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并肩作戰(zhàn)(下)
,燃燒的莫斯科 !
和我說話的戰(zhàn)士回頭對另外一名戰(zhàn)士說:“你去通知營長同志,說樓里有不少的德國人,讓他立即帶人來支援!”
那名戰(zhàn)士點頭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我連忙一把拉住他,低聲地說道:“戰(zhàn)士同志,你身上有手榴彈嗎?有的話,給我兩顆。”
戰(zhàn)士從腰間掏出兩顆手榴彈塞進我的手里,小聲地說了一句:“師長,您多小心。”說完便快步地朝樓下跑去。
剩下的那名戰(zhàn)士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四周后,低聲地說道:“師長,我到上面去看看。”說完,他端著槍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沿著樓梯往上走。我蹲在樓梯上,把槍口抬高指向了樓上,打算一有什么動靜,就毫不遲疑地開槍射擊。
戰(zhàn)士剛往上走了沒幾步,忽然我聽到嘎吱一聲,那個離我們最近的房間的門居然打開了,一名全副武裝的德國兵從里面沖出來,對著樓梯上的戰(zhàn)士就開了槍。身中數(shù)槍的戰(zhàn)士一聲不吭地趴在樓梯沒動靜了。
“該死的德國佬!”我怒吼著調(diào)轉(zhuǎn)槍口,沖那名德國兵扣動了扳機,子彈巨大的沖擊力,打得他的身子在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個圈,才一頭栽倒在地。我把打完子彈的沖鋒槍往脖子上一掛,把剛才要來的兩顆手榴彈拉了弦,扔進了敞開著房門的屋子。
在兩聲劇烈的爆炸過后,我站起身來,邊換彈夾邊堅定地朝房間走過去。沒等我走到門口,一名德軍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從屋里沖了出來。見敵人來勢洶洶,我連忙向后急退,沒想到被地上的尸體拌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后面摔了下去。我剛一倒地,敵人挺著步槍兇悍地刺了下來。我連忙就地向左邊一滾,躲開他這致命的一擊,順勢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當他再次舉起刺刀向我刺下來的時候。我雙手握槍沖著他毫不遲疑地扣動了扳機,一口氣打光了槍里的所有子彈。
德國兵的臉部連中數(shù)彈。手里的步槍噗通一聲掉到了低聲,他的尸體晃了幾晃,朝我所在的位置猛地撲了過來。我把身體往旁邊一側(cè),想躲過他的尸體,沒想到卻被墻壁擋住了,結(jié)果德軍的尸體還是重重地摔在了我的身上,一股腥臭難聞的血碰了我一臉,差點就讓我惡心得大吐特吐。
我扔掉手槍。用力推開尸體,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剛才用過的沖鋒槍,迅速地換好彈夾后,彎著腰小心翼翼地接近了敞開房門的房間。在門外側(cè)耳聽了下,里面沒有任何動靜,才快速地沖了進去。
進屋一看,這個房間可是臨時放傷員的地方,五名或頭部或四肢或身體纏滿了紗布的德國兵,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估計是被我剛剛那兩顆手榴彈炸死的。滿地的碎石、破碎的家具和彈殼。都被浸泡在從尸體里流出的血泊之中。
我朝躺在門口的那具尸體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了他手臂上帶有紅十字標志的袖套,看來我是誤打誤撞地干掉了幾名德軍的傷兵。
我拎著沖鋒槍站在屋里。考慮自己是該趁敵人沒發(fā)現(xiàn)我,抓緊時間撤到樓房外面去呢;還是留在這里,等待莫羅佐夫少校帶援兵趕來。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我嚇得心跳加速,慌亂中,我也顧不得多想,連忙閃身躲在門后,后背緊緊地貼在墻壁上。把槍口指向了門口。
聽到腳步聲接近了門口,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此刻只要有人走進我的視野,我想自己就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的。
就在我以為戰(zhàn)斗無法避免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壓低嗓門問:“喂,你說師長和瓦洛佳在這里,可這里只有瓦洛佳和另外一名戰(zhàn)士的尸體,師長到哪里去了?”
接著一個聲音委屈地說:“少校,剛剛瓦洛佳讓我來叫您的時候,師長就蹲在樓梯上。”
“那現(xiàn)在呢?”剛才問話的人用惡狠狠的語氣說道:“師長到哪里去了?”
沒等那名戰(zhàn)士再說話,我早已聽出門外說話的人是莫羅佐夫,和剛才派去求援的那名戰(zhàn)士,連忙把手指從扳機上移開,沖著外面低聲地叫道:“莫羅佐夫,是你嗎?”
話音剛落,從門外嘩啦啦地涌進七八個人,端著槍四處搜索著,由于我躲在門后,所以他們都沒能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我。見到莫羅佐夫那熟悉的背影,我放低槍口,輕咳一聲,接著開口招呼他:“莫羅佐夫少校,我在這里。”
我突然開口,把屋里的戰(zhàn)士都嚇了一跳,大家集體轉(zhuǎn)過身來,本能地用手里的武器指向了我。等看清是我以后,大家紛紛地放低槍口。莫羅佐夫的決定更是夸張,他把手里的步槍往旁邊戰(zhàn)士手里一塞,沖過來抓住我的手臂,緊張地問道:“師長,您負傷了?”
我明白他是看到我滿臉是血,所以才會以為我負傷了。連忙抬手用衣袖在臉上擦了一把,不以為然地說:“這是德國人的血,我沒有負傷。”說完,我用目光掃視了一下屋里的戰(zhàn)士,“少校,你帶了多少人?”
“25個人。”莫羅佐夫扭頭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的戰(zhàn)士,接著說:“還有17名戰(zhàn)士在外面的走廊上。師長,請問我們下一步的任務(wù)是什么?”
我向上指了指,接著對他說:“樓上有德國人在樓上,剛才那名瓦洛佳想沖上去,沒想到被從這個房間沖出去的德軍衛(wèi)生員打死了。”
莫羅佐夫聽后,皺著眉頭望著我問:“您知道上面有多少人嗎?”
我搖搖頭,滿臉苦澀地說:“不清楚,不過在剛才的交火中,有一名士兵被我擊斃了。”
莫羅佐夫聽后,轉(zhuǎn)身沖身后的戰(zhàn)士下命令:“三人一組,往樓上沖!”
隨著他命令的下達,除了為他拿武器的戰(zhàn)士外。剩下的六人都往外沖去。
我走到門口,見到門外的右側(cè)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十幾名戰(zhàn)士隊形分散地靠墻站著。表情緊張地盯著正準備往樓上沖的戰(zhàn)友。
那六名戰(zhàn)士分成了兩組,一組蹲在樓梯口。半蹲著身子把槍口朝上,警惕地監(jiān)視著樓梯上方的動靜。另外一組的三名戰(zhàn)士端著槍,貓著腰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踏上了樓梯。
當他們走到樓梯的拐角處時,樓梯的上方忽然落下一枚冒著濃煙的手榴彈。走在最前面的戰(zhàn)士大喊一聲:“手榴彈,小心!”喊完,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榴彈,朝樓上猛地拋了上去。手榴彈剛離手沒多久,便發(fā)生了爆炸。橫飛的彈片立即將三名戰(zhàn)士削倒。
后面一組見前面的戰(zhàn)友倒下,不等莫羅佐夫下命令,端著槍就沖了上去。一名沖在最前面的戰(zhàn)士,沖到樓梯的轉(zhuǎn)彎處,背靠著墻壁,端起槍沖著上面就是一陣猛掃,接著率先沖了上去。
看到幾名戰(zhàn)士沖到了樓上,莫羅佐夫沖站在走廊里的戰(zhàn)士又猛地一揮手,大聲地喊道:“都給我往上沖!”
隨著他的命令,十幾名戰(zhàn)士端著槍快速地從我們的面前跑過。沿著樓梯沖上樓去。
聽著樓上傳來密集的射擊聲,莫羅佐夫摘下身上的水壺向我遞了過來,同時用責備的語氣對我說:“師長同志。您是一師之長,怎么能像普通的戰(zhàn)士那樣沖鋒陷陣呢?幸好我來的及時,否則的話,您可就危險了!”
我接過水壺打開蓋子,倒了一些水在手上,用來擦洗臉上的血跡。看著腳下躺著的幾具尸體,不禁感到一陣陣的后怕,自己一時沖動,端著沖鋒槍就往有德國人的樓里沖。要不是命大的話,差點就被德軍衛(wèi)生員刺死了。
洗完了臉。聽到樓上的槍聲變得稀疏,便沖莫羅佐夫一擺頭。說:“走吧,莫羅佐夫少校,樓上的戰(zhàn)斗應(yīng)該快結(jié)束了,我們?nèi)タ纯窗伞!?br/>
聽我這么說,莫羅佐夫知道無法阻止我上樓,便讓剩下的那名戰(zhàn)士在前面為我們開路。直到那名戰(zhàn)士站在樓梯的轉(zhuǎn)彎處,沖下面大聲地說道:“少校同志,樓梯口都是我們的人。”莫羅佐夫才放心地對我說:“師長,現(xiàn)在安全了,您可以上去了。”
我們順著樓梯來到了三樓的樓梯口,看到有兩名戰(zhàn)士蹲在一堆瓦礫的后面,其中有一名中士,見我們上來,他連忙彎著腰跑過來報告說:“師長、營長,幾個德國人在和我們戰(zhàn)斗后,躲進了前面走廊里的一個房間里,我們沖了兩次,都被他們打退了,還傷了五六名戰(zhàn)士。”
莫羅佐夫探身朝走廊里望了一眼后問道:“你們上來的時候,樓上的敵人多嗎?”
中士向地上一指,說:“有差不多十個敵人,被我們打死了六個后,剩下的都跑到前面的屋子里去了。”
“怎么只有你們兩個,剩下的戰(zhàn)士呢?”莫羅佐夫可能是因為我站在旁邊,所以語氣嚴厲地質(zhì)問著自己的部下。
“都在前面的兩個房間里。”
“帶上他們,繼續(xù)給我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剩下的德國人全部清除掉!”
中士答應(yīng)一聲,跑回瓦礫堆旁拍了拍還趴在那里的戰(zhàn)士的后背,示意他跟自己來,接著沖進了走廊,大聲地喊道:“同志們,跟我沖啊!”
我和莫羅佐夫躲在了瓦礫的后面,探起身子觀看戰(zhàn)士們所發(fā)起的小規(guī)模進攻。十來名戰(zhàn)士在中士的帶領(lǐng)下,成分散隊形小心謹慎地朝前移動著。剛走到一半的距離,他們右前方一個房間的房門忽然打開,接著跳出一名德國兵,端著沖鋒槍就沖著我們的戰(zhàn)士射擊。
走在最前面的中士在德國人跳出來的那一瞬間,便大聲地喊道:“臥倒!”雖然他的命令下得很及時,但并不是所有的戰(zhàn)士反應(yīng)都那么快,在德軍沖鋒槍“噠噠噠”的射擊聲中,兩名反應(yīng)慢沒來得及臥倒的戰(zhàn)士被子彈擊中,慘叫一聲便倒了下去。沒有命中目標的子彈從我們的頭頂嗖嗖地飛過,嚇得我們連忙趴在了瓦礫上,以免被流彈擊中。
德國人打光了沖鋒槍里的子彈后,又縮回了房間里,并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
中士見這輪進攻又沒有奏效。只好起身跑回到我們的身邊,低聲地向我們請示:“師長、營長,在你們上來之前。我們曾經(jīng)沖到了那個房間的門口,一名戰(zhàn)士在踹門時。就被里面射出的子彈打倒了。敵人現(xiàn)在越來越狡猾,這次居然沒等我們接近,就沖出來開槍。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莫羅佐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扭頭望著我,等待我來向中士下達命令。
在下達命令前,我要先搞清這里的狀況,所以先問中士:“除了這個房間外,其余的房間還有敵人嗎?”
中士搖了搖頭回答說:“應(yīng)該沒有。”說到這里。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扭頭用手指著走廊補充說,“最里面的房間應(yīng)該還有人,不過應(yīng)該不是德國人,而是我們自己人。因為我們攻上來的時候,敵人朝那個房間的進攻,剛剛被打退了。”
聽完中士的介紹后,我對目前的敵情有了初步的了解,也有了相應(yīng)的解決辦法。我把中士叫到自己的身邊,指著走廊里的房間對他說:“中士。你帶人進入德軍旁邊的房間,用手榴彈把墻炸開,然后趁敵人被炸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時候。再從炸開的洞口沖進去,用沖鋒槍掃射,就可以把里面的敵人消滅。”
中士聽完我的話以后,響亮地答應(yīng)了一聲:“明白!”隨后他彎著腰沖進走廊,將臥倒在地上的兩名戰(zhàn)士拉起來,快速地破門進入了德軍旁邊的房間。
“這種辦法有效嗎?”莫羅佐夫心中沒底地問道。
我使勁地點點頭,肯定地說:“放心,莫羅佐夫同志,敵人做夢也想不到我們的戰(zhàn)士會從隔壁把墻炸開。他們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門口,所以我的計劃是可以成功的。”
正說著話。中士帶著兩名戰(zhàn)士從屋里跑出來,順手關(guān)上房門后。直接撲倒在地上。
“轟!”幾乎是在他們臥倒的同時,那個房間發(fā)生了驚天動地的爆炸,將房門炸得飛了出來,接著大股的濃煙和碎石從房里噴了出來。中士從地上爬起來,高聲地喊了一句后,帶頭沖進了房間,接著四五名戰(zhàn)士也紛紛爬起來,跟在他的后面沖進了房間。
剛才的爆炸,不光震得樓板顫抖,同時也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響,以至于中士剛才沖進房間以前喊的是什么,我都沒有聽清楚。直到幾分鐘以后,中士帶著他的部下從德軍那個房間里走出來時,我的聽力才恢復正常,同時也明白屋里的德軍被我們的戰(zhàn)士全消滅了。
我和莫羅佐夫快步地來到了中士的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地問道:“干得好,中士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臉被硝煙熏得漆黑的中士咧嘴一笑,回答我說:“報告師長,獨立師炮兵營迫擊炮連一班長中士柯熱夫尼科夫向您報告,聽候您的命令!”
我正想在勉勵這位中士幾句,忽然從走廊最靠里的房間里傳出一個洪亮的聲音:“喂,是自己人嗎?”
突兀出現(xiàn)的聲音把大家都嚇了一跳,中士連忙把我往旁邊一推,并擋在了我的神情,用槍指向了聲音傳來的那個房間。
莫羅佐夫從我的身旁經(jīng)過,朝那扇門走近了幾步,大聲地說道:“喂,里面的聽著,我是獨立師炮兵營營長莫羅佐夫少校,你們是哪一部分的?”
聽到莫羅佐夫的回答,那扇門微微地敞開了一些縫隙,接著剛才的那個聲音又傳來:“我們是近衛(wèi)第42團的,我們的團長負傷了,正在房間里躺著呢。”
聽到是近衛(wèi)第42團的,我連忙撥開擋在我身前的中士,朝門口方向走了幾步,和莫羅佐夫并肩而立,接著提高嗓門說:“我是獨立師師長奧夏寧娜上校,是葉林上校在里面嗎?”
聽到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房門馬上敞開,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尉站在門口,抬手向我敬禮:“您好,上校同志。”
我走進房間一看,只見一挺機槍橫在地上,機槍手面朝天地躺在地上,臉上滿是鮮血。從尚未凝固的鮮血來分析。他剛犧牲不久。第42團的團長葉林上校,此刻正渾身是血地躺在房間的一角,身體四周是滿地的碎石和彈坑。看來他們在這里堅持的時間不短。
我連忙走到葉林上校的身邊蹲下,握住他的一只手。關(guān)心地問道:“上校同志,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您怎么會被困在這里呢?”
原本雙目禁閉的葉林上校,聽到我的聲音,努力地睜開了眼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后,有氣無力地說道:“奧夏寧娜上校,謝謝您救了我。我的團指揮部就設(shè)在這里。由于敵人同時從蘇維埃大街的東西兩側(cè)發(fā)動進攻,我團的戰(zhàn)斗人員剩下的不多,所以我把團部的大多數(shù)人員都派上了戰(zhàn)場。沒想到就是這樣,也沒擋住敵人的進攻,還讓一股敵人誤打誤撞地沖到了我的團指揮部,把我們困在這里了。”
和我一起進來的莫羅佐夫見葉林的傷勢嚴重,連忙叫了幾名戰(zhàn)士進來,讓他們拿出身上的急救包,并親自動手簡單地為上校進行了包扎。
莫羅佐夫為葉林上校包扎完畢后,站起來向我請示:“師長同志。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我看了一眼躺在面前的葉林,隨即吩咐莫羅佐夫:“少校,找?guī)酌麘?zhàn)士把上校同志送到馬馬耶夫崗。我們那里有衛(wèi)生隊,可以為上校進行治療。”說著,我抬手拍了拍葉林手下的那名少尉的肩膀,友好地說:“少尉同志,你也和我的戰(zhàn)士一起走,記住,一定要保護好你們團長的安全。”
“是!”少校響亮地答應(yīng)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外面忽然傳來中士的聲音。
我和莫羅佐夫不約而同地扭頭向門外看去。想搞清楚這個時候來這里的是什么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是警衛(wèi)營營長巴斯曼諾夫上尉,你不認識我嗎?”
“對不起。上尉同志!我沒有看清楚是您,請您原諒!”中士禮貌地向巴斯曼諾夫解釋著。跟著又說道:“師長和莫羅佐夫少校在前面的那個房間里,正和友軍的指揮員說話呢。”
一陣急促的跑步聲由遠及近,接著巴斯曼諾夫出現(xiàn)在了門口。看到我和莫羅佐夫都在這里,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如釋重負地說道:“謝天謝地,師長同志,我可找到您了。”跟著又用責備的語氣對我說,“我把一排留下就是為了保護您的安全,沒想到您還是把他們?nèi)慷纪度肓藨?zhàn)斗。幸好您平安無事,否則我就是跳進伏爾加河,也洗不清我身上的罪惡。”
“行了,行了,別說了。”我明白巴斯曼諾夫這么說,是故意扮同情,但對于他的關(guān)心,心里還是感到暖暖的。“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敵人在遭受我們的打擊后,紛紛逃向了一月九日廣場,從東入口至廣場這段街道及兩側(cè)的樓房,都被我們占領(lǐng),里面的德軍已經(jīng)全部清除。退向廣場方向的德軍,正在和近衛(wèi)第42團的戰(zhàn)士發(fā)生激戰(zhàn)。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敵人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撤退的。”
聽說警衛(wèi)一連已經(jīng)肅清了通往馬馬耶夫崗路上的殘敵,我心里懸著的大石算是落了地。我指著躺在地上的葉林對巴斯曼諾夫說道:“上尉同志,這位是近衛(wèi)第42團的團長葉林上校,他在剛剛的戰(zhàn)斗中負了傷,你立即抽調(diào)了六名戰(zhàn)士,扎一副擔架,抬上校同志去馬馬耶夫崗,并送到衛(wèi)生隊去。”
沒想到巴斯曼諾夫聽完我的命令,沒有馬上安排人手執(zhí)行,而是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靜。見到這種情景,我氣得踹了他一腳,大聲地說:“巴斯曼諾夫上尉,你的耳朵聾了,沒聽到我的命令嗎?”
巴斯曼諾夫見我發(fā)火了,只好苦笑著對我說:“師長同志,經(jīng)過剛才的戰(zhàn)斗,警衛(wèi)一連目前只剩下了十五名戰(zhàn)士,要是一下抽六個人走的話,我們的力量就單薄了。”
“哪怕把所有的人都抽走,也要完成好我下達的命令。”當著友軍指揮員的面,撤回自己剛剛下達的命令,會讓我覺得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所以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說:“你不知道指揮員的命令是不允許討論的嗎?執(zhí)行吧!”
雖然我的語氣很嚴厲,但是巴斯曼諾夫還是遲遲不向他的部下發(fā)布命令。就在這個時候,站在葉林身邊的少尉說話了:“奧夏寧娜上校,謝謝您的好意!你們的兵力單薄,也許接下來還會和敵人發(fā)生戰(zhàn)斗,兵力不宜分散,所以護送團長的事就由我來負責,您只需要再派一個人幫我抬擔架和當向?qū)Ь托辛恕!?br/>
見友軍的少尉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巴斯曼諾夫也不好意思再繼續(xù)拖延下去,馬上出門吩咐手下扎擔架去了。
等巴斯曼諾夫離開后,我扭頭對莫羅佐夫說:“少校,你手下應(yīng)該還有多余的人手吧。巴斯曼諾夫從警衛(wèi)連抽一個人,你從走廊上的戰(zhàn)士里抽三個人,和這名少尉一起護送葉林上校到馬馬耶夫崗去。”莫羅佐夫看了看躺在地上葉林上校,又瞧了瞧蹲在一旁的少尉,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擔架很快就扎好了,四名戰(zhàn)士進屋抬著葉林上校的四肢,將他放上了擔架,然后抬著往外走。在走廊里走的時候、抬著還比較輕松。下樓梯時,走在前面要把擔架高高舉起,后面的要盡可能地放低,但由于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有幾級臺階被炸壞了,抬擔架下樓就越發(fā)困難了。剛走到二樓,抬擔架的四名戰(zhàn)士明顯就有些吃不消了。還是莫羅佐夫有眼力價,馬上又叫了幾名戰(zhàn)士上前幫忙,才順利地把擔架抬到了一樓。不過饒是如此,幾名戰(zhàn)士走到街道上時,還是個個累得氣喘吁吁。
送走了葉林上校,我舉起望遠鏡向廣場望去。只見廣場上完好的裝甲車只剩下了一輛,還有七八名德軍士兵躲在車后,和巴甫洛夫大樓的守軍對射著。在那輛被擊毀的裝甲車附近,至少躺了將近二十具德軍尸體,看來巴甫洛夫他們打得相當不錯,居然打死了這么多的敵人。
我在進入樓房參加戰(zhàn)斗前,曾經(jīng)命令莫羅佐夫用迫擊炮轟擊那些廣場上的德軍,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他顯然還沒執(zhí)行我的這個任務(wù)。我正想回頭吩咐莫羅佐夫繼續(xù)執(zhí)行我的命令時,空中傳來了炮彈的尖嘯聲。
七八枚炮彈落在裝甲車的四周爆炸,將躲在車后的幾名德國兵炸得高高飛起,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僥幸沒有被炸壞的裝甲車被突如其來的炮擊嚇壞了,駕駛員立即發(fā)動車輛,在原地打了一個轉(zhuǎn),調(diào)頭向廣場中間倉皇逃去。在逃跑時,還將兩名躲閃不及的德國兵碾在了車輪之下。(未完待續(xù))