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這樣的折磨是一生的
時雨看到江柔,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
江柔跟著她的事情,其實不是不知道。
可是給不了她一個想要的答案。
所以干脆就什么都不說。
“你知道你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嗎?”時雨完全無法理解江柔的做法。
在網(wǎng)上造謠誹謗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知道。”
“我看你像是不知道。”
時雨心里嘆了一口氣,“你媽媽的死,你不相信警方的說法,你找我又有什么用?”
江柔咬著唇,“我媽媽就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嗎?她做了壞事是沒錯,可是也沒有到死的地步啊。時雨,你是逼死我們一家人嗎?你媽媽不被接受,我們不接受你,你就要弄死我們嗎?”
“你非要給我定罪,就沒有辦法聊了。”
“你說你不是,可是你的行為,就是!得罪你的人,都死了!應(yīng)該說,得罪過你媽媽的人都死了!章天琳的媽媽不就是死了!現(xiàn)在輪到我媽媽了!你下一個不就是要對付我了!我就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你表面看上去那么善良!你都是裝的!與其被你害死了,不如我先還手。”江柔越說越激動。
她還年輕,一張白紙那樣,潑上去什么色彩,就變成什么樣的人。
時雨可以理解她的害怕和恐懼,但不是她可以給人扣帽子的理由。
“你就沒有想過,他們自己是罪有應(yīng)得,是死于報應(yīng)呢?你小姨被你媽媽毀了一輩子,她又多無辜。如果你有證據(jù),你可以去告我。”
江柔因為已經(jīng)滿16歲,所以這一次被拘留,并且要公開對時雨道歉。
寧愿多拘留幾天也絕對不會道歉,江柔的態(tài)度也很強勢。
江牧塵來找時雨談,代替江柔道歉。
說了一堆關(guān)于江柔還是個孩子的話,說她還是個失去孩子的母親,看在她可憐的份上,原諒她。
時雨其實對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釋懷,她已經(jīng)不在意江家曾經(jīng)對她的態(tài)度,但現(xiàn)在聽到江家人說這樣的話,忍不住嗤笑。
“我失去母親的時候,我還只是個孩子的時候,你們可憐過我嗎?”
當(dāng)初時念突然死亡,時雨有找過江家的。
她希望從江家那里得到一些支持。
可是江家人都聯(lián)系不上。
江牧崢又在出任務(wù)。
時雨當(dāng)時以為,江家人是不湊巧有事情去了,可是現(xiàn)在想起來,誰又知道,這種湊巧是不是有意為之,故意躲開時雨呢?
時雨對江牧塵說了狠話,但她對著孟祁然的時候,還是覺得沒有必要抓著江柔不放。
孟祁然一向是支持和尊重時雨的決定的,既然時雨打算私下解決,那就到此為止。
這大概是時雨和江柔的最后一次見面,聽說江柔在達成和解的第三天就被送出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時雨反悔,再找江柔的麻煩,所以走得很匆忙。
當(dāng)然,江柔也沒有向時雨道歉。
時雨也不缺那一句抱歉。
這一路來,她經(jīng)歷的誤解不少。
早已經(jīng)習(xí)慣。
金在C市呆得最后一個晚上,要求見時雨一面。
他明天就會被帶走,引渡到國外審判,可能要面臨終生監(jiān)禁的審判。
時雨見到他的時候,金倒是跟從前差不多,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坐牢的人。
可能知道,驚慌是一天,放松也是一天。
時雨只當(dāng)他找自己是想了解曾楚的情況。
金確實是想知道曾楚的近況,但也跟時雨提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你媽媽做臥底的時候,其實并不是那么順利,有一個人一直在懷疑她,緊緊盯著她不放。那個人就是沈萬事的老婆,南芙。想也知道的,你媽媽當(dāng)初的名聲擺在那兒,要這種大婆黨接受一個這種名聲不好的女人,很難,很難。南芙當(dāng)年跟沈萬事的感情,到后來只是虛有其名,沈萬事在外面養(yǎng)小三,她自己也是有情人的。這個人還插手了不少春和集團的事情。南芙也是真愛這個人,沈萬事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戴了綠帽子,集團虧空,都跟這個人有關(guān)系。他想要弄死這個人,最后自己先死了。”
時雨聽完這些,“你想說什么?”
一開始還是跟時念有關(guān)系的,后來又說到別人的風(fēng)流韻事上去了。
這些狗血的事情,時雨只想說:貴圈真亂。
“這個人保住你媽媽。當(dāng)時我想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會保住你媽媽。應(yīng)該是跟你媽媽達成了什么合作吧,又或者是,你媽媽手里有這個人的把柄。”
“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你媽媽沒有說。”
“你為什么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你看著不像是會良心發(fā)現(xiàn)。”
“我想對你有點幫助,你或許能對我女兒好一點。”
“我都沒有因為你綁架過我遷怒她,你就不要給自己加戲了。”
時雨諷刺金毫不留情。
“我知道你在保護楚楚。”時雨覺得,這個人身上肯定不止知道這么點,“當(dāng)初你綁架我,真的只是為了項鏈?你真的不知道買家是誰?”
“我不知道。”
金的表情不像是在說假話,“不過說真的,那一單生意我沒有賺到多少錢。”
“因為搶到手的項鏈是假的?”
金冷笑了一聲,看時雨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你真天真,
……
孟祁然正在公司開股東大會。
放在旁邊的手機亮了一下,有新的消息進來。
是時雨發(fā)來的。
“祁然,你在忙嗎?”
孟祁然估計時雨是有什么事情,才會在這個點發(fā)消息來。
“先到這里吧。”
孟祁然打斷財務(wù)總監(jiān)的匯報,“先休息一下。”
坐在對面的孟澤仁投來一個眼神,在孟祁然的身上打了一個轉(zhuǎn),但笑不語。
最近時雨應(yīng)該是活在風(fēng)口浪尖上。
孟澤仁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關(guān)于時雨的消息,才讓孟祁然這么在意。
孟澤仁心里呵了一聲,男人,然后拿起手機給婁羽發(fā)消息:寶寶,你在忙什么,怎么不回我消息。
時雨沒有想到孟祁然會回電話過來。
她這個時候挺想聽到孟祁然的聲音的。
就是擔(dān)心自己會影響到孟祁然的工作。
她不想讓自己太粘人。
因為最近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真的不少。
他的聲音,讓時雨心里得到安慰。
“我剛才去跟金見了一面。他跟我說了一件事。這個人嘴可真嚴啊,憋了這么久,要走了才敢跟我說。”時雨嘆了一口氣,“當(dāng)初他綁架我,是在暗網(wǎng)上接的活。其實買家要的不僅僅是那條項鏈,更重要的是,想要我的命。”
孟祁然沉默,聽著時雨的呼吸聲,都覺得心疼在蠶食他的心。
“這也不能說明,想要你命的人,跟項鏈的買家是同一個。在暗網(wǎng)上的交易,也可以轉(zhuǎn)手幾次。你真的想追溯源頭,很難。金說這樣的話,也不見得是良心發(fā)現(xiàn)想要幫助你,讓你難受猜忌你章家也是有可能的。”
活在猜忌的陰影里,這樣的折磨是一生的。
“你說得對。”
這話時雨自己也知道。
可是她更想從孟祁然這里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