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打斷你的手,看你怎么報警
馮紹遠(yuǎn)伸出顫抖的雙手,把藥方接了過來。</br> “謝謝。”</br> 說這兩個字的時候。</br> 他的眼眶已經(jīng)濕潤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個時候還是控制不住。</br> “謝謝你,辰風(fēng)。”</br> 馮紹遠(yuǎn)哽咽著說道。</br> “不用客氣。”辰風(fēng)淡笑。</br> 本來就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又不耗費他什么東西。</br> 還能解決朋友的一些問題。</br> 何樂而不為?</br> “我現(xiàn)在去抓藥。”</br> 馮紹遠(yuǎn)急匆匆的朝著門口方向走過去。</br> 可就在這個時候。</br> 咚咚——</br> 外邊忽然傳來了巨大的砸門聲,好像有鐵錘打在了鐵門上,聲音很響。</br> 馮紹遠(yuǎn)被被嚇了一個哆嗦。</br> 辰風(fēng)也朝著門口方向看過去。</br> 把門砸這么大聲的,肯定不是想過來聊一聊天的。</br> “你有什么仇家嗎?”辰風(fēng)問道。</br> “沒有。”</br> 馮紹遠(yuǎn)立刻搖頭。</br> 他平日里都在工地,忙都忙不過來,哪里有時間結(jié)仇?</br> 所以現(xiàn)在他心里也在奇怪。</br> 是誰?</br> 他將藥方收好,然后快步走到房門前,將門口打開了。</br> 門口打開,兩個高大的男人,正靜靜的站在門口后面。</br> 馮紹遠(yuǎn)看見這兩個人,下意識的就咽了一下口水。</br> 太高大了。</br> 比他還要高出一個頭。</br> 他要抬頭去看眼前的兩個人。</br> “是馮紹遠(yuǎn)嗎?”一個高大的男人冷聲問道。</br> “是。”</br> 馮紹遠(yuǎn)點頭。</br> “好。”一位男人點頭,說道:“一個月前,你借了我們五千塊錢,現(xiàn)在該還錢了。”</br> “按照規(guī)矩,你要還我們五萬塊錢。”</br> 他伸出手,攤開手掌心。</br> 接著說道:“趕緊把錢拿出來。”</br> “這”</br> 馮紹遠(yuǎn)的臉都白了三分。</br> 他記起來了,自己一個月前,為了給孩子上補(bǔ)習(xí)班。</br> 確實借了一筆錢。</br> 可是才一個月過去,怎么就要還五萬?</br> 五萬啊!</br> 他就算一天搬四十噸,搬一個月,也才剛剛一萬三。</br> 何況他沒有辦法每天都搬四十噸的。</br> 也沒有這么多水泥給他搬。</br> 基本上每過一段時間,他就要換一個工地。</br> 一個月,頂多也就賺八九千。</br> 家里各種開支,一個月下來,根本就省不了錢。</br> 去哪里給他們五萬塊錢?</br> “我,我沒有這么多。”馮紹遠(yuǎn)發(fā)抖著說道。</br> “沒錢?”</br> 兩個高大男子的眉頭立刻就皺了一下。</br> 但很快又松開了。</br> “沒錢,那就用右手來抵債吧。”</br> “真把我們當(dāng)成搞慈善的了嗎?”</br> 兩人冷笑一聲,就上前來捉住了馮紹遠(yuǎn)。</br> “不要!”</br> 馮紹遠(yuǎn)驚恐的大叫起來。</br> 同時不斷的掙扎著。</br> 要被廢掉右手?</br> 他就是靠身體、靠力氣吃飯的,要是右手沒了,他還怎么搬水泥、搬磚?</br> 如果他沒有辦法工作了。</br> 那這個家就完了。</br> “求求你們。”</br> 馮紹遠(yuǎn)紅著眼眶說道:“再給我一點時間吧。”</br> “我會把錢還上的。”</br> “我一定會把錢給你們的!”</br> “我們已經(jīng)給你一個月了。”</br> 兩個男人冷漠的說道。</br> 馮紹遠(yuǎn)家里沒錢,又不是他們家里沒錢。</br> 就算馮紹遠(yuǎn)沒了手之后,這個家庭,家破人亡了也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br> 甚至,他們現(xiàn)在覺得還挺有意思的。</br> 因為這有一種主宰著他們生活的感覺。</br> “借五千塊錢,還五萬,你們是什么地方的高利貸?”</br> 辰風(fēng)從后面緩緩走過來。</br> “什么叫高利貸?”</br> 一位男子冷哼,說道:“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br> “要是不想借,那就別借啊。”</br> “既然借了,那就老老實實按照規(guī)矩辦事。”</br> 他們看了一眼辰風(fēng)。</br> 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里。</br> 人看起來很帥,但是一點肌肉都沒有,像是這樣的小白臉。</br> 他們一拳能打死一個。</br> “話是這么說。”</br> 辰風(fēng)淡笑著說道:“但法律已經(jīng)明文規(guī)定了,年利率最高36%。”</br> “你們這年利率,恐怕已經(jīng)高達(dá)1000%了。”</br> 聽到辰風(fēng)的話。</br> 兩個男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br> “談法律?”</br> “你想干什么?”</br> 為首的男子沉聲問道。</br> “當(dāng)然是報警。”辰風(fēng)說道:“我們最多能給你們六千。”</br> “要是五萬的話,那就只能報警了。”</br> 為首的男子立刻給身邊的同伴一個眼神。</br> 示意他上前控制住辰風(fēng)。</br> “辰風(fēng),你別沖動。”</br> 馮紹遠(yuǎn)也驚慌失措的喊了起來。</br> 這些人敢放高利貸。</br> 肯定是不怕這些手段的。</br> 甚至這還有可能會激怒他們,招來更恐怖的報復(fù)。</br> 這些年來,被高利貸害死的人還少嗎?</br> 因為還不上錢,被高利貸的人暗中解決的人,也有一堆。</br> 僅僅是龍國,每年就有上千萬人失蹤。</br> 誰知道還有多少是被隱瞞起來的?</br> 因為一旦上報,找不回來,就可能會被問責(zé)。</br> 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報。</br> 眼前這兩個高大的男人,是絕對不能得罪的。</br> 他們?nèi)烁唏R大,這個小區(qū)里又少人,人跡罕至的。</br> 只要他們把房門關(guān)上了。</br> 就算把他們殺了,也沒有人知道。</br> 眼前這兩個人,不是他和辰風(fēng)能對抗的。</br> “辰風(fēng),你快道歉。”</br> “這事情不用你來管,我來解決就好了。”</br> 馮紹遠(yuǎn)急忙對面前的大哥說道。</br> “大哥,他只是我的朋友,這事情和他沒關(guān)系。”</br> “你們別為難他。”</br> 這事情是他惹來的。</br> 辰風(fēng)不僅幫他的妻子看病,還借錢給他。</br> 他不能害了辰風(fēng)。</br> “那不可能。”男子不屑的笑了一聲。</br> 然后說道:“你有什么資格和我們談條件?”</br> 馮紹遠(yuǎn)的臉頓時灰白了一片。</br> 完了。</br> 他們不愿意放過辰風(fēng)!</br> 辰風(fēng)平靜的看著一個高大男人走過來。</br> 他知道對方要做什么。</br> 于是說道:“有話好好說。”</br> “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商談一下,比如只還五千塊錢。”</br> “商談?”</br> 這個男子走近辰風(fēng),嗤笑道:“就你,也配和我們商談?”</br> 他伸出手,朝著辰風(fēng)的手捉去。</br> “想報警?”</br> “今天就把你的手砸斷,看你拿什么報警。”</br> 他成功的捉住了辰風(fēng)的手。</br> 可是一用力,想要將辰風(fēng)扯過來,就忽然發(fā)現(xiàn)。</br> 他扯不動辰風(fēng)。</br> 辰風(fēng)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個被定在地上的雕像。</br> 這個男人用力很大的力氣,都沒有拉動辰風(fēng)一分一毫。</br> “怎么回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