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結(jié)局篇【十】
孟澤仁的名頭,江民山是知道的。
即便是不認(rèn)識人,這會聽到了孟澤仁自稱是哥哥,也能夠猜出來,這一位是孟家二少,而孟祁然排上三。
這一位可不是什么道德之輩,傳聞有很多,絕對是一個很復(fù)雜的人。江民山臉上有些難看。
孟澤仁加了一句,“只要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就幫你這個忙。大不了以后再也不回國。”
被議論著接下來是怎么死的江民山,自尊蕩然無存,因為這兩個年輕人,完全不把他當(dāng)一回事。
然而事實也是如此,他還真的沒有辦法。
孟祁然拒絕了孟澤仁這種近乎趁火打劫的行徑。
孟澤仁有點遺憾,估計是早就預(yù)料到了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孟祁然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低頭求人的,要不是因為心肝寶貝有生命危險,估計這會好臉色都不會有一個。
孟澤仁也知道自己身份尷尬,雖然跟孟祁然是兄弟關(guān)系,但也是因為這份血緣關(guān)系,導(dǎo)致他們之間,可以比陌生人還要生疏許多。
做朋友都難。
兄友弟恭更是不可能。
婁羽抓了抓孟澤仁的手,她知道,孟澤仁剛才那個玩笑里面,多多少少是有些認(rèn)真的成分的。
她陪著孟澤仁這么多年,看著他坐到組織里最高首領(lǐng)的位置,那么高的地方,其實是會寂寞孤獨的。
孟祁然忽然說,“我拒絕你,并不是因為不想喊你,只是因為這個人還有用。”
“我知道。”
否則大張旗鼓把他找來做什么。
“不就是叫你一聲哥嗎?也不是多大的事兒,犯不著用人命來換。我結(jié)婚的時候會給你發(fā)請柬的,哥。”
孟祁然到底還是喊出了那聲哥哥。
雖然看上去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說真的,心里卻覺得放下了一個大石頭,進(jìn)入另一番海闊天空。
孟澤仁擺擺手,表示知道了,跟婁羽一起上車。
婁羽靠在孟澤仁的肩膀上,感覺他的掌心里有輕微的汗?jié)瘛?/p>
到今天才知道,孟澤仁情緒藏得多深。
其實他不是沒有感情。
只是他不會表達(dá)。
偶爾吊兒郎當(dāng)?shù)臅r候,別人都以為他可能是在開玩笑,其實不是。
多少真心話都藏在了玩笑里。
這是一次生的契機(jī),但對有些人來說,也是一次直面死亡的危機(jī)。
對江民山和苗峰來說,可能要直面死亡,尤其是在情況不明的時候。
江民山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很淡定。
苗峰就不能理解了,“你知道我們被帶過來是來干什么嗎?”
江民山看他一眼,“去見沈萬事的兒子。”
苗峰的臉色瞬間用慘白這個詞來形容。
“你認(rèn)識這個人?你又是為什么被帶過來?不可能你什么都不知情,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guān)系吧?”
江民山審視著苗峰。
感覺這個人似乎是在哪兒見過。
應(yīng)該也是C市的人。
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苗峰沒有吭聲。
沒多久,大門被推開,孟祁然的助手李勝茂走進(jìn)來,“各位,請上車。”
整個過程中,江民山都沒有跟江牧崢說上一句話。
看到江牧崢好好的在這里,大概已經(jīng)明白,這就是一個局。
……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再次聽到腳步聲,是曾楚被扔了進(jìn)來,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楚她的樣子之后,時雨眸子睜大。
鄭度應(yīng)該是有幫手的,現(xiàn)在要把她們關(guān)到一起。
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應(yīng)該是孟祁然他們來了。
可是門又一次在她們眼前無情得關(guān)上。
時雨因為不能動彈,嘴巴也堵住,所以沒有辦法去確認(rèn)曾楚的狀態(tài)。
就剛才扔在地上之后,她似乎是一動不動的,別是兇多吉少。
冷不丁,一個東西摸到她的腳踝,冰冷的手,嚇得時雨一個瑟縮。
那只手又碰到她的腿。
緊接著響起曾楚的聲音,“時老師,是你嗎?”
五分鐘后。
時雨的手腳得到自由,活動著酸痛的手腕,正想問曾楚是怎么做到的,對方卻告訴她,“可能是因為我手腕比較靈活吧,那個人做事也不仔細(xì),我本來只是想試試的,竟然松開了。”
門口有人在走動,應(yīng)該是負(fù)責(zé)看守他們的人。
曾楚說,“我們試試從另外一邊下去。”
拉開窗簾,這里是二樓,外面黑夜降臨,夜色是最好的保護(hù)色。
曾楚和時雨正想往下跳的時候,門卻突然開了。
沖進(jìn)來一個人,看清楚這個狀況,直接沖過來,“不要跳,我?guī)銈兂鋈ァ_@下面裝著很多的捕獸夾,就算是你們運氣好沒有摔斷腿,也未必能夠逃過去,不被夾斷腿。”
這個時候仔細(xì)看,確實覺得不對勁。
“你是誰?你不是剛才把我扔進(jìn)來的人嗎?你是壞人的走狗!你是騙子!”
曾楚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人。
“我是臥底。”
“請你們相信我。”
“鄭度現(xiàn)在在其他地方,約定交換人質(zhì)的地方根本不是這里。其他人已經(jīng)被我放倒,現(xiàn)在就離開,因為到了時間,可能這里就會被炸毀。”
曾楚反應(yīng)最快,拉著時雨往外沖。
地上還真的倒了不少人。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其他人了。
跑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曾楚發(fā)現(xiàn)時雨的臉色很不對勁。
時雨抓著臥底的胳膊,“你帶我去他們交易的地方,我現(xiàn)在就要過去。你先給我手機(jī),我要給我老公打電話!他肯定在那邊!我不能讓他冒險!”
只要一想到孟祁然現(xiàn)在可能有很大的危險,時雨就覺得全身發(fā)麻,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鄭度這是想要所有人死吧!
他就是個瘋子!
一個沒有希望的瘋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時雨淚如泉涌,像是瀕臨瘋狂的狀態(tài)。
那可是她的命。
如果沒有了孟祁然,她根本不能想象,未來的人生,感覺全是一片黑暗。
好在電話很快就接通。
時雨立刻說,“祁然,快,快離開你現(xiàn)在待著的房子,鄭度想要炸死我們所有人,快點!”
“時時,你現(xiàn)在在哪兒?你快到安全的地方去!”孟祁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時雨的安全。
“快走,你快走!我現(xiàn)在很安全,你快……”
話還沒有說完,時雨感覺到耳膜一陣刺痛,手機(jī)啪得從手上掉到地上,那爆炸的聲音震的時雨沒有握住手機(jī)。
時雨跌坐在地上,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顫抖著雙手打過去,卻是關(guān)機(jī)。
曾楚扶起時雨,想安慰兩句,可是時雨臉上的表情,三魂去了七魄,像是靈魂都跟著消失了一樣。
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時雨。
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我不相信,我不認(rèn)命。”
呢喃著,時雨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得朝著車子跑過去。
……
“我來開吧。我送你們過去。”臥底看著時雨現(xiàn)在的樣子,主動請求幫忙。
因為阿燦請他幫忙,多多照顧曾楚。
曾楚嘴里安慰著時雨,一邊跟著一起流淚,哭得比時雨還兇,可能是太心疼現(xiàn)在的時雨。
“情況怎么樣了?”
時雨先看到了蘇洵,他站在廢墟之外,灰頭土臉,看到時雨出現(xiàn),他露出了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