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無賴到底
時雨這分手來的莫名其妙,孟祁然聽她這些指控,大概是氣急反笑,不過看她這段時間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孟祁然克制著自己的火氣,他拿手隔空點了點時雨。
“這幾天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孟祁然覺得,時雨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時雨抿唇,“我該說的,都說了。孟祁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你家里面搬出來了。”
說完,時雨就往自己的臥室走去,卻被孟祁然一把攔腰抱住,直接抱到沙發(fā)上坐下。
她知道自己的力氣跟他不能比,也沒有掙扎,坐在沙發(fā)上,看上去乖乖的,但神情之中隱隱的倔強,看得孟祁然頭疼。
“你不想回去,那我就在這里住下。”
孟祁然捏住時雨的下頜,時雨不得不抬起頭來看著孟祁然,觸及到望不到底的眸子,“你不喜歡我的世界,那我就到你的世界來。”
分手那兩個字,孟祁然都不屑說第二次。
他本來就是偏冷的氣質(zhì),時雨被他寵得無法無天,都忘記了他這個人原本應(yīng)該劃分到不能招惹的那一類人當(dāng)中。
招惹了他,還想全身而退,那真是做夢。
還有她的心,明明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要分手的。
聽到孟祁然說的話,卻還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真是沒有出息。
“我的世界有什么好的?”
時雨隱隱有些崩潰的趨勢,“我的世界里面,都是陰謀和丑惡,還有那些躲在背后的兇手,正在計劃要傷害我在意的人。你也看到了,我小舅舅現(xiàn)在的情況。當(dāng)時也是運氣好。如果當(dāng)時坐在我旁邊的人是你呢?如果沒有那么幸運呢?其實你也想過要勸我放棄了吧。可是你沒有說出口。我知道你為什么沒有說出來,就像是我也很難說出口那樣。但是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我們之間的矛盾沒有辦法調(diào)和。你不想我委屈我,我不想委屈你,當(dāng)談戀愛變成了互相委屈,這還是談戀愛嗎?在感情還沒有變質(zhì)到互相討厭的時候,放過彼此吧。”
終于,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她的不安和敏感,還有自卑,都拿出來,擺在孟祁然的面前,坦誠到殘忍。
是痛快,卻也痛苦。
“時時,我的世界也不是完美的,你的世界也沒有那么糟糕,如果非要做一個比較,我更喜歡你的世界,因為那里有你。你懂嗎,重要的不是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而是站在我身邊的人,是你。”
孟祁然松開手,眸光反復(fù)親吻她的面頰,至少比他的身體要誠實,他的眸子溫柔如許,纏綿而熱烈,張開了一張無形的網(wǎng),雷霆之勢鋪天蓋地,時雨沒有地方可以逃走。
這份愛情永遠都是動人而美麗的。
孟祁然給的愛情,光明熾熱,吞風(fēng)吻雨,舉世無雙,她居然用這么卑劣的方式去分手,中傷他。
時雨想,如果要結(jié)束,也沒有孟祁然的問題。
所以時雨迎上孟祁然的目光,那雙眸子里盈著動人的水光,藏著深深的愛意和痛苦,“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愿意放棄尋找真相,但是我不想拖累你,這些負擔(dān),我只能承受一樣……”
孟祁然冷冷打斷時雨,“要分手,你還買這些?”
只見他忽然從桌上的購物袋里面拎出來一樣?xùn)|西,時雨一看到他手里捏著的熟悉包裝,耳邊嗡了一下。
那玩意兒,她買的?
她什么時候買的?
時雨臉上一下子燒起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可能是剛才在逛超市的時候,心神不寧的,一直在想孟祁然,于是就順手把小雨衣給買回來了,當(dāng)時她到底在想什么?
“是路上有人發(fā)的。”時雨佩服自己的機智。
但孟祁然明顯棋高一著,“小票都還在這里,你騙誰。街頭要發(fā)也只發(fā)一個,誰發(fā)一盒。”
被拆除實在是覺得沒有面子,時雨氣得說,“那又不是買給你的。”
孟祁然只是森森笑了一下,“那誰會有這種特別的size?”
“那送你好了,分手禮物。”
禮物是個好東西,但分手兩個字孟祁然只當(dāng)沒聽見。時雨被抱起來,直接扔在大床上的時候,人是拒絕的。
只是到底心智不堅,敵人又太熟悉她。
迷離時,卻聽到孟祁然說,“你只需要承受一樣。”
那就是他的重量。
對于相愛的人來說,不需要用強迫的方式,愉悅最為直接,像回到小時候,可能只是看到一只蝴蝶,都能高興,更別說本來就有愛情的化學(xué)反應(yīng)。
放在床頭的電話,屏幕亮起來好幾次,但因為無人問津,又暗下去。
累極卻滿足,那是一種什么奇怪的心態(tài),尤其是時雨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孟祁然的懷里,手腳都跟八爪魚似的掛在他身上,抱得那么緊。
是誰嘴硬說分手,卻一到床上就軟得不行。
今天也是說分手失敗的一天呢。
時雨臉上還暈著可疑的粉色,有種別樣的光彩。
她想爬起來,可是剛一動,明明一直在睡覺的男人卻收緊力道,將她扣在懷里。
“看來是還有力氣,想再來一次?”
“……”
時雨閉了閉眼,惹不起,惹不起。
但孟祁然也沒有在這里休息多長的時間,因為李勝茂來按門鈴。
估計是有事,孟祁然換上衣服,又變成衣冠楚楚的紳士。
“我先去有事。你在家里休息。”
時雨卻坐起來,“我要去醫(yī)院。”
她要去看江牧崢。
孟祁然掃了她一眼,似乎是欲言又止,只是當(dāng)時她在忙著用被單把自己包裹起來,所以錯過了他的神情。
時雨抬起頭,孟祁然人已經(jīng)消失,臥室的門也被帶上了。
不知道為什么,時雨心里小小不爽。
這男人睡完就跑了。
時雨在衣帽間又發(fā)了一通脾氣,那身上就快趕上梅花鹿了。
真狠。
吃完就跑。
狗男人!
只是等時雨走出臥室,卻看到孟祁然還在客廳坐著,正在打電話,看到她出來,便掛斷了電話,收好。
“走吧,我送你去醫(yī)院。”
時雨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跟剛才殺氣騰騰的狀態(tài)判若兩人,現(xiàn)在就是一個小女人。
他原來沒走,還在等她。
時雨心里的某個角落,悄悄炸出來一朵煙花。
一路上,孟祁然都在接電話,大概是有很多事需要處理。
直到車子抵達醫(yī)院。
孟祁然放下電話,才跟時雨主動說話,“先把話說清楚,我不同意分手。誰跟你說這兩個字的,叫他們直接來跟我談。”
其實還是特別介意的,所以孟祁然要跟時雨強調(diào)。
怕時雨這個小女人又亂想。
孟祁然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耍無賴的一天,但就是無賴到底了吧。
老婆重要還是自尊重要。
時雨小眼神亂飄,“沒別的人啊……”
孟祁然食指點在時雨的唇上,輕輕揉了一下,“我知道我的時時不是那種動不動說分手的人,肯定是有人給你壓力了。你舅舅的事情,這一次是意外。你舅舅都沒有怪你,別人更沒有資格說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