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大膽的策反計劃(上)
,燃燒的莫斯科 !
見基里洛夫表明了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我連忙把維洛爾叫過來,當眾吩咐她:“維洛爾政委,介于這幾名戰(zhàn)士的疏忽,讓敵人的小分隊混上了陣地,造成了我軍的較大傷亡。下面我宣布對他們的處置:排長禁閉五天,戰(zhàn)士每人禁閉三天。執(zhí)行吧!”
聽完我的決定,維洛爾卻愣在了原地。我見她遲遲沒有反應(yīng),不由奇怪地問道:“維洛爾政委,你不去執(zhí)行我的命令,站在這里做什么?”
維洛爾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師長同志,我沒有聽錯吧,就只關(guān)幾天禁閉?”
“當然,你沒有聽錯,我宣布的是排長禁閉五天,戰(zhàn)士三天。”我把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見維洛爾還沒從震驚中驚醒過來,猜到了她心里所想的是什么,便調(diào)侃她:“怎么,維洛爾政委,假如你覺得關(guān)禁閉的處罰太輕,可以對他們執(zhí)行戰(zhàn)場紀律。”
雖然我的話只是開玩笑,但還是把維洛爾嚇了一跳,上次幾名戰(zhàn)士臨陣叛逃后,基里洛夫也嚷著要嚴肅處理戰(zhàn)士所在連排的指揮員,結(jié)果那些人都被他下令槍斃了。所以維洛爾在抓捕她的手下前,聽到基里洛夫說起要嚴肅處理時,臉上流露出的神情就顯得很不正常。此刻聽到我的玩笑話,整個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我忽然發(fā)現(xiàn)以自己的身份,的確不適合當眾開玩笑,因為我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被一根筋的部下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所以我把臉一板,嚴肅地說道:“維洛爾政委,還愣在這里做什么。沒聽到我的話嗎?快點把你的部下都帶走,找個地方把他們都關(guān)起來。”
維洛爾被我這么一訓,反而開心起來。她興奮地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招呼著戰(zhàn)士為幾位民兵松綁。我重新回到了基里洛夫的身邊。提醒他:“政委同志,我們該回指揮部去了。”
基里洛夫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沒有說。先是抬手看了看表,又仰頭望望天空,又重重地哼了一聲,這才轉(zhuǎn)身走進了指揮部。
進入指揮部,我發(fā)現(xiàn)不光阿赫羅梅耶夫在,米海耶夫、莫羅佐夫也在。就連很少到我指揮部來的蓋達爾中校也在。我見這么多人都在洞里,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喲嚯,今天你們怎么都跑到我這里來了?”隨即我指著蓋達爾說道:“你不留在高地上指揮戰(zhàn)士們打掃戰(zhàn)場,跑到我這里來做什么?”
蓋達爾嘿嘿地傻笑了幾聲回答說:“團里的事情,有夏平政委負責,我到這里來,是有事情要找您商量。”
“什么事情啊?”我邊朝桌邊走去邊好奇地問道。
“師長同志,您沒事吧?”阿赫羅梅耶夫繞過桌子走到我的面前,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忍不住將我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灰頭土臉的形象。在他們的眼里顯得格外狼狽,但還是不以為然地說:“參謀長同志,你看看。我不是好好的嗎?雖然我和德國人遭遇了,但是毫發(fā)未損。”說到這里,我忽然想到自己那把在關(guān)鍵時刻卡殼,并被我當暗器扔出去的手槍,便補充說:“不過最讓我氣憤的是,我的手槍只打了三發(fā)子彈就卡殼了,否則一定能多干掉幾名德國鬼子。”
“什么,師長同志,您和德國人遭遇了?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米海耶夫、莫羅佐夫、蓋達爾他們幾人聽說我遭遇了危險,也顧不得說其它的事情。都圍過來關(guān)切的問個不停。就連坐在報話機旁邊的拉祖梅耶娃和娜佳也圍了上來,想打聽我遇險脫險的經(jīng)過。
就在這時。只聽“啪”的一聲巨響,整個指揮部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我們循聲望去,只見基里洛夫政委站在桌邊,滿臉漲的通紅,一只手掌平攤著放在桌上,看到他的這個表情,我馬上猜到剛才的那聲動靜,是他拍桌子所產(chǎn)生的效果。他看到我們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立即怒氣沖沖地對我說:“奧夏寧娜同志,按您的意思,假如您的手槍不卡殼的話,您就會在原地繼續(xù)和敵人戰(zhàn)斗?”
我剛點了點頭,還沒等我說話,基里洛夫又重重地拍了桌子一巴掌,怒不可遏地罵道:“要是你的手槍不卡殼,此時此刻,我們所見到的就不是活生生的你,而是一具冰冷的尸體躺在這里。對于你這種不把自己安全當回事的行為,我要立即向上級報告。”說著,他就伸手去抓桌上的電話。
阿赫羅梅耶夫連忙一把抱住他,同時不停地沖我使著眼色。我心里明白假如真讓基里洛夫告這一狀的話,沒準崔可夫就會出于對我人身安全的考慮,而撤掉我獨立師師長的職務(wù),將我調(diào)到集團軍司令部去當一個不起眼的作戰(zhàn)參謀之類的,所以對暴跳如雷的基里洛夫,我只能紅著臉向基里洛夫認錯:“政委同志,對不起,讓您為我擔心了。我向您保證,從今往后,絕對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冒險。”
抱住基里洛夫的阿赫羅梅耶夫等我一說完,也連忙為我?guī)颓唬骸罢荆热粠熼L已經(jīng)意識到她自己的錯誤,我相信以后她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去冒險了,您還是原諒他吧!”
“是啊,政委同志,”蓋達爾他們?nèi)齻€也附和阿赫羅梅耶夫:“參謀長說得對,師長會吸取這次教訓的,您就原諒她吧。”
在眾人的勸說下,基里洛夫的怒氣才稍稍平息,但他依舊不依不饒地對我說:“奧夏寧娜同志,你要向我保證,從今天開始,你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要帶上警衛(wèi)員。”
“好,好,好,我的政委同志。”對于他的要求,我半點不遲疑地答應(yīng)了下來,“我以后不管去哪里,都會帶上幾個警衛(wèi)員。這總行了吧?”
“最少要帶一個班!”
“行!一個班就一個班,我都答應(yīng)您!”
見我無條件答應(yīng)了他的所有要求,基里洛夫臉上的怒氣才徹底消失不見。他轉(zhuǎn)過身來,沖著看熱鬧的拉祖梅耶娃兩人吼道:“你們跑過來做什么,還不回你們的工作崗位去?”被他這么一吼。拉祖梅耶娃兩人不敢停留,趕緊調(diào)頭朝報話機旁跑去。
本來接下來。我們該聽取薩夫琴科的匯報。但此刻指揮部里的人太多,我們要聽的內(nèi)容又涉及到機密,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所以我首先要處理蓋達爾的事情。我低聲地詢問過阿赫羅梅耶夫后,得知莫羅佐夫和米海耶夫之所以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都是被蓋達爾叫過來。我好奇地問蓋達爾:“中校同志,你把米海耶夫還有莫羅佐夫他們叫到我這里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是這樣的。師長同志。”蓋達爾說著便站起身來,向我鄭重其事地提出:“我請求您把剩下的那個反坦克炮兵連,派到我們的陣地上去,協(xié)助步兵堅守高地。”
“不行,不行。”蓋達爾的請求剛提出,就被我不假思索地否定了:“現(xiàn)在全師就只剩下一個反坦克炮兵連了,在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中,還有不少的地方要用到他們,要是擺到你們的陣地上,在敵人的炮火中白白消耗掉了。師里就再沒有反坦克力量了。”
“師長說得對。”雖說基里洛夫剛剛沖我發(fā)了脾氣,但涉及到共同利益的時候,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和我站在同一戰(zhàn)線。“敵人炮兵的威力有多大,我想在座的指揮員心里都有數(shù)。沒準敵人的一輪炮擊結(jié)束,你們擺在高地上的反坦克炮就全報銷了。在眼前這種困難時期,我們可不能當這樣的敗家子啊。”
等我和基里洛夫先后發(fā)了言,蓋達爾才辯解說:“師長、政委,你們誤會了。我們不會把反坦克炮擺在陣地里,讓德國人的炮兵當靶子打的。”說到這里,他扭頭望向米海耶夫,友好地說道:“中尉同志。您是工兵連長,這事還是由您來向師長和政委匯報吧。”
米海耶夫點點頭。站起身向我們解說:“師長、政委同志,我們最近利用前段時間準備的鐵軌和枕木。對高地上的工事進行了加固。我們把新的炮兵的陣地構(gòu)筑得很巧妙,都在半山腰的山洞里。這樣一來,敵人的遠程炮火很難命中,而他們坦克在山腳下抵近射擊時,我們隱蔽在山洞里的炮兵,可以迅速地將火炮推進戰(zhàn)壕,居高臨下進行火力壓制。”
聽完米海耶夫的介紹,我覺得這樣的布置還是很合理,但我沒有馬上發(fā)表自己的意見,而是扭頭問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您是什么意見?”
基里洛夫皺著眉頭想了想,很快便舒展眉頭緩緩地點點頭,慢吞吞地說道:“奧夏寧娜同志,我覺得工兵連構(gòu)筑的這種新炮兵陣地,布局很合理,既可以居高臨下打擊敵人的坦克,同時又不容易被敵人的遠程炮火所摧毀。我同意派反坦克炮兵連進入北面高地,這樣堅守陣地的步兵,就能隨時得到反坦克火力的支援。”
見基里洛夫表了態(tài),我也就沒再問阿赫羅梅耶夫的意見,直截了當?shù)赝饬松w達爾的請求:“好吧,蓋達爾中校,從現(xiàn)在起,炮兵營的反坦克炮兵連就劃歸你團指揮。我只有一個要求,山腰陣地上的防御兵力一定要加強,我可不希望這個炮兵連的大炮被德國人搶過去。”
“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增加兵力加強對炮兵連的保衛(wèi),絕對不會讓敵人接近我們的大炮。”見我同意了自己的提議,蓋達爾立即興奮地向我表著決心。
等他說完,我沖著他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地說:“好啦,這里沒你們的事了。你們?nèi)齻€都返回各自的部隊吧,盡快安排人手把反坦克炮運到四團的陣地上去。”
看著蓋達爾他們?nèi)穗x開的背影,我站起來對基里洛夫和阿赫羅梅耶夫說:“政委、參謀長,由于格瑞特卡少尉在消滅德軍小分隊的戰(zhàn)斗中,不幸負傷,無法來參加我們的這個會議,所以他們偵察分隊的偵察結(jié)果,就由薩夫琴科指導(dǎo)員來向我們匯報。”說完后,我沖著薩夫琴科點點頭,友好地說道:“薩夫琴科同志,您可以發(fā)言了。”
薩夫琴科站起身,抬手向我們?nèi)司戳艘粋€環(huán)禮后,指著地圖開始為我們講解起他們所了解的情況。由于他們偵察的時間不長,所以只把斯大林格勒北面的幾個德軍師的布防情況大致搞清楚了。
當聽完薩夫琴科說完他們所偵察的情況后,阿赫羅梅耶夫興奮地說道:“這真是太好了,只要弄清楚了敵人的布防情況,我們就可以有針對性地做出計劃和安排,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樣兩眼一抹黑了。”
基里洛夫也點點頭,贊同地說道:“是啊,雖然集團軍司令部也多次派出偵察員,想深入敵后,了解敵人的布防情況,但是效果都不是很好。除了知道德軍部隊的番號和大致所處的位置外,就無法了解諸如德軍每個連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裝備,他們的彈藥燃料能維持多長時間等等這方面的問題。”
“不錯,”我忍不住接過話題說道:“其實集團軍司令部從派出的偵察員那里獲得情報,遠沒有審問德軍俘虜來得那么詳盡。這次司令部讓我們派出投誠的德軍去擔任偵察任務(wù),看來這步棋是走對了。由于我們派出的偵察員,本來就是真正的德國人,根本用不著刻意去做什么,他們平時的言行舉止都與那些正在和我們交戰(zhàn)的德國人沒有什么兩樣,德國人做夢都沒想到和他們穿著同樣軍裝、說著同樣語言的戰(zhàn)友,會是我們派出的偵察兵。這樣一來,我們的偵察兵就在不經(jīng)意間,偵察到很多以前根本就偵察不到的東西。”
“師長同志,”薩夫琴科等我的話告一段落時,又補充說:“目前德軍的第44師、第71師還有第113師之間的結(jié)合部,還有兩個營地。在這兩個營地里,各駐扎著一個營的部隊,不過都不是德軍。”
“不是德軍,那是哪個國家的軍隊?”阿赫羅梅耶夫好奇地問道。
薩夫琴科指著靠近第44師位置的那片區(qū)域,說道:“經(jīng)過我們的偵察,這里有一個營的意大利軍隊,從營地里堆放的物質(zhì)來看,這里應(yīng)該是德軍囤積武器彈藥和燃料的地方。營地的四周有兩道鐵絲網(wǎng),鐵絲網(wǎng)中間是雷區(qū)。因為我們沒有專用的排雷工具,所以只是遠遠地觀察了一會兒就撤退了。”
“還有一個營呢?”聽到在德軍的營地中間,居然有意大利人的營地,我不禁興奮了起來,看來我們又有機會去搶劫德軍的軍用物資了,所以趁著他說話的間隙,我就迫不及待第插嘴問道:“也是意大利人嗎?”
薩夫琴科抬起頭望著我,緩緩地搖搖頭,回答說:“不是,不是意大利人。是俄羅斯人,準確地說是在歷次戰(zhàn)役中被俘的我軍俘虜,又被強行改編成的東方營。”
聽到“東方營”這個稱呼時,阿赫羅梅耶夫忍不住咬著后槽牙,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祖國的叛徒,他們將來一定逃不過正義的懲罰。”
“薩夫琴科同志,你接著說,”基里洛夫面無表情地問薩夫琴科:“他們營地里又有些什么,也是各種軍用物資嗎?”
“不是,政委同志。”薩夫琴科再次搖頭后,簡短地回答:“是一個炮兵陣地。”(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