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要鬧,他去哄還不行么?
其實(shí)時雨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來電話的人,是孟祁然。
洗手間的空間不算太大,章天琳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手機(jī)聽筒這么一句話傳出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就更是難看了。
時雨忽然就覺得,索然無味。
她從來都不太喜歡和人爭奪什么,一直都覺得,該是屬于自己的,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爭。
現(xiàn)在倒弄得像個跳梁小丑似的。
她沒有出聲,也沒有立刻掛了電話,手機(jī)那邊的孟祁然,根本就不知道這邊洗手間里,兩個女的剛剛還在唇槍舌戰(zhàn)。
他微微嘆息:“是你出來,還是我進(jìn)去找你?”頓了頓,又說:“我剛剛看到你了,不管你現(xiàn)在聽到的看到的是什么,你出來,我親口解釋給你聽。”
時雨真沒想到,他會說這些話。
章天琳這會兒都快要哭了。
很顯然,她幾乎都是聽了去。
她不敢置信,是因?yàn)椋忉尅?/p>
想想孟祁然從小到大根本就是眼高于頂,他能力超凡,雙商一直都很高,不管是任何時候,也不需要考慮到旁人的感受。
可他現(xiàn)在竟是要解釋,就算自己聽得不算是真切,那種口吻,也是讓章天琳做夢都不敢奢望的。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出錯了,甚至是有些貪婪看著面前的秦時雨。
她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哪兒好?
是,不算丑,五官清秀,那雙眼睛黑漆漆的像會說話,蘊(yùn)著一種濕漉漉水靈靈的感覺。
可再好看的女人,孟祁然沒接觸過么?
章天琳不覺得自己比不上這個秦時雨,但是那些自己做夢都不敢奢望的溫柔,卻已經(jīng)是成為了她的。
她不甘心!
時雨看章天琳這幅樣子,別說是什么勝負(fù)欲了,她都懶得再多說。
只是這會兒不管做什么,大概都會覺得是在刺激章天琳,她想了想,捂住了手機(jī)的話筒,看著章天琳:“你找人綁架我的事,我不會就這么算了。另外,我告訴你,一個女人活成你這樣去爭取男人,是很可悲的,有這種心思來對付我,不如多想想怎么留住你自己的男人。”
她已是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挺直腰板走出洗手間。
章天琳現(xiàn)在也的確是不敢再多說,擔(dān)心手機(jī)那邊的孟祁然會發(fā)現(xiàn)什么。
但她怎么可能覺得這所有的一切,是自己的責(zé)任?
她覺得所有的一切,就是秦時雨勾引孟祁然的結(jié)果!
所以,她不會就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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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走出了洗手間,想了想,剛準(zhǔn)備開口,那邊的孟祁然已是迫不及待,“說話,秦時雨。”
她呼吸輕了輕,“我有事,不出去。”
一開口,她覺得自己徹底破功!
這說話的口吻,完全就是在撒嬌的樣子。
時雨立刻給自己挽尊:“你要說什么我也沒興趣聽,孟先生你這樣的大忙人,還是不要浪費(fèi)時間再聯(lián)系我了,我掛了。”
“秦時雨——”孟祁然顯然是生氣了,說話的口吻幾乎是一瞬間就降到了冰點(diǎn)。
大概人人都會忌憚這樣的孟祁然,時雨也被他又兇又冷的口吻嚇了一跳,因?yàn)闆]有面對面,她臉上呈現(xiàn)出來的那一絲表情變化,孟祁然也無法看到。
他卻有些咬牙切齒,“鬧什么?你敢掛電話試試?掛了電話,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乖乖聽話,你確定要鬧得人盡皆知?”
時雨本來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加上她對孟祁然可不是有了很深的情緒?
這下倒是好了,男人幾句威脅性的話,更是攪得她胸口的情緒,跌宕起伏。
他兇什么?
她還是他什么人不成?
什么叫做她鬧?
什么叫做,鬧得人盡皆知?
呵,果然,男人有的是辦法,她就只能乖乖就范是么?
一個要結(jié)婚的人,跟自己這里拽什么呢?
時雨捏緊手機(jī),“孟祁然,不管你覺得我當(dāng)初利用你是不是我犯賤,但我現(xiàn)在也知道,那時候有人綁架我,要害死我,都是因?yàn)槲易约悍纲v惹上你,所以你的未婚妻要那樣對付我,如果說要償還,也差不多了吧?我不想見你!”
她一鼓作氣說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有些恃寵而驕的口吻,直接就掛了電話。
想想又覺得不解氣,這次是直接關(guān)機(jī)!
眼眶泛酸,時雨有些后知后覺感覺到,自己竟是一肚子的委屈。
見鬼!
她到底是在委屈什么?
孟祁然再一次被時雨掛了電話,一時真是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他到了這個歲數(shù),別說讓他從小接受的良好教育,根本就不可能碰到這樣的情況。
哪怕再是如何,他幾乎也沒有過情緒失控的時候。
而現(xiàn)在,他連日來不斷折騰,從C市到紐約,再重新飛回來,一落地,又馬不停蹄,現(xiàn)在好不容易直接碰到了她,又是鬧得不可開交。
孟祁然太陽穴重重跳著,生平第一次開始思索著——
女人,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奇怪構(gòu)造?
比他每天都在腦海里不斷分析著的數(shù)據(jù),似乎都更為之棘手。
內(nèi)心深處甚至還有一個聲音,在發(fā)出很微弱的抗議,現(xiàn)在停止還來得及。
不要再繼續(xù)把注意力放在那個比自己小了那么多的孩子身上。
可該死——
他的心,沒有裝開關(guān)。
最后還是微微嘆息,把手機(jī)扔給了司機(jī),“你先回去。”
司機(jī)一愣,“孟先生,那晚上還直接飛紐約么?”
孟祁然想了想,才說:“讓李助理把票改成明天上午的。”
司機(jī)應(yīng)了下來,自然不敢再多做逗留,很快就離開了車子。
車廂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孟祁然看了一眼酒店門口,最后還是拿了根煙出來,點(diǎn)燃了吞吐著云霧。
尼古丁的味道,在唇齒間暈開的時候,男人反倒是釋然了幾分。
算了,何必和一個小丫頭片子置氣?
她要鬧,他去哄還不行么?
……
和江家人的一頓飯,吃得不上不下的。
離開君悅飯店的時候,還是江牧錚送她回去的。
路上江牧錚和時雨說:“以后有時間了就多多一起吃飯,今天是在外面,下次就在江家,可能剛一開始你有點(diǎn)不太習(xí)慣,但慢慢就會好的。”
時雨只“嗯”了一聲。
江牧錚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時時,你外公他個性比較執(zhí)拗,很多事,舅舅現(xiàn)在也不方便和你說,以后會告訴你的,你不要多想。”
時雨本來是想說點(diǎn)兒什么,轉(zhuǎn)念一想,還是咽了回去。
她想要提一下自己想要去繼續(xù)學(xué)學(xué)攝影的話題,卻是被后視鏡那輛黑色的車子所吸引。
那個車牌……
時雨心頭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