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孟祁然的軟肋是時雨
原本是說,只有兩個人的晚餐,一下子變成四個人。
孟清歡從后視鏡里面撇了一眼后排的陸東,也沒說什么,直接開車。
“我覺得鄭度這個行為太奇怪了。他要是沖著你的資料去,完全可以趁著你不在的時候拷貝下來,然后給你放回到遠處,又或者是用不送聲色的方式毀掉硬盤,讓你在打開的時候以為硬盤突然出問題,中了病毒什么的,這些都是可行的辦法。不管哪一種,直接偷走硬盤是最蠢的。”
“都偷東西了,這個人能是聰明人?”
正常的聰明人都干不出來這種事情。
孟清歡冷笑,“戴紫還跟我說不可能是鄭度做的,就差直接說我偏袒時雨。我真是奇怪了。時時有能力進來工作,我是那種用人唯親的?她那樣說,未免太低看我。”
雖然戴紫的話惱人,但孟清歡卻是在肯定時雨。
“我平常跟鄭度幾乎沒什么交流。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惦記上了。”
“你跟他年紀差不多。他可能是有危機感也說不定。”
孟祁然卻提出一個觀點,“時時,你剛才說了,你那個移動硬盤里面有很多關于你媽媽的事情。”
車廂里,安靜幾秒。
剛才他們思考的都是這個行為的本身。
卻忘記了,時雨最近其實也是在風口浪尖上。
回到章家,加上項鏈的案子,時雨讓季菲和江牧塵都不得不接受調查。
先前就有膽子大的記者在網(wǎng)絡上八卦這個事情,畢竟是上層社會的愛恨情仇,說時雨拿了宮斗劇女主的劇本,要開始大殺四方了。
【不要叫她章時雨,要叫她鈕祜祿·時雨。】
這種類似的惡搞,不在少數(shù)。
即便是孟祁然著人處理過這些新聞,但互聯(lián)網(wǎng)傳播迅速,可能等你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上萬人看到了。
時雨坐在前排,這個時候扭頭去看孟祁然。
他的眸子那么深沉,時雨看著他,像是墜入到深海之中。
她認真思考了一下。
打開了另外一條思路,時雨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覺得很有道理。
怎么就那么巧呢。
本來這個世界上多的是,蓄意為之。
“你是說……”
“這些事情,到時候再說。先不要去想。鄭度這個人,應該很快就會抓到的。到時候交給蘇洵一審就知道了。”
可能是因為旁邊還有兩個人在場。
孟清歡看出來了,直接點破說,“怎么,還防備著我不成?這里也沒外人。哦,不對,你們也沒錯。這里確實是有一個外人。”
唯一一個外人陸東,膝蓋上中了一槍。
陸東又不能說什么,那不是自己認了。
他絕不。
孟祁然微微一笑,“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跟時時說話費勁,她要扭過來看著我,這樣不舒服。”
狗糧撒得讓人發(fā)指。
時雨忍不住笑了。
孟清歡握著方向盤的手,滑了一下。
她在跟陸東鬧別扭,孟祁然秀恩愛的傷害那是成倍的。
“你不是我弟弟。”孟清歡冷冷說。
孟祁然也不客氣,“姐姐,你打擾我們二人世界在先。”
時雨和陸東坐在一邊,看著這姐弟倆唇槍舌劍,也不敢說,也不敢勸。
話題倒是這樣,一路歪出十萬八千里。
飯當然沒吃成,孟清歡送時雨和孟祁然到地方下車,然后跟陸東解決問題去了。
時雨跟孟祁然在餐廳吃完飯,孟祁然問時雨,“等會想做什么?”
他是想陪時雨來一場約會。
最近兩人都太忙。
孟祁然沒能夠好好陪時雨,好不容易這一次,兩個人都有空,剛好時間還早。
時雨想都沒想,當然是,“加班啊!”
孟祁然:“給你一次機會,好好想想。”
時雨迷茫。
“那你想做什么?”她反問。
皮球又踢回來了。
孟祁然笑,“給你買包包怎么樣?”
“不要。等我做完這一次的單子,我就有一筆錢了。”
“你要自己買?”
“不是啊,我要給你買東西。”
“這么好?為了給我送禮物,才這么努力工作的?那也太拼命了。”
“祁然,我努力工作也不僅僅是為了錢,我還想早點站在你的身邊。”
與你比肩。
“但你一直都在。時時,寶貝,你一直都在我的身邊。”
時雨當然知道,她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只是她也是個俗人,想要世俗意義上的匹配。
所以她愿意為每一個機會,盡最大的努力。
“那好,我們回家。”
孟祁然也沒有強迫時雨去玩浪漫,誰說陪著她加班不是浪漫?
時雨坐在書房,孟祁然為她準備了水果。
所有的提子凍過之后剝皮,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放在水晶玻璃碗里。
時雨停下手里的工作,先給孟祁然喂了一顆。
孟祁然剛吃完,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是爺爺打過來的。
“我去接電話。”
孟祁然在時雨的唇上親了一下,留下夏日的氣息。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這件事不要再查。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停手?”
“我要一個真相。”孟祁然一字一句說,“只要找到了真相我就會停手。”
“那即便是把我們家業(yè)牽扯進去,你也在所不惜?”
孟祁然是覺得章老爺子奇怪的,怎么就一直抓著這件事不放,哪怕是為了章老爺子,那也太熱情了。
但孟祁然不敢問,也不想問,這其中是不是有牽扯進去了孟家。
做生意起家到現(xiàn)在,要說清清白白,完全一點問題都沒有,那很難。
孟祁然沉默了幾秒,“爺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如果你執(zhí)意要幫助時雨找到答案,那我問你,你做好準備真想帶來的后果了嗎?”
“可是爺爺,你不是說了,我們家……”
“是,我們家是清白,但時念的死,只要繼續(xù)查,我就會牽扯進去。你是想要女人,還是想要家族?那我倒是不知道,如果我被牽扯進去,時雨是不是還能夠面對你。就算是說不在意,但每年她母親忌日的時候,她會怎么想?你又要怎么做?事情遠比你想得要復雜。不是你一腔愛意,就能夠解決所有的事情。時念已經(jīng)死了。過去的事情翻出來也不能夠改變事實。你一向是個理智的人,你要是想跟那個丫頭在一起,我不攔著你。但如果你幫著她繼續(xù)翻下去,那就不是你和她之間的事情了,我可以告訴你,章家也不能幸免。你愛她,你忍心她的人生,一無所有。”
孟老爺子這一招不可謂不冒險。
但有些人,你不陳情關系利弊,他永遠不知道這件事多危險。
時雨或許還會腦子沖動,但孟祁然不一樣。
孟祁然的軟肋是時雨,他會擔心失去她。
事到如今,孟老爺子等于是接受了時雨。
可是這種接受的方式,孟祁然卻無法高興。
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沖擊。
叫人措手不及。
真相,殘酷無比。
以至于孟祁然都沒細問,孟老爺子到底在時念的死里,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黑夜籠罩在城市的上空。
也籠罩在孟祁然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