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三章 異變突起(下)
,燃燒的莫斯科 !
聽到格拉姆斯和貝克曼的名字時,班臺萊耶夫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他果斷地打斷了我的話,警覺地問道:“師長同志,我有點不明白,為什么您提到的這兩名指揮員的名字,一點都不像俄羅斯的人名,反而像德國佬的名字呢?還有為什么要把他們的部下,和我們的部隊分開來說,難道他們和我們不是一個陣營的嗎?”
“班臺萊耶夫同志,”對于他的這個疑問,基里洛夫及時地為他進行解說:“格拉姆斯和貝克曼,是兩名向我軍投誠的德軍軍官。和他們一起加入我們的,還有近百名的部下。如果抽調(diào)他們?nèi)澈蟾銈刹炱茐模鸬男Ч^對強于單純由我軍指戰(zhàn)員組成的分隊。畢竟他們說的是正宗的德國話、再加上真實的證件和全套的德械裝備,敵人是無法辨別真假的。師長同志之所以會提出要從不同的部隊里抽調(diào)人手,組成聯(lián)合分隊,也是為了達到更好控制這支部隊的目的。”
基里洛夫的解釋,讓班臺萊耶夫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但并沒有打消他的心結(jié),他扭頭望著我,不無擔(dān)心地提醒我:“師長同志,您要動用投誠人員去執(zhí)行這樣重要的任務(wù),是否應(yīng)該向上級進行匯報?否則一旦出現(xiàn)了什么紕漏,您可會惹上大麻煩的。”
聽到班臺萊耶夫言語中流露出的關(guān)懷之意,我回以了善意的微笑,接著向他解釋此事,以寬慰他內(nèi)心的不安:“班臺萊耶夫上校,這一點您大可不用擔(dān)心。獨立師里的這支德軍部隊,不光集團軍司令部知道,就連方面軍司令部也略知一二。格拉姆斯上尉從加入我們開始,就立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不光協(xié)助我們奪取過友軍丟失107.5高地,還多次執(zhí)行敵后的襲擊行動。而且格拉姆斯本人前段時間還幫我們訓(xùn)練了不少優(yōu)秀的狙擊手,這些狙擊手此刻正在城內(nèi)的各個地段。大肆地獵殺落單的德國兵。根據(jù)他們以往的表現(xiàn),我相信他們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會取得更大的戰(zhàn)果。”
我的這番話讓班臺萊耶夫安下心來。他把話題一轉(zhuǎn),對著基里洛夫真誠地說道:“政委同志,我剛到獨立師,一切還不熟悉,假如我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您多多批評指教。”
基里洛夫呵呵地笑著說:“老伙計,瞧您說的,指教談不上。不過您要想了解獨立師的具體情況的話,可以隨時問我。”
接下來,班臺萊耶夫從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本花名冊,上面除了每位指揮員的名字和年齡、軍銜外,在后面還詳細地記錄著他們是什么時候參軍,參加過什么戰(zhàn)斗,有什么特長等方面的內(nèi)容。
從這位資料翔實的花名冊,我就能判斷出班臺萊耶夫是一個嚴謹認真的指揮員,雖然目前不知道他指揮作戰(zhàn)的能力如何,但我還是覺得把他留在師里任職。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基里洛夫和阿赫羅梅耶夫,在加上班臺萊耶夫三人對著花名冊,一研究該如何安排這批即將到來的指揮員。我側(cè)耳聽了一下。他們打算把新編師二團的團長、政委,派到三團去當副團長和參謀長;而新編三團的團長、政委,則被派到了四團,去擔(dān)任副團長和參謀長。團級干部安排完后,接著又開始安排營級干部。我聽著一個又一個陌生的名字,覺得有點無聊,便起身站了起來,在屋里來回地走動著活動了一下身體。
他們?nèi)搜芯苛税雮€多小時,總算把兩百多名指戰(zhàn)員都分配完畢。見他們的工作告一段落。我這才走回桌邊,問基里洛夫:“政委同志。那邊還有消息來嗎?”
基里洛夫明白我所說的是卡爾波夫上尉,只是搖了搖頭。遺憾地說:“我已把您的意思轉(zhuǎn)達給了送信人。但從今天早晨開始,德軍就發(fā)起了對107.5高地的進攻,直到傍晚才停止,導(dǎo)致我們無法派出人員和他們進行聯(lián)系。”
聽到我倆對話的班臺萊耶夫一臉好奇,似乎想問問是什么事情,卻被基里洛夫抬手打斷了,他正色地說道:“班臺萊耶夫同志,雖然您現(xiàn)在是獨立師的副師長,但因為我們所實施的這個計劃,是經(jīng)過上級特別授權(quán)的,要控制知情者范圍,所以暫時還不能告訴您是什么事情,請您原諒!”
班臺萊耶夫似乎早就對這種所有保密的事情見慣不怪了,所以聽基里洛夫這么說,他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新編師的指揮員在凌晨時分,陸續(xù)地來到了指揮部報道。因為人太多,指揮部里待不下,所以班臺萊耶夫和阿赫羅梅耶夫到洞外,去直接分配各位指揮員的去向。而基里洛夫則留在洞里,分別給二團、三團、四團的團長打電話,讓他們親自過來,把分配給他們的指揮員領(lǐng)走。而派遣給一團的四十多名指揮員,則命令巴斯曼諾夫送他們過去。
忙到天明時分,所有的事情才算告一段落。我剛松口氣,剛想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坐在報話機前面的拉祖梅耶娃卻在叫我,說四團長蓋達爾要和我通話。
我戴上耳機后,笑著對送話器說道:“喂,蓋達爾中校,剛分配了五六十名指揮員給你,總不能再找?guī)煵恳裁礀|西吧?”
沒想到耳機里傳出蓋達爾慌亂的聲音:“師長同志,不好了,敵人正在炮擊我們的陣地。”
“炮擊有啥了不起,”我不以為然地說道:“德國人想占領(lǐng)馬馬耶夫崗,首先就要想奪取你們團所在的高地,所以他們不光會炮擊高地,還會不時地派出飛機進行轟炸,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師長同志,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對勁。”蓋達爾緊張地說道:“敵人只是對我們的高地進行了零星的炮擊,每分鐘陣地上落彈不超過十發(fā)。據(jù)觀察所報告,敵人的部隊乘坐卡車前進到離我團陣地約三公里的地方,便停止了前進。”
“繼續(xù)觀察,”聽他這么說。我也警惕了起來,但倉促之間又猜不到敵人會有隱瞞,只能吩咐他:“有什么新的情況。及時向我匯報。”
我和蓋達爾通話時,屋里的基里洛夫他們都聽到了。原本熬了一夜的三人都有點昏昏欲睡,見我一臉嚴肅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便猜到十有*是前面出了什么事情,頓時來了精神。
基里洛夫首先好奇地問:“奧夏寧娜同志,四團都報告了一些什么?”
“蓋達爾中校說,敵人正在炮擊他們的陣地。”
聽我這么說,阿赫羅梅耶夫也像我剛才一樣,不以為然地說:“炮擊有什么了不起。前段時間德軍攻勢猛烈的時候,哪天不是炮擊和轟炸一起來。就為了這個事情,蓋達爾中校也值得大驚小怪地打電話來向您報告。”
“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我沖阿赫羅梅耶夫擺了擺手,接著說出自己的猜測:“敵人對四團的陣地進行的只是零星炮擊,而且他們的進攻部隊,在離高地還有三公里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我擔(dān)心他們有什么陰謀。”
基里洛夫聽完沒說話,而是站直身體,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二團:“喂,奧列格中校嗎?我是基里洛夫政委。敵人正在炮擊四團的陣地。你讓觀察哨留意敵人的動向,有什么發(fā)現(xiàn)的話,及時向我報告。”
放下電話后。基里洛夫板著臉面無表情地對我們說:“德國人在我們的高地前吃的虧多了,也漸漸變得狡猾起來,前天他們趁我們沒有方便的時候,忽然對四團陣地進行了猛烈的炮擊,導(dǎo)致修筑工事的指戰(zhàn)員傷亡慘重。我同意師長的判斷,今天他們之所以只對四團的陣地進行零星炮擊,一定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
“會是什么樣的陰謀呢?”班臺萊耶夫若有所思地反問道:“聽你們所說,四團的指戰(zhàn)員估計只留下了幾名戰(zhàn)士進行觀察,剩下的人都躲進了工事里。就算他們加大炮擊的密度,也不見得能取得比以往進攻更好的戰(zhàn)果啊?”
班臺萊耶夫的問題。讓我不知該怎么回答,只能聳了聳肩膀。重新走回到拉祖梅耶娃的身邊,吩咐她:“中尉,立即和四團聯(lián)系,了解一下前沿的情況。”
拉祖梅耶娃快速地接通四團后,將耳機和送話器遞給了我。我大聲地問蓋達爾:“中校同志,情況怎么樣了?德國人還是在對你們進行零星的炮擊嗎?他們的地面部隊又沒有繼續(xù)向你們的陣地推進?”
“報告師長,”蓋達爾急匆匆地報告說:“敵人對我們的陣地還是在進行零星的炮擊,不過我已經(jīng)搞清楚他們?yōu)槭裁催@么做了。”
“為什么?”我聽他這么說,連忙迫不及待地問道。
“敵人此刻正在離我軍前沿三公里的地方,挖掘戰(zhàn)壕修筑防御工事。他們對我們高地的零星炮擊,也許是為了掩護他們在施工途中,不會因我團的主動出擊而打斷。”
聽到說德國人在我軍前沿修工事,我不禁愣住了,心說德國人這是怎么了,居然想起在離我軍陣地這么近的地方修工事,也不怕我們突然出擊,把這個陣地從他們的手里奪過來。我一時半會兒理不出頭緒,只能打著官腔說:“繼續(xù)觀察,有什么新的變化,隨時向我報告。”
我走回桌邊后,把蓋達爾報告的情況,向三人說了一遍。基里洛夫聽完,也覺得格外奇怪,自言自語地說:“這德國人要干什么,居然在離我們的陣地這么近的地方修工事,難道他們不怕我們采取夜襲的方式,把陣地奪下來嗎?”說著,又拿起電話給二團打電話。
電話一通,他就提高嗓門問道:“喂,奧列格中校嗎?你的觀察哨有沒有最新的情況向你報告?”說完這句話以后,他便沉默了下來,靜靜地聆聽對方的報告。雖然我能聽到聽筒里傳出的奧列格的聲音,但因為隔得有點遠,卻聽不清他具體說的是什么。
聽了一會兒后,他用手捂住話筒,向我報告說:“奧夏寧娜同志,奧列格中校的報告。和蓋達爾的報告差不多,高地正遭受著敵人的零星炮擊,而在幾公里外。有大概一個連的德國兵正在挖掘戰(zhàn)壕。”
我快步地走了過去,從基里洛夫的手里接過電話。沖著話筒問道:“喂,奧列格中校,我是師長。我現(xiàn)在問你,你們團的陣地,有沒有遭到敵人的炮擊?”
奧列格雖然不知我問這句話的目的,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報告師長,我們團的陣地上很平靜,沒有遭到敵人的炮擊。”
“我明白了。”說完。我就徑直掛斷了電話。隨后我抬起頭,對著基里洛夫他們嚴肅地說道:“各位指揮員們,現(xiàn)在我要到二團的觀察所去,看看前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你們哪位愿意和我一起去?”
聽完我的話以后,基里洛夫向左右看了看,隨后接著說:“這樣吧,還是老樣子,參謀長留下值班。奧夏寧娜同志,我和班臺萊耶夫上校陪你到山上去看看。”說到這里,又扭頭吩咐站在門口的巴斯曼諾夫:“上尉。帶一個班的戰(zhàn)士跟我們走,負責(zé)保護師長的安全。”得到他命令的巴斯曼諾夫響亮地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開門走了出去。到外面召集部隊去了。
我們?nèi)齻€人帶著一個班的警衛(wèi)員,彎著腰沿著交通壕朝半山腰上的觀察所跑去。剛走到了半路,就迎面遇上了來迎接我們的奧列格,我剛才來的時候根本沒通知他,而他卻能在這么合適的時間出現(xiàn),很明顯是得到了阿赫羅梅耶夫的通知。
奧列格走到我的面前,一臉憂色地說道:“師長同志,上面太危險,您還是別上去了吧?”
“胡鬧。”我對他不假辭色地說道:“我又不是沒上過陣地,危不危險。我不知道啊?別廢話了,快點在前面給我們帶路。”
奧列格見我的態(tài)度堅決。無奈下只好答應(yīng)一聲,帶著我們一行人,沿著戰(zhàn)壕繼續(xù)朝半山腰上的觀察所而去。
進了觀察所,我就快步來到了了望口,舉起望遠鏡朝遠處望去。我從望遠鏡里看到,大概兩三百頭戴鋼盔的德國兵正在挖掘掩體,十月的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但有不少德國人卻只穿著里面的內(nèi)衣,拼命地揮舞著鐵鍬,將泥土一鏟接一鏟地從坑底揚到壕邊。在稍遠的地方,停著十幾輛帶篷的卡車,卡車之間的空地上,支著迫擊炮和構(gòu)筑了幾個輕重機槍的火力點。
看到這一幕,我心里便全明白了,德軍對四團的陣地進行零星的炮擊,就是為了壓制四團的部隊,防止因他們出擊而打斷他們修筑工事的進度。而這些機槍火力點和迫擊炮,則是為了在我軍僥幸沖出了炮火的封鎖,而特意部署以防萬一的。
班臺萊耶夫看到這種情景后,謹慎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敵人離我們的陣地不太遠,在這么近的距離上,我們可以用炮火將他們?nèi)肯麥绲簟!?br/>
基里洛夫嘆了口氣,惋惜地說:“班臺萊耶夫同志,我們師里的炮彈幾乎都消耗殆盡了,而且在短期內(nèi)無法得到補充,假如為了這么幾個敵人的步兵,就把炮彈全打光的話,那么當敵人在坦克的掩護下,再度發(fā)起進攻的話,我們可就再也沒有什么重火力了。”
我望著正在修筑工事的德國兵,心里把下達這道命令的德軍指揮官罵了無數(shù)遍。如果德軍真的構(gòu)筑起了這道防線,就等于把他們原來的進攻出發(fā)點向前推進了四五公里,這樣的話,在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中,他們的進攻強度將進一步加強。而且由于這道防線的建立,大大地壓縮了我?guī)煹幕顒臃秶辽僖院笱刂犹岢鋈ネ狄u的行動,是沒法在進行了。
班臺萊耶夫又看了一會兒,再次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師長、政委,我有個想法,既然修筑工事的德國人不多,我們不如發(fā)起一次反擊。由堅守在前面高地上的部隊,果斷地發(fā)起沖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去,將這股兵力單薄的敵人徹底干凈地消滅掉。”
憑心而論,班臺萊耶夫先后提出兩個建議,都有可取之處,但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卻偏偏行不通。我苦笑一聲。指著遠處對班臺萊耶夫說:“上校同志,您看看,我軍的陣地和敵人之間有長達三公里的開闊地。假如我們貿(mào)然發(fā)起進攻的話。至少要十幾分鐘才能沖過去,在這么長的時間內(nèi)。足夠敵人做好一切戰(zhàn)斗準備,并呼叫炮火的支援。只要德軍的遠程炮火進行攔阻射擊的話,我們的指戰(zhàn)員在無遮無擋的開闊地上,將被炸得血肉橫飛。就算有人能僥幸沖到敵人的陣地前,也幾乎喪失了戰(zhàn)斗力,能保存自己就算不錯了,更別說消滅敵人了。”
“那給怎么辦呢?”班臺萊耶夫連自己的兩個提議都被我們否定了,不禁束手無策起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敵人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修這么一個防御工事吧?這么一來,他們就縮短了進攻距離,對我們的威脅也更大了。”
“您說的有道理,副師長同志。”我禮貌地回應(yīng)著。不過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對德國人的這種伎倆也是無可奈何,德國人似乎早就料定據(jù)守馬馬耶夫崗的我?guī)煟盟麄冃拗な碌氖虑闆]有辦法。我放下望遠鏡,無可奈何地說:“既然敵人要修工事,就讓他們修吧。我們先回指揮部去,到時再慢慢想辦法。”
我們?nèi)舜诡^喪氣地回到了指揮部。阿赫羅梅耶夫一見我們進門,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怎么樣,外面的情況怎么樣。敵人真的在我軍陣地前修筑防御工事了嗎?”
我苦笑著對他說:“是啊,參謀長同志。德國人在我們的高地前面吃過那么多次虧,現(xiàn)在也學(xué)聰明了,居然懂得在離我們陣地這么近的地方修工事。”
“能用炮火把這些敵人全部消滅掉嗎?”阿赫羅梅耶夫問道。
我擺了擺手,說:“既然德國人打算在我們的陣地前修筑工事,那么不管遇到什么樣的困難,以德國人那嚴謹?shù)墓ぷ鲬B(tài)度,也會堅持到底的。就算我們的炮火今天將這股敵人全部消滅了,那么他們明天又會派出新的部隊。繼續(xù)修這個工事。我們師現(xiàn)有的炮彈不多了,可不能隨便浪費在這些德國步兵的身上。”
“可是。師長同志。”阿赫羅梅耶夫顯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急匆匆地對我說:“假如不消滅他們。聽任這道防線的修筑,那么就等于讓敵人把進攻的出發(fā)點擺到了我們陣地的前方。這樣一旦打起來的話,我擔(dān)心四團的指戰(zhàn)員頂不住。”
“頂不住也得頂住。”阿赫羅梅耶夫在我耳邊的嘮叨,讓我心煩意亂地來,于是我一拍桌子站起來,莫名其妙地沖他發(fā)起火來:“四團只要還剩下一個人,高地就絕對不能丟。別說四團,就算全師拼光了,我們也必須將馬馬耶夫崗牢牢地守住。”
“奧夏寧娜同志,您消消氣別發(fā)火。”基里洛夫見我突然大發(fā)雷霆,連忙站起來勸說我:“參謀長同志這么說,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不過我剛才去實地看了看,覺得您的擔(dān)憂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德國人既然敢在離我們這么近的地方修工事,證明他們早有了充分的準備。沒準他們就是想引誘我們的部隊出擊,然后用炮火將他們消滅在開闊地上。接下來,那些正在修筑工事的德國兵就可以乘坐卡車,快速地沖到高地的山腳下。雖然他們只有一個連的兵力,但高地上剩下的指戰(zhàn)員,幾乎都是沒有經(jīng)過軍事訓(xùn)練的新兵,根本就沒辦法守住陣地。一旦北面高地失守,那么我們所在的高地也就岌岌可危了。”
我只想到德軍修工事可能是個陰謀,倒沒有基里洛夫考慮得這么細致,聽他一分析,我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四團在近期的戰(zhàn)斗中,傷亡也不小,雖然昨晚補充了兩個營,但都是沒有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新兵,根本沒有任何戰(zhàn)斗力。如果我命令他們出擊的話,以蓋達爾的性格,肯定會把派遣那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出擊,這樣就正好墜入了德軍的圈套。等沖鋒的部隊被敵人的炮火消滅后,那些修工事的德國兵就可以乘坐卡車沖到山腳下,然后輕松地從新兵們的手里奪取四團的陣地。
讓敵人在離我們這么近的地方,顯然是不合適的,但以我們的實力,一旦在此時發(fā)起反擊的話,又會中了敵人的圈套。思前想后了半天,我也沒有想出一個妥當?shù)霓k法,只好無奈地說:“這件事情,我們就暫時靜觀其變吧,等敵人修好了工事,我們再研究怎么對付他們。”
我本來就是隨口那么一說,偏偏基里洛夫卻以為我又想到了什么好辦法,他的眼前一亮,若有所思地問道:“奧夏寧娜同志,難道您想等到天黑以后,再派部隊去進行夜襲?”
對于他的猜測,我沒有說話,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這么一笑,就連阿赫羅梅耶夫也以為我成竹在胸,自作聰明地分析道:“政委,我也認為師長之所以決定白天不對敵人采取行動,是為了晚上的夜襲行動。您說是吧,師長同志?”
我沒有回答阿赫羅梅耶夫的這個問題,而是把話題一轉(zhuǎn),說道:“指揮員同志們,我認為現(xiàn)在要考慮不是如何對付陣地前敵人,而是應(yīng)該考慮的是如何訓(xùn)練剛補充到師里的新兵。雖然這次一下就補充了兩千人,”說到這里,我扭頭望了班臺萊耶夫一眼,笑著補充說,“副師長同志,您對這批新兵比較熟悉,把他們的情況向政委和參謀長介紹一下吧。”
班臺萊耶夫點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表情嚴肅地說道:“我的新編師是在十天前編成的,師里的兵員來自城市和集體農(nóng)莊,在忠誠度上是無可非議的。但是因為時間緊促,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對他們進行軍事訓(xùn)練,而且也沒有配發(fā)武器。直到昨晚要渡河進入城內(nèi)時,方面軍的軍事委員赫魯曉夫同志才讓后勤部門給我們補充了一些武器。由于碼頭上存放的武器不多,所以補充給我們的武器很有限,有的營是三四名戰(zhàn)士一支槍,而有的營則是十個人一支槍。對于這一點,我想師長同志很清楚。”見我點頭表示贊同,又繼續(xù)往下說,“我認為缺乏武器和沒有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新兵,是沒有戰(zhàn)斗力的,就算人數(shù)再多,面對猛撲上來的德國人,他們也是擋不住的。”
等班臺萊耶夫坐下后,基里洛夫又補充說:“我們下一步的工作重點,就是抓緊時間訓(xùn)練新兵。不過在這一方面,我們早就有充分的準備,以奧貝斯坦同志所領(lǐng)導(dǎo)的政工干部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分散到隊伍里,去加強新兵的訓(xùn)練工作。我估計,也許一周或更短的時間內(nèi),師里新補充的部隊就能形成戰(zhàn)斗力。”(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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