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新版】
首先……我今天就寫了這么點_(:з」∠)_
這種金手指揭示真的不是我長項【我果然還是喜歡吐槽】所以開不了第十七章只好補在這里了。
在這之后大家就能更直觀地體會到小秀爺?shù)降子惺裁吹锰飒毢裰幜税伞境_心地望著你們】
有好多妹子都給原地復(fù)活點贊,可我是真心覺得元氣補足才是真絕色!瞬間感應(yīng)天地進入練氣一段不解釋!
一般人都要卡的瓶頸小秀爺沒有_(:з」∠)_【雖然從各個意義上來說他注定腎虧】
最后是一個大家很關(guān)心的問題!攻在哪里!
攻在路上_(:з」∠)_【揍死作者】
被鎖住的十七章是新地圖的開啟,大概在新地圖的第三章攻會出現(xiàn)——
總所周知我家攻出得晚但我沒想到他出得這么晚,也許是因為實在太希望能夠讓小秀爺好好升級發(fā)展不要太兒女情長的緣故……于是順便就提一句,你們對單戀跟暗戀梗怎么看_(:з」∠)_深院之中,膽小的麻雀正在稀疏地長在角落里的草木間覓食,這凌日閣中平日里根本沒有幾個人敢來打擾,這些還沒拳頭大的小東西很放心地在這個主人疏于打理的院落里活動。
忽然聽得那扇厚重的木門開啟的聲音,它們立刻猶如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唧唧喳喳地從草木間飛離,落在院中的一棵大樹上,謹(jǐn)慎地盯著從那扇木門后走出來的小小孩童。
這身穿白色毛皮小襖的孩子跟這院子的主人比起來,只有一丁點大,手上提著兩把小木劍,板著小臉從屋里出來,然后那扇厚重的木門又在他身后緩緩地闔上了。
樹上的麻雀看著他在門口停住腳步,又轉(zhuǎn)過身,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那昏暗的屋子里,直到門徹底將他跟里面的世界隔絕開來,也沒有調(diào)開視線。
在這之后又過去了許久,這孩子仿佛終于盯著門板看盯得累了,才收回了視線,一轉(zhuǎn)身就用單足在腳下的石磚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化作一支離弦之箭,朝著院中的大樹上飛來。
他的身體輕盈得像是一只白色的小鳥,手執(zhí)雙劍,身后卻幻化出無數(shù)紛紛揚揚的花朵,去勢將盡時手中的小劍又是一變,變成了一把有他人那么大的扇子,整個人在空中一個轉(zhuǎn)身,高度又拔起一截,瞬息之后,穿著白色小靴的雙腳穩(wěn)穩(wěn)地落在院中老樹的一根樹枝上。
“嘰嘰嘰——”停在樹枝上的膽小麻雀早就撲棱著翅膀發(fā)出唧唧喳喳的叫聲,像四五個灰毛球一樣從樹枝上落了下去,不敢跟這個異類獨處。
楚逍也沒去在意它們,只是在那根粗壯的樹枝上盤腿坐下,手里拿著的兩把小木劍自然而然地背負(fù)在了背后,兩手捏了指訣往膝頭一放,擺了五心朝元的姿勢就開始在樹上打坐。
他有些事情得想明白,而這些事情,也只能靠他自己做決定。
絲絲縷縷的天地元氣再次朝著這個小小的身體匯聚過來,盤旋著圍繞在他的體表,悄無聲息地滲入體內(nèi),在周身經(jīng)脈中游蕩。有一道微小的氣流游過某條經(jīng)脈,來到竅穴中那緩緩旋轉(zhuǎn)的漩渦附近,二者原本相安無事,那道細(xì)小的元氣眼看著就要繞過去,忽然那緩緩旋轉(zhuǎn)的元力漩渦中生出一股強悍吸力,紅色光芒大漲,瞬息就將這道元氣吸收得一干二凈。
這道元氣細(xì)流消失后,漩渦又恢復(fù)了平靜,其中紅色的光芒仿佛被沖淡了一些,依舊緩緩旋轉(zhuǎn)著,等待著下一個獵物。
楚逍全心沉浸在思考中,并未察覺體內(nèi)的異狀,闔起的雙眸更沒有看到匯聚在周身的天地元氣,比起游戲里打坐調(diào)息時的特效畫面來,似乎又變得更密集了些。
他這在樹上一打坐就是一個下午,小小的身影被濃密的樹葉遮擋著,身上的氣息與天地元氣融為一體,淡到幾乎沒有。程箐留下的侍女到這凌日閣外來了好幾趟,都沒見著小少爺?shù)娜耍€以為他還在楚老祖那里沒出來,心中又是擔(dān)憂又是焦急。
掌燈時分,楚琛終于處理完手上事務(wù),從書房出來,在月光如水的庭院中靜立片刻,想起由楚老祖帶回了凌日閣的幼子,也不知兒子現(xiàn)在如何。高大冷峻的男人抿了抿唇,舉步往凌日閣的方向去,途中卻看到坐在一處半毀的涼亭中對月獨酌的黑發(fā)中年人,當(dāng)下腳步一頓,換了一個方向,朝著涼亭走去。
那黑發(fā)中年人坐在半毀的涼亭之中,仿佛全然不在意周遭的磚石碎瓦,一手執(zhí)杯,一手執(zhí)壺,模樣甚是逍遙。楚琛走進涼亭,對這黑發(fā)中年人執(zhí)了一個晚輩禮,然后在只剩一半的石桌旁坐下:“前輩好興致。”
那黑發(fā)中年人拿著酒杯,不甚在意地對他笑了一笑:“琛公子,可要陪我喝一杯?”
楚琛搖頭拒絕道:“不必,前輩自便即可。”
黑發(fā)中年人也不在意,笑道:“那我可就獨享這壺中美酒了,倒是這明月清風(fēng),你我皆可賞之,這人世間最美好的事物倒也不盡讓我一人占去。”
他雖是妖獸,言談舉止卻極為儒雅,看起來也不像一名金丹大妖,反而更像本朝中幾位有名的文人學(xué)士。他抬手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杯中酒水倒映出天上的一輪明月,在杯中微微晃漾,開口道:“我等獸類,本就不及凡人受天道垂青,饒是耗費千年光陰,也不過堪堪結(jié)出虛丹,始終脫不了獸身。故而你家老祖一提出助我結(jié)丹化形,換我為你天南楚氏鎮(zhèn)族百年,我就立刻答應(yīng)了他,跟著他回來。反倒是你們,占盡天地造化,在這大好月色中卻不能開懷暢飲,愁眉緊鎖,對你們來說,難道這世上真有那么多憂心的事?”
“做獸類有獸類的好,人有人的難,等前輩做人做得久了,便能體會我這句話里的意思。”楚琛淡淡道,從石凳上起身離開,“時候不早了,我就不妨礙前輩在此處賞月了。”
他方走出兩步,便聽這金丹大妖在身后道:“公子所慮,我倒也猜到了些,若是要去尋你那小公子,不用打擾你家老祖,只需到那處院落中的一株老樹上去尋便是。”
楚琛聞言,知他是動用了神識搜索楚逍所在的位置,金丹修士與金丹之下的最大不同,就是可以做到神識外放,神識覆蓋下,輕易便可找尋到自己所要找的人或物。楚逍既不在凌日閣內(nèi),那他的身體多半也是沒問題了,楚琛緊鎖的眉總算慢慢地松開。
雖然不知這小家伙從凌日閣出來之后為什么沒有回棲云小筑……也罷,去看看就知道了。
“謝前輩告知吾兒所在。”楚琛對這黑發(fā)中年人點了點頭,目光在他手中的酒壺上停留了一瞬,淡淡道,“回頭我會命人送幾壇美酒來,前輩若是還有什么要求,也可一并提出。”
黑發(fā)中年人含笑道:“并沒有別的了,美酒倒是不錯,公子現(xiàn)在且去,不必理會我。”
他既然都這般表態(tài)了,楚琛也不再多說,從涼亭中出來,仍舊朝著凌日閣的方向走,不出數(shù)息便來到了院門前。院子左側(cè)栽著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樹,月光從樹上灑下來,幾乎沒有半點能透到地面上,楚逍那若有若無的氣息就在上方,雖然不注意根本無法察覺,卻不再似之前那般生機微弱。
楚琛瞇起雙眼,身形微動,一瞬間就從地上消失,出現(xiàn)在了樹枝上,沒有引起樹枝半點晃動。身旁多了個人,楚逍好像沒半點察覺,依舊保持著五心朝元的姿勢,周身涌動著無數(shù)道細(xì)微氣流。
這些氣流雖然用肉眼看不見,但一個筑基期的修士對天地元氣的流動何等敏感,楚琛幾乎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瞳孔在黑暗之中微微收縮了一下。
傳說中,上古仙人以泥土造人,因心懷憐憫,不忍自己所創(chuàng)的生靈永遠困在這一方世界中,故而在離開此方世界之前,又在凡人神魂之中留下萬千道種,給了他們一絲窺探天道的機會。
在這之后,億萬年過去,九州大陸上的元氣漸漸稀薄,能夠引動天地元氣的修士變得越來越少。九州之上的大能者于是又窮盡畢生心力,創(chuàng)造出了烈陽功這般神奇的功法,令修行者打通周身三百八十余個竅穴,修成內(nèi)勁,爾后以自身氣機去感應(yīng)天地,牽引天地元氣入體,最終以武入道,成就先天。
能夠在這般不得已的情況下尋求出路,甚至另辟蹊徑創(chuàng)出功法,使九州大陸之人不至于斷絕仙路,非大智慧者不可為。在此后的千萬年中,九州修士之中的聲名鵲起之輩,無一不是走上了這條以武入道的修行之路,反倒是流傳在海外修士當(dāng)中的諸多練氣法門被遺忘得七七八八。
楚琛乍一見楚逍周身涌動的元氣細(xì)流,第一反應(yīng)便是楚老祖將上古練氣法門傳給了他,畢竟在傳承數(shù)代的天南楚氏之中,自然也藏有這些被人遺忘的上古練氣法門。若楚逍是先修習(xí)了其中一本,再機緣巧合引動天地元氣入體,楚琛也不會驚訝到這種地步。但他在旁凝神觀察了半天,兒子楚逍身上始終沒有應(yīng)有的功法遠轉(zhuǎn)的痕跡,他好像就是簡簡單單地閉著眼睛坐在那里,什么也沒做,天地元氣就向著他不停地聚集過來。
——這已經(jīng)不是用天才能形容的資質(zhì)。
楚琛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一顆堅定的道心在這一瞬間竟產(chǎn)生了一絲顫抖。
所謂天才,指的是那些能夠花費比其他人更少的時間打通周身竅穴,然后比別人更早一步感應(yīng)天地,踏入先天的人。楚凌云,天南楚氏數(shù)百年來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人,當(dāng)初用了八年時間就將烈陽功修至后天圓滿,爾后又在后天圓滿之境上停留了十年,才成功感應(yīng)天地,晉階先天,此后一飛沖天,銳不可當(dāng)。
烈陽劍楚琛,資質(zhì)尚遜他一籌,四歲上開始修習(xí)烈陽功,用了十年時間打通周身竅穴,此后卻在感應(yīng)一關(guān)停留了二十年,直到被游歷至此的師尊收入門下,在無數(shù)場廝殺中悟出了一絲道之真意,才突破先天,真正了踏入了修行之門。
自己的兒子如今卻在沒有達到后天圓滿之境,也未曾修煉任何上古法門的情況下就自然地引動了天地元氣,只能說……他天生就該是個修行之人。
這個小小的身體哪怕幾經(jīng)生死,五臟六腑內(nèi)生機竭盡,根骨受損,也依舊無礙于他的修行。
月光透不下來,所處之處一片黑暗,楚琛卻覺得此生從未看到如此光明的景象。
這小小的孩子背脊挺直地盤坐在樹枝上,背影雖仍舊顯得稚弱無比,卻輕輕松松地?fù)?dān)起了整個天南楚氏無數(shù)人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