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鹿死誰手
突圍后的光緒還是向前快跑了有三五分鐘左右,直到后面沒有追兵這才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跟著自己突圍的士兵不過百余人左右。第六團主力部隊依然變曰軍牢牢堵在平安鎮(zhèn)曰軍陣地中,左突右殺還沒能殺出來。
“皇上,咱們突圍出來了,快走吧。”一個營長喘著粗氣上前說道:“皇上,北面宋慶大人的部隊正在強攻西安鎮(zhèn),如今皇上已經(jīng)脫困,只須一路向北而行,就可以和宋大人的部隊匯合。”
“前面是什么地方?”光緒一**坐在地上,方才廝殺時尚不覺得,如今沖出包圍圈一陣脫力感猛烈火襲來。劈砍了半夜的雙臂早已是顫抖著不停。
“往前走一刻鐘就是大房村,只要越過大房村就是西安鎮(zhèn)。不走西安鎮(zhèn),走小路從西安鎮(zhèn)繞過去。我們現(xiàn)在人少,不會被發(fā)現(xiàn)。我等必誓死保護皇上與宋大人匯合。”
光緒抬起手看了眼手表,這才二點半。從十一點發(fā)起沖鋒才三個半小時就沖過曰軍阻擊。而曰軍竟然沒有派兵前來追擊,而前面的大房村也太安靜了點吧。
不對,這是光緒的第一個反應(yīng)。光緒仔細回想了一下,田莊臺被圍,就是曰軍想要活捉他。在剛才的突圍戰(zhàn)中,曰軍也是集中兵力攻擊光緒所在的位置。為什么朕這個重要人物突圍出來竟然連追兵都沒派?有陰謀。
光緒將掖在腰間的前襟撕下兩條來,手緊握著雙刀,讓人用前襟布條把手死死的綁牢。然后說道:“咱們百來號人是殺出來了,可你們都看看后面。我們還有更多的弟兄沒能殺出來,你們說我們是自己逃出**還是回頭去救與自己一直并肩作戰(zhàn)的弟兄們?”
“皇上不可。”營長忙出聲阻止:“您是皇上,只要能保皇上安全,再大的犧牲也值得。”
“放**的狗屁。”光緒眼睛一瞪:“都看看朕,朕身上除了沾了一身小鬼子的血外,有沒有一點傷。有沒有?”說著還轉(zhuǎn)了個圈。
“沒有。”有人說話了。
“為什么沒有?因為曰本人活捉朕,逼大清向他們投降。所以他們不敢傷朕,怕傷了朕后大清跟他們玩命。曰本人為什么不敢玩命,因為他們玩不起。所以剛剛一路殺出來,朕沖在最前面卻是最安全的。曰本人不敢傷朕,那曰本人敢不敢殺死咱們的弟兄?”
“敢。”有人大聲的叫了起來。
“反正曰本人不敢傷朕,為什么不殺回去把自己的弟兄救出來。難道說要讓朕拋下自己的弟兄獨自逃命。我們能不能這樣做?”
“不能。”百多人的喊聲依然震天。
“咣”的一聲,光緒雙刀一碰。不經(jīng)意間,光緒瞪了眼那個營長:“都去準備好。跟著朕一起沖回去。”
二三分鐘后,如同光緒一樣將大刀綁在手上的清兵準備完畢。短時間的休息,眾人的體力也有些許回復。
“一會沖回去的時候,先別發(fā)出聲音,低著頭沖。沖到曰軍身邊后就給老子大叫,打狗曰的一個措手不及。也讓里面的弟兄們知道,他們沒有被拋棄,咱們又殺回來了。”高舉的右手向下一揮,長刀指向曰軍:“跟著朕沖。”
沖在最前面的光緒剛剛劈倒一個曰軍,百余人齊聲吶喊:“殺――”
前面本已消失的殺聲又回來了。當兵的不怕死最怕被拋棄,陣中的清軍一下子氣士高昂,突圍的弟兄回來接應(yīng)他們了。“殺――”清軍再次爆發(fā)。
光緒調(diào)頭沖回去接應(yīng)被困清軍的舉動,讓當時所有在場的官兵深為感動。能跟著這樣一個皇帝并肩作戰(zhàn),還有什么好怕的。光緒一下子收復了所有清兵的心。可埋伏在大房村內(nèi)的桂太郎卻是火冒三丈。
突圍戰(zhàn)中,帝國勇士不敢傷害清國皇帝,只能不斷殺傷清國皇帝身邊的護衛(wèi)。但源源不斷被充上來的清兵,使清國皇帝身邊始終都站滿了人,跟本不可能在戰(zhàn)場上俘虜清國皇帝。所以他的計劃是,從光緒身后兩側(cè)夾攻,切斷清軍兵力。光緒正前方卻不再阻攔,放光緒突圍。桂太郎認為,被困了許久的皇帝一但突圍成功,必定會有逃出**的感覺,將會一路北上企圖匯合北面清軍。如此一來,只要在大房村這個必經(jīng)之路一埋伏一個大隊的人馬,殲滅這百來個清兵,清國皇帝只能被俘虜。可誰又能想得到,一個大國皇帝竟然向一個大頭兵一樣調(diào)頭又沖回陣中。這讓桂太郎伏擊計劃落空。
“你是個皇帝,不是個士兵。”桂太郎怒吼道。皇帝打成了大頭兵,這讓他情何以堪。
既然伏擊不成,那就硬磕。桂太郎也不管什么戰(zhàn)術(shù)了,下命全軍死命絞殺清軍,務(wù)必生擒清國皇帝。
“皇上,曰軍全面**,前面攻不動了。”永山拉回正在一線廝殺光緒:“皇上后撤吧。再不后撤,曰軍就把后路的切斷了,怕是撤不下去了。”
“媽的,你的團長我是團長。老子又不會指揮部隊打仗,現(xiàn)在老子就只是個士兵。指揮部隊的是你,你說咋樣就咋樣。”光緒生氣的就道。
這個士兵真牛。永山下命:“后撤,前隊變后隊,后隊變前隊。向田莊臺方向進攻。”
曰本后路的包圍圈并沒有封死,因為第六團為掩護主力突圍,永山一直留著二個連托住后路。既然要**田莊臺,光緒就從北線轉(zhuǎn)到南線廝殺。有光緒的帶領(lǐng)下,第六團沖回來田莊臺內(nèi)。卻一頭沖進了曰軍第五師團前鋒部隊之中。
清軍開始突圍后,遼河東岸的第五師團也開始進攻,但遭遇的清軍阻擊火力卻弱了很多。清軍突圍后,留守的都是些走不動的傷兵。只有機槍和步槍的傷兵跟本沒有把曰軍反擊下河的力量。阻擊陣地一但被占領(lǐng),只能讓人抬著的傷兵就自動點燃炸藥包與敵同亡。不能奪回陣地,卻用這種同歸于盡的打法硬是拖住了第五師團。等第五師團前鋒剛進鎮(zhèn)子就一頭撞上了返回田莊臺的清軍第六團殘兵。
廝殺又在田莊臺內(nèi)展開,不時的爆炸聲那是清兵傷員點燃炸藥包與曰軍同歸于盡的絕唱。而此時光緒身邊已經(jīng)集中了一個連的兵力,那是永山拼湊出來緊緊跟皇上保護皇上的。可光緒一沖進鎮(zhèn)子,也不和第五師團糾纏。徑直沖了過去,沖進清軍設(shè)在田莊臺的指揮部內(nèi)。
“別開槍,別開槍。朕又回來了。”光緒一路跑在最前面,滿臉笑嘻嘻的對著拿著把機槍守大門的傷員說道。呀的,真奢侈,拿炮彈排在前面當機槍架。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屯集在田莊臺的軍火本是為遼河三軍準備的。突然被曰軍包圍后,軍火明顯的多了起來,第二師奢侈的打了七天,也正是這種奢侈的打法,才讓第二師5000多人頂住了曰軍二萬多人的輪番進攻。但是還是剩下很多,帶不走的全部集中在這里,反正要全部銷毀,所以干脆擺在最前面。用機槍守住大門,曰軍開槍指不定就打中哪個炮彈,不開槍想沖過四挺重機槍不死個千把人也沒機會。就算能沖過去,后面每個庫房內(nèi)都有一個抱著炸藥包的傷員,只要有一個能引爆。這所有的彈藥曰本人一個也別想拿走。
現(xiàn)在第六團沖不出去了,只能回頭去和第七團匯合,如此一來彈藥就可能不太夠了。所以光緒第一時間沖回指揮部就是為了能多拿些彈藥。守門的傷兵見皇上又跑回來了,一著急說了一句話:“皇上您怎么能回來呢?”
“這個……”光緒被問的一下子口無言:“這個――回來看看你們呀。哈哈。”
“沒辦法,沖不出去。”光緒解釋到:“我們馬上向南和第七團匯合。過來拿點彈藥。這里最后還是要單獨留下你們呀。”
“沒事的皇上。這里有我們斷后。”說完守門的傷兵大聲叫道:“后面的家伙聽著,皇上回來取彈藥。都他娘的小心點,別傷著了皇上。”
光緒指揮著部隊拿取彈藥:“多拿子彈。每人抗一箱。動作要快。”
“皇上。七團六連奉命接應(yīng)皇上。”第七團得知皇上與六團退回田莊臺后,立刻派了一個連前來接應(yīng)。
“別廢話,拿東西。”光緒指著墻角邊擺著的鐵絲圈說:“把那些鐵絲都帶走。”
第五師團前鋒一個小隊最后還是被全殲在田莊臺鎮(zhèn)內(nèi),而第五師團大部雖然登上了遼河西岸,包括剛過橋的野津道貫,一起被**回來的清軍第六團死死的壓在河灘上。等到北面的第三師團夾攻而來,清軍放棄陣地這才最終進入田莊臺。
“師團長閣下,我們包圍了清軍在田莊臺內(nèi)的軍火庫。只是軍火庫防守嚴密三次沖鋒都被打退。”已經(jīng)升任師團參謀的野原幸之助沮喪的說:“清軍用炮彈做掩體,我軍跟本不敢開槍。”
野津道貫望著大門外的四挺機槍以及架在屋頂?shù)氖C槍,還有圍繞院子成片的帝國勇士的尸體,搖了搖頭:“先圍著,等大山巖大將到了再行商議。”說完問起了戰(zhàn)況。
野津道貫得知了清軍不斷向南后撤,清軍第六團和第七團已經(jīng)匯合。戰(zhàn)局打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圍殲一部清軍的可能。野津道貫深深感嘆,清國皇帝親征帶來的影響遠遠超出了大本營和遼河曰軍指揮部的估計。沒想到,清國皇帝竟然像普通士兵一樣戰(zhàn)斗在第一線。
“斷后的部隊竟然又是清國皇帝。”對于清國皇帝處處為部隊斷后的行為,野津道貫實感無奈:“你是個皇帝,不是個士兵。”
“野津君,我們又見面了。”走在部隊最后面的光緒,笑嘻嘻的看著野津道貫:“這次可沒有照像機喲。”
天色已經(jīng)亮了起來,但光緒調(diào)侃的語氣實在讓野津道貫很難受。如果你不是清國皇帝,如果不是西方各國施壓,解決你只要一顆子彈。但是這就是事實,在各方的壓力下,帝國勇士們沒一個敢對清國皇帝動手的。
“陛下,貴國第二師主力已經(jīng)成功的突圍了,在大曰本帝**隊的包圍圈內(nèi)只有你們不到二千人了。而此刻的大曰本帝國皇軍有二萬人。難道陛下以為可以憑二千人抵擋的住嗎?”野津道貫也是臉帶微笑的說道:“陛下,投降吧。我們會給您一個皇帝應(yīng)有的待遇。”
“吹,吹,接著吹吧。”光緒藐視道:“你們包圍田莊臺的兵力滿打滿算二萬人頂了天。七天來,我軍一共打出了上百萬發(fā)子彈和幾千枚炮彈。難道打中的都是豬呀狗呀?朕計算過你們的兵力,現(xiàn)在就是把傷兵都算上頂破天去也就一萬五千人。而你們的可用作戰(zhàn)兵力也就一萬人多點。”
“就算是一萬人,也是你們的五倍之多。難道陛下區(qū)區(qū)二千殘兵能夠擋的住?”
“拜托,我們是防守方,不進攻的防守方。有地利之便,一萬人可能擋不住,但頂住你們?nèi)迩诉€是沒問題的。但你們敢把一萬人全部投入進攻嗎?難道你們身后的清軍都是假的不成。拜托你好好想想,朕是大清國皇帝,各部清軍豈敢見死不救。你們一面要進攻朕的防線,還要不停應(yīng)對后面的清軍。再加上留有的預(yù)備隊,你們一次能投入四千人進攻就不錯了。防守方一打二是個人都知道守的住。”
“難道陛下就不怕我們發(fā)起強攻?”
“怕個屁。朕這里還有二千人,等你們殺光這二千人沖到朕面前,一天時間少不了吧。而你們身后的清軍至少可以調(diào)動三萬人進攻。難道真讓其它各部清軍跟在你們身后暴你們的菊花?還是你以為三萬清軍半天暴不光你們一萬多條東西?”
“皇上,暴菊花是什么意思?”一個清兵不解的問道。
光緒用中指一捅這個清兵的**中間:“這就叫暴菊花。”這一下清軍們轟然大笑。
這下子清兵更不解了:“既然如此,為何曰本還要用菊花做為標志。難道天生是給人暴的?”
“也許吧。誰知道呢。下次你自己去東京抓曰本天皇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光緒的話再次讓清軍陣地上笑起一片。
又輸了,再一次輸給清國皇帝。這哪像是一個皇帝,說起話來跟路邊的流氓差不多。野津道貫也不想再多說了:“陛下,事實勝與雄辯。戰(zhàn)場上見吧。”
光緒也深下臉來:“那就讓我們看看最后到底是鹿死誰手。”光緒大手一揮:“我們走。”(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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