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交談
從炮火之中活下來的人,自然就是陳小凡。
他的身體經(jīng)過血精石改造,能輕易的破壞掉槍械,金屬。
但黑火炮的威力巨大,好在是三枚炮彈沒有直接炸到他,只是受到了余波和熱浪的沖擊。
最后一刻,他使勁了力氣朝著城門一躍。
就是這下救了他的性命。
不過余波震蕩,熱浪沖擊讓他五臟六腑都在翻涌。
他被震得頭昏腦脹,強(qiáng)撐著意志不讓自己昏過去。
迷糊之間,他看到不少人朝著他沖了過來,有個女人沖在最前面,神色十分緊張。
但他眼前漸漸黑暗,看不真切。
“小凡哥哥!”
她呼喊著自己的名字,陳小凡覺得十分耳熟。
腦袋昏昏漲漲,身上的痛也感受不到了。
眼前徹底黑暗,他終究是沒有能扛住。
頭一歪,徹底的昏厥了。
......
“痛...”
身上傳來撕裂的疼痛,在迷迷糊糊中醒來。
睜開眼,陳小凡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淡淡的香氣從鼻息間傳來,讓他身上的痛淡了一些。
“小凡哥哥。”
聽著身旁傳來的聲音,陳小凡微微挪動腦袋,身上的痛得他齜牙咧嘴。
“小柔。”
坐在床邊的女人,是小柔,看著熟悉的容貌,看著她淚眼汪汪的模樣,陳小凡想伸手給她擦掉眼淚。
可是抬不動手,他的身體沒有力氣。
無奈之下,他看著小柔,無力的問道:
“小柔,侖山的人走了嗎?”
女孩點了點頭。
“侖山的人已經(jīng)走了,我們發(fā)現(xiàn)你活了下來,趕緊將你救回來。”
“你扛過了爆炸,但身體損傷嚴(yán)重,差點死了。”
“好在姐姐給你輸了血,你的情況才好轉(zhuǎn)過來。”
聽著小柔的話,陳小凡沒想到她的姐姐也經(jīng)過血精石的改造。
“小柔,我睡了多久?”
“五天,整整五天。”
“五天...”
陳小凡低聲念叨著,侖山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五天,想必他們也發(fā)現(xiàn)集裝箱里裝著的大石頭。
他們沒來七號營地找麻煩,說明他們并不知道是誰盜走的武器。
自己瞞住了這事,全身而退。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是剛剛一笑,胸口像是被撕開,痛不欲生。
“小凡哥哥,你怎么了?”
小柔見著他痛苦的樣子,趕緊來到床邊,關(guān)懷的看著他,想要幫忙,卻不知從何下手。
“沒事...咳,我想到開心的事情。”
陳小凡艱難的說著,隨后他想著時間已經(jīng)不多,如果按著計劃,侖山的交易會將在十五天之后進(jìn)行。
這件事他一定要參與到其中,破壞紅的計劃,讓她徹底的崩盤。
不過這事他一個人來做完成不了,需要營地的幫助。
“小柔...你姐姐是這里的老大對嗎?”
看著陳小凡蒼白的臉,女孩微微點了點頭。
“你去幫我叫她過來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她商量。”
她有些遲疑,小女孩心思,擔(dān)心陳小凡的傷勢,不愿剛醒就忙碌。
“吱...”
身后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小柔轉(zhuǎn)頭看去,微微低下頭。
“姐姐....”
陳小凡朝著門前看去,是那個女人,她神色冷峻,身上穿著緊身的黑衣服,包得像個粽子。
明明身材挺好的,怎么就喜歡包成個粽子呢?
陳小凡胡思亂想著,女人開口說了話。
“小柔,先出去,我有事和他談。”
看著姐姐冷峻的臉色,女孩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扭捏著。
“姐姐...我...”
女人瞪了小柔一眼,看著她淚眼汪汪的,心又軟了下來。
“我不會傷害他,你先出去吧。”
見著姐姐的語氣柔和了下來,小柔還是有些固執(zhí),磨蹭著不愿出去。
“小柔...先出去吧,我和你姐姐談?wù)務(wù)隆!?/p>
陳小凡開了口,女孩頓時心花怒放的聽了話。
“好的,小凡哥哥,你要好好休息,注意身體喲。”
說完她起身就出去了,沒有停留半刻。
等著小柔離開,女人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女大不中留...”
陳小凡也不敢接她的話,畢竟自己和女人之間還發(fā)生了些奇怪的事情。
她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陳小凡開口打破了僵局。
“我盜走了侖山的武器,他們的東西在我手上。”
女人輕輕嗯了一聲,并不驚訝。
“小柔給我說過,你是去做這件事的。”
“過十多天侖山要舉行交易會,紅會對十萬山的人動手。”
女人低著頭沒有看陳小凡。
“她想對十萬山的人動手我知道,很多年前她就在計劃這件事情。”
對于女人的平靜,陳小凡無法理解,真的打起仗來,難道營地里人能保全嗎?
以紅的性格,真的允許原住民,還有七號營地這樣的地方存在嗎?
但女人沒有積極回應(yīng),說明她并不想談這個問題。
那剛才她說與自己談?wù)拢且f什么?
陳小凡心里感到疑惑,同時他也想到一件事情。
“我那個朋友是不是也在營地里?”
他問的自然是寧羽,當(dāng)時他們消失之后就再沒見過,既然女人安全的回到這里,寧羽恐怕也在此處。
“是的,在營地里的牢房里,關(guān)了起來。”
聽著她平靜的話,陳小凡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女人見著他怒目瞪著自己,情緒毫無波瀾。
“他是十萬山的人,侖山的人要找他,在營地里人很多,我不能將他放到外面。”
“被人發(fā)現(xiàn),萬一消息走漏出去,會很麻煩。”
聽到她的解釋,陳小凡才平靜下來。
“先不說這些,我有正事和你談。”
女人抬起頭,神色嚴(yán)肅的看著他。
陳小凡不明所以,侖山的軍火不談,侖山對十萬山動手不談,寧羽不談,她要談什么?
女人看著陳小凡,冷峻的臉努力的抽了抽,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她生得并不丑,但和小柔是兩個風(fēng)格,小柔清新可愛,膚白如雪。
眼前這位,卻是冷峻凜冽,有一股豪氣。
見著她對自己笑,陳小凡即使在被窩里,也感覺到絲絲涼意。
“你...有事就直說...”
陳小凡的聲音有些抖,他有些害怕。
“你什么時候娶小柔!?”
女人的話一說出來,陳小凡以為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他臉上除了震驚,擺不出其他的表情。
整整愣了十秒鐘,他與女人對視著,互不相讓。
“我?娶小柔?”
他的聲音里帶著驚異,帶著懷疑。
侖山事情這么多,重要的事一件多過一件,女人這時候說讓他娶小柔。
這不是瘋了嗎?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和小柔同生共死,感情很好,但結(jié)婚成親這事情...
這事情,陳小凡根本沒有思考過。
“小柔給我說了,你們在城市里同生共死,互相輸血,你舍命相救,她不惜性命。”
“你們男女一起同處了好幾個日夜。”
“還有...她給我說...你看過她的身子。”
說到這事女人的臉也紅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陳小凡聽到頭都大了,女人是營地的老大,沒想到她對感情和婚姻這么單純。
關(guān)鍵是,自己也不小心碰過她,是不是也該成個親,結(jié)個婚?
當(dāng)然,這話陳小凡不敢說,自己十分虛弱,沒必要作死。
說回娶小柔,他一點沒有準(zhǔn)備,不是說他不負(fù)責(zé),而是事情太多。
如果真讓侖山的人攻打了十萬山,十萬山淪陷,他那些朋友們可能都會死在戰(zhàn)火里。
他這輩子過了這么久,真心的朋友,交心的朋友,過命的朋友就那么幾個。
如果真不管不顧,他過不了心里的坎。
“不...我還不能娶小柔。”
“我是十萬山的人,紅要摧毀十萬山,我要阻止她。”
女人知道陳小凡沒有這么容易答應(yīng),她從小柔的話和寧羽的話里就知道,他們絕對會阻止紅,阻止她發(fā)動戰(zhàn)斗。
可是事情遠(yuǎn)沒有他們想的那么簡單。
“你們阻止不了,紅的手段比你們看到的,想到的都要多。”
陳小凡沉默,他對紅的確不了解,僅僅只知道她扮演者雙面人,同時掌控著侖山。
“侖山曾經(jīng)很強(qiáng),上一任族長帶領(lǐng)的時候,是禁地之中鼎盛的存在。”
女人的聲音變得輕柔,低沉,這些辛秘她只能說給陳小凡聽。
“侖山之所以強(qiáng)大,就是因為有著無比強(qiáng)大血精石,那東西是上任族長發(fā)明出來的。”
“可他意外暴斃,血精石的制造方法遺失,留下來的僅有半本。”
“那半本秘訣藏在神樹之中。”
“族長的女兒接替了他的位置,成為侖山最年輕的族長,面對沒落的侖山,她改革,改變,動用侖山晶石的力量,讓侖山成為了一處交易所。”
“這樣的舉動讓侖山重新活了過來,但也成為眾多強(qiáng)者口中的落寞者。”
“強(qiáng)敵成為跑腿的商人,這事讓侖山里許多人都覺得恥辱。”
“紅,就是其中之一。”
“她借著手段上位,成為會長手下最強(qiáng)的助力,可誰也沒有想到她早有叛心。”
“會長被種下了血精石,她的身體發(fā)生變化,體內(nèi)更是出現(xiàn)極大的問題,無法控制住身體。”
“紅將她控制下下來,也拿下了侖山的掌控權(quán)。”
說道這里,女人嘆了口氣,神情十分的落寞。
“我曾經(jīng)也伴隨在會長左右,可惜沒有看清紅的面目,甚至還幫助了她許多,才釀成今天的結(jié)果。”
默默的聽著她的話,陳小凡知道她曾經(jīng)也位于侖山的高層,只是沒想到位置竟這么高。
恐怕這也是她能將小柔從實驗室中救出來,能退身從侖山出來的原因吧。
女人緩了口氣,接著為陳小凡講故事。
“紅接過了權(quán)利,她做了三件事。”
“第一,用上任族長留下的血精石喂養(yǎng)神樹,本來神樹吃掉血精石沒有半點問題。不過前提是血精石要純凈。”
“紅將血精石污染,利用它們毀掉了神樹,拿到了藏在神樹里的半本制造書。”
“第二件,她利用不完整的制造方法造了大量的血精石,并建立了許多實驗室,用血精石對武器,對人,對野獸進(jìn)行試驗。”
“至今為止,我知道的是她對武器改造十分成功,至于人...”
說到這里,她看了眼陳小凡。
“恐怕是這么多年,血精石改造人中,你是最完美的。”
陳小凡并不接話,被血精石改造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讓他選,他希望自己能重新?lián)碛猩窳Γ窳Φ淖饔每杀妊脑煲獜?qiáng)悍得多。
“最后一件,就是她野心勃勃,想要將侖山的地位扶正,重新做回曾經(jīng)的強(qiáng)大者。”
“所以她早就有計劃,利用血精石改造的武器發(fā)動戰(zhàn)斗,而十萬山,就是第一個被開刀的對象。”
“她已經(jīng)計劃了十年,手里的血精石不知道存了多少,早就無法計算。”
“就憑你偷了她一點武器,就想打破十年的計劃,癡人說夢罷了。”
女人的話很冷,也很決絕。
至此,陳小凡才明白,為什么紅能肆無忌憚,即使自己兩次偷盜了武器,侖山依然不動搖。
因為就算是陳小凡儲物戒里的,也只是九牛一毛,對于戰(zhàn)斗,侖山準(zhǔn)備了十年的戰(zhàn)斗,無關(guān)痛癢。
整整十年,豈能是他一朝一夕能破壞的?
明白這些,陳小凡的心里生出絕望。
難道侖山要將十萬山打穿,要徹底殺死神明,他就只能看著嗎?
若真是如此,他的朋友們怎么才能保全,怎么才能避免這場危難。
紅的計劃恐怕不止十萬山一個,戰(zhàn)火會蔓延,以他們的能力,逃不了。
躺在床上的陳小凡身心疲憊。
紅的計劃很完整,心很堅決,他也將戰(zhàn)爭和侖山想得太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