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她不會死的
江牧崢當(dāng)警察的,也跟某些特殊的警察朋友接觸過。
一些惡習(xí)會毀掉家庭,更是從精神和身體上雙重摧毀一個人。
江牧崢看江柔的目光變得陌生起來。
上高三的小姑娘,對什么都好奇,所以一不小心學(xué)壞了。
但惡習(xí)可以改,心壞了,卻沒得治。
江牧崢不想多說江柔什么。
她現(xiàn)在那個樣子,可憐,卻也可恨。
所以當(dāng)時雨說自己沒有那樣的家人的時候,江牧崢也覺得這話說的沒錯。
江柔根本就沒有把時雨當(dāng)親人,還坑了一把時雨。
這樣的家人,其實不認(rèn)也沒關(guān)系。
“我說大嫂,江柔年紀(jì)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孩子是一張白紙,她什么樣子,都是你們家長教養(yǎng)的問題。真要說攀高枝,你照照鏡子先?”
這話就說得不客氣了。
江牧塵的妻子本來出身就不怎么樣。
她嫁給江牧塵算是高攀,江牧崢其實也沒有門戶之見,只是受不了大嫂的這幅嘴臉。
自己能做,別人就不能做?
江牧塵妻子還真不敢當(dāng)面跟江牧崢對著干。
江牧崢看人的時候,眼神銳利逼人。
現(xiàn)在江家真正有前途的就是這個小叔子,自己的老公不過是碌碌無為。
所以她也不敢得罪太過。
她最多在嘴上陰陽怪氣得說幾句,但江柔就不一樣了。
江柔只是個孩子,江柔說什么都可以用她還小,不要跟孩子計較來化解。
“江柔還是孩子,不要跟小孩子計較。”
“她最近心情不好,你也知道她是被人帶壞的。多包容一下。時雨,都工作了,也不小了,別那么小氣。”
江牧塵妻子嘴上說得抱歉,卻也沒有讓江柔說一聲對不起。
不過是裝裝樣子。
江牧錚嘴唇動了動,什么也沒說。
江柔,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還這么年輕就到了人生的谷底,性情大變也很正常,所以他也沒繼續(xù)說下去。
這個時候,一道清冽肅冷的聲音響起。
“既然不會說人話那就不要說。她是孩子不好計較,我的時時就不是孩子了?算起來,比江柔也大不了多少。江夫人,你是覺得時雨沒人撐腰,還是對我孟祁然有意見?”
孟祁然其實也只是剛到,但他看情形,便知道這個人肯定作妖了。
江家的人又臭又硬,現(xiàn)在江牧崢的父親都已經(jīng)退居二線,江牧崢志不在仕途,江牧塵根本就入不了孟祁然的眼。
即便是孟祁然不清楚情況,也無所謂的。
他不允許時雨被傷害,半點都不行。
陰陽怪氣的話,說給誰聽。
江牧崢不計較那是因為他跟這些年人是親人。
一碗水真的沒有辦法端平。
時雨本來就沒有受到公平的對待。
憑什么時雨沒有享受過家人的偏愛,卻要她去忍耐。
就算時雨可以,孟祁然也不可以。
因為他心疼。
容不得一點沙子。
孟祁然平常一慣高冷,突然出聲嘲諷,殺傷力十足。
江牧塵妻子臉色變了變。
其實她一直都覺得這個男人對時雨不過是玩玩而已。
就算是新聞上爆出來各種孟祁然寵愛時雨的消息。
她覺得那都是炒作而已。
沒到最后結(jié)婚那一步,誰知道呢?
可是孟祁然現(xiàn)在站在這里,為時雨發(fā)聲,季菲根本就心虛,從氣勢上就先矮了一截。
孟祁然身上自有貴胄的氣質(zhì),也不需要多說,便能從氣場上壓人一頭。
先前江牧塵就跟季菲說過孟祁然這個人不能招惹。
季菲慣會拜高踩低,立刻低頭說,“孟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你也不用跟我解釋。該做什么,需要我提醒你?”
時雨站在孟祁然身邊,漠然得看著這一切。
江牧崢還不明白孟祁然話里話外的譏諷嗎?
有時候自己是沒有察覺到的,但別人開口提醒,江牧崢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過來。
江柔有錯在先。
時雨不應(yīng)該因為年長懂事一些就要去承受這一切。
這不公平。
季菲向江牧崢投去求助的眼神。
江牧崢沒理會。
自己的孩子自己下不去手教育,那么總有一天,會有社會來教育。
季菲擠出一抹難看的笑,“那還真是對不住了。時雨,小柔年紀(jì)小,又遇到這么多事情,心情不好,說話也比較沖,就不要跟她計較了。”
江柔出國的事情又被擱淺,又沒臉去上學(xué),看什么都覺得不順眼。
季菲心疼孩子,不覺得這有問題。
時雨能說什么呢,她在江柔手上吃過虧,這樣的親戚,還真是惹不起。
但在時雨開口之前,孟祁然先出聲,表示不滿,“你是江柔?”
“她還小……”
“不小了,就沖被送去管制這一點,已經(jīng)比我們這些成年人都有經(jīng)歷了。”
黑歷史被人點出來,還在公眾場合下,江柔轉(zhuǎn)身就走,她不敢進去餐廳吃飯。
走的時候,恨恨地盯了一眼時雨。
孟祁然那種金字塔尖的人物,江柔惹不起,但時雨不一樣了。
“柔柔!”
“我是死也不會道歉的!”
江柔直接沖向車流。
不過被季菲給拉住了。
季菲差點崩潰。
再回頭的時候,時雨和孟祁然已經(jīng)離開。
江牧崢走過來,季菲只能將沖動的江柔抱住,但江牧崢可以直接將江柔拎回來到人行道上來。
被嚇得不輕的司機停車,推門下車指著罵,“要死你去跳江啊,你他媽別出來害人。老子做錯什么!”
啪。
江牧崢反手給江柔一巴掌,“清醒了嗎?你要死要活得威脅誰呢?這么不愛惜自己的生命,我真的對你失望透頂。連死的勇氣都有,就沒有重新站起來的勇氣?”
江柔捂著臉,眼淚直掉,太疼了,江牧崢的手勁好大。
季菲沖過來,抱住江柔,“你還怪她,還打她的?都是時雨搞出來的事情,江牧崢,你真的太偏心了!”
江牧崢看季菲還是這樣冥頑不明,也懶得多說,冷笑著說,“那你看看你女兒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有哪兒值得人偏心的地方?”
江牧崢立刻給江牧塵打電話,讓他立即過來接人。
有病治病,沒病就好好管著。
不過就沖季菲那個德行。
江柔這輩子,估計也就那樣,居然還在馬路上演起來,為了逃避道歉,假裝去尋死。
如此拙劣的手段,江牧崢看得出來,孟祁然也是,所以才會帶著時雨走,看都懶得看下去。
連承認(rèn)錯誤的勇氣都沒有,這種人不值得浪費時間。
“你放心吧,她不會死的。”孟祁然像是知道時雨在悶頭想什么,出聲安慰她。
知道孟祁然是保護自己,時雨還是想說,“跟那種人別計較了。她狀態(tài)好的時候,也就那樣,更別說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了。要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不想你有麻煩。”
如果不是為了時雨,孟祁然這一輩子都不定會看季菲母女一眼,出聲教訓(xùn)他們,都是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