中留出的窟窿時，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腿。
    “撲通”楊東子跳進了冰冷的河水中。在冰面上留下了一條鮮紅的血印。
    “大將閣下，伏擊的二個清軍一個已經(jīng)擊斃。還有一個受傷跳進了河中。”追擊的士兵回來了。
    可大山巖卻沒有關心這個問題：“前線進攻部隊怎么樣了。”
    “已經(jīng)退下來了，指揮部剛剛受到襲擊。進攻部隊因為沒有命令就停止了攻擊。”
    “八嘎。該死的**豬。”大山巖望著前線的方向。三十米，就差三十米。(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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