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沈家被滅門
話題又繞回去。
這個人防備心怎么那么重!是有童年陰影嗎?
時雨在心里面吐槽,但還是把最近的進展跟鄭度說了。
提到高芬芬的時候,鄭度忽然打斷時雨,“你的意思是,她在裝瘋?”
“不,不是。她只是被那個東西觸動,忽然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現(xiàn)在也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她就是個賤人,破壞別人家庭的賤人,當然仇視正室。”
時雨頓了頓,沒有想到這個人會突然發(fā)火。
完全不像是平常認識的那個城府很深的鄭度。
“是,我沒有完全相信她說的話。因為調(diào)查出來的資料是,我媽媽當初跟沈萬事的老婆南芙關(guān)系不錯,也是因為靠著南芙,才能夠進入春和集團的財務(wù)部,我估計她肯定是在當財務(wù)部的時候查到了一些資料。”
鄭度那邊沉默了幾秒鐘,聲音又恢復了自然,“你既然查到這么多,你應該要得到內(nèi)部資料。你為什么一直沒說。時雨,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是調(diào)查過,也找人拿過資料。但是拿到手的資料并沒有什么有用的東西。”
“你為什么沒跟我說?憑著你男人孟祁然的本事都查不到嗎?時雨,你肯定是瞞著我什么對吧?如果你這樣的話,我們的合作就沒有辦法繼續(xù)進行下去。”
時雨冷冷打斷他,“受不了你要怎么樣?你受不了,我還受不了呢。這算什么合作,你明明是靠著我在辦事,你哪兒像是在求人辦事的態(tài)度?你先搞清楚你自己的定位,別動不動拿出來上級領(lǐng)導的架勢來跟我說話。我說你年紀不大,怎么猜疑心這么重。你總是覺得我會害你,你是跟我有仇嗎?鄭度,我跟我說坦白,真誠,挺好笑的,你自己連名字都是假的,你跟我談?wù)\信?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你不如跟我談?wù)劊愕降资钦l,為什么非要查這件事。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拖我下水,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塌糊涂。”
也就是談話到這里無法再繼續(xù)進行下去。
要么是彼此坦誠。
要么就是從此以后互不打擾。
然而局面,怎么看,都是對鄭度不利的。
時雨就是故意的。
有些人不讓他看清楚,可能還活在虛假的夢里,以為自己還掌握著一切高高在上多了不起,但其實根本不是那樣。
鄭度的呼吸聲音又一次加快。
時雨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臉上沒有表情。
“我覺得你應該是找到有關(guān)的信息了,所以才會這樣跟我說話。”鄭度到底還是投降了,“你一直都在查我的身世吧。”
“是。”
時雨回答得很簡單,也不說自己調(diào)查到哪一步,玩起扮豬吃老虎。接觸的人多了,你不能跟他好好說話,不裝逼不行,不然對方就覺得你好欺負。
“我是沈萬事的兒子。”
鄭度輕輕說出來。
時雨其實已經(jīng)有感覺了,在鄭度非常強烈得譴責高芬芬,一口一個破話家庭的賤人的時候,就覺得鄭度肯定是跟沈萬事家里淵源不淺。
這會就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可是,當初不是說,一家人都被火燒死了嗎?怎么你……”
“不然呢?沈家那個時候已經(jīng)是沒有活路了。破產(chǎn)的邊緣,仇家也有,債主也有。我爸媽是已經(jīng)活不下去了,他們用死的方式來換我活下去而已。”
這樣的話,也說得通。
可是那現(xiàn)場死亡的小孩又是誰呢?
有些問題不能夠細想。
想想覺得后背有種發(fā)麻的陰冷。
春和集團當年的案子雖然沒有對外公開,但牽扯面很廣。
“……原來那個案子不是沈家被滅門,其實是你父母自殺?”
“是。網(wǎng)上有很多新聞都是很不負責的。總是有陰謀論。不過其實從另外一種角度來說,也沒有錯。我一家人都是被人害死的。如果當年不是江家人設(shè)套,我家也不會牽扯進去。”
突然聽到江家的名字,時雨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心臟的部位被人用錘子敲了一下。
“你說的江家,是……”
“對,就是你們江家。時雨,你的外公家里。”
鄭度當初就是故意引著時雨去調(diào)查江家。
可是想不到的是,最后都無疾而終,沒有下文。
真是低估了江家。
即便是江民山退居二線,還是那么強勢。
時雨深吸一口氣,一時間不能接受,全憑著理智維持著最后的平靜,“你說話必須要有證據(jù)。當初你很小,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你家里人要是告訴你這些,為什么沒有把關(guān)鍵性的證據(jù)也一并交給你?”
鄭度哪兒先到時雨還會反問這么多問題。
他冷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會很討厭江家。結(jié)果沒有想到的是,你這是在給江家說情嗎?時雨,你不是吧。江家死活不肯認你。你也好,你媽媽也好,都是江家的恥辱,你還在這里維護著江家?”
“江家討厭我,我也討厭江家,但是我不能憑著討厭就給人定罪!那我跟網(wǎng)上那些情緒做主的無腦噴子有什么區(qū)別?鄭度,不對,我應該叫你沈度,你覺得你說的話,我就要全部相信嗎?”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看你就是不能夠接受,是不是心里面還在做夢被江家認回去?如果江家弄死了你媽媽,可想而知,他們肯定是不會認你的,那你的夢想就破滅了。”
鄭度說話帶著惡意,開始陰陽怪氣得嘲諷時雨。
“你生氣什么?發(fā)現(xiàn)自己沒道理,就開始惡言惡語嘲諷人?凡事拿證據(jù)說話。你說江家害死我媽媽,證據(jù)呢?如果沒有,我是不是可以張口就來,你其實就是恨江家,你想利用我討厭江家去對付江家,你們家一屁股爛賬,你找個人就咬。我可是沒忘記當初春和集團的案子牽扯出來的渣工程,害了多少無辜的人。你覺得你是正義的,那些死了的人呢?恕我直言,就算是你父母還活著,也會要牢底坐穿。雖然說禍不及父母,可是你一直享受著他們禍禍來的錢不是嗎?難道說當初的結(jié)果都是假的?”
鄭度氣得直接掛斷電話。
時雨也沒有打過去。
她不知道鄭度怎么想的。
反正掛了電話之后,情緒很難平復。
時雨一開始懷疑江家,也只是懷疑說江家可能不干凈,可能存在利用了時念的行為。
但要說時念是被江家害死的,時雨就很難接受了。
因為她知道時念多想回去江家,多想得到父親的認同。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最親近的人從背后捅了一刀子。
不,她不能接受。
時雨竭力想讓自己回到工作中去。
可是工作效率很差。
時間悄然過去。
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已經(jīng)過了下班的時間點。
還是曾楚來敲門,才發(fā)現(xiàn)時雨還坐在椅子上,燈也不開,看上去神情很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