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花柳
京城,煙花柳巷中……。
胭脂樓,屋外鶯鶯燕燕,唱曲,賣笑,嬌喘聲,不絕于耳,讓人聽之,臉紅心跳,血脈噴張。
緊閉的房門,紅色羅帳,床上的牡丹奄奄一息,渾身散發(fā)著惡臭味,讓人忍不住作嘔,臉上長滿濃瘡,一雙清亮帶著譏削和冰冷的雙眼,漠然,憎惡,
胭脂樓的老鴇,紅色的紗衣,裹著肥胖的身體,腰間的贅肉清晰可見,臉上的脂粉刷白,大嘴涂抹著艷紅的口紅,說話時形同一張血盆。
站在床前,聞著牡丹身上散發(fā)出的惡臭,嫌棄的掩鼻,對在坐在床邊把脈的郎中道:“這牡丹還有的得救嗎?”
莫郎中皺了皺眉,鼻子尖聞到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胭脂香,參著惡臭的味道,白了老鴇一眼,站起身,從行醫(yī)的箱子拿出紙墨筆硯。
“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想要她好,就先莫要讓她接客……哼……下次,可別叫我來了,你既浪費銀子,老夫也浪費時間。”
面露橫肉,肥胖的手,一把奪過莫郎中手上的毛筆,隨著說話,臉上抖落不少的粉末,長著血盆大口,活脫脫的像一只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讓你看病,你瞎管什么閑事,這牡丹都要死了,還開什么藥方,浪費老娘的藥錢。”
說完,抬手就將毛筆掰斷,丟在地上,踩了兩腳。
莫郎中氣的兩瓣胡子抖動,手顫抖的指著老鴇半天沒說罵出一句。
床上的人,聽到老鴇的話,眼角流下一行清淚,心知自己離死期不遠(yuǎn)了,這樣也好,死了她也就可以離開這骯臟的地方。
心中的恨意卻難以消滅,入了胭脂樓三年,便逃了三年,可每一次被抓回來,都被毒打一頓,繼續(xù)接客。
有進(jìn)京趕考的書生,也有不少達(dá)官貴人,更有平頭百姓……
一雙臂千人枕萬人騎!
“好好好,今后你們這姑娘病了,別來找老夫,老夫才不稀罕進(jìn)你這骯臟的地方”袖子狠狠的一甩,提著藥箱,摔門而出,就連桌上的筆墨紙硯也沒拿了。
老鴇啐了一口,走到門口。
“呸!什么德性,這京城大把的醫(yī)館要做我們胭脂樓的生意。”
“不好了!媽媽,那老叫花子又來了!”
門口的小廝,匆忙跑了上樓,指著門口跟胭脂樓姑娘調(diào)笑的老叫花子,聞著這一身的餿味,都紛紛避恐不及。
“這老叫花子,這次來又想白睡我們的姑娘,讓阿大給老娘打出去”老鴇想也沒想,直接對小廝揮手,轉(zhuǎn)身正要進(jìn)屋,就被小廝拉住。
“媽媽,可那老叫花子今兒到了錢來,似乎打哪發(fā)財了,足足十兩銀子”小廝貪婪的流著口水,想起方才那老叫花子拿出十兩銀子晃了幾圈,就心癢癢。
一只腳踏入了房間,又抬起伸了出來,眼底的貪婪的閃過亮光:“那你還找我干什么,讓姑娘們好生的伺候著。”
“可……,那老叫花子這一來二去,白睡了咱們姑娘,媽媽又不是不知道,這老叫花子渾身餿味,又難伺候,姑娘們都不愿意啊!”小廝為難的抓著腦袋,不想這白花花的銀子就這么打水漂了,摸了摸口袋里,剛剛從老叫花子手中拿到的賞銀,可不想再掏出來還回去。
難得老叫花子闊綽又大方,這一次總得將上幾次白睡姑娘的錢拿回來。
老鴇心思轉(zhuǎn)了好幾個彎,瞧了一眼屋中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牡丹,雙手一拍:“得了,你帶那老叫花子來牡丹房間。”
小廝咽了咽口水,伸長脖子往屋里看了一眼,就聞到一股惡臭味,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想當(dāng)初,這牡丹也是胭脂樓的一絕,可惜好景不長,非要跟媽媽斗,結(jié)果這一來二去的,就染上了花柳,嘖嘖!真是可惜了。
“可……這牡丹患有惡疾,這老叫花子能愿意嗎?”
“廢話少說,讓你去就去”重重的拍了他腦袋一下,呸了一口,走進(jìn)屋里,擠出一抹得色,想想等一下又有十兩銀子的進(jìn)賬,心里就美滋滋的。
走到床邊,捏著鼻子,語言刻薄:“牡丹啊!別說媽媽不關(guān)照你,光你這病就花了我多少銀子,現(xiàn)在……有個生意讓你做,待會人來了,你只稍不說話,張腿便可將這銀子就落入口袋了。”
說完,屏住呼吸走上去,開始一件件的扒掉她身上衣服,一股涼意讓床上的牡丹腦子清醒了許多,身子也有了些知覺。
轉(zhuǎn)動這眼眸,見老鴇吹滅了蠟燭,乘著月色,依稀可以看清屋中的格局。
凄然一笑,到死也不能安生嗎?
強(qiáng)忍著身上的疼痛,起身在梳妝臺抽屜里,摸了摸許久,終于摸出一根金釵,再回到床上,閉目靜靜等待著。
門被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屋里響起了老鴇的聲音:“爺呀,我們家牡丹害羞,所以這屋中就沒點蠟燭,人就在床上呢,今晚就好生的度過這良宵”。
“嘿嘿,只要把爺侍候的舒服了,銀子好說,只是……這房間怎么有股味道啊?”月色中看不清人臉,只聽這猥瑣的聲音,讓人心生憎惡。
老鴇訕訕的笑道:“這個……估計是您身上的味道,您多久沒洗了?”
被她這么一問,黑夜中的人,似乎有些臉紅,雖看不清,但能清晰的感覺到語氣的不同:“呃!行了,你快些走吧,老子現(xiàn)在要享受這溫香軟玉了,若是你不嫌棄……不如……一起”。
老鴇心底啐了一口,依舊保持著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款爺,你就是愛說笑,媽媽我這還有一大堆事呢,就不打攪你了啊!”。
說罷,慌不擇路,推門而去,臨走時還不忘關(guān)上門,將藏在心底的惡心,全都罵了出來。
老乞丐搓了搓手,性急的朝床上的牡丹走去,伸手摸了摸床上的人,正好握住了那豐盈的柔軟,心神一蕩,許久未吃過葷腥的老叫花子,腦袋發(fā)熱,迫不及待的欺身上去一陣好摸,三四五除下,將身上破爛衣服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