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錄音帶
強在市郊找了一塊荒地,在那等黃安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和黃安國見面,會引起其他人不必要的猜疑,現(xiàn)在一切都要小心謹慎為上。</br> 黃安國驅車來到了來到了市郊,找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了任強所在的地方。“任強,你也太會找了吧,跑這么個旮旯來了。”黃安國踩著腳下干巴巴的泥土,朝四周看了一眼,周圍都是荒草叢生,不遠處則是一片田地,現(xiàn)在大中午的連個人影都沒有。</br> “沒辦法,我怕打草驚蛇嘛,再說市區(qū)也不太安全,萬一一不小心被有心人看到,那就麻煩了,再說,我這個被撤職干部,身上可是有污點的,黃書記你是根紅苗正,怎好公開的和我的在一起,那豈不是要影響你的前程啊。”任強逗趣道,找到了重要證據(jù)的他,心情格外的不錯。</br> “呦,被撤職了,管不到你了還是咋的,都油嘴滑舌了啊。”黃安國笑道,這個任強被撤職了,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了。</br> ‘嘿嘿’任強干笑了幾聲,現(xiàn)在是無官一身輕啊,面對黃安國多少少了點上下皆的壓力,開起玩笑來都有點‘肆無忌憚’了。</br> “上車來吧,大中午的,天熱,車里談。”黃安國看了看頭頂?shù)牧胰照泻舻溃约阂沧呋剀嚴锶ィ@天太熱了,出來站這一會兒,額頭都隱隱出現(xiàn)了汗跡。</br> “給!”黃安國朝任強遞了一只眼過去,這包煙是他今日特地裝在口袋里的,是想招呼楚天霸,上午光顧著談事情。后來又和楚倩出去玩,沒派上用場,沒想到倒用在任強身上了。</br> “不用,不用!”任強連忙推托道,有點受之不起。</br> “拿著!和我裝什么四好公民啊。瞧你那不滿黑斑的牙齒,一看就知道是個老煙鬼。不用在我面前裝了。”黃安國不客氣的揭露任強地老底。</br> “黃書記火眼金睛,啥都逃不過您的法眼。”任強笑著接過了煙,在鼻子嗅了幾下,黃安國給的,這可是好東西啊,“黃書記。您也抽煙嗎。”</br> “我不抽,煩的時候偶爾抽一下。”</br> “哦。我看黃書記你隨身攜帶著煙,還以為黃書記也是同道中人呢,看來黃書記是屬于帶著煙敬人的那一類啊。”任強笑道。</br> “帶著煙敬人?你說這g市有人當?shù)仄鹞揖礋焼幔俊秉S安國反問道。</br> 任強一愣,隨即自嘲一笑,自己還真是說錯話了。以黃安國在g市的地位,確實沒人有那個資格值得他去敬煙啊。</br> “煙抽多了傷身,還是少抽點。不過今日你可是我到g市后第一個敬煙地人。所以你手上那根煙是意義重大,強烈建議你回去后收藏起來。”黃安國半開玩笑的認真說道。</br> “不是吧,黃書記,那我可真是夠榮幸的,說的我確實是舍不得抽了。”任強小心翼翼的輕撫著手上那根煙,像寶貝似的。</br> “行了吧,瞧你那沒出息樣,接著。”黃安國笑罵道,將整包煙都給任強扔過去。</br> “好了,說正事吧,都別胡扯了。”黃安國嚴肅地說道。</br> “黃書記,你知道上次那個舉報信的事件是誰在幕后指使嗎?你絕對想不出會是誰。”任強用不可置信地語氣說道,說起這個他依然是處在震驚當中。</br> “不就是蔣干幕后指使李民嘛,這我早就知道了。”</br> “呃?”任強吃了一驚,黃安說的很輕松,仿佛這件事情很一般似的,他這邊可是調(diào)查的辛辛苦苦才知道這么重要的信息,這天底下不會真有未卜先知這種事情吧。</br> “很吃驚嘛,這是李民親口告訴我地,沒什么好意外的。”看到任強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黃安國解釋道。</br> “那黃書記你干嗎不?”任強想不通,既然黃安國已經(jīng)早就知道了蔣干在背后陷害他,為什么不揭發(fā)他,而且也沒見他采取什么措施。</br> “證據(jù)呢?沒有證據(jù),憑什么去對付他?就憑李民地一席話?怕是打蛇不成反被蛇咬一口,到時蔣干四處散發(fā)謠言,說我破壞領導班子的穩(wěn)定團結,你說這頂大帽子扣下來,我就是清清白白的也禁不住各方面的猜疑啊,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人言可畏啊。</br> 況且,在我這個年齡處在這個</br> ,要的是低調(diào),有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呢,所以我必須許再犯什么大的錯誤,讓對方有可乘之機,沒有實物證據(jù),我是絕不會輕舉妄動的。”黃安國神情凝重。</br> 高處不勝寒啊,饒是黃安國這樣身居高位,表面上看起來風風光光,暗地里卻也是要步步為營啊,任強感慨,他以前還總是羨慕黃安國年紀輕輕就是一個縣級市的一把手,現(xiàn)在看起來也未必就見得就是一件好事,至少這種整天要防著有人背后使陰招,凡事都要小心謹慎,不能落人之把柄的生活他就受不了。</br> “黃書記,這次我們找到的是一盒錄音帶,就是蔣市……蔣干指使李民陷害你的錄音帶,估計是蔣干行事不小心,被劉宏給偷錄下來了,這也是導致劉宏被殺的原因,依據(jù)目前的情況來看,劉宏被謀殺,以及以前上劉宏家的那幾撥竊賊,應該也和蔣干脫不了關系。”任強匯報道。</br> “哦,錄音帶?帶來了沒有?”</br> “帶來了,喏,在這。”任強從包里面拿出一個小盒帶子交給黃安國。</br> 黃安國接過了錄音帶,拿在手上輕輕掂了幾下,“就這么一個小盒的不起眼的錄音帶,我們的蔣大市長就可能要在上面栽個大跟頭,這個人啊,還是不要干壞事啊,再小心謹慎,也是會露出馬腳的。”黃安國看著錄音帶,嘲諷的說道,蔣干機關算盡,或許也沒有想到這個錄音帶會先落在自己手里。</br> “你們這個錄音帶是從哪找到的,蔣干提前派了好幾撥人都沒找到,倒是先被你們捷足先登了。”黃安國好奇的問道。</br> “這個其實不是我們找到的,是蔣干的父母交給我們的,是他父母在睡的那張老式的木質(zhì)床上的一個暗格里找到,藏的是夠隱秘的。”任強笑道。</br> “現(xiàn)在光憑這個還不足以對蔣干一擊致命,你們盡快去找到蔣干指使人殺害劉宏的證據(jù),只要有了那個,蔣干就再也別想翻身了,夠他在監(jiān)獄里呆一輩子了。”</br> “放心吧,黃書記,我已經(jīng)安排幾個絕對信得過的人去偷偷監(jiān)視何力和以及和他一系的人。通過調(diào)查我們還發(fā)現(xiàn),在鄧普死的前一晚,何力的親信周全曾和本市的一個混混頭子沈金接觸過,巧合的是那個鄧普正是沈金的手下。”</br> “那個沈金監(jiān)控起來沒有?”</br> “監(jiān)控起來了,絕對讓他跑不出g市,而且現(xiàn)在他們還沒任何警覺,那個沈金依舊是整天快活逍遙著,可能是有了周全罩著,何力又上位了,十分囂張跋扈,周全也是每天大搖大擺和他出入各種娛樂場所,這幫人,早晚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周全那種人渣也是丟盡了我們警隊的臉。”任強咬牙切齒,對周全這種警隊中的蛀蟲充滿憤怒。</br> “哼,好一個大搖大擺啊,估計他們以為何力當上局長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被他們掩蓋過去,都做著春秋大夢呢,也該到了我們把他們從美夢中叫醒過來的時候了。”黃安國鄙夷</br> “不錯,他們策劃了這一系列事情,先是鄧普的被殺,接著是安排鄧普的家人鬧事,然后導致我的被撤職,最后是何力上位,最終就是為了掩蓋劉宏被謀殺的事實,這中間何力和蔣干是各取所需啊,一個當上局長,一個除掉心頭大患,這計劃可是做得相當完美啊,要不是黃書記你棋高一著,怕是被他們得逞了。</br> 對了,黃書記,你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何力已經(jīng)把江剛的刑偵科長換了,由他的親信周全擔任了。”</br> “呵呵,司馬昭之心啊,就讓他們再多享幾天福吧,進去了,每天就要面對著鐵窗生涯了,有的他們受了。”黃安國拍了拍任強的肩膀笑道。</br> “這個錄音帶記得保存好了,這可是重要的證據(jù)之一。”黃安國將手中的錄音帶交還給任強,由他保管不太方便。</br> “我會的,要是丟了,黃書記你還不活剁了。”</br> “你知道就好,真丟了不止是活剁了你,到時怕是滿清十大酷刑都會讓你嘗一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