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干嘛這么兇?!
有了孟祁然的一句話,醫(yī)生很快就到了。
剛剛一直都感覺不到疼痛的傷口,這會兒光是消毒的時候,時雨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其實也不是嬌滴滴的女孩兒,打架的時候總歸是有受傷,盡管還是第一次被刀具劃傷,但她自己都鬧不明白,為什么這會兒,竟是眼眶發(fā)脹,喉頭都好像是澀澀的,總之這種感覺,顯得自己真是太過脆弱,卻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壓制下去。
情緒就是這樣,你越是覺得不可以,它就偏要和你唱反調(diào)。
所以,在這個小房間里的幾個人,很快就見到了小姑娘一臉隱忍的表情。
在秦俊看來,他還沒有從剛剛孟祁然的出現(xiàn),孟祁然的動怒,醫(yī)生的出現(xiàn)……還有,自己的上司親自過來的一系列過程之中反應(yīng)過來。
此刻,又是見孟祁然,眼角眉梢都是一種怒意,包含了心疼。
想到了自己之前在餐廳門口見到的男人,那時候還沒有去想別的,現(xiàn)在看來,時雨是真的認(rèn)識孟祁然?
秦家和江家不一樣,但和孟祁然母親的娘家也是有點牽扯的。
其實也就是一同在一個圈子里,多多少少都是有點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味道。
柳家這些年,越發(fā)的沉寂,孟祁然的舅舅現(xiàn)在位高權(quán)重,孟祁然的外公早年就已算是半隱退,但話語權(quán)卻是極大的,畢竟是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人。
到了柳絮那邊,她本身是不涉及到這個圈子,孟祁然也是在商圈活躍,所以那邊現(xiàn)在幾乎是沒什么太大的動靜。
秦俊早些年還會有柳老爺子難得碰面,現(xiàn)在是越發(fā)難見到那位睿智的老人家了。
至于柳謙修,也就逢年過節(jié),在大型的會議上,可以打個照面。
秦俊其實很尊重柳家的人。
但是和孟祁然的確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可能孟祁然都不會知道自己是誰。
不得不說,柳家出來的人,哪怕是身上就只有一半的血,在不同的領(lǐng)域都是可以做到極致。
孟祁然絕對是商業(yè)的霸者。
所以秦俊是真的有些納悶,就是這樣的男人,和時雨難道不應(yīng)該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兩個人么?
而且,江牧錚也從未和自己說過。
“很疼?”
孟祁然上前,不管這個小房間是有多少人,他的視線,只停留在了時雨的身上,他都不舍得大聲對她說話,而現(xiàn)在,她卻被人傷成了這樣,還被關(guān)在了這種地方,他心里有無數(shù)的情緒在翻滾,只是看到了她隱忍著的表情,看到了她有些泛紅的眼尾,終于還是忍不住,低沉的男聲都有些發(fā)顫,“處理一下傷口,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
時雨,“………”
她知道自己目前的情況,哪還能說走就走呀?
雖然也知道,孟祁然是什么人,但她還是覺得,眼下這個情況,弄清楚所有的事更重要,否則用權(quán)勢去壓著一切,那只能說明自己是心虛的那個人,何況這種事,可大可小,她不想給任何人帶去后顧之憂。
“我沒事。”時雨低聲說:“一會兒在這里包扎好了就行了,嗯,那個,可能我舅舅會過來,我想把事都交代一下。”
孟祁然皺眉,“你可以和我說。”
“你又不是警察。”時雨嘟囔了一句,“你放心吧,我沒做過,法律是公正的,我是被冤枉的,不會有事的。”
孟祁然臉色黑的堪比鍋灰,“你這樣還叫不會有事?”
“我手上的傷是意外。”時雨低聲解釋了一句:“剛剛和人打架了,他們都帶了刀,而且也不嚴(yán)重嘛。”
醫(yī)生正在處理傷口的手都有些發(fā)抖。
主要是…他感覺到這個小姑娘,一臉不情愿的樣子,是在和孟三少撒嬌嗎?
而且邊上這個男人的存在感是真的強(qiáng),他感覺自己就是消個毒而已,恨不得是被死亡凝視著。
醫(yī)生咽了口唾液,繼續(xù)小心翼翼,兩只耳朵,自動封閉起來。
秦俊則是心里有些苦澀。
他算是看出來了。
以前他覺得,時雨這小丫頭個性應(yīng)該是屬于那種爭強(qiáng)好勝,不肯妥協(xié)的。
他心里還是有些喜歡她的。
也很清楚知道,不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喜歡,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欣賞。
感情是有多深,他不是很清楚。
那些年,和江牧錚一起風(fēng)里雨里的時候,也會經(jīng)常想到她。
他想,這算是一種暗戀吧?
這次也是跟著江牧錚一直調(diào)回來的。
他這個年紀(jì),的確是到了談戀愛的年紀(jì),家里也給自己安排過幾個相親的對象,他都拒絕了。
就是想著,什么時候正式和秦時雨見一見。
可他這算是…晚了一步嗎?
原來,她對著人也是有區(qū)別待遇的。
她對自己挺客氣的,在孟祁然的面前,真的完全不一樣。
說話,眼神,語氣,哪怕是呼吸的那么一下,都是不一樣的。
他從未有過的情緒,是叫做嫉妒。
這一刻,竟是悄然而生。
……
在場好幾個警察,還有總處。
這兩人完全就是旁若無人在交談。
孟祁然似乎是有些無奈的口吻,“你和誰打架了?你是女孩子,有什么事一定要動手?”
“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但真的是他們先動的手。”
孟祁然皺起的眉頭都堪比一個川字:“你的對手還不止一個人?”
時雨“唔”了一聲,語氣竟還有些邀功:“他們最起碼有十幾個人,我就受了這么點傷,我還是挺厲害的吧?你也不要小看我了……”
“你覺得很光彩?!”孟祁然看著她,后面說的話,語氣不自覺嚴(yán)厲:“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鬧成什么樣了?你是個女孩子,誰讓你動不動就和人打架的?”
“我都說了,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你干嘛這么兇?!”她語氣有些嬌嗔,卻渾然不覺。
邊上的秦俊苦笑,覺得自己站在這里都是多余的。
他沖著總處頷首,先走出了小房間,誰知道在門口正好就碰到了趕過來的江牧錚。
江牧錚行色匆匆,“人呢?”
秦俊楞了一下,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在里面。”
他臉上表情不太好,江牧錚還以為是出了什么難以挽回的大事,一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怎么回事?很嚴(yán)重?我還沒有了解具體的情況,時時沒事吧?”
他好幾個問題,連珠炮彈似的。
秦俊都還沒來得及回答。
里面就有一道低沉的男聲,是江牧錚覺得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可那語氣……
“我沒兇你,只是在和你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