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失而復(fù)得,再世為人
時雨醒了。
孟祁然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江牧錚那邊自然也已是知道了。
但因為孟祁然本來就在醫(yī)院這邊,自然就成了第一個出現(xiàn)在時雨面前的人。
孟祁然大概是被這巨大的驚喜給沖傻了,雖然是第一個跑回了病房,但時雨大概還沒有完全的緩過來,只是睜開了雙眼,醫(yī)生正在她的病床邊上,給她檢查著身體的各項數(shù)據(jù)指標。
見到了孟祁然過來,醫(yī)生開始解釋,“秦小姐醒過來了,應(yīng)該不會有大礙,現(xiàn)在開始,還是要注意休息,勝在年輕,體質(zhì)還可以,慢慢的就會徹底恢復(fù)的,不過剛剛一開始,不要做任何劇烈的運動,慢慢調(diào)整,以防萬一,最近在醫(yī)院再繼續(xù)觀察幾天。”
孟祁然聽到這兒,一顆心算是徹徹底底落下來了。
只要是人醒過來了,之后的一切都是可以調(diào)養(yǎng)回來的。
他竟是有一種失而復(fù)得的心情。
不,這幾天的情緒一直都是壓抑著的,現(xiàn)在才是再世為人的感覺吧。
醫(yī)生很快離開。
把時間留給了他們。
時雨動了動手,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叫他的名字,“…孟祁然。”
聲音沙啞,嗓子眼有些疼,畢竟很久不開口說話,而且舌頭也泛著苦澀。
孟祁然竟然覺得自己心酸得不行。
“我在。”他沒有坐在床邊,而是半蹲在了地上,視線剛好和她平視。
“感覺好點了嗎?有沒有哪不舒服的?”
時雨搖了搖頭,大概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昏迷了挺長時間,她還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所以頭昏腦脹的,其實身體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動一下都覺得沒多少力氣,但她沒有失憶,所以在自己昏迷之前所經(jīng)歷的一切,她都知道。
“是你救了我。”她當時已經(jīng)昏過去了,還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該就是孟祁然救的自己。
他一直都是自己的英雄。
“是我來晚了。”孟祁然捏著她的小手,因為人醒過來了的關(guān)系,血液自然是開始更流通起來,她的手沒有再冰涼了,孟祁然貼過去,親了親她的手背,嗓音越發(fā)溫柔,“對不起,寶貝,讓你受委屈了。”
時雨:“沒有……謝謝你。”
“害怕嗎?”他說的是當時她一個人被困在那樣的冰天雪地里。
時雨仔細想了想,虛弱地扯出了一絲笑,“害怕的,不過我總覺得我不會那么倒霉,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的。”
孟祁然心頭一暖,稍稍俯身,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懷里,頭也埋下去,貼著她柔軟的脖子,肆意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哪怕是有著醫(y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他還是覺得都是屬于他的姑娘的。
沒多長的時間,江牧錚也來了,陸薇薇那邊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也趕過來了。
一時病房里就顯得熱鬧多了。
但時雨不適合剛剛醒來就說太多的話,其實她自己也感覺到,好像是大腦缺氧似的,沒多少力氣。
陸薇薇就打個招呼,說是明天再過來。
江牧錚見孟祁然就跟尊門神似的,杵在邊上,一動不動,也不打算離開,他有些無語。“時時,舅舅明天再來看你,有什么需要的,和舅舅說?”
時雨說:“沒有,舅舅,我知道你很忙,你不用一直過來的,我已經(jīng)沒事了。”
“這次你出事了,我很自責(zé),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時雨還不知道,當時在XZ的醫(yī)院里,自己命懸一線,卻沒有一個人過來。
但其實哪怕她知道了,她也不會怪江牧錚什么,他一直都對自己挺好的,而且還有江家的壓力。
而這些,孟祁然也不打算告訴時雨。
她是一個太過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兒,從小也沒得到很正常的親情,江家的人如此冷漠,她知道還是不知道,其實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而就是因為江家的冷漠,讓孟祁然對江牧錚也沒多少好臉色。
江牧錚自然也知道的,這次時雨出事,當時柳絮聯(lián)系的是江家的人。
后來江民山知道了,也知道自己去了XZ,還大動肝火。
江民山是真的,鐵了心不要認時雨,那種情況,他根本就沒任何的惻隱之心。
而這次時雨的事,不管起因是什么,如果沒有孟祁然,她都不可能度過這個難關(guān)。
他在心里對孟祁然已是徹底改觀。
兩人站在病房門口,江牧錚說:“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感謝,不過時雨到底還是我外甥女,這句我應(yīng)該說的,謝謝。”
孟祁然臉色寡淡,也不知是在想什么,片刻之后,他才說:“你只要記得,今天你站在中間,可以在為了顧忌江家人的同時,暫時忘記時雨的感受,將來如果江家有什么事,希望你同樣可以做到,只是站在中間,不要給時雨任何的壓力。”
江牧錚皺眉,剛要說什么,誰知道正好就見到了醫(yī)院走道的轉(zhuǎn)角處出現(xiàn)的那個人。
他有些詫異,“大哥?”
是江牧塵。
江牧塵當然也知道,來了醫(yī)院肯定是會碰到江牧錚的,倒還算是自然,“你也在啊?”
又見到了孟祁然,倒是眼前一亮:“孟先生,你好。”
江牧錚:“你過來干什么?”
他當然不覺得,江牧塵是過來看時雨的,這么多年來,江牧塵雖說也不是極力反對什么,但也從來不支持時雨認祖歸宗的。
他一直都很聽江民山的話,家里還有一個強勢的妻子,話語權(quán)幾乎是沒有。
“我過來看看時雨。”
江牧塵說:“這次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她醒了嗎?哎,我也是…沒有盡過做舅舅的責(zé)任,可能也是因為,小柔的事,我現(xiàn)在也是挺能理解的。”
江牧錚更是詫異。
但一直都不啃聲的孟祁然卻很清楚。
江牧塵哪是真的那么好心過來看看時雨?
他應(yīng)該是被逼無奈了,想要從時雨的身上下手而已。
他的那個女兒惹出來的事,現(xiàn)在可能江牧錚還不是很清楚,但江民山應(yīng)該是很清楚,讓江家的人很是頭疼,江牧塵才會想著,讓時雨來吹自己的枕邊風(fēng)吧。
江家的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覺得自己出身名門,什么時候還會懂得和人點頭哈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