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殺人者,秉筆
沒人會想到英招巖竟如此果決與陰險,因為前一秒他似乎連看都沒看過葉歡,而是文質(zhì)彬彬地對璟兒討好。但下一秒,他已經(jīng)出手對葉歡實施全力的壓迫。
沒動用斗氣,但斗皇巔峰對六級斗皇的威壓,在猝不及防之下雖然不會傷到葉歡,卻足以讓他出丑。例如,正常的情形是葉歡可能會瞬間撲倒在地,跌一個狗吃屎。
璟兒和青城三老的臉色都變了,英招巖身后的三名隨從也露出了嘲笑的面容。
“哼~”
也不過是在那瞬間的事,看似猝不及防的葉歡依然一臉的無辜,氣勢洶洶的英招巖卻發(fā)出了一聲悶哼。“噗~”還不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他竟是一口鮮血涌出,然后全身虛脫一般撲倒在地,單膝跪下。
他跪下的前方,是葉歡。
“巖公子,何必行此大禮!”
葉歡裝出一臉的熱情,微微抬了抬手,說道:“快起來,快起來!”
所有人聽聞此話,都是覺得奇怪。英招巖的驕傲眾人皆知,卻不料才一見面,便給這個來自族外的無名之輩一個跪地禮。英招族,何時變成如此好客了?
這一次,璟兒和盧老三人都流露出了笑意,而英招武身后的三名隨從,卻是煥發(fā)了殺機。
“四少爺,你~~”
其中一人伸手欲扶起英招巖,卻被他揮手制止。咽下還未吐出的鮮血,深吸了一口氣,低垂的眼中閃現(xiàn)出無盡的殺機。
就在他剛才釋放威壓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之中突然涌入一股熱浪。來去極快,等他感覺到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魂已經(jīng)受了嚴重的傷勢,就像是被火焰燒過一般。
這種損傷,除非是請高級術(shù)士修復(fù)靈魂,靠他自己,估計沒有十年二十年很難。而靈魂境界的損害,將直接導(dǎo)致他在斗氣修煉上的障礙。
葉歡很狠,比他狠多了。
“你會為今天的一切,后悔的!”
英招巖從地上站起,誰都看得出,他那緩慢的動作,是在刻意壓制身體的疼痛。
他的話自然是對葉歡說的,這讓除了璟兒和盧老三人之外的人,都感覺到詫異。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受傷的,剛才那一瞬間只感覺到了氣息的威壓變化,而且那氣息還是來自于英招巖。
沒有人出手,英招巖也沒有。
槐江之山能夠使用靈魂力攻擊,而且能夠讓一個斗皇巔峰強者瞬間撲街的靈魂攻擊,槐江之山的山上也許有幾個。但至少在這里沒有,因為他們并不參加這個資格賽。而且,也沒有人想到有人會冒險用靈魂攻擊。
“巖公子此話,是在威脅我么?”
葉歡笑了笑,他確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那盎然的笑意在人們眼里顯得更加的刺眼。
論斗氣實力,現(xiàn)在的葉歡確實不及英招巖。但就算是現(xiàn)在開打,葉歡也有信心在三招之內(nèi)讓英招巖徹底喪失戰(zhàn)斗力。因為戰(zhàn)斗的時候,有很多東西不能用斗氣級別來衡量。
“四少爺~~”
英招巖身后的三名隨從都站到了他身后,只是此時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是望向了璟兒和青城三老。他們自然知道葉歡的身份,因為璟兒就在那里,而且她的眼中,也有著駭人的寒意。
英招巖就算是族內(nèi)的天才,也比不上璟兒的影響力。這一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的。
“璟兒小姐,告辭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英招巖不理會葉歡,對璟兒拱了拱手,便是艱難地轉(zhuǎn)過身去,帶著三名隨從,向廣場之外走去。他竟是要放棄資格賽了,而這時離他意氣風(fēng)華地進來,不過片刻光景。
在場的人甚至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外圍的人就更不清楚。只是看到英招巖的離開,都有著無比的驚詫。這一刻開始,人們看葉歡的眼神里,嫉妒被迷惑取代了。
“葉歡少爺,下手會不會太狠了一些?英招巖雖然不足為懼,不過他心性也極其隱忍陰毒,只怕將來會是一個麻煩呢!”
盧老看著英招巖遠去的背影,再看看渾然不在乎的葉歡,心頭也是打鼓。
“敢對我們家丫頭有非分之想,長得再帥也照打不誤!”
葉歡這時終于吐出了胸中的哀怨,環(huán)住璟兒的肩膀,囂張地環(huán)視那些小心翼翼地偷看他們的英招族人,又說道:“璟兒可是我的!”
這像小狗撒尿表明地盤一樣的直接宣告,不免有些幼稚。璟兒的臉上泛起一抹紅,羞澀地低頭默認。盧老三人卻是忍不住搖頭,心想葉歡這家伙做事,有時候也真是讓人搞不清楚。殺起人做起事都是冷酷無比,偏偏在愛情觀上卻是這么的單純。
可是葉歡從小到大,怕過誰來?除了那位憨直的岳父。
經(jīng)歷過這么一場小小的風(fēng)波,廣場又恢復(fù)了云淡風(fēng)輕的那種淡然氣氛。仿佛這里的人不是在等待一場重要的比賽,而是全都到這里來秋游。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閑聊,一點緊張的氣氛也沒有。
“來了~”
盧老忽然抬頭望向槐江之山的方向,那里一輪秋日正冉冉上升,而那紅日灼熱之意還未鋪開,便見太陽仿佛裂開一般,幾道人影從中浮現(xiàn)。
偌大的廣場之上,驟然被一股強大的威壓包裹。原本有些喧鬧的廣場,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今年看來還是由族內(nèi)刑罰長老主持資格賽~”
盧老看清那幾位出現(xiàn)的強者,微微搖頭。葉歡聞言不由覺得奇怪,目光望向璟兒。璟兒似乎對此也有些不滿意,對葉歡說道:“本來族內(nèi)盛事,除了族長親自主持外,一般由秉筆長老主持。而這些年來,秉筆長老卻很少出現(xiàn),所以都由刑罰長老代替。”
“刑罰長老我能理解是干嘛的,秉筆長老又是做什么呢?而且,他為什么這些年都不出現(xiàn)?”葉歡不由奇道。
“我們族內(nèi)三大太上長老和族長之下,還有三位首席長老,分別是秉筆、掌印和刑罰。其中秉筆長老是族內(nèi)所有長老之中,地位最超然的一位。”
璟兒解釋道:“他負責記錄族內(nèi)的任何一件事,就像是史官。誰也無權(quán)決定他記錄什么,不記錄什么。”
“如果是族長的要求呢?”葉歡問道。
“就算是父親,也沒有這個權(quán)力。所以秉筆長老,被認為是我們族中最公正的一個人。”璟兒說道:“如果被秉筆長老記錄在案,那么這個人的事就會永遠在英招族內(nèi)流傳下去,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葉歡聞言不由有些發(fā)冷,說道:“這一支筆雖然不曾殺人,卻比起殺人來,更加恐怖!”
殺人者,秉筆。歷史,果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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