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留下來
謝琳決定給孟祁然打電話。
主動詢問,其實暗地里是撇清責(zé)任的意思。
孟祁然那邊卻沒有接她的電話。正好,她也不想跟孟祁然直接交手,那就打給孟祁然的助手,跟他說一說,孟祁然自然會知道的。
孟征把孟祁然叫去會議室,主要是為了賬目的問題,但人到了那里,孟征提出的問題,全部得到解答。孟祁然處理這些事,比孟征想象得要老練。
到底是年紀(jì)大了。孟征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但就算年輕三十歲,也未必是孟祁然的的對手。
孟征有多佩服孟祁然的手段,就有多惱怒孟祁然不聽話。
“爺爺,你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去忙了。”
時雨這個點應(yīng)該到國外了,孟祁然想打電話給時雨。
但當(dāng)著老爺子的面,肯定是不行的。孟征在這里撒氣,孟祁然看得出來。其實可以不用陪著,但這個人身份特殊,你如果不讓他發(fā)泄出來,孟祁然擔(dān)心,承受怒火的就會是他的時時。
孟征示意他等等,“這些年你也辛苦了。”
“應(yīng)該的。”孟祁然并沒有往心里去。
他著急離開會議室,所以也錯過了孟征臉上的深意。
自然也不會體會到,他那沒說完的話,是時候該找個人來分擔(dān)了。
孟征問貼身管家,“二少爺回消息了沒有?”
“還沒有。”
孟征臉上神情不是很痛快,孟澤仁其實也不好擺布,但孟征不在意,只要他回來就行。
“什么意思?人不是順利到達(dá)了嗎?怎么會沒有消息?帶去的保鏢呢?也一個都聯(lián)系不上嗎?跟那邊的大使館聯(lián)系。把謝琳給我控制住了。”
孟祁然沉著臉吩咐助手。
謝琳是時雨去國外的原因,即便是她打來電話詢問,孟祁然也沒那么容易相信她。
很快,得到消息說,保鏢們都被迷暈在地下停車場,車上唯獨沒有時雨。
有監(jiān)控拍到,時雨被帶上一輛車,最后那輛車進(jìn)入城中城,失去了蹤跡。
所謂城中城,也是法外之地,當(dāng)?shù)厝烁矚g叫它:暴力街區(qū)。
“你得罪了什么人嗎?”蘇洵問孟祁然,“你不至于跟這些人有過節(jié)吧?”
目前來說,沒有。
孟祁然這些年的重心都在國內(nèi),不至于跟這些暴力分子有過節(jié)。他現(xiàn)在擔(dān)心時雨。
他家的小孩,一個人在國外被控制,那該多害怕。
一想到這兒,孟祁然心臟脹痛,有什么轟然塌陷,來自于四面八方的壓力,快要不能呼吸的痛。
他不能呆在這里,他要飛過去,立刻,現(xiàn)在,馬上!
蘇洵看孟祁然的模樣,三魂丟了氣魄,什么時候看到他這樣?說明是真的動了心,且不是一時激情。
“這種情況,你最好是先準(zhǔn)備好現(xiàn)金。”蘇洵提醒孟祁然。
“我知道。”孟祁然的難過,是藏得很深的,多年的朋友才能察覺到不一樣,但這個時候,他的理智尚在。
他不能慌,他的時時,在等待他去解救。
孟祁然立刻乘坐最近的飛機(jī)過去。
公司的事情,他都交給孟清歡。
跟孟清歡說了情況,她表示理解。
“你去國外,又牽扯到了那個暴力城區(qū),你可以找他試試。咱們家不是還有一個,黑白兩道通吃嗎?那小子在國外的人脈很廣。”
孟清歡沒說孟澤仁的名字,這個人,在家里是不可說的存在。
其實父母不在,她是可以大大方方說出那個名字的。
這么多年習(xí)慣了如此,都用“一個”來指代。
孟祁然卻是知道對方的身份的。
“姐,你覺得他跟我們是一家人?”孟祁然的神情嘲諷,還帶著不屑,孟澤仁跟孟祁然氣場不和。
孟清歡看他一眼,“你還是很不喜歡他?”
孟祁然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他取下外套,往臂彎上一搭。
“那你可能要習(xí)慣一下。我覺得爺爺有打算把這個人給叫回來。”孟清歡到底是孟祁然的親姐姐,站在孟祁然這邊,算是給他提個醒。
孟祁然:“回來?他什么時候?qū)儆谶^這里?”
語氣傲慢至極。
孟清歡擺擺手,干脆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一路平安,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跟我說。公司這邊的事情我都會擔(dān)著,我也不會跟家里人說的。”
本來對時雨就很不滿意,現(xiàn)在又是公司的關(guān)鍵時期,孟祁然的缺席,頭一個不高興的,就會是孟征。
“謝謝。”
“不用說謝,回頭我會找你要報酬的,只是暫時還沒有想好。”
孟祁然出現(xiàn)在機(jī)場,立刻去往商務(wù)航站樓的方向。
“祁然?這么巧,在這里碰到你。你要去哪兒?”戴紫神情驚喜,笑著問孟祁然,卻忽略了孟祁然那冷淡的面容之下藏著一抹焦慮。
他薄唇輕掀,說了地名。
“我也是去那兒。”戴紫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我趕時間,有空再聊。”孟祁然沒有給戴紫繼續(xù)說話的機(jī)會,直接越過她。
戴紫看著孟祁然的背影遠(yuǎn)去,眼里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直到再也看不見。
……
醒來,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里,而手腳都被綁得很緊。
時雨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肯定是被綁架了。
只不過這一次,是為了什么?
因為她跟孟祁然的事情嗎?
還是謝琳在搞鬼?
綁得太緊了,時雨試著掙扎,被綁的地方,火燒一樣的痛。
絕望的不是肌膚的痛哭,而是繩子沒有半點松動的跡象,沒有希望才是最痛的。
祁然肯定很擔(dān)心她。
他原本就不同意她來這里的。
可是轉(zhuǎn)念想想,幸好他沒有來,萬一他也跟著遭罪呢?
都泥菩薩過江了,時雨還在擔(dān)心孟祁然,心酸又幸福的滋味。
日落西沉,門終于打開。
沒有光線的房間,只看到那個人被外面的光線簇?fù)碇M(jìn)入,高大的身形,看不清楚長相。
“你就是時雨?”對方開口,流利的中文。
時雨不認(rèn)識他。
不過剛才進(jìn)來給她送水的人,都是高鼻深目的外國人,說著英文。
“跟你媽當(dāng)年還有點相似。”對方盯著時雨水看了一陣,忽然說道。
時雨嘴上塞著的布條被他的手下解開,活動了一下酸痛的下巴,沙啞著嗓音問,“你認(rèn)識我媽媽?我不認(rèn)識你。既然是故友,為什么用這種方式把我請來?我男朋友那個人,什么都好,但脾氣不太好。他現(xiàn)在肯定知道我失蹤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何不讓我給他電話?”
時雨當(dāng)然不知道這個人和時念是什么關(guān)系,往好處去說,有粉飾太平的意思,也是想讓對方覺得,她是個傻的。
傻子才不會被人提防。
“故友?哈哈。可以這么說。不過也是很久沒有見面了。當(dāng)年,她拿走了一樣屬于我的東西,雖然她不在了,但是那個東西肯定是還在的。只要你乖乖得把東西交給我。一切都好說。”
“你要什么?”
時雨一頭霧水。
“你不知道?”對方反問。
時雨:“……”
她看起來像是知道的樣子嗎?
這些人講不講道理了?
“我媽媽的事情我很多都不知道。
“這樣啊……沒關(guān)系,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