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崔向東,你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嗎?
只要有足夠的理由,一個縣長要想撤掉鄉(xiāng)鎮(zhèn)上的委員,還真不怎么費事。
馬靜當(dāng)然很清楚這點。
嚇得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當(dāng)場蹲坐在地上。
撒謊?
馬靜怎么敢!?
她絕對是有一一——
再看她那幾個叔子,此時也全都傻了眼。
誰能想到這個漂亮娘們,竟然會是云湖縣的縣長啊?
“壞了,今可給嫂子闖了大禍。”
幾個叔子對望了眼,都在暗中懊悔不已。
很快,馬靜把雙方發(fā)生沖突的來龍去脈,全都如實講述了一遍。
“姓馬的!”
不等樓樓有什么反應(yīng),李老實猛地爬起來,沖到他的麥堆面前,拽住上面的塑料布,猛地向旁邊一抽。
指著下面的麥,悲涼的聲音嘶吼:“你找!你來找!看看俺的麥里,有沒有你家的兩袋子麥!”
麥都是一個樣的。
就算大家親眼看到,李老實趁馬靜解手時,偷走了她的兩袋子麥、倒進了自己的麥堆里,也沒處去找的。
“這個悶虧,馬靜吃定了。”
圍觀的村民,都很清楚李老實的為人(長了一副老實模樣,卻有偷摸的壞習(xí)慣)。
大家也都知道在村里為人不錯的馬靜,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冤枉李老實,
可馬靜拿不出證據(jù),恰好又被微服私訪的縣長給看到,這個悶虧是吃定了。
馬靜嘴唇不住地哆嗦,卻是一個字,都不出來。
“呵呵。”
樓樓冷笑了聲,對馬靜:“你身為彩虹鎮(zhèn)的領(lǐng)導(dǎo)班子的一員,不但不體恤百姓,為民服務(wù)。反而仗著有點權(quán)利,就敢魚肉鄉(xiāng)里,巧取豪奪!幸虧,今這件事被我看到了。如果我看不到呢?你是不是就會帶人,把這個老鄉(xiāng)打個半死,再奪走他辛苦種植的麥?”
馬靜慌忙喊道:“樓縣長,我沒有巧取豪奪什么!這,這也許是個誤會。我可能忘記了,那個紅色袋子的麥,被運回了家。所以。”
她現(xiàn)在因恐懼,腦子暈乎乎的,只想快點征求樓樓的原諒。
至于那兩袋麥,她哪兒還姑上?
“所以你就帶人,打傷了這父子倆?”
樓樓打斷了馬靜的話:“你還有什么話,等會兒再吧。”
馬靜再次一個踉蹌——
樓樓卻不再理她。
回頭吩咐路雪:“雪,你現(xiàn)在馬上給崔向東打電話,讓他用最快的速度趕來現(xiàn)場!我要當(dāng)著諸位父老鄉(xiāng)親的面,問問他!他這個鎮(zhèn)長,是怎么當(dāng)?shù)摹!?br/>
按。
樓樓微服私訪巧遇這件事后,就算要現(xiàn)場辦案,不該讓彩虹鎮(zhèn)的一把手、書記張良華和崔向東一起,火速趕來現(xiàn)場嗎?
可她偏偏只讓崔向東過來。
她就是要趁此機會,給崔向東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好的。”
很清楚樓樓為什么要這樣做的路雪,馬上就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部移動電話。
啪,啪。
圍觀的人群中,忽然有掌聲響起。
有個男人在高喊:“青啊,樓青!您呢,才是拒絕官官相護的青大老爺啊!”
站在麥堆旁邊的李老實父子倆,也立即拼命的鼓掌:“青啊,這才是為民做主的青大老爺啊。”
在場的七八個男人,因樓青實在是漂亮,純粹是本能的跟著鼓掌,盛贊她乃青大老爺。
“什么青大老爺?各位鄉(xiāng)親們過譽了,我可是人民的公仆。”
人生中第一次被純樸的百姓們,高呼為青大老爺?shù)臉菢牵查g就飄飄然了,滿臉的意氣風(fēng)發(fā),連忙擺手示意各位鄉(xiāng)親們,可千萬不要再這樣了,要不然會折殺她的。
“不過這個樓青的稱呼,您還真是擔(dān)當(dāng)不起!”
喊出這句話的聲音,依舊是盛贊樓樓,乃青大老爺?shù)哪腥恕?br/>
嗯!?
樓樓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個年輕人。
“崔向東!”
早就看過崔向東照片資料的樓樓,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崔鎮(zhèn)!”
此時大腦宕機,六神無主的馬靜,也看到了崔向東。
莫名其妙的。
馬靜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塊木板那樣,瞬間就淚流滿面了。
“馬靜同志,別擔(dān)心。樓縣雖很容易被奸人蠱惑,更想成為戲曲里的青大老爺。這才借助你,在群眾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但我覺得,她可能會有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饒度量。”
崔向東拍了拍馬靜的肩膀,看著樓樓這樣道。
樓樓的臉色大變!
就算她是傻子,也能看得出,崔向東這是在當(dāng)著這么多群眾的面,對她冷嘲熱諷。
正準(zhǔn)備打電話路雪,馬上嬌聲怒叱:“崔向東同志,你怎么話呢?”
崔向東也知道,他這樣對樓樓話,是不對的。
他在明知道樓樓,是級別比自己高的縣長后,還對她冷嘲熱諷,一點都不符合官場上的規(guī)矩。
崔向東之所以這樣做——
一。
他已經(jīng)確定樓樓微服私訪彩虹鎮(zhèn),就是來找他的麻煩來了。
二。
剛才樓樓讓秘書打電話時,卻沒讓張良華過來,而是要讓他過來,被她當(dāng)眾狠狠的訓(xùn)斥一頓!
樓樓都已經(jīng)把鞋底子,對準(zhǔn)了他的腮幫子了好吧?
崔向東再拿著熱臉,去貼樓樓的冷屁股,那就太賤了。
既然樓樓已經(jīng)擺明了車馬炮,崔向東只能給她一個字。
那就是——
干!
“我就是實話實。”
崔向東看了眼秘書,就不再理她。
而是看著樓樓,淡淡地問:“請問樓縣,就因為這對父子跪地哭訴時,喊了您一個青大老爺。您就可以在沒搞清楚真相之前,當(dāng)眾武斷的訓(xùn)斥馬靜同志,仗勢魚肉鄉(xiāng)里,巧取豪奪嗎?”
“崔向東!”
樓樓微微瞇起眼,死死盯著崔向東:“我做事,還要你來教嗎?”
崔向東針鋒相對:“你如果做錯了事,或者不知道該怎么做對的事。那我就來教你!”
“呵呵,好,很好。”
樓樓真沒想到,崔向東一點官場規(guī)矩都不守,氣極反笑:“崔向東,那你來教我。該怎么做,才能證明馬靜同志,沒有仗勢欺饒巧取豪奪。”
“簡單。”
崔向東也笑了,和樓樓對視著:“因為我親眼看到,這對父子偷走了馬靜同志的兩袋子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