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出城
元英背上一輕,轉(zhuǎn)回頭去,只見因?qū)幍乖诘厣希延惺勘锨白ト恕?br/>
“公主!”元英撕心裂肺的一聲急呼,原本已經(jīng)騰起的身子猛的轉(zhuǎn)回,在那士兵將要抓到因?qū)幍耐瑫r,長劍出鞘,將那人一劍挑離,鮮血噴到地上的因?qū)幧砩稀R驅(qū)幈牬箅p眼,驚恐的看著已經(jīng)變身修羅的元英上前一把撈起自己,護(hù)在身邊。
乘這個時候守城的士兵已經(jīng)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什么人?還不束手就擒!”領(lǐng)頭的軍官持刀上前。
元英自然一句話都不會說,一只手擁住因?qū)帲恢皇志o緊的握著利劍,緊張的觀察四周。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白色身影臨空飛進(jìn)包圍圈,一把拉住因?qū)幍牧硪恢桓觳玻蛟⒓钡溃骸案易撸 ?br/>
容不得元英多想,跟在來人后面向外突圍。
白衣人蒙著面,武功高強(qiáng),速度極快只是一瞬間,便帶著因?qū)帥_出,元英跟在后面斷后,卻聽見不遠(yuǎn)處元露的慘呼聲,應(yīng)是被抓。他的腳步遲疑下來,拉住因?qū)庯w快的道:“佛指山下!”
然后轉(zhuǎn)身迎戰(zhàn)追兵!
白衣人頓了一下,卻仍然快速的拽著因?qū)庪x開,因?qū)幙吹皆⒌纳碛霸谘矍跋В退械娜艘粯樱涣粝乱粋€背影。
白衣人帶著因?qū)幰宦凤w奔,也許是求生的本能,讓她不知疲倦,也許是知道自己這條命上有那么多人給她墊著,她怎么也無法辜負(fù),她跟在白衣人身后,被拽著,跌跌撞撞還是極力跟著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卻一句話也不敢問,不敢說。
追兵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直至聽不見。
白衣人帶著她往山里走,放開手也漸漸放慢腳步,轉(zhuǎn)過頭看因?qū)幰е谰o跟,山里的路并不好走,她走的不穩(wěn),簡直可以用凄慘來形容,嘆口氣走到她面前,一把扯下面罩。
“苦禪師傅!”
因?qū)庴@訝的看著來人,他確實(shí)是苦禪沒有錯,但是他梳著平常人的發(fā)髻,以至于原本猜測是他的自己也因為那黑色的頭發(fā)而打消。
“是假的。”苦禪沒有不自在,只是把她背起來繼續(xù)趕路。
雖然這個時候,苦難而危險,可因?qū)幦匀粨尾蛔⌒α似饋恚喽U大師……穿著常人的衣服,帶了假發(fā)套,像是一個普通的劍客,這實(shí)在是她見過最好笑的事情了。
但是笑過之后,因?qū)巺s忍不住哭了起來,漸漸的越來越大聲,緊緊的抱著苦禪的肩膀,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里,淚水濕了他的衣服,因?qū)幒⒆右粯拥目奁尶喽U也不知如何是好,她似乎并不需要安慰,這個時候,本也無法安慰。懷安……他回頭望了望來時路,應(yīng)該成為她的傷疤,傷疤是不用帶到往后的生活的,她必須要學(xué)會割舍,改朝換代,是天理倫常,當(dāng)一個朝代已經(jīng)無法支撐國民的寄望,那么就要覆滅。
誰也無法阻止,亡國的皇室是悲慘的一代,他們的家族前代享受了所有的富貴榮華,擁有無與倫比最頂尖的權(quán)勢,而要還的,只是他們這一代。
苦禪沉默的背著她,一步一步走的很穩(wěn),身心疲憊的因?qū)幵谶@樣安穩(wěn)的搖晃中瞌睡起來,苦禪知道她在硬撐,于是開口:“睡一會吧!”
“……和元英……元露約好在佛……指山門等的。”因?qū)幒芸仕孟裰灰蜒劬﹂]上就會馬上睡著。
“我?guī)阋黄鹑ィ挥脫?dān)心。睡吧!”苦禪的聲音冷冷淡淡的,明明是很溫柔很體貼的話,卻說的很無趣。因?qū)庎搅肃阶欤m然不滿卻仍然放下心來,頭一歪睡了過去。
苦禪聽到她漸漸粗重的呼吸聲,無聲的笑了一下,就算是如今,她還是像個孩子沒有長大,天真……在她身上并不算是優(yōu)點(diǎn),亂世之中生存才是最重要的,而非穩(wěn)定安康中的要求品行。
因?qū)幩褋恚緛硪詾樗撕芫茫强刺焐€是深夜,苦禪升了火堆,她躺在自己的黑披風(fēng)上,身上蓋了苦禪的外衣,苦禪自己坐在火堆旁,靠著樹,眼睛閉著,他的臉在火光之中,像是鑲了桔色的光暈,顯得很溫暖。
因?qū)帥]有起來仍舊躺著,看著他,心思復(fù)雜繁亂,過了一會兒,身上越來越冷,好像地上的涼氣已經(jīng)透過了披風(fēng)傳到她身上來。
只得坐了起來,雙手抱住肩膀搓了搓。
“冷嗎?”苦禪自她一動便睜開眼,看她的樣子很是可憐,自小的錦衣華服哪里吃過這樣的苦,別說是風(fēng)餐露宿,月前佛指寺的香舍、齋飯也還是住不慣、吃不慣的。
“有些。”因?qū)幉⒉幌朐俾闊┧]有什么立場再來幫自己,月余的相處也令他救了自己一命了。
苦禪仿佛沒有注意到這里,只是上前在火堆上再加了柴火,向因?qū)幍溃骸霸偃倘贪桑】煲炝亮恕!?br/>
快要天亮了,因?qū)幫欤爝呉呀?jīng)開始泛白,但是元英和元露兩個人卻都沒有到來。
“吳國的士兵并不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你也比要太擔(dān)心,你那兩位仆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苦禪拿了一根細(xì)樹枝撥了撥火堆,有些沒干的柴火發(fā)出嗞嗞的聲音。
“他們都是外公送來的,從我五歲的時候開始陪伴我,他們對于我并不只是仆人,他們是我從小到大除了哥哥們唯一的玩伴。苦禪,我知道你從小修佛對于人世間的情感并不是特別懂得,即使你憐憫世人也無法把自己和他們放在一處,而我不同,我長在深宮,卻有最完善的保護(hù),做什么都有最細(xì)心的照顧,出現(xiàn)在我視野里的人都是和善的,我對他們或深或濃都有感情,而今,這場戰(zhàn)爭對于我是毀滅性的災(zāi)難,獨(dú)自一人的話,我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因?qū)幍穆曇舻偷偷模诩澎o的夜里聽起來像是自言自語的話卻意外的清楚和堅定。
苦禪念了佛號,走到因?qū)幍纳磉呑拢瑥膽牙锾统鲆淮鹬檫f給她。
“這是你當(dāng)初送我的圣檀木的佛珠,我當(dāng)時并沒有機(jī)會帶出來!”事情是突然發(fā)生的,她只來得及拿上了母親的流光。
“我在山上聽聞破城,于是下山潛入皇宮,并未找到你,卻看到這個于是拿了來,這個……算是護(hù)身符,你要收好,再不準(zhǔn)掉了!”苦禪又把佛珠從她手里拿回來,在她手腕上纏了數(shù)道后,又從里衣上撕下一根布條把佛珠兩端牢牢的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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